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迷多久,她醒來後,便發現師父用現在的姿勢抱着她,大腦袋貼在她的小腦袋上,俊臉微白,眼睛緊閉。
她剛一醒來,師父也就跟着醒了。
他驚醒的那一刻,脫口便喊:“小石兒!”宛如從噩夢中甦醒一般,眉頭緊皺,俊臉暗沉緊張。
玉石打了一個哈欠,眨巴閃爍晶亮的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嗯”了一聲,低喃:“師父,怎麼了?”
高大俊逸的男子看着她憨態可掬的清醒模樣,眉眼一下子笑開,寵溺一笑,大手用力一抱,再次將她抱進懷裡,緊緊的。
她只記得自己睡了好久,還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夢,醒來後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突然,手臂上傳來明顯的痛意。
她一愣,所有事情又重新迴歸腦海,斷斷續續連接起來。
玄無塵則激動開口:“小石兒!小石兒!你終於醒了!你醒了!”
玉石笑了,在他肩窩裡蹭了蹭,答:“是啊……師父,我醒了。睡了好久吧?都快睡成懶豬了吧?”
俊逸男子寵溺輕笑,答:“快五天了。”
“哇!”小徒弟誇張哇哇叫,虛弱笑道:“我還真能睡,太豬了!”
某師父緩緩鬆開她,緊緊盯着她蒼白如紙的俏臉,心疼看着,伸手搭上她的手腕,答:“你傷得很重,整條手臂幾乎斷了,又流失了那麼多的血,昏迷幾日算正常。”
玉石俯下頭,看着被包得像一顆糉子的手,心有餘悸搖了搖頭。
玄無塵輕輕幫她調整姿勢,倒了一杯玉露,施法溫熱以後,遞給她喝下。
接着,他又掏出兩顆補氣血的靈藥,讓她一併吞下。
“爲師幫你再看一下傷口,你且閉上眼睛。”
小徒弟聞言微愣,吞了一下口水,低問:“師父,傷口很難看嗎?放心,我撐得住的。”
某師父卻不肯依她,伸手彈開她的小臉,高大健碩的身子一橫,將她的視線一一擋住。
雙手微側,動作輕柔幫她打開綁帶,敷上靈藥,又換了新的乾淨綁帶,溫柔包紮上。
最後,他揮出一道微弱的玄光,爲她調理傷口附近的經脈。
玉石等着等着,覺得頭有些昏沉,乾脆靠在他的肩上。
他柔聲問:“頭還是暈,對嗎?”
頓了頓,他補充道:“那是失血過多導致的。爲師幫你準備了一些極好的補血靈藥,一天吃幾次,很快就不會暈了。”
“謝謝師父……”
俊逸男子放下手,轉過身來,將她摟貼在懷裡。
“小石兒,你是如何被傷的?將在妖神殿發生的事,一一告訴爲師。”
他和任逍遙兩人合力,爲老大調理好體內涌動混亂的靈力,再幫她一併結丹。
他剛一出關,便覺得心思不穩,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玉成蝶守在茅屋前,一見他們出關,連忙講妖界的事情告訴他們。
他壓根就沒任何停留,極速飛起,往妖界趕。
在路上的時候,他施法微觀一番,看到小徒弟奮力劈開一間間牢房,剷斷恐怖樹的根,將恐怖樹碾成粉末,救出了好多妖怪。
他見她沒事,心總算放了下來。
快到妖界的時候,他又微觀起來——竟看到小徒弟滿身是血,整個人搖搖欲墜,俯在大三的背上。
他瞬間不淡定了,拋下任逍遙和老大,極速飛前,心焦如焚趕了過去……
他閉上眼睛,將臉貼在她的額頭前,低喃:“你知不知道,爲師看到你滿身是血的時候,驚呆了。你一開口,竟說那樣的話……爲師就渾然忘了一切了。”
玉石想起昏迷前說的話,忍不住低聲道歉:“師父,對不起,把你嚇壞了吧?”
玄無塵許久沒開口,最後重重點了點頭。
“嗯。”
玉石見他俊臉如冰,渾身僵硬,心忍不住一痛,連忙轉開話題,將在妖界發生的一切,一一告訴了他。
“……當時,我以爲我出現幻覺了,不然怎麼會看到你。可能是頭昏腦脹,竟胡言亂語說什麼死的話,把你嚇壞了……師父,對不起。”
當時擎雲獸那麼一吹,她根本承受不住,整個人被吹走了。腦袋一昏,以爲自己可能真的不行了……
玄無塵大手緊緊摟着她,低喃:“你沒事就好。只要你在,什麼都好。如果你不在……爲師肯定也……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玉石感覺到他話語的輕顫,想起昏迷時候他的瘋狂,沒受傷的手伸出,搭上他的手腕——
他卻躲閃開,道:“爲師沒事。”
玉石卻不依不撓,癟嘴扭過身去。
“師父,你若是不肯讓我看,我就要生氣咯!”
玄無塵扭不過她,只好無奈伸出手——
她一按,心也差點兒奔潰了,眼裡淚水滴答往下掉。
他連忙溫柔爲她拭淚,低哄:“沒事,爲師會很快恢復的。只要你沒事,爲師什麼都好。”
她哽咽哭道:“你受了那麼重的內傷,經脈受損那麼多,丹田也嚴重虧損,你還敢說沒事!”
她昏迷的時候,他經歷過什麼瘋狂的舉措,她也猜出來了。
俊逸男子搖了搖頭,堅持道:“爲師能很快恢復,相信爲師。”
玉石心疼不已,一邊掉着眼淚,一邊不住往懷裡掏。
她將她所有的珍藏寶貝都搬了出來,一一擺在他面前。
“快!這是你送我的極品靈石!你快吸納了!”
“這些是我在妖界禁地搜刮的!”
“這是我在蠻荒地宮搬的!”
……
玄無塵好笑睨她,搖頭答:“這是你平日裡珍愛的寶貝,你留着備用。”
小徒弟氣了,不滿嚷嚷:“誰最需要就該給誰,你的是我的,我是你的——我的就通通是你的!”
最後,玄無塵扭不過小徒弟,一邊修復丹田經脈,一邊吸納靈氣,還要一邊吃着她塞給自己的珍寶……
一個月後,她的手好了許多,他則不僅全然恢復了,還被她補得壯壯實實的。
兩人甜蜜手牽手,走出海底回到玄林峰。
玉成蝶見他們沒事,鬆了一口氣,熱聊半天后,回後山去休息了。
兒女們都不在,他也樂得輕鬆,沒傳信讓他們回家。每天變着戲碼燉補品給她吃,想着也要把她補得壯壯實實的。
懷裡的可人兒忍不住嘀咕:“師父,這湯太香了,總是用香氣引誘我來喝!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