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成八陣圖

名成八陣圖

三天,時間真的非常的緊張,這三天裡,楚瀾帶着他們進魅影森林訓練,第一天回來,個個都渾身是傷,或重或輕,三天後,他們已經能夠全身而退,也知道團隊合作的重要性了。

還有兩天的時間他們就要到了,所以今天的訓練,我開始親自着手教他們,今天一早我特地換了一身衣服,和一幫子男人打架,這身寬袖錦袍的可不行。

“相信大家這幾天一定了解了不少團隊合作的好處,今天我要教大家另外一個本事,那就是佈陣。大家有了陣勢,不但可以充分發揮你們的團隊優勢,而且可以將隊伍的殺傷力提高到最大!打個比方,如果你們現在是一把利器的話,那麼現在也只能算是一把尚未開封的利器,而學會了這個陣勢,你們就等於是最鋒利的寶劍!!”

這番話引得在場所有人都躍躍欲試,興奮的不行。

我隨手挑了一根樹枝,點了十幾個天龍部的兄弟,叫他們一起上。起先他們當然不敢,再三催促之下,他們一擁而上,我利用自身優勢,腳下踩定方位,守住陣眼,或挑或提,或打或刺,他們不但撈不到什麼好處,反而被我打亂陣腳,動彈不得了。

他們終於對我這個軍師心服口服,紛紛要求我教他們。

“這個陣法叫做八陣圖,是當年諸葛孔明創設的一種陣法。相傳諸葛孔明禦敵時以亂石堆成石陣,按遁甲分成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變化萬端,可當十萬精兵。”此話一出,立即鴉雀無聲,包括楚瀾在內,所有人都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八陣圖,是以乾坤巽艮四間地,爲天地風雲正陣,作爲正兵。西北者爲乾地,乾爲天陣。西南者爲坤地,坤爲地陣。東南之地爲巽居,巽者爲風陣。東北之地爲艮居,艮者爲山,山川出雲,爲雲陣,以水火金木爲龍虎鳥蛇四奇陣,作爲奇兵。佈陣是左爲青龍(陣),右爲白虎(陣),前爲朱雀鳥(陣),後爲元武蛇(陣),虛其中大將居之。八陣又佈於總陣中,總陣爲八八六十四陣,加上游兵24陣組成。總陣陰陽之各32陣,陽有24陣,陰有24陣。遊兵24陣,在60陣之後,凡行軍、結陣、合戰、設疑、補缺、後勤全在遊兵。此陣變化萬端,前後策應,就算敵人比我們多一倍,也不在話下。”

“九尾狐,什麼八八六十四,七七四十九的,你乾脆點,直接叫我們怎麼佈陣就行了!”秦汐毛毛躁躁的最受不了我這般搬書袋了。我想自己說的多了,他們還是一樣不懂,乾脆直接教他們佈陣,這樣反而形象直接。

直到夕陽西下,他們才搞清楚佈陣的要訣,再接下來,就要看他們的悟性了,我也再不能教他們什麼,所以抽身離開,獨自一人享受金烏西墜的美麗。

楚瀾在我身邊坐下,看了一眼躺着草地上的我,又回頭看着太陽:“謝謝。”

我假裝沒聽見:“你說什麼?聲音那麼小,我怎麼聽得見。”

楚瀾回頭,在我身邊側身躺下:“這次要不是有你的那套作戰方式,只怕我們這裡死的人會更多,這些都是我秦家的好男兒,死了任何一個我都會不開心,無疑這次你的方案比我以往要求他們的要好的多,所以這次我要謝謝你。”

我輕笑,沒有回答,轉頭望着夕陽:“好美啊,都不像是真實的了。”

他也回頭:“真實?有的時候我都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幻象。剛剛被父王撿到的那幾天,常常做一個奇怪的夢,夢境中那個粉色的女孩我就像是曾經真實的碰觸過一般,只是當我在夢境中要觸摸到他的前一刻卻消失不見了。所以說,有的時候,珍惜眼前的真實才是最實際的。”

