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睨俊臉暗沉,嘆氣答:“我們夫妻找了一夜,都沒找到。孩子平日不亂跑,怎麼昨天偏偏跑出去……唉!”
因爲他之前的身份,三條小傢伙也同樣被遊月影水視爲捕殺的對象。
它們之前被小玉石教得很好,極少飛出外圍海面。
聽說之前因爲海嘯的緣故,它們跟着海浪遊去東海,幸虧被玄仙童給搭救了,不然可能就被人魚族給殺害了!
自那次後,三條小傢伙都不敢輕易出去,即便出外,也只是在青雲派附近兜一兜,從不敢飛遠。
昨天練完功後,他讓它們下去抓魚吃,自己則進屋給小蟲子按摩身子。
不料,傍晚時分哥哥們都回家了,卻不見墨粉兒回來!
他只好出來找,幸虧擎雲獸告訴自己,粉兒自己飛出外圍海面去了。
他飛出去找了一圈,附近海面都找過了,可仍是找不到。
沒辦法,他只好飛遠些,繼續在海面上找。小蟲子見他和女兒遲遲不歸,在家裡擔心不已,便跟着飛出來幫忙找。
夫妻兩人找了整整一夜,可還是找不到。見天色微亮,海底愈發明亮起來。
他顧不得危險,下水去找女兒。找了不久後,他被一隊巡邏的人魚族發現了!
他雖然重塑了身形,但外形外貌都差不多,身上又滿滿的龍族氣息,不一會兒便引來更多的人魚。
他們緊追不捨,沿着氣息,不停對他發出攻擊。
本來他可以很輕鬆擺脫他們,但還要顧着大肚子的妻子,不久後便顯得有些吃力。
終於來到青雲派外圍海面,他鬆了一口氣!可不料遊月影水聽到屬下的稟報,帶着更多的人馬追了過來,他們夫妻差點兒吃虧!
幸虧擎雲獸及時趕來幫忙,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四海都是她的鄰域,外圍海面的外方便是東海。他們只要出去,便極容易被跟蹤追殺。
“孩子還那麼小……我們夫妻都好擔心。”
擎雲獸偏了偏腦袋,突然大聲吼了一下!
墨黑睨本來沉溺在擔憂女兒中,被它突然這麼一吼,猛然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擎雲獸笑哈哈道:“我這麼沒想到啊!那粉色小龍可能跟四殿下去了北方!”
墨黑睨一愣,問:“什麼時候的事了?怎麼玄仙童也出門?玄上仙他們不是也出發去北方了嗎?”
玄上仙的神秘身份,三個女婿和他們一家子都知曉了。所以擎雲獸一提到四殿下,他立刻便猜到是玄量風。
玄量風接到孃親的傳信,取了血便匆匆出發了,沒來得及去後峰跟他們說一聲,所以墨黑睨仍不知情。
擎雲獸仔細解釋了,然後道:“……四殿下讓我幫忙看顧玄林峰。他出發不久後,小粉龍便飛出去了。它平素裡跟四殿下很親近,可能跟他去北方了。”
墨黑睨恍然點頭,道:“可能是!粉兒最喜歡他了,整天都膩着纏着他。我趕緊給小仙童發一道傳信——”
“不用了!”擎雲獸往天空望去,笑呵呵道:“那邊不是有信飛進來嗎?可能是四殿下發給你的。”
墨黑睨定睛一看,見是熟悉的玄光,輕噓一聲笑了,連忙飛上前取下,快速看了一遍。
“哈哈!不錯,粉兒真的追仙童去了!它追了許久才勉強追上,小仙童拿它沒辦法,只好趕緊寫傳信告知我們,免得我們擔心。”
擎雲獸咕噥:“早就擔心了!”
墨黑睨鬆了一口氣,將傳信收起來,笑道:“孩子沒事就好,我得趕緊回去給小蟲子說一聲。”
他剛要飛起,擎雲獸卻喊停了他,指着天空中飛來的另一道傳信,道:“又來一張,你給幫忙看看。”
墨黑睨看着那傳信,疑惑挑眉,低聲解釋:“這傳信不是功法傳信,似乎是一種固定的巫術傳送。”
沒伸手去接,他轉頭對擎雲獸道:“這應該是玄上仙的傳信,還是等他回來,再親自過目吧。”
這不僅是對玄上仙的尊重,也是對傳信的人的尊重。
擎雲獸卻不贊同,嚷嚷:“你先給看看嘛!說不定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萬一錯過了,發生什麼不好的事——那就糟了!”
額!
墨黑睨聽它這麼說,反而不敢去接那傳信。萬一真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擎雲獸急躁吼了一聲,大嚷:“你在幹什麼?!趕緊拿下來看啊!要不是因爲我根本不識字,我一早就幫陛下看了!”
墨黑睨看着上方快要消失的巫術,又望空無一人的茅屋望去,低喃:“再不接可能就落水了,還是幫忙看一看吧。”
一來二熟,墨黑睨輕鬆取下傳信,剛一打開看了幾行字,濃密粗黑的眉頭便皺成一團,忍不住低喃:“大事……不好了……”
擎雲獸驚訝問:“怎麼了?這是誰傳來的?幹什麼不好的大事了?”
墨黑睨捏住傳信,答:“這是玄上仙的朋友寄來的,說讓他趕緊去蒼北森林。莫問和那個柔月聖女,正和一大衆蠻人在蒼北森林的後方尋找蠻荒的入口。”
擎雲獸一聽到主人,立刻高興得跳了起來!
“主人真的是在蒼北森林!太好了!她要找蠻荒入口回去嗎?太好了!我現在就去找她!我也要回蠻荒大陸去!”
擎雲獸一把飛出玄光結界,往外圍海面飛奔——
墨黑睨急得不行,連忙飛着擋了過去,但他的速度哪有擎雲獸快!只見一眨眼功夫,一道血紅色劃過半空,擎雲獸巨大血紅的身子便消失了。
墨黑睨差點兒急瘋了!
“這傢伙也真是的!一說風,立刻就來雨了!連一個解釋阻攔的機會也不給!”
擎雲獸雖然是神獸,但在仙界休眠多年,跟外界接觸比較少,做事仍是獸類的思想邏輯。
一聽到主人的消息,立刻便高興瘋了!
聽到主人在找蠻荒入口,它腦海裡的唯一想法便是——可以回蠻荒大陸的家園了!
它就連看顧玄林峰的要責都給忘得一乾二淨,哪裡還顧得上聽他解釋!
墨黑睨捏着傳信,焦急想了想,動手施法寫了一道傳信,附上剛纔的信,一併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