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雙衡(桓)
“平之,我要去當尼姑頭了,咱們去桓山。
“令狐沖,我是衡山掌門了,師傅要我回衡山。”
“咦!你、你當衡山掌門了?啥時候的事情?就我走了以後?”
“唔,你說靈珊的靈位,我要不要帶回衡山供着?”
令狐沖傻眼了,呆呆看林平之蹲那兒畫圈圈,收拾東西。這才一天吶,咋,身份就嗖嗖嗖連蹦三級,一南一北了?這牛朗與織女的,轉眼就要異地夫夫,想碰面,都沒雀兒當橋的。
“平之,那咱們何時才能見上面?”
“……”
二人相對無語,林平之轉眼想想,道:“放心,你護送儀靈他們先回桓山。等你掌門大典之日,我就以衡山掌門身份來觀禮,給你掌腰,也就一二個月,你在桓山上等我,我一定來,別忘了,任我行重出江湖。那左冷禪一定要吞併五嶽劍派,你要保護桓山上下,我也得回去衡山派,咱們來日方長。”
令狐沖聽完點點頭道:“對,平之。我雖不捨,但既然受定閒定逸二位師太之託,就一定要保持桓山一干老弱女子。”
“嗯,那三月爲限,不過,到時候,你可要請我上桓山哦。”
“好,一言爲定。”
於是令狐沖領一干桓山哭哭泣泣的大小尼姑回桓山,就聽小姑娘鄭萼邊哭邊道:“令狐掌門,多虧莫大掌門師伯提醒咱們快來寺中請你,越早尋着越好,否則要遲了。莫大師伯說,要晚一步,你給勸入魔教,咱們桓山派就沒掌門人啦。”
“……”
令狐沖無語問蒼天,雖然這話不假,可心裡和計來和計去,自己哪裡得罪莫大師伯了,偏偏要折騰他和小林子,這不是捧打那什麼,陰招搶人麼。
回得桓山,真是度日如年,等啊……等啊……等啊……
什麼……師姐、還、還要上早課?……
啊啊……吃飯只有豆腐青菜……沒酒沒肉……
嗚嗚嗚……咋才過了一天……
天吶……平之,俺跟你去衡山得了……
……問問莫大師傅,願不願意再收個關門弟子……
終於,令狐沖杵在見性峰上,快成望‘夫’石時,三個月終於咬牙過去了,果然一身藍裝,已是衡山新任掌門的林平之,堂堂正正出現在桓山接任掌門大典之上。
“報!衡山派新任掌門,林平之,前來觀禮。”
此時此刻桓山見性峰已是白雪皚皚,林平之一裘綻藍長袍,無帽無冠,只白帶束腰,攏劍袖,一柄寶劍,臉上一掃連月來的愁色瘦削,臉色紅潤,雙眼有神,英氣勃勃,神形俊朗。只看得令狐沖跪在觀音菩薩底下,心怦怦怦直跳。
那頭林平之卻有些過意不去,同是繼任大典。衡山派雖一貫獨來獨往,可莫大與劉正風二位師傅,爲讓他在江湖上正身立名,洗清冤屈,那日廣發請貼邀得不少武林前輩,真是風風光光熱熱鬧鬧。
相比之下,同位五嶽劍派的堂堂桓山派掌門大典,竟是大殿空空,冷冷清清,五嶽劍派的一個都沒來,只因江湖上聞之都恥笑說,那桓山三定肯定老眼昏花,讓個無性浪子令狐沖當了一派掌門,更有甚者說令狐沖花言巧語哄了桓山上下女弟子思凡動心,真是豔福無邊。
又因令狐沖選擇了他林平之,自不會有任大小姐率老頭子、藍鳳凰一干羣雄加入桓山派一事了,令狐沖如今,真是做個光光尼姑頭了。
不過,看一身嶄新玄黑長袍的令狐沖,一身正氣,氣宇軒昂,精神煥發,他二人四目不經意相碰,竟都心意相通的微微一笑。讓林平之心中釋然,反正令狐沖從來不看重這些,只要行得正,不畏江湖言,那任大小姐率衆人入桓山派實在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如今反省了些許累贅。
那令狐沖承了猴兒的性子,隨即眉開眼笑,開口:“平——”
林平之默默搖頭擺擺手,令狐沖於是剋制的閉嘴,正身跪在蒲團之上就在此時,突聽大殿之外有人朗聲道:“奉日月神教東方少主與聖姑之命,賈布、上官雲前來道賀令狐沖大俠榮任桓山掌門。”
衆人都是一怔,只見殿外八人緩步入殿,爲首二位中年人,一身日月教的黑袍黑冠。上前,賈布恭敬垂首賀道:
“恭喜令狐大俠榮任桓山派掌門,東方少主與聖姑本來要新自前來道賀,可惜少主與聖姑在黑木崖大婚在際,不能前來。故親授屬下奉上些許薄禮,表示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聞聽此言,林平之與令狐沖都是一怔,心中皆想:啊?小凌真要跟任盈盈大婚了?這……任我行能幹麼?
