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獵豔狂 064、雙城記(八)——翻雲覆雨
高副旅長戰戰兢兢地又坐回沙發裡,等待着我對他的審判。
“問你三個問題,如實回答!”我坐在辦工桌上,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我知道,我越是顯得輕鬆,他就越是恐懼。
“必須的!”
“第一個問題&ah&ah”我剛要問,突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應該是樓下的衛兵上來了。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應該怎麼處理吧?”我問高副旅長,他忙不迭地點頭,正襟危坐。
我給小四使了個眼色,小四會意,閃身到門後,單手打開了防盜門。
呼啦啦,一羣士兵衝了進來!
當然,我的槍口自然是指向了高連成的。
“副旅長!”一個爲首的士兵端着槍高喊,看了看地上的周叔的屍體,又看了看慘死在沙發椅上的趙旅長,又看了看我,槍口不知道該對着那裡。
“亂彈琴,搞什麼!都給我出去!”高副旅長衝士兵咆哮道!
士兵愣在了那裡,進退維谷。
“還傻站着幹嘛?想死啊!出去!”高副旅長猛然拍了一下茶几,站起身來。
“呯!”躲在門後的小四手裡的槍響了!領頭的士兵後腦勺中彈,一聲未吭倒地。
其餘幾個士兵的槍口齊刷刷指向了小四。
“我看誰敢開槍,大不了同歸於盡!”小四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顆手雷,一手拒槍,一手拉着手雷的拉環!一定是剛纔在門外交手的時候順手從衛兵腰間摸來的。
幾個士兵面面相覷,紛紛後退,有些慫了!
“把槍都放到地上,然後滾出去!”小四舉了舉手雷,厲聲下令。
幾個士兵猶豫了一下,果然放下了槍,魚貫出了辦公室。
小四將門踹上,將手雷塞回了口袋。
“這位姑娘威武!”高副旅長恰到好處地拍了個馬屁。小四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不屑地瞟了高連成一眼。
“咳,高旅長,回到咱們的談話上來,第一個問題,你的部隊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是!我說!”士兵出門後,高旅長又恢復了一臉媚態,“我們是從星城戰場上撤下來的,這位兄弟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在山海關……”
“山海關的事兒我知道,講星城撤下來之後的事情!”我打斷了他。
“哎,好,我們從星城撤下來,往東去了,直接越過了互擼島,去了緊州,因爲我們互擼島離星城太近,又無險可守,所以集團軍首長選擇在緊州構建第二條防線。”
“在緊州守住了?”我插了一句。
“嗯,守住了,緊州有地形優勢,抵擋住了第二天喪屍的多輪衝擊,我們得知集團軍北上去了福興,於是集團軍首長派我們旅去聯絡,準備跟他們聯手在奉西地區構建縱深防禦,結果到了福興之後,集團軍閉門不見,還把我們的人給打傷了,所以我們只好往回退,退到了易縣,接到集團軍部命令,佔領這座縣城,作爲緊州的後方屏障,防止福興那麼有什麼變故。”
“嗯,說得在情在理。”我小小地表揚了高連成一句,“第二個問題,你們佔領緊州之後,是不是進行了燒殺搶掠,襲擾百姓,**婦女等齷齪勾當?”
“實話實話!”小四在一邊舉起了槍!
“別開槍!我實話實話……是!”
“能說說爲什麼麼?是不是因爲你們這些當官的先亂了綱常,下面的士兵才上行下效的?”我放緩了語氣,真的很想了解這幫士兵由人民子弟兵變成匪兵,到底是一種什麼心態。
“絕對不是啊!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的部隊在山海關的時候,跟京城軍區的人惡戰了一場,你知道的,咱們的軍隊都多少年沒有打仗了啊!都是第一次上戰場,而且戰鬥很激烈,我們部隊傷亡慘重,對戰士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緊接着,又與喪屍纏鬥了幾個回合,還接到消息,就連後方的盛京城都被喪屍佔領了,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家園,失去了一切,只剩下活着的自己和手裡的槍,他們變得有些迷茫,有些瘋狂,在星城的時候,就出現過戰士襲擾老百姓,強姦婦女的事情,可是當時自上而下,人心惶惶,上頭也沒有過多追究,結果途徑互擼島的時候,更是出現了多起惡性事件,但是上面還是沒有管,結果到了緊州之後,按照轄區給各部隊分配了防區,只下了一道死命令,不許出現逃兵,不許所屬防區被喪屍突入,違令者槍斃!至於其他,軍需、補給、軍紀什麼的,全憑各自部隊自行解決,結果各個部隊的頭頭腦腦都成了各自防區的土皇帝,縱容手下士兵,搶人、搶糧,燒殺淫掠的事情時有發生&ah&ah如果要解釋的話,我覺得是因爲士兵在極度絕望之中,纔會變得無比的自私和瘋狂。”高副旅長是非常心平氣和地講完上述話的。
看來這個高副旅長肚裡還有些墨水,他對士兵心理的分析,與我的猜想不謀而合。
“說得很好,第三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參與過惡性事件,比如,殺老百姓,**婦女?”我問。
“絕對沒有!”高副旅長突然變得一臉正氣,舉起手做發誓狀,“我家裡有妻子和兩個女兒,我愛她們!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我信你!”我放下了槍。
一個如此膽小怕事的人,撒謊的時候只不會這麼義正言辭的,更何況如果他撒謊,我們將很容易揭穿他的謊言&ah&ah只要問問他手下的士兵就知道了,他的小命掌握在我們手中,所以他絕對不敢撒謊。而且這個人雖然有些慫,但戴着一副小眼睛,看起來還是有些書卷氣的,年紀不算大,四十歲左右,這麼年輕就能混到副旅長的位置,應該是個學院派,不像那些兵痞。
要知道,在共和國,什麼人才會去當兵?只有少部分是從國家用軍事學院培養出來提升軍隊整體素質的,但大部分是什麼人?剛剛成年的適齡青年,高中或者初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在家一事無成,家裡人沒辦法,才把孩子送到軍隊,想讓部隊這座大熔爐給歷練歷練,殊不知,即便是到了部隊,身邊還都是這些人,能好到哪兒去?
再加上部隊上層與共和國官場是相通的,不良作風甚至比地方更甚,早失去了老一輩無產階級的那些優良傳統,所以說,末世降臨之際,讓這些人手持武器闖進滿是誘惑的都市,沒有王法約束,他們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完全可以理解。
我不是在詆譭共和國的軍人,我說的只是事實,世界各國的軍隊都存在這樣的現象。
我有聽過這樣的說法,所謂人生四大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pia過娼,一起分過贓。其實這裡的同窗,並不是同學的意思,而是……鐵窗,先不從倫理道德法律上來評價這一現象,但就人與人之間的友誼來講,這種戰友之間的友誼,要比我們平日裡所謂的小夥伴之間的友誼要牢靠的多,所以,真正打仗的時候,這些人所爆發出來的忠誠度和戰鬥力,要比那些所謂接受過高等教育、知書達理、深受國際文化思潮侵蝕的大學生要高得多,我認爲這也是國家選擇徵兵對象時候的一種基於戰略上的考慮。
但是,法不容情!何況是建立在損害了無辜弱勢羣體利益基礎上的情!這種人,必須得到嚴厲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