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無塵幽幽嘆了一聲,道:“這正是爲師擔憂的地方,所以才決定帶老四一同去蠻荒。”
玉石脫口道:“師父,我陪你和老四去!”
“不!”玄無塵立刻搖了搖頭,焦急解釋:“你現在仍在坐月子,如何能隨意出門!”
玉石道:“我的身子早就恢復了,再過幾天便出月子。此次去蠻荒,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老四他還那麼小,我怎麼也放心不下!”
孩子是爹媽身上的一塊肉,而且是心頭肉。他們剛剛來到這個陌生的世上,人的天生本能,他們最親密最信任的人只有孃親。
讓他一個剛出世不久的小孩子,一下子脫離孃親的照看,別說他這個做爹的肯,她這個做孃的也捨不得啊!
再說,蠻荒裡頭危險重重,即便是外圍地區,她也不放心。
玄無塵吐了一大口氣,冷聲道:“不行!爲師不同意,不會讓你同行的。”
懷裡的可人兒一下子瞪大眼睛——
玄無塵立刻搖頭又搖頭,道:“你生完孩子身體那麼虛弱,爲師本來要你養多幾個月的。看在你恢復不錯的份上,勉強同意兩個月。可如今一個月還未到,你竟還想要出門——門都沒有!”
“嘻嘻……!”玉石第一回聽到師父說這樣的風趣話語,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師父,門沒有沒關係,有窗不就夠了!以我現在的功法,別說是牆,就算是最密實的結界,我照樣也能順利通過。門和窗就算不能兼得,我也無所謂!”
玄無塵瞪她一眼,態度堅決道:“不用亂說話瞎掰,爲師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頓了頓,他扣在她腰間的大手稍稍用力,擺出師父的尊嚴來,冷聲道:“爲師的命令,你不能不從。好好待在玄林峰,等爲師和師祖回來。”
玉石這下心頭來氣了,扭動身子,哼道:“誰跟你談師徒關係啦!我們現在是以夫妻的身份在談話,說的話題是我們的孩子!師父在上,徒兒不得不從。可我們是夫妻——老婆至高至上的道理,你不會給忘了吧?”
俊逸男子好看的眉頭微蹙,想起她不時嘀咕的什麼“老婆絕對道理”,瞬間覺得有些不淡定。
對上她氣鼓鼓的小臉蛋,他不自在輕咳一聲,道:“爲師是師父,你是徒弟——爲師的話,你乖乖聽便是了。”
見他冷起臉,一副不容反駁的師尊樣子,玉石心頭悶悶的。
不料,某師父絲毫不容商量,堅決搖頭,表情很冷淡。
某徒弟氣了!
懷裡的可人兒扭了扭身子,甩開他的大手,大聲哼道:“既然你是師父,我是徒兒,那我們怎麼可以這樣摟摟抱抱!不好!不好!”
她轉過身,抱起牀上的雪白棉被,一把塞給他——
玄無塵見她突然抱起被子塞過來,無措接過,脫口驚訝問:“小石兒,這是幹什麼?”
“分房睡啊!”某徒弟翻了翻白眼,聳肩道:“你我是師徒關係,又不是夫妻關係,怎麼可以睡一塊呢!這不是亂了套嘛!”
某師父俊臉一紅一窘,轉過身將棉被放在牀上,道:“亂說什麼!”
可人兒扭過頭,小嘴快速說道:“師父和徒弟怎麼可以睡一塊?你跟大大師祖整天睡一塊嗎?大大師祖和無風哥哥也睡一塊嗎?你我既然是師徒關係,就該守師徒之道。師父在上,徒兒豈敢不尊師重道!”
俊逸男子聽了她的話,哭笑不得,大手伸出,往她抱去——
她卻一把跳開!
玄無塵嗔怪瞪她,大手又再次湊近——
柔軟的嬌軀一轉,靈敏巧妙繞開了。
“師父,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以前的五歲孩子。你可別亂抱哦!”
玄無塵見兩手再次空空,她閃到角落裡,小臉冷沉,眼裡卻滿是怒氣,可愛的小嘴巴也高高撅起。
他好笑睨她,她氣憤瞪眼,一個笑意無奈,一個氣鼓鼓,橫在房間的兩端,眼神激烈混戰着。
最後,某師父宣告落敗,眼神無奈,寵溺笑了笑,討好開口:“小石兒,過來。”
某徒弟煞有其事拱了拱手,道:“師父,有什麼吩咐,請說!”
玄無塵好笑睨着她的動作,內心忍不住苦笑連連。
這是他的小徒弟第一回給他施禮——想不到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給他施的禮,真讓他哭笑不得啊!
某徒弟冷淡道:“師父,如果沒什麼吩咐,徒兒便下去,不打擾師父休息了。”
話語說完,眼神也不捨不得給他一個,扭過身子便要走出門去——
玄無塵連忙移形換影,眨眼功夫來到她的身後,大手一摟,將她密密實實抱進懷裡。
可人兒氣鼓鼓扭動起來,他緊緊抱住,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翻身一轉,腳尖輕點,抱着她一併飛到牀上。
兩人靠下的那一刻,他調轉了方向,將她一把壓在身下。
“小石兒,乖,彆氣了。”
身下的可人兒扭過頭去,語氣酸酸哼道:“徒兒不敢,徒兒哪裡敢生師父的氣。”
某師父連忙伸手,將她的小腦袋扭了過來,低聲哄道:“是爲師的錯,不該拿師父的身份壓你。剛纔爲師的話語也過於嚴厲,讓你生氣了,是爲師不好。”
某徒弟氣呼呼癟起小嘴,嘀咕道:“你說——我們是要以剛纔的師徒關係相處呢?還是以夫妻關係呢?”
玄無塵連忙答:“自然是夫妻關係。”
他現在早已習慣摟着她睡在身上,什麼分房睡的話——他壓根就不想聽到第二遍!
若是讓別人聽到她剛纔的“師徒睡覺論”,估計每個人都會笑掉大牙。
想起她剛纔故作冷冰的態度,他就忍不住心塞心悶。所以,玄上仙暗自決定:以後絕不能再這樣做了。
玉石聽了他的話,心情稍微好些,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解釋道:“師父,老四他太小了,他纔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對四周陌生不已。他只熟悉我這個孃親的氣息和聲音,他不能離開我。此行必定要隱秘進行,奶孃侍女都不能帶,你們也沒有帶孩子的經驗。這怎麼行!”
玄無塵聽了她的話,內心也覺得有理,只是想起她仍沒坐好月子,他實在不捨得她去奔波。
他剛要開口——
身下的可人兒扯下他的脖子,粉嫩的櫻脣一把吻上去,將他的話一一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