令狐沖隨即呵呵一笑,起身上前拱手道:“不敢不敢,二位肯大駕光臨令狐沖不勝感激,這麼大的禮,令狐沖不敢拜領,再說我們桓山派的弟子山居清苦,這麼貴重的物品,我們實在用不着,令狐沖心領了,二位還請稍坐,請。”
林平之點點頭,令狐沖這幾句話回得有理有節,真有一個掌門的範兒了。
那頭賈布面露不悅,而上官雲呵呵呵笑起來道:“令狐大俠誤會了,其實今日送來的,是令狐大俠自己的東西。”
“我的東西?”
上官雲揮手,上屬奉上一個盒皿,打開竟是一張琴。令狐沖一看喜不自禁道:“焦尾琴,我洛陽時彈的就是這個。”
上官雲笑道:“聖姑知曉令狐大俠喜愛琴音,故將此琴送於大俠。另外,少主還有兩件舊物要歸還大俠。”
盒匣一開一柄寶劍,一紅一白雙玉鐲,林平之怦然心跳:碧水劍、風無痕。
令狐沖一愣之下,撫上那碧水劍,竟情不自禁眼眶微紅,隨即對二位抱拳,有禮道:“勞東方少主費心了。二位請坐。”
“呵呵呵,多謝令狐掌門。”
那頭林平之坐在上首,見此二劍,不安滑過心頭,小凌爲什麼要將此二件給令狐沖?難道他是要通過令狐沖之手轉交給自己,小凌與任盈盈若能成親,他當是喜聞樂見,只是任我行……,想到原著中情節,竟隱隱猜出任我行的計劃,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若真如此,東方不敗一死,小凌還有什麼好果子吃?
這時,令狐沖重跪於殿前:“繼續大典吧。”
於是,上方儀清道:“四件法器乃我創派掌門曉峰師太師所傳,現請令狐掌門收領。桓山派五大戒律:一戒犯上忤逆,二戒同門相殘,三戒妄殺無辜,四戒持身不正,五戒結交奸邪。掌門師兄須當身體力行,督率弟子,一概遵守。”
隨之木魚經文響起大殿,林平之聽完暗暗好笑,果見令狐沖面露尷尬摸鼻子,悻悻接了。
“——且慢!接任大典不可行!”
………
門外一道高喝阻止,果然,嵩山派十五人影飛入,其中一人‘大陰陽手’樂厚,他道:“五嶽派盟主令棋到!令狐沖結交奸邪,桓山派數百年皆由女尼繼承,令狐沖此舉乃擅揣奪桓山派掌門之位!”
