同一天晚上,遠在北沙堡東面戈壁灘上,有三位身穿黑袍的人在此處會面。
第一個人聲線沉穩,說道:“一切都按照計劃來辦嗎?”
第二個人恭敬地說道:“是的,主人,雖然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但是一切都在我的掌控當中。齊毅和況若寒都按照我們所想的去行動,雖然不知道況若寒這個原本對朝廷忠心耿耿的人爲什麼會突然反叛,但從我多日以來的觀察得知,此人再次發生變故的機會很低。”
第三個人在這個時候說話了,他的聲音尖細,不像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聲音:“哼!你們的計劃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可別連累了我!”
第二個人一愣,問道:“此人是?”
第一個人說道:“嗯,這位是朝廷的趙公公,是我在朝廷內的眼線。”
“哼,你們事成後可千萬別忘記我便是!但是失敗了的話,卻也別連累了我!”第三個人再次說道。
“趙公公自然放心好了。”第一個人陪笑着說道:“我們自然不會賴上趙公公您的。”
“那就好。唉,要不是我一時貪心,哪裡會落入這個賊圈套!以後的事情你們打點罷,我先行離開!你可要記得把一萬兩銀子送到我府上來!”第三個人袖子一擺,轉身離去。
“當然。”第一個人笑看着第三個人離開。
“這個老太監!”第二個人嘀咕地說道。
第一個人回過頭來,表情變得一臉的冷漠,問道:“最近還有沒有什麼情況?”
“有,最近有人秘密地送了一封信來,信中說是帶了幾千馬賊來投誠的,名字叫作胡茬兒。”
“馬賊?”
“對,信中還說有重大的秘密要稟告。”
“哦?”
“第二天我便按着信中說的方法去和他見了一面。你猜怎麼着,竟然是齊毅率領的馬賊!”
“齊毅竟然和馬賊扯上了關係?看來他和況若寒就是想用這數千馬賊來救被綁的武林人士?”第一個人自語道。
“在下已經把胡茬兒留在了北沙堡中。”
“嗯,隨便吧,反正都是棄子。你可以回去了。記住,一切小心。”
“是,屬下遵命。”第二個人朝第一人跪拜之後便運起輕功,踏空而去,離開了原地。
留下的第一個人,目光看着東方,低語道:“爲了天下,爲了光復,我可是賭上所有的家當了。”
我們的行動由於某些變故選在了這天晚上的第二天,時間倉促了些,但也無可奈何。
第二天的早晨,徐府裡寂靜的一片,整個府邸空無一人。忽然,在徐向天的一聲號令之下,北沙堡的小兵把整個徐府給圍了起來。他們奔跑着衝進了徐府,直入我和佳佳居住的廂房。
“都給我殺!”徐向天大喊道。
北沙兵在徐向天的帶領之下,撞開了廂房,在裡面,我和佳佳在桌旁淡定地喝着茶。
“好水好茶待好客,徐堡主,今天這麼有空來探望我們?”佳佳笑着說道。
“哼!齊毅!況若寒!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背叛朝廷,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莽夫今天就是來捉拿你們的!”
“呵呵,徐堡主是在說笑話嗎?”我也像聽笑話一樣笑了起來,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只見外面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北沙堡的守衛。
“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這次是插翅難飛了!”
“不知道徐堡主有什麼證據說我們犯了謀反之罪!如果沒有的話,堡主可就犯了污衊朝廷命官的大罪,如果我稟報聖上,堡主可是會被滿門抄斬!”我正色說道。
“呵呵。”徐向天一臉陰險地笑道:“不知道兩位可否認識一個叫作胡茬兒的人?”
“嗯?”佳佳目光看向徐向天的身後。
就在這個時候,徐向天朝身後招了招手,從北沙兵當中走出了一個人,此人正是一臉猥瑣的胡茬兒!
“就是他們倆!逼迫我們良民反抗朝廷!”胡茬兒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們不認識。”我淡淡地說道。
徐向天笑道:“那不知道校尉大人爲何會與神山劍宗的齊毅同行呢!”
