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倒下,壓碎了鋪砌在屋頂的琉璃瓦片。頓時屋頂出現了一個“1”字型的洞,我就從那個洞落下去,把下面的飯桌壓得粉碎。
隨着那腦海中的畫面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的意識也模糊起來,眼前開始變得漆黑一片,所有知覺都不見了。
“把他拿下!”還在屋頂的金正雄喊道。
金刀門的持刀護衛立馬衝了進來,把我五花大綁,便要往大牢押去。
“且慢!”在一旁的佳佳大喊道,攔住了金刀門的護衛。
金正雄已經回到了地面上,邁步走來,雙目一直警戒地看着佳佳,來到佳佳的面前才冷冷地說道:“怎麼?你竟然敢攔住我的人?看來你也和況若寒有着莫大的關係!來人!把齊毅也一併拿下!”
“什麼!”佳佳憤然斥責道:“那麼說來,金門主是不認我的功勞,反而還要把我關到大牢裡了!”
“你怎麼解釋你和況若寒這麼親密的關係?”
“呵呵,好笑,你憑什麼說他是況若寒?”佳佳問道。
“我與他有過幾面之緣,而且還和他交過幾次手,他的樣子和武功都是一模一樣,難道這些還能有假?”
佳佳哈哈大笑,說道:“不知道你和他交過幾次手,卻是誰得勝?”
金正雄一聽佳佳的話,頓時臉上陰沉了起來,咬牙地問道:“你這樣說卻是什麼意思!”
“江湖上早有傳聞,說金門主和況若寒交過幾次手,每次都被打着跑?看來這個傳聞確實不假?”
金正雄的臉上更加陰沉了,喊道:“你!你這是污衊!”
“如果此人是況若寒,那麼爲何這次他卻打不贏金門主您呢?”
“哼!”金正雄的雙手擺在身後,說道:“我卻怎麼知道這是爲何!相反你數次維護着他,只怕你也居心叵測!倒是要把你關起來審問一番!”
“你敢!”佳佳氣急,就要把刀。
金正雄高傲地看着眼前的佳佳,正要出手一招制服,但此時人羣中卻走出一個人出來。
“哈哈,今天諸事不宜,看來也是真的!”
說話的人是一個肥肥胖胖的中年大漢,他手裡快速搖着紙扇,想把臉上的冒着的汗扇幹,但是卻好像永遠扇不幹的樣子。
“張顯?哼,你卻有什麼話說!”金正雄正眼沒有瞧張顯一眼,卻已經知道是他。
張顯是金刀門的上門使,地位凌駕於其他門使,江湖傳聞他不會武功,僅憑頭腦的智慧立足於金刀門內。
“門主,此人乃況若寒一事依然沒有定論,現在只能說是暫且押下去盤問一番,莫要如此激動。”張顯笑着說道。
張顯轉身,又和佳佳說道:“齊兄弟。要知道,這可是關乎着整個武林的利益,此人對我們現在目前的情況很是瞭解,若他是況若寒,逃出去的話,泄漏了這裡的情況給朝廷知道,對武林來說則是一個災難。所以我們才如此失禮,這要望你諒解。”
“哼,那齊毅和況若寒交往甚密,也要押下去好好盤問一番!”金正雄看樣子是死咬着佳佳不放了。
“非也非也,神山劍宗乃江湖上兩大派系之一,而且齊毅在神山劍宗資歷算久,再加上在營救武林好漢的事情上出了很大的一份力,斷然不是朝廷之人。頂多有可能是被況若寒利用了而已,只是趁現在沒有釀成大錯之前懸崖立馬就可以。”
張顯看到佳佳着急的樣子,連忙在後面補充道:“當然,此人是不是況若寒還需進一步確定。”
佳佳一聽張顯的話,皺起眉頭還要辯駁,卻被自己的師傅叫住了。
佳佳的師傅張量說道:“毅兒,到此爲止罷!一切的是非自有分解。”
“師傅!”佳佳哀求地看着張量,但看到張量不爲所動,也只好作罷。
美好的良夜在打鬥一番後變成了一個讓人唏噓的夜晚,雖然很多人開始對佳佳產生了懷疑,就連神山劍宗裡的同門也有着這種想法,但是此時的佳佳並不在意這些。
夜深,躺在牀上的他久久未能入睡,看着室內的另一張牀,之前一直是我睡着的,但現在空蕩蕩地。
他看着那張牀入了神,腦海裡浮現出了另一個人,那就是徐瑤。
她好像坐在那張牀上,滿身傷痕累累,可憐兮兮地看着佳佳,口中低語道:“救救我,救救我們,我們是無辜的。”
雖然她說話的聲音是那麼的微小,但是卻能夠清晰地傳到佳佳的耳朵中。
“不!”佳佳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在腦海中出現她的樣子,難道自己被她所迷惑了?
