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
清晨,地下訓練室。
“蓬!”
一聲巨響,身穿羲和級戰鬥裝甲的陳雪乾淨利落的一記衝拳劈落在林昭面前,而面對着如此凌厲的攻勢,林昭一念之間召喚出一道金色護盾橫在前方故佈疑陣,在陳雪一拳打在護盾上濺射出無數能量火星的同時,林昭疾速斜向衝出,從側翼一把抓住了陳雪的手臂,渾身的裝甲力量全開,狠狠的將陳雪摔向了地面。
“啊!?”
就在林昭以爲今天終於要打贏之際,陳雪身形後仰,左腿後方的推進器全部啓動,頓時一條修長瑩潤的玉腿裹挾着裝甲,重重踢在了林昭的後背上,而就在林昭滾翻而出之後,陳雪縱身躍起近三米高,無情的一腳跺向了地面。
太狠了!
林昭心頭髮涼,陳雪這傢伙,訓練的是時候是真打啊,而且是用盡全力的打,用陳雪的話來說,被我揍一頓沒事,如果真的有人要殺他的話,從她這裡學來的本事可能就是化險爲夷的本事了。
“腳底推進器,啓動!”
林昭心念一動,頓時身軀直接被頂飛了出去,前方地面一顫,陳雪落地的瞬間又是一拳送出。
“蓬!”
林昭一樣遞出一拳,頓時兩人被震得一起倒退數步,只是林昭更加慘淡一些,眼前的裝甲操作界面滋滋作響,有些模糊,剛纔的戰鬥已經造成了一些損壞,系統正在自主修復,這也是羲和級單兵裝甲系統的厲害之處,只要不是大損,基本上都能自愈。
“怎麼樣?”
陳雪嘴角一揚,解除了頭盔系統,露出一張漂亮臉蛋,今天的她扎着丸子頭,顯得格外青春,再加上她一派御姐氣質,其實殺傷力就比較強了,只是林昭在工作室裡天天看見陳雪,都麻木了,陳雪就是陳雪,也沒別的想法了,人家有男朋友呢。
“需要休息一下嗎?”陳雪問。
“我喝口水。”
林昭拿起一瓶礦泉水,飲牛般的喝了一大口,道:“早上練習,沒耽誤你上線練級吧?”
“耽誤了一點點,但是沒關係。”
陳雪笑道:“剛纔沒把你打傻了吧?”
“你有那個本事嗎?”林昭一揚眉。
“來來來!”
陳雪再次召喚出頭盔系統,一雙粉拳在胸前輕輕相碰,笑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繼續繼續,讓我看看盟主大人最近是不是真的長進了不少。”
……
雪域天池。
雷師薛淵面對着邋遢漢子的步步逼近,神色駭然,就在某一剎那間,一道湛藍光輝籠罩天地,頓時雪域天池遠處的燈火,巡哨的騎卒等等盡數消失不見,整個天地之間就只剩下薛淵與眼前的那位雪域天池看門人了。
小天地!
這一刻,薛淵的心頭一片蒼白,對方是一位上五境,能起這麼一座天地的人,必然不會弱,而且,對方的殺氣極重。
“別怕。”
邋遢漢子唐廣君嘴角一咧,笑道:“我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你一個爲天地行風雨雷電本職的雷師怕我做什麼?”
“我……我……”
薛淵神色駭然。
“問你一個問題。”
唐廣君左手擡起,摩挲右拳,笑道:“答對了,你儘可離去,答錯了,一拳打死。”
薛淵咬牙切齒:“這位大人……你我無冤無仇,沒必要吧?我乃掌管雪域萬里風雨氣象的雨師嶽凌座下的雷師薛淵,大人想必聽過我家大人的名諱,更何況,人族靈脩殺風雨神祇,會沾染十分沉重的因果,大人的大道難道不要了?”
“首先。”
唐廣君的身軀緩緩升起,已經準備出拳了,俯瞰着這位十境雷師,笑道:“我不認識嶽凌,也不想賣他任何面子,他還不配,其次,即便是我殺了你,也不會有任何因果,更妨礙不了我的大道,畢竟,我的大道便是一生征伐!”
說着,唐廣君身周猛然激盪出一縷縷深紅色兵甲,那是兵家修煉出氣象的表現!
“兵家?!”
剎那間,薛淵的心頭一片寒意。
“好了,該問問題了。”
唐廣君一揚眉,渾身涌動着磅礴的兵家殺伐氣,冷笑道:“你薛淵掌管雪域天池附近百里的雷霆雨露,且問你一句,雪域天池上林昭那小子……此人如何?”
說着,唐廣君的目中露出一絲不耐煩與狂躁,其實也是他內心的真實表現,堂堂十二境兵家劍仙被囚籠一樣的關在了這座雪域天池,甚至只能當一個看門人,看到大商王朝那些趾高氣揚的狗屁大人還要點頭哈腰,這一切可都是拜那小子所賜啊!