衆桓山派因疑左冷禪殺自己三位師傅,早已咬牙切齒,那儀和忍不住道:“哼,我們桓山立派已來,從未有男子不得繼承掌門的門規。你們嵩山派憑什麼管我們桓山派的事。”
“大膽。”一旁丁勉手道,“五嶽盟主令在此,你敢不敬。”
令狐沖啐道:“什麼盟主,咱們桓山要不要加入,認不認你這個盟主,還要另定。少管我派的事。”
聞聽此言,衆桓山女弟子紛紛點頭稱是。
“令狐沖,剛纔咱們可明明聽到,那日月魔教前來賀禮,你便是結交奸邪,你犯第五戒。則當桓山掌門。”
“哼,你當我怕你,”令狐沖負氣聲稱,“這個掌門不——”
“令狐掌門——”
林平之怕令狐沖衝動下說‘不當掌門’,上前阻止他,呵呵笑,一抱拳道:“今日前來桓山道賀,但小弟見識淺陋,還請令狐掌門引見,這位前輩是……”
“林掌門,”令狐沖也一抱拳道,隨即瞥眼樂厚,“這位自稱是嵩山派盟主令使者,稱陰陽手,樂厚前輩。”
“噢,”林平之點點頭,學起了莫大師傅一臉笑容人畜無害,見樂厚雙手相拱道:“承各位江湖前輩,林某初當掌門若有禮數不周,還請樂前輩見諒。”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就在桓山弟子露鄙夷神色時,樂厚臉色緩和慢慢道:“噢,這位就是衡山派新任掌門,林掌門。好說,好說。”
“嗯嗯,啊,晚輩初任掌門,還從末仔細見過盟主令旗,今日倒真開了眼界,倒要好好瞧瞧——”隨林平之一聲“是何模樣。”
出手如電,一個千變萬幻雲霧十三式,掌法高手樂厚哪知對方竟說翻臉就翻臉,一念之差,便失先機,十三式本就從戲法演化而來,聲樂擊西,移花接木,林平之承莫、劉二位師傅的真傳,如今已是如火純青。手法變幻只稍一眨眼,那樂厚再看手中,哪有什麼五嶽旗,竟是一帆小店招牌旗,上面赫然三個字。
尼、姑、笑。
“噗……”
衆尼姑會心一笑,那是山角下一家麪店的招帆,那店主是個啞巴,很是可憐,素面卻做的實在好吃,菠菜汁和的面,芝麻花生醬湯,再配上香菇竹箏,熬得又鮮又香,此面桓山上下都愛吃,於是此面取個雅名叫:尼姑笑。
那頭樂厚卻“啊?”一聲:“好小子,林平之,你敢偷我令旗。”
“咦,什麼令旗?我不過一個小小衡山派後輩,雖剛剛任掌門,怎能憑一招就從大陰陽手樂厚掌裡奪旗呢?傳出去,不是笑話、叫人恥笑。”
隨之,桓山派一衆女子聽明林平之的反話,又是一陣笑。
令狐沖身旁的秦絹,素伶牙利齒,聞之道:“哎呀呀,原來嵩山派愛吃‘尼姑面’,吃了還偷人家招牌作紀念品,老不羞。”引來一羣年輕弟子的取笑。
嵩山派一衆惱羞成怒,他見此時桓山大殿空無幾人只有一個林平之和令狐沖,其餘均是弱女子,此行來的均是高手,於是決定以強欺弱,樂厚喝道:“好小子敢偷我令旗,還來——”
說話間,一套陰陽快慢掌便向林平之身上招呼,此人相貌醜陋,但一出掌登時全身猶如淵停嶽峙,氣度凝重,說不出的好看。樂厚雙掌一陰一陽,陽掌先出,陰力卻先行着體。一陰寒一炙熱的掌風跟着撲向一身藍衣的林平之。
連與樂厚曾過招的令狐沖都吊起心,脫口而出:“小心——平之。”