“時間差不多了。”佳佳淡淡地說道。
這是一個指令。
站在窗邊的我拿出了一個粘着細細繩索的東西,朝天空一拉。一道光從我的手中射向天際,啪地一聲,在天空上出現了一個燦爛的光環。
“我們的信號彈?哈哈哈!”胡茬兒看着我笑道:“你以爲還有馬賊會聽你號令嗎!他們統統都答應歸順朝廷!沒有人會聽你的!”
“呵呵,你以爲又有人會聽你的嗎?你認爲他們真的會信任你這樣的人?我早就和他們聯絡好了。你認爲他們會聽像你這樣一個猥瑣的人的命令,還是聽一個江湖俠士的號令?所謂的惺惺相惜你是不會懂的。”
頓時,隱隱地聽到白沙堡外吶喊聲響起,周圍開始一片吵鬧!
“不可能!”胡茬兒的滿臉蒼白。
“馬賊沒有這麼快到,這是我的官兵在行動了。徐堡主,官兵和你的北沙兵自相殘殺,不知道你又怎麼對聖上解釋呢?”
徐向天轉念想到了官兵受到我的離間統統造反的可能性,滿臉陰沉地說道:“你!好毒的招!”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北沙兵從外面跑了進來,滿頭大汗地喊道:“堡主,不好了,我們不少人突然之間毫無徵兆地陷入昏迷!”
“什麼?有多少人!”徐向天着急地問道。
“十有七八!”北沙兵跪在地上說道。
“什麼!”徐向天暴怒,瞪大雙眼看着我和佳佳,說道:“是你們做的手腳!”
“目標要達成很困難,所以只能無所不用其極。”佳佳點了點頭說道。
“啊!”徐向天拔出了腰間的刀,衝向佳佳:“我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佳佳把劍相迎,說道:“不知道徐堡主的內傷是否已經痊癒?”在說話間,佳佳運勁在手中劍上,輕挑徐向天砍來的大刀。劍雖顯得輕佻,但是觸碰之下卻沉若泰山,讓徐向天根本沒有足夠的力氣下壓。
“撇!”佳佳大喝一聲,之間劍上的大刀被彈開。他趁着徐向天胸前毫無防範的空檔,一劍刺去,眼看就要一擊成功。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堡主”,徐向天身後的胡茬兒卻在此時猛地前衝,正好從側面撞開了徐向天。那一劍不偏不歪正好刺入了胡茬兒的胸口!
胡茬兒竟然救了徐向天?
佳佳大感意外,定睛一看,卻見胡茬兒原來是被身後的北沙堡長老雙手用氣勁一推,整個人猛地被推前,擋下了佳佳的一劍,當了替死鬼。
“你!你們!”胡茬兒憤恨地倒下,雙目發白,陰深深地看着北沙堡的衆人,直到死去也沒有閉上眼睛。他恨,根本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成了一個替死鬼!
“喝哈!”遠處的砍殺聲已經逼近,官兵在趙翔的帶領下急急地趕到了徐府。
徐向天眼見勢頭不對勁,便喊道:“殺出去,保命要緊!”他再也沒有時間耗在我們身上,而是帶着衆人翻牆離去。
趙翔帶着奮勇的將士們趕到了我們的廂房門前,看見我們還在安靜地坐着喝茶,臉上着急的神情才緩和下來,安心地說道:“校尉大人沒有受到傷害,那真是太好了。”
“趙翔聽令!”
“在!”趙翔一臉嚴肅地迴應道。
“你速速帶着自己小分隊的人馬,趕回京城向聖上稟報這裡的情況!這件事刻不容緩,你現在就走吧!”我說道。
“大人,你呢?”趙翔說道。
“我必須在此處指揮,不能離開。”
“大人!此時戰亂紛紛,大人又怎麼能在這裡指揮!大人若在此,在下自然也不能走!”
“趙翔,違抗軍令可是死罪!”
“大人!”
“走吧!這是我的命令!”
趙翔盯着我,期待我的命令會有所改變,但看見我一臉的堅決,也只好說了一聲:“是!”便轉身離去。
“徐向天逃了,你不緊張嗎?”我問佳佳。
“內有城中的官兵把北沙堡的守衛殺得差不多,精銳盡除,外又有馬賊來襲,他逃不了!”佳佳雙眼中寒光畢露,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