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雙手,變出尖銳的長長指甲,兇狠道:“從那時開始,我便發誓——我古蘭若一定要親手殺了凌青,血洗整個青雲派!”
清兒跌跌撞撞站起來,滿臉淚水,低聲道:“你恨我爹,所以你也恨我……折磨我逼我喝毒藥,****夜夜教我報仇,就是要我們父女相殘。”
古蘭若冷哼道:“不錯!我埋葬好玉郎後,卻發現我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我也才發現,原來我懷上了我仇人的種!起初我想要去把你墮掉,可後來我想到了這個讓凌青更痛苦的辦法!哈哈……哈哈……”
清兒冷冷盯着她笑,冷冷看着,直到她停止了笑聲,清兒才緩緩開口:“你讓我殺害我親生爹爹,又讓我變成一個毒人,這都是你報復爹爹的手段。”
頓了頓,她哽咽開口:“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你的女兒,我也是你的親生女兒!我身上留着你的妖血,有着你的妖性!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古蘭若沒有再笑,眼神冷漠呆滯,也沒有答。
後方的玉石拉着師父的寬大雪白袖口,不停擦着臉上的淚水,嗚嗚哭着,哼道:“是啊!不管你們上一輩人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啊!你怎麼能對自己的親生孩子這麼狠心……嗚嗚……”
玄無塵淡定站着,袖口任她拉扯着擦着淚水,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忍不住輕嘆,低喃勸:“不哭了,這都是別人的事。”
可人兒抽泣着,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嘀咕:“我……也不想哭……可我受不了悲劇嘛!嗚嗚……”
古蘭若冷冷瞪過來,道:“不是你的事,你自然說得輕巧!你們這些人整天自詡自己是什麼名門正派,說一些冠冕堂皇的鬼話!”
玉石眨巴眼睛,大眼睛瞪了過去,挺起仍很平坦的小腹,揚聲喊:“我也是一個母親,我自然瞭解做一個母親該有的感受!瞧,我肚子裡有兩三個娃娃,我懷裡的孩子多,感受自然也比你多!我不用說得冠冕堂皇,我就說實話!”
古蘭若瞥了她的小腹,冷哼一聲,道:“有孩子又如何!多又如何!都是來討債的——都是孽障!”
“住口!”
“閉嘴!”
“打住!”
三道凌厲的嗓音傳來,三個高大俊美的高貴男子飛了過來,一一湊到玉石的身邊,冷冷盯着古蘭若瞪。
任逍遙細長的眉眼眯起,危險頓生,冷聲道:“你這歹毒的妖精,竟敢罵本魔君的未來小王妃!找打!”
接着,他揚聲喊:“衆魔頭,將這老妖精狠狠揍一頓!”
話語剛下,不遠處飛來好幾十個魔頭,將古蘭若團團圍住,一個個掄起拳頭往她揍去。
冥乖乖雙手抱胸,冷冷瞪着,哼道:“敢罵本王未來的小王妃!十八層地獄的隔壁,本王現在就空出來給你!”
他揚起頭,冷聲命令:“衆小鬼聽令,把這老妖物給本王狠狠打一頓!”
話語剛下,下方飛來好多小鬼,擠來擠去,找着空隙去打被魔頭圍攻的古蘭若。
大三見他們都有手下,忍不住皺起眉頭,訥訥道:“我……我也很生氣!可……我沒幫手……”
任逍遙和冥乖乖不約而同瞄了過來,翻白眼道:“自己動手去唄!”
這時,暗沉黑幽的天空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三兒乃是本尊的親傳弟子,未來的妖界之主。整個妖界都得聽從你的任何吩咐行事,何愁沒有幫手!”
衆人往上方望去,竟是妖神摩洛飄然飛來,他的後方還跟着一條長長的隊伍。
大三驚喜笑了,慌忙迎了上去,大聲喊:“師父!師父!”
妖神摩洛看到他,滿臉慈愛,飛了下來,拉着他上看下看,道:“三兒,沒事吧?”
大三憨憨笑了,指着仍沒有完全收拾掉的妖獸們,剛要開口——
摩洛揚聲大喊:“來人——都收復帶走!”長長的隊伍立刻分散往四處飛。
摩洛帶來的人都是妖界訓練妖獸的能手,不消一會兒工夫,便將所有的妖獸擒住馴服,一一匯聚起來後,每一頭都乖巧低頭跟着。
摩洛帶着大三,往衆人靠攏過來。大家一一見了禮,也禮貌寒暄幾句。
摩洛沉聲問後方的侍從,道:“古蘭若那個賤人呢?哪裡去了?”
任逍遙和冥乖乖優雅伸手,動作一致朝下方指去。
摩洛只看到魔頭和小鬼圍城一團,動作兇猛在打着什麼,蹙眉問:“怎麼回事?”
大三剛要解釋——
不料下方的魔頭和小鬼被一道厚實的功法彈開,古蘭若鼻青臉腫,滿身狼狽站在中間。
摩洛動作迅猛,寬大的衣袖一甩,揮出一道凌厲的紅光,往古蘭若擊了過去。
古蘭若一下子被擊中,捂住胸口吐出一大口血來,靈力潰散,人形也快保不住,變出一部分狐妖的形狀。
她失去功法和支撐,不停往下掉。一個粉色身影慌忙追了下去——
摩洛冷冷瞪着,往古蘭若又揮出一道厚實的紅光!
清兒嚇了一跳,卻仍是伸手抱過去——
“等等!”
“清兒!”
就在紅光抨擊到抱在一起的兩個身影時的前一瞬間,一道濃厚的玄光向前,將紅光適時彈開!
玉石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靠在玄無塵寬大的懷抱裡,嘆氣道:“差點兒……只差了一點點啊!”
玄無塵一手抱着小徒弟,轉頭對摩洛道:“那古蘭若是妖界的妖,本上仙不會干涉妖神閣下對她的處罰。但那半人半妖的女子,乃是青雲派弟子的女兒,算是半個青雲派的人,還請妖神閣下手下留情。”
摩洛疑惑挑眉,雖然不甚明白其中緣故,但想着玄上仙親自開口,便點了點頭。
大三湊上前,低低給他解釋起來。
玉石見統一飛過去幫忙清兒,見她抱着暈死的古蘭若哭得悲慟不已,心頭也十分可憐她的身世。
她踏步向前,對摩洛恭敬施禮:“妖神閣下,玄石有一事請你幫忙。”
摩洛剛聽完徒弟的悄悄話,就見玉石過來施禮,慌忙拱手回了一禮,客氣道:“小仙子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