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尼姑

一見尼姑,逢賭必輸

衆所周知,在令狐沖的三笑中,田伯光被驚來回,儀琳不知是誘敵之計,林平之是知道的。於是在田伯光再一次移出洞口時,林平之說句得罪拉儀琳悄聲奔向洞外。纔出洞口蘆葦地一個黑影照身,一驚之下,就聽對方匆匆道。

“快快隨我藏了去——”

林平之護住儀琳跟着黑影,卻聽身後急風響動,想畢是田伯光追來,頓時三人一撲躲於半人高的蘆葦叢中。

“咯老子,你究竟什麼傢伙,敢搶老子的東西。”

冷夜疾風中,嗖嗖而過的刀風,田伯光抽刀揮砍蘆葦。林平之仔細護住儀琳,只聽得田伯光一驚叫:

“哈哈哈,原來躲在這兒,倒叫我瞧着,快站起來。”

儀琳一顫似要起身,右邊被黑影一把穩住,左邊被林平之一把捂嘴巴,她被護在當中,只見林平之側臉輕搖頭示意琳儀別上當,不防六目相碰,借一點星光,林平之只見黑暗中一雙星目,黑白分明,倒有八分神彩似點點繁星,而那目光碰向自己時也是一怔。

一時無聲,便此時,一刀削過,隨着二聲悶哼,林平之只覺眉角一痛,,熱乎乎的液體順臉頰流了下來,而同時一滴什麼落在自己捂住儀琳嘴的手上。中間的儀琳瞪大眼睛左右看,爲護她,二人皆被快刀劃傷。這時,就聽黑影道:

“走,回洞裡去躲。”

林平之鬆開捂儀琳的手,一抹眉角的血。跟着進去了,剛進洞就聽儀琳身子一滑,輕叫呀一聲。林平之蹲下身去,借洞口光見儀琳扶住腳踝。

“怎麼了?”黑影也問。

就聽儀琳搖搖頭,不顧自己眼中只見兩人之傷道:“我有天香斷續膠,是治傷藥,二位施主……我取出來給二位敷上。”

“男女多有不便,”對方警惕望住洞口,“趁那淫賊走遠,我護兩位姑娘快走。”

對方說完,撕下衣袖裹紮住肩頭的刀傷,然後提劍向洞口走。儀琳剛起身又叫了一聲,摔倒了。林平之才覺儀琳似乎摔傷了腳踝,正此時只聽得唰唰唰的割草聲,洞口田伯光大喝一聲:

“哈,小綿羊原來是躲在洞中等我。”

林平之就覺儀琳身子一縮似是害怕至極,護花之意漸起暗暗擋在前,手拔出鞋中匕首。突見一個鬼影竄進,一爪子卻抓住自己胸口。

“嗤——”

“嘶——”

同時兩聲,只聽田大叔大叫一聲,似是被激惱了,林平之暗笑,那右手沒扎透,但傷得着實不輕。護住儀琳急退,黑暗中一聲拔刀之聲。

錚——

黑影急呼:“你們快走!”

劍刀相碰,惡風不善,黑暗中只聽得兵器相交的火花與錚銘之聲,兩個黑影糾纏在一聲。林平之屏住呼吸,只見得刀風漸急,似壓過了劍聲。只聽田伯光似越打越勇喝道:

“是華山派劍法,不過也非我敵手!我手下不死無名鬼,你是誰!”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華山派也好,恆山派也罷,都是你這淫賊的對頭——”

義正言詞,林平之卻聽出對方氣息漸粗,不禁眉頭一皺——別說右肩傷到,就是不受傷,這時的令狐沖,差田伯光十萬八千里。

想及此,林平之冷冷一言:“他爪子被我紮了個窟窿,右手不能用刀!”

頓時劍鋒走左路,卻不想田伯光大喝一聲:“小輩,不知道你爺爺使得是雙刀。”

果然,刀風步步加緊,招招緊逼。

——噹噹噹——

“怎麼樣,華山派的,縱然你們師傅嶽不羣,也不敵我手,何況你等小輩。”

——噹噹噹——

又是三刀,接着就聽‘啊’,黑影悶哼一聲,隨即沉默,林平之知道令狐獨已在全力抵抗,無心他顧。連忙抱起一旁儀琳道:“小師傅,得罪了——走。”

抱出琳儀正跑洞口,又聽背後一聲悶哼,又中刀,田伯光哈哈一笑:“如何,還不放棄!”

琳儀扭身子衝洞口,又急又慌道:“快放我下來,待我拿劍和他一起拼惡人!”

“去了,你也白給。我們走!”

“哈哈哈,知道就好。你還不放棄——”

“哼——”

背後就聽田伯光左手使刀,刀風呼呼陣陣的說:“喂,我敬你是條英雄漢子,快報個名!”

“呸,你問得如此無禮,老子睬也不來睬你。啊喲——”

林平之心裡暗暗搖頭——打不過人家,還撐口舌之能,吃虧了吧,好像有點活該。可儀琳掐住他肩膀,雙手連打帶敲,弄得他身子晃東晃西,心裡暗暗叫苦,小尼姑,我是在救你啊,拜託您別弄得我是擄你的壞人,好不好,哇,下手輕點——好痛得,只得冷言道:

“他身懷絕藝劍法,山洞小,我們佔地大,妨礙他發揮。”

“真的?”

“嗯。”

“那——”儀琳終於老實,猛然衝洞中喊:“華山派的師兄,你叫什麼名字呢?待我到衡山,定求師傅助你。”

“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就罵你這小尼姑啦。臭尼姑,老子一見尼姑,逢賭必輸。”

儀琳聽完委曲得想哭,林平之終聽得正版令狐名言,噗笑一聲,腳下卻加緊,一口氣抱着儀琳帶出洞口。

“公子,你……你怎麼還笑——那位師兄是救我們才,若他今天死了——”

“他命不該絕。”

“咦,可我不知他是誰。”

“我知他是誰。”

“真的?公子,你真是神機妙算,那他是華山派哪位師兄?”

“勞德諾。”

就聽遠處山洞裡一聲大大的‘哎喲——’,也不知是又被砍了,還是聽岔的意外。他可顧不了那麼多了,抱着儀琳在蘆葦田裡一陣急奔,心裡卻道,令狐沖,發揮你主角小強的威力吧,雖然我知道現在你很菜鳥,放心,一會兒你還要喝田伯光的酒,死了纔怪。

奔上坡,這才哎呀一聲。

儀琳但見之前一直鎮定自諾,泰山不崩與色的公子,一副痛心疾手的模樣。還道田伯光追來了,跳下地說:“怎麼了?怎麼了?惡人追來了?”

“不是,我的騾子——果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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