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寢殿
俊美高大的男子踏步走進,尊貴不凡,邪魅懶散,豔色長袍輕拂。人還沒到,邪魅嗓音卻已開口呼喚:“小可愛!”
玄遙兒正俯頭收拾東西,聽到他的喊叫,頭也不回答:“哎!夫君,我在裡邊!”
任逍遙笑眯了眼睛,掃了一下整潔的殿內,往屏風裡面問:“你在幹什麼?”
玄遙兒抱着兩套嶄新的衣裙,從裡頭走了出來,乖巧答:“我在收拾東西回原來的套間住。”
任逍遙微愣,問:“爲什麼?在這裡睡得好好的,幹嘛要回去?”
雖然她的套間跟寢殿只是幾步之遙,但他直覺不想讓她回那邊。
玄遙兒俏臉微紅,嬌瞪他一眼,嘀咕:“我是睡得好好的,可你沒有啊!每天晚上都見你打坐入睡,那凳子硬邦邦,哪裡能睡安穩!我都……已經好了,也該回去自己的套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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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遙明白她話語中對自己的心疼,嘴角含着笑意,大手一張,將她摟入身前,低喃:“別走了,守着你睡,我心裡才安穩。我睡不安穩……又不是因爲打坐的關係。”
閉關的時候,一打坐便是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他前前後後閉關過好幾十回了,哪裡會不習慣!
玄遙兒伸出小手,輕撫他眼角下的一絲青暈,嗔怪道:“還敢否認!瞧,你都長出黑眼圈來了!前兩天我就看見了,今天總算淡了一些。”
任逍遙笑眯了眼睛,往那白嫩小手一把親下去,揶揄道:“原來小可愛整天盯着我看,連一點點變化都知道得那麼清楚喲!”
可人兒縮回手,俏臉紅了,低罵:“胡說八道!誰整天盯着你看!”
邪魅男子挑眉笑了,替她解釋下去:“我不在的時候,你自然就不能盯着看。你睡覺的時候,自然也無法看到。正因爲這樣,我纔要在你牀前打坐,讓你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我。”
大手將她抱着的衣裙抽起,往屏風裡一甩,繼續道:“所以,爲了你有更多的時間看到我——你不能回那邊去睡,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吧。”
玄遙兒瞧着他的動作,忍不住嗔罵:“別弄壞了!”
這幾套衣裙都是他親手爲她縫製的,手工精製得讓她這個女生瞠目結舌,外加羨慕嫉妒恨。
明明是一根細細堅硬的小東西,在他手中彷如有生命一般,輕快飛速,一上一下,快得不得了,不費多少工夫,便能縫製好長的精美線紋。
在家裡,她們幾個的衣物都是爹爹變出來的,偶爾是他親自動手做的。
孃親則是一點兒女紅也不會,爹爹說捨不得她的小手被針扎痛,從來都沒開口讓她學。
她們學了一些皮毛,只懂得簡單的縫縫補補,便都沒興趣了。
孃親嚷嚷着讓她們學多點兒,別偷懶。爹爹則若有所指道:“不學也罷,反正有人會。”
當時她們以爲爹爹指的是他自己,可如今想來,爹爹指的是他們三個。
前兩天他一邊給自己做繡鞋,一邊得意告訴她:“冥乖乖和大三也懂針線活,水平都算不錯。不過,跟本魔君比,還是差了那麼一大截。”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爹爹的話語是這個意思!
他自己的衣袍,都是繡女精心針繡出來的。想他堂堂一界之王,政務纏身,卻堅持親手爲自己縫製衣物——說實在,她真的很感動。
心裡感動,對這些衣裙也格外珍惜。見他隨意將它們甩走,她就忍不住心疼!
“這是你做給我的心血,怎麼能這樣胡亂甩!萬一甩壞了,怎麼辦?”
一邊嗔罵,往他健碩的胸口“咚咚!”打兩下,急急要去屏風裡頭看。
任逍遙哈哈笑着,大手攬住纖腰,將嬌軀重新抱入懷裡,道:“不怕,都好好掛着呢!你夫君的功法,你還信不過不成?就算甩壞了,爲夫就立刻爲你做多幾套。”
哇卡卡!
爲夫?!
玄遙兒羞得不行,搖頭嚷嚷:“你胡亂什麼!我們還沒成婚呢!”
任逍遙眯着眼睛,緊緊盯着懷裡的可人兒看,邪魅曖昧:“我們都訂婚十幾年了,老夫老妻了,只差走一個形式罷了。我決定了,從今兒起,就不再以‘我’自稱,還是以‘爲夫’吧。”
話語剛下,他又喃喃起來:“爲夫爲夫爲夫……嗯,聽起來順耳多了!”
玄遙兒俏臉漲紅,伸手“咚!”地一聲,重重捶他一下,氣急敗壞般,嘀咕:“哪有人跟你一樣!那麼快……纔多久工夫,你就又變了!”
任逍遙眉頭微蹙,癟嘴委屈道:“你還敢說快,我等得都快不耐煩了!真想直接跳過你爹孃那一關,直接抓你拜堂成親,立刻洞房!”
“哇!”懷裡的可人兒羞得不得了,小粉拳再也不客氣,“咚咚咚”捶着他打,嚷嚷:“別說了!羞不羞啊你!”
任逍遙哈哈笑了,挺着腰板讓她打着,撓癢癢一般,他還樂呵着呢!
嘴上卻仍不肯放過她,半開玩笑半認真道:“爲夫說的都是真心話!如果說說就羞了,那以後還怎麼洞房啊!那可不行!”
哇卡卡!
玄遙兒不敢聽了,直接將頭埋在他懷裡,躲着閃着,小腦袋搖啊搖。
任逍遙愉悅笑着,緊緊圈抱她好一會兒,見她總算不羞了,纔開口解釋:“其實,你沒必要搬回套間去。爲夫是想多陪你,捨不得跟你分開,才一直在凳子上打坐。這魔宮的上千個房間,難道爲夫真會沒地方睡不成?”
寵溺伸手,揉揉她的髮絲,低喃:“反正你遲早要睡在這裡,先睡着,以後纔不會認牀生分。你肯定也發現了,爲夫這兩天都習慣了,青暈也淡了。”
“可是……”可人兒嘀咕問:“你真的行?打坐睡着不難受麼?”
任逍遙俊臉微紅,清了一下喉嚨,答:“不難受,爲夫常常打坐,早就習慣了。”
難受不?那是超級難受外加煎熬無比!每天晚上都是泡過冷水澡,纔敢來寢殿打坐。
不過,小可愛臉皮薄,隨意說說“洞房”,她就羞得差點兒躲起來。所以,他不敢將這個真實的“難受”告訴她。
玄遙兒想了想,仍是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