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哪裡能會什麼辦法！”莫問氣得胸膛鼓鼓，瞪着他們道：“你們不能喪失理智！這可是關係你們性命，關係六界蒼生的大事！”
玄無塵淡定摟着小徒弟，眸光清冷，俊美無暇的臉龐湊在玉石的小腦袋上。
冷淡開口：“我們玄林一脈的人，本來就是得天獨厚的人。我玄無塵和小石兒的孩子，又豈會是一般的孩子！”聲音清朗如溪，自信飽滿。
莫問氣得不行，拂袖道：“萬一受了輻射，這孩子極可能是不健全的孩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忘了？”
“你玄無塵乃是修仙界第一人的玄上仙，地位尊貴，道法也高深，你受六界敬仰欽佩——難道你接受得了自己的孩子是一個不健全的孩子？你就不怕你被六界的人恥笑嗎？”
玄無塵冷睨他一眼，答：“我沒忘，我也仔細想過。孩子既然選擇這個時候來到我們的身邊，便是她和我們夫妻的機緣和信賴。”
接着，他緩緩伸手，湊近可人兒的平坦小腹，輕柔覆蓋，道：“只要是我和小石兒的孩子，我便會疼她愛她，勝於自己的生命。即便她可能不健全，我們也一樣會愛她疼她。”
“我雖身份不凡，地位尊貴，但在小石兒面前，我只是她的師父，她的丈夫，一個該愛她疼她的人。在孩子面前，我只是一個父親。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我是堂堂一個上仙。”
“不管是出自父親的情感，還是出自人的天性，我都絕不會捨棄自己的骨肉。”
莫問聽罷，臉色暗沉，沒有再開口。
玉石擡頭，閃爍的大眼睛盯着他，笑問：“老鄉，你也是一個父親，你有幾位漂亮乖巧的公主。如果我現在讓你隨意捨棄一個，你肯嗎？”
莫問嘴巴緊抿，答不上話。
玉石嘴角揚起，苦笑道：“你不肯捨棄你的骨肉，卻勸別人捨去自己的孩子。痛不在你的心，你當然能說得輕巧！”
莫問微愣，急急道：“玄石，你且聽我說！我們的體質可能和這裡的人不一樣。我和梓童一連生下好幾個女兒，我覺得我們比修仙界的人容易受孕生孩子。你們說不定以後還能再有好多孩子……”
“不必再說了！”玄無塵冷聲喝住他，道：“這件事我一早便決定了，即便你鼓動勸說了小石兒，我也不會肯的。”
玉石微微擡頭，癟嘴看着他——
俊逸男子輕撫小腦袋，低語：“任何事情師父都願意聽你的，可唯獨這一件事，你得聽爲師的，懂嗎？”
可人兒笑了，靠在他的肩窩上，道：“我懂，我聽師父的！”
腳尖踮起，她湊到他的耳旁，嘀咕：“師父，記住你的話哦，其他事情都聽我的。”
某師父嗔怪瞪她，仍是點了點頭。
只要她高興開心，他又何必在意其他。如果遇到她調皮要搗蛋，他自然有絕招治住她。
某徒弟沾沾自喜，嘻嘻笑着，內心偷樂着，殊不知親親師父的歪歪曲曲心裡。
莫問在一旁盯着他們看，臉色極差，口吻帶着生氣，道：“那蠻荒的事情，你們作何打算？這事可萬萬不能再耽擱下去！”
玉石挑了挑眉，道：“自然是趕緊想辦法，蒐集材料，試驗炸藥進去炸隕石啊！”
莫問聽罷，臉色總算好看一些，咕噥：“那到時你的肚子……”
玉石瞥他一眼，哼道：“我自然會護住我的孩子，而且我有信心不會影響玄光結界！”
莫問無奈嘆氣道：“川原城外的那些黃色礦物——我們前去查看了，確實是硫磺。只是四周都駐紮着軍隊，我們暫且無法開採出來。”
玉石微微蹙眉，問：“戰開打了嗎？萬一戰火綿延，那些硫磺燒了怎麼辦？”
玄無塵淡聲答：“還沒開打，雙方都在屯軍。那礦物暫時無法探知多深，多寬。我們合力在外頭做了一個堅固的結界，希望能暫時能隔離住。”
莫問癟嘴道：“我們還要尋找其他東西，還要試驗炸藥，如果錯過這個硫磺礦，也不知下一個要找到什麼時候。所以，這個一定要保護好。”
玉石的大眼睛一溜，問：“你們派人在附近保護了嗎？”
玄無塵解釋答：“仙界的人不宜在人間逗留過久，去查探的人都撤走了。爲師設了一個方陣在那裡，只要有人踏入，或者風吹草動，爲師會立刻知曉。”
“不過……”可人兒嘟起小嘴，哼道：“還是讓他們雙方停戰，會一勞永逸些。”
戰火綿延，殺戮不斷，豈是什麼好事，能停止就該讓他們停止。他們接下來還要去人間和其他界尋找材料，如果凡間到處亂糟糟，戰爭和災民不斷，必定阻攔重重，影響進度啊！
莫問蹙眉道：“六界各自爲界，互不干涉，互不侵犯。我們如果貿然去阻止，不是壞了由來已久的傳統相處模式嗎？”
玉石一聽，胸口怒火直冒，沒好氣道：“壞了就壞了！模式是用來幹什麼的？傳統是用來幹什麼的——就是用來打破的！”
“各自爲界又如何？就一定要一直互不干涉嗎？如今危機四伏，六界都可能要一起毀滅了，還要繼續自掃門前雪嗎？大難臨頭，不能再各自飛了！”
莫問和玄無塵呆了，有點愣，盯着她看。
多少年了，他們就是按照這樣的模式相處着，這是六界一貫的傳統啊！
可眼前的小女子，叉腰瞪眼，喊着說這些都是用來打破的！
他們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根本沒法反應過來！
可人兒豪氣拍了拍胸脯，揚聲喊：“我們應該衆志成城，安定各方。即便他們進不了蠻荒，但他們還能幫上其他啊！即便不能跟我們一樣打前陣，但至少能穩住大後方，做做後勤工作！”
頓了頓，她嘻嘻笑了，補充道：“當然，能爲我們吶喊加油，也是挺不錯的！”
莫問想了想，臉色一喜，卻又頓住，爲難道：“只是……仙界和其他界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親近，本皇也從沒跟新一任的傳人打過交道。”
“呵呵！”可人兒笑起來，道：“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