自己的同伴也被抓了,佳佳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金正雄身上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他也不會步步緊逼,甚至連自己也被他拉入陷進當中。
佳佳原本以爲徐瑤的事情就到此爲止了,但是現在想來卻是不得不被動地爲徐瑤開脫罪名了。
他越是這樣想,就越覺得金正雄這個人可疑。從他身上表現的一舉一動來看,怎麼看也是一介武夫而已,根本談不上什麼機智,當初是怎麼把朝廷的陰謀識破的?
或許……
佳佳愣住了,一時也不得不爲自己的想法感到吃驚:或許,他就是一切事情的主謀?或許也不是主謀,只是他老早派人到北沙堡潛伏,自然很容易獲得北沙堡的情報。
當他一知道北沙堡要投靠朝廷的時候,卻默不作聲,讓其他武林好漢落入陷阱,而自己在這個時候則扮演一個救世主的角色,把剩下的武林好漢救出來。
好狠的計劃!
這樣做的話,那麼就行得通了,一來,他可以打擊別派的勢力,但是又不至於使得武林大傷元氣,依然和朝廷鼎足而立。二來,他可以如願以償地當上武林盟主,滿足他的虛榮心。
這個計劃如此的大膽,卻應該不是他所想出來的,大概是,那個叫作張顯的謀士吧。
這一來二往的推斷之下,佳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一場可笑的陰謀。
但是,又好像有些不對。
佳佳搖了搖頭,用着右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猛地又在牀上捶了一下,站起來說道:“現在看來還是要幹回老本行了。”
佳佳趁着北沙堡特別黑暗的夜色,偷偷地來到了金正雄的住所。他的住所是先前徐向天的房間,最具豪華,彰顯自己的霸氣。
金正雄的想法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衆人卻是不會發傻地和他衝撞的。
當然,佳佳除外。
佳佳這次顯得格外的小心,趴在屋頂上小心行進,來到了上次和我偷看徐向天的地方。他翻看磚瓦,很是湊巧這次同樣又看到了兩個人。
“好,這些事就由你來做決定吧……”金正雄說了一通無關緊要的話後,又問道:“張顯,現在我要問你一件事,你爲什麼要阻止我把齊毅關進牢房?要把他關了,使得神山劍宗臉上更是難堪,豈不快哉?他們當中出了朝廷的叛徒,名聲就會遠遠地落於我們金刀門之後,豈不快哉!”
“主公,先是等屬下說來。”張顯把金正雄叫作主公,這又是何意?
要知道主公這一稱呼用在這裡卻是十分不恰當,主公有着主人的意思,尊卑分明,凌駕於別人之上,這當今世上除了聖上還有誰能凌駕在別人之上?這在那個世界屬於一個大逆不道的稱呼。
張顯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這個形式已經對我們有利,很快就能進行下一步,但也不宜過甚。神山劍宗是目前江湖上和我們金刀門齊名的門派,以後的計劃還需要他們多多支持,如果此事鬧僵了,以後我們的計劃就不好實施了。”
張顯頓了頓,繼續說道:“更何況,現在況若寒這件事被捅了出來,已經有損了他們的威名。這個時候,我們沒有進一步落盡下石,他們定然會記在心中,以後的計劃,我相信他們定然會更加賣力地卻實行以換來洗脫朝廷走狗的罵名。效果已經達到,沒有必要繼續讓他們更加難堪。”
佳佳皺了皺眉頭,深感自己對神山劍宗的愧疚,同時也好奇,眼下的這兩個人又有什麼計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