我轉頭看他,他眼色如琉璃,雖然我就在他身邊,卻似乎也無法抹去他此刻的孤寂,失去記憶的人也許會覺得自己被天地拋棄,獨留一人,寂寞一生。我無意爲他解憂,畢竟我已有魈朗,再去招惹別人,我也有心無力,小藍的陰影在我腦海始終揮之不去。

第五天,琢磨了一天的八陣圖,到了晚上,我就叫他們罷了,將帶着的酒悉數拿了出來,一醉方休。大家都是在戰場上打滾的漢子,自然對酒有一番特別的感情,酒到酣處,更有人乾脆拿着罈子喝,我雖然不能喝,一則怕醉了不知道夾緊尾巴和耳朵,到時候露出來了又是一件麻煩事,二則,我是女孩子的事情要是被這幫傢伙知道了,只怕下巴都要掉了。

楚瀾倒是一點也不拘束,一碗一碗的灌也全然不當回事,兄弟們當中也有幾個能喝的,紛紛要和他斗酒,他居然來者不拒,愣是放到了好幾個。眼睛反而越喝越亮,哪裡有半點喝醉酒的樣子。

忽聽耳邊歌聲傳來,是地龍部的“夜鶯”,已是微醺,來了興致竟唱起歌來:

爲問杜鵑,抵死催歸,汝胡不歸?

似遼東白鶴,尚尋華表;海中玄鳥,猶記烏衣。

吳蜀非遙,羽毛自好,合趁東風飛向西。

何爲者,卻身羈荒樹,血灑芳枝?

一首歌下來,幾乎所有的弟兄都沒了剛纔的豪情壯志,意氣風發,雖然此間多數弟兄都無身世掛累,但是試問有誰願意戰場殺敵,拿好端端風華正茂的年輕生命去拼,家中的高牀軟枕,美好妻妾,豈不是比這裡好上千萬倍。

我不禁眉頭緊皺,這樣的士氣,我們沒打就已經輸了。可是又不好當衆叫他停止,這可如何是好。楚瀾起身,將四周零散的酒瓶擺在四周,用筷子輕敲,斷斷續續的音律流出,

興亡常事休悲,算人世榮華都幾時?

看錦江好在,臥龍已矣;玉山無羔,躍馬何之?

不解自寬,徒然相勸,我輩行藏君豈知?

閩山路,待封侯事了,歸去非遲。

“好!好一個待封侯事了,歸去非遲。大當家,我們這幫兄弟也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性,本來也沒打算活着回去,就憑你這句話,我秦殷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來,我敬你!”一大白一飲而盡,秦殷也是條硬錚錚的漢子。

其他人紛紛附和,一時又下去不少酒。

待酒足飯飽,我就吩咐大家早點睡了,養足精神,好應付明日一戰。

我回營帳躺下,卻怎麼也睡不着,明日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親身經歷戰事,生死由命,捉摸不定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無端端摻進來的我,此刻卻放不下這幫弟兄,也許自楚瀾將他們交給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放他們不下了吧。無端的,又想起昨日傍晚楚瀾那琉璃色的眼神。哎~~~~~~~剪不斷,理還亂~~~~~~~~~~

正當胡思亂想之極,楚瀾進來了,二話沒說,就躺在我身邊,我急忙跳起來:“你不是說以後睡覺都不找我了嗎?”

“我沒說過。”閉着眼睛也能勾到我,氣死我了,我踹,我踹,我踹不死你!!

“你那天明明說的,只要我幫你找了人,你以後就再也不找我睡了。”

“我那天是說不睡下人房,你好好回想一下。”

“你.......”我無語,無力。有的時候,這個男人任性的樣子真的很像小藍,一樣的蠻不講理。

“這個你拿着。”楚瀾朦朦朧朧的塞了樣東西給我,是一封書信。

“這是.....”

“給義父的,他救過我的命,我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他是我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我尊敬他,如果這次我有個閃失.........,你幫我把這封信教給他。”

我無言,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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