林平之卻哼哼冷笑一聲:“來得好。”劃雙掌爲圓,樂厚‘咦’一聲,只覺得自己雙掌一炎一寒的氣息,瞬間被揉和玄化成一股無形氣息,只見林平之旋身中,右掌開推,左掌守退,雙掌一震,在進退之間竟化出一道雲絨飛絮,一套三十二路撥雲掌,揉和易筋經內功,氣息如煙海渺渺,綿綿密密,化熱解寒,二人掌風橫掃大殿,你來我往,那樂厚大開大守,陰陽寒灼二道氣炎遊走,林平之旋身邁步,如游魚之滑,又似鷹隼之捷,二人頻頻過招,竟打得難分難解,不相伯仲,叫殿上之人看得目不暇接,心中讚歎。
林平之雖已是衡山掌門,但滅青城、一劍武當,僅僅是江湖傳聞,一衆桓山女弟子有不少對他心懷芥蒂,甚至鄙夷。此刻見性峰大殿之上,林平之淡笑中一招就奪嵩山派樂厚令旗,而推手過招之中行雲流水,看得她們目眩神馳。
而嵩山派一衆高手不免心中暗驚,怪不得莫大將掌門交給這小子,原來是深藏不露。那丁勉暗中計較,雖那令狐沖獨孤九劍厲害,但他現在手中無劍,不如趁機率人挾持他門下女弟子,叫他放棄繼任掌門。隨即對剛纔說話的秦絹大喝道:“放肆,師太故去,你們桓山派因個令狐沖,就沒上沒下沒大沒小,與這浪子男女一室,盟主痛心,倒叫我們來,今天管教管教你們一羣小輩!”
說完舉劍裘向秦娟,一衆桓山派弟子聽完,博然大怒,可惜今日行掌門大典,兵刃均未帶入,眼見丁勉要挾住秦娟,那頭令狐沖大喝一聲:“休要無禮!”
——忽——
丁勉只覺得一物砸向自己劍頭,便甩劍去撥,令狐沖內力純厚,竟是撥擋不去:
——當——
一聲,手腕劇顫,劍險些撒手,再細看,那物竟是佛翕前的木魚。令狐沖隨即襲身上前,丁勉知他吸星大法厲害,不敢讓他近身,只用劍去刺。令狐沖一時衝動,竟是忘記了手中無劍,雙手空空,他腿腳功夫平平,全承內功精進,身法不慢,頻頻躲過險招,丁勉竟也刺不中他。
其他嵩山派的眼見,樂厚鬥林平之,丁勉纏住令狐沖,紛紛撥劍,去向桓山女弟子岌岌可危之機,也不知誰喊了一聲:“林掌門,劍——”
林平之擡頭,飛來的正是碧水劍,頓時凌空飛渡,翻身接劍,
——嗆啷——
半空青鋒出削,一劍鶴翔紫蓋,殿上寒光一閃,錚錚二聲。嵩山奔前二人,劍已落地,林平之順勢送劍而出,喊:“令狐沖,接劍——”
丁勉大駭道:“守住令狐沖,不能讓他拿劍!”
哪知林平之一個假動作,足下輕點,劍鋒迴轉,一個不獨我朝,又是逼得一人落劍。落身敵衆圈中擋住去路,一個絞殺,鋒法時而輕靈,時而詭密,藍衣飄飄,道道銀光護身,那嵩山派上下七八柄寶劍根本刺不入內,讓林平之身後的桓山女弟子大開眼界,嘖嘖稱讚。這時,只見林平之一個旋身,盤腿坐地,回身一招飛虹劍,劍直撞丁勉而來。
“接招——”
——嗖——
丁勉‘啊’駭然,閃身而躲,青芒寒光,正撞上令狐沖,只見令狐沖眼見銀光撞入,舉臂前伸,臂上運上了吸星大法的內力,掌向外,撫而不觸碧水劍身,待到飛至劍柄,順勢一握,竟是穩穩抓住了碧水劍,平貼手臂。
若不是場上混亂,衆人皆要爲之喝彩,飛劍接劍兇險,二人心意相通,一氣呵成,若非彼此信任,劍不是飛彈,便削掉接劍之人的手指。
眼瞅不少女弟子眼向林平之身上飄,閃出粉紅色泡泡,令狐沖暗叫不好,唰——殺入重圍,朝嵩山派切瓜砍菜般展開獨孤九劍,呼呼喝喝,叮叮噹噹,寶劍胡亂一統亂飛圈外,好不熱鬧,終於重新贏回桓山派上下女弟子集體視線與歡呼:
“掌門師兄,好厲害。”
“掌門師兄,劍法最好。”
令狐沖終舒口氣,一撤劍,很拉風很拉風的半空一個耍帥姿勢落地,劍指樂厚喝斥道:“樂前輩,念今日大典之日,殿上不可見血。你們給我——”
“啊——林掌門!”