“……”
薛淵當了雷師多年,風雨神祇官場跑遍了,察言觀色的本事可謂是爐火純青,迅速捕捉到了唐廣君眼中的憤懣之色,於是眼中也涌現出些許怨毒之色,冷笑道:“道貌岸然、虛僞之徒,不尊上五境神祇,不過是個僭居雪域天池的小人罷了!”
“哦?”
唐廣君揚眉,微微一笑:“答錯!”
“啊?!”
薛淵一愣神,唐廣君十二境的一拳已經落下,“蓬”一聲就將薛淵的金身打穿,緊接着五指一張,將薛淵的法身盡數收入掌心之中碾碎,最終只剩下一顆頭顱,被薛淵棄之如敝履般的扔在地上,一腳踏上緩緩碾碎。
“我家林昭師弟大人光風霽月、握瑜懷瑾,一個兩袖清風的人怎麼在你眼中就是道貌岸然了?果然,齷齪之人眼中看到的也只有齷齪!”
他狠狠一跺腳,一位十境風雨神祇頓時煙消雲散,什麼法身,什麼大道,都已經完全灰飛煙滅了。
……
清涼宗。
位於銅鏡湖東方數百里外羣山中的一座人族宗門,清涼宗弟子衆多,每個人的都身穿一襲黃袍,外門弟子的衣袂一襲淺黃,內門弟子則是薑黃,到了護法、堂主、掌門之流,則已經是一身深黃長袍了,據說,這清涼宗一脈曾經是人族皇室,否則也不敢這麼託大敢穿黃袍了。
空中,一縷流光落下。
“轟——”
一聲巨響,清涼宗立於山門外,那雕刻着“天上清涼山,北境第一宗”字眼的巨大山岩瞬間化爲齏粉,緊接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獨臂女子劍仙從天而降。
“什麼人?!”
一羣清涼宗外門弟子從山上飛掠而下,一個個神色各異,有的驚駭於這女子竟然有一劍破山門的本事,也有人看着杦梔的容貌,覺得太好看,身段也極好,凹凸有致的,正是自己心目中道侶應有的模樣,雖然是獨臂,但沒關係。
“雪域天池,杦梔。”
女子擡頭看向山巔方向,淡淡道:“特來問劍清涼宗!想向清涼宗宗主討個說法!”
說着,她看向了一羣外門弟子:“速去通傳,此事與你們無關,不要白白送死。”
“你……”
幾名弟子上山,剩下的幾個弟子則目光冷冽,其中一名七境劍修看不出杦梔的修爲根祇,只覺得這是一位美人兒劍修,於是神色輕薄的笑道:“姑娘,你生得如此美貌,何必來問什麼劍啊,我們宗主的術法可高了,問劍之後你還能有命?真是可惜了這長長的腿和纖細的腰肢了,與其問劍,不如讓我們哥幾個先爽爽?”
“哦?”
杦梔邁步踏上一級臺階往上走,笑道:“想摸摸?那就來啊,只要有本事的。”
“這可是你說的!”
七境劍修冷笑一聲:“本少爺要是摸得舒服了,你可就別想走了,要留下給少爺當填房陪侍的奴婢了,嘿嘿……”
說着,幾名弟子都走了過去。
杦梔嘴角一揚,劍光起處,無數紊亂劍氣以杦梔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散開,頓時幾名弟子頓時化爲一堆碎肉,連怎麼死的都不明不白,即便是那七境劍修,在杦梔這十一境劍仙的劍下,也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
杦梔飄然而上,手握長劍。
當她再次落下的時候,已經在清涼宗的山腰上了,此時,山腰上清涼宗弟子密佈,有外門弟子,也有內門弟子,其中修爲高的弟子已經有九境元嬰了,一羣弟子齊齊拔劍朝天:“何方神聖,膽敢擅闖我清涼宗的承露臺?”
這座山腰間的平臺,是清涼宗的承露臺,是衆多弟子修煉、悟道的地方,平日裡,清涼宗有什麼大事的話,或宗主賜予名號、寶器,或某位長老、護法收徒等等,都會在這裡舉行儀式,承露臺,顧名思義,清涼宗弟子承接長輩恩澤雨露之地。
一衆弟子中,一人邁步而出,正是清涼宗首席弟子趙屹川,曾經在走馬巷街口差點與林昭拔刀相向的大商騎卒隨軍修士。
“劍仙請留步!”
趙屹川恭敬抱拳道:“不知道我清涼宗做錯了什麼,竟然能讓杦梔劍仙親自登門,還請劍仙說明情況,以免傷了兩家的和氣。”
“惺惺作態。”
杦梔淡淡道:“讓趙楚秦滾出來說話!”
……
“是誰啊?”
就在這時,一道縹緲的聲音從山上傳來,笑道:“我清涼宗,已經有數百年沒人敢上山問劍咯,既然是來問劍,我清涼宗怎能怠慢?”
頓時,一羣弟子駭然:“老祖……老祖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