一衆女子尖叫,讓新任令狐掌門腳下一踉蹌,轉頭瞪眼,那該死的丁勉大喝一聲:“令狐沖,放下劍。否則,我就宰了林平之。”成功再度引來圈外衆女弟子注意:
“卑鄙小人!林掌門小心!”
“放開林掌門,好卑鄙!”
被忽視的令狐掌門很磨牙,妒,不……怒火中燒,直瞪某人,林平之無辜舉起雙手,不怪他哦,坐陣在敵衆中,又把劍飛給了令狐沖,自然被捉了。
令狐沖漸漸眯眼起眼睛,目光鎖定林平之脖子上那隻橫着的——鹹豬手,一劍指向,陰沉狠狠道:“丁勉,把你髒手拿開!”
丁勉退一大步強調:“你、你把劍放下!”
“去你媽的——”令狐沖一個孤獨九劍——都是你們這羣混蛋。
‘啊啊啊——’慘叫漸漸飛遠。
唏哩嘩啦——千年古剎,瓦片砸下。
林平之擡頭‘哦’一聲,手搭涼繃,目送屋頂大洞,丁勉被一劍華麗麗抽飛的身影,揮揮手,走好,不送。就聽身後,響起兩個閒閒的評價聲音:
“阿彌陀佛,沖虛道長,令狐掌門的獨孤九劍,果然名不虛傳,名不虛傳。”
“嗯——,方正大師,林掌門的衡山劍法,與武當太極劍有一典同功之妙啊。”
咦——
令狐沖和一衆人回頭,就見空空大門前,一僧一道站那兒。他口直心快道:“哎,方正大師,沖虛道長,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那頭,方正大師很老實,本本份份答:“老納本擔心,今日桓山大典,那左冷禪會派人上門來擾,便邀沖虛道長前來觀禮壓鎮,不過……”似在躊躇如何說明才能委婉表達,自己堂堂一個少林方丈被徹底忽視,曬在大門口吹涼風的處境。
倒是沖虛道長豁達,接過話頭咪咪一笑道:“不過老和尚和老道士,登門就見令狐掌門與林掌門,一雙劍法,一南一北,招呼嵩山派,打得不亦樂乎,便識相的多站了一會,呵呵呵,方正大師,這桓山見性峰上,景色不錯啊。”
“唔,對對,”方正連連點頭“不錯不錯。”
這時就聽第三個聲音響起道:“就是風大了一點,老叫花前來道賀令狐掌門,其他不用招待,只要一杯熱茶就好了,是不是,三七兄?”
衆人喜出望外,竟見除方丈大師、沖虛道長、還有丐幫幫主解風、何三七等江湖重量級的掌門,前輩前來雪中送炭,連忙出來相迎。隨之掃眼,就見大殿之上,寶劍瓦礫散架桌椅,一地狼籍,連鎮派法器開派師祖的木魚,可憐兮兮的滾在角落。
“……”
“……”
不過,承沖虛道長金口,自此觀禮之後,論江湖劍法:南北雙衡(桓),南平之,北令狐從此成爲一段佳話。
小林子回禮:令狐掌門。
嘎嘎嘎。。。苦盡甘來,苦盡甘來。。。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