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給我去裝點糞便過來,然後給我往這土地神廟上潑。”方洪氣沖沖的從土地廟上面下來,什麼玩意兒,也不知道是真不在家還是在裝縮頭烏龜。
他一個人施展五穀豐登術有什麼用?最多也就輻射到羊角水村當中,莫橋村的人又無法受益。他特意過來找莫橋村土地,想要商量一下,是否聯合整個長寧地區的土地,一起行事,也好挽救百姓於危難。誰料到,他連個土地神的影子都沒看到。
“潑……潑糞?”癩痢頭三人當場就傻了,這往人家村裡的土地廟中潑糞,先不問這事會不會得罪土地神,如果被莫橋村的人知道,他們會被打死在這裡的。
而且,說到潑糞,他們忍不住的想起了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村裡的祠堂在夜裡被人潑糞,當時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快去,我會讓黃皮子給你們帶路,不要想着偷懶!”方洪懷抱着黃皮子,警告着說道。黃皮子那兩隻幽深的眼睛,也緊緊的盯着三人。
“好好,我們這就去。”三人被方洪用震懾術給嚇得不輕,這個時候也不敢反對,一個個急急忙忙的往遠處跑去。
而黃皮子縱身一躍,腳掌踩在地面之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整個身體隱藏在黑暗之中,只有眼珠子泛着幽幽綠光,就彷彿是兩朵鬼火在漂浮。
這隻黃皮子,已經被方洪給附身了。不然,憑藉這隻畜生的腦子,也聽不懂那麼複雜的命令。難道還能跟它說,讓它帶三人去茅廁那裡?黃皮子估計連什麼是茅廁都聽不懂。
方洪操控着黃皮子的身體,走在最前面,只要癩痢頭他們稍有懈怠,它便齜牙咧嘴,朝着他們發出威脅的聲音。三人只覺得這隻黃皮子成精了,嚇得着實夠嗆。
他們很快從一戶農家偷了一隻木桶,然後順便就從這家的茅廁裡提了半桶糞便上來。反正這村裡的人都在田裡忙碌着,也無人注意到這裡的情況。
“去,給我上去潑糞。”待到三人回來之後,方洪朝着土地廟一揮手,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陰的笑容。你這老小子,不是不肯出來麼?你不幹,那我就單幹。但也不能便宜了你,我就往你家門口潑糞了,噁心死你。
土地神是正神,廟宇並不是必須的,就像方洪,他本身是沒有土地神廟的,只有一塊福地。只要福地不滅,土地神也就很難死亡。
往莫橋村的土地神廟中潑糞,最多也就讓莫橋土地損失點元氣,傷不了他的根本。方洪也不怕得罪了人,有種你也可以來羊角水村報復我,反正我也沒廟宇,這貨是典型的光腳不怕穿鞋的。
在方洪的脅迫之下,癩痢頭三人只得提着糞桶,澆在了土地神廟門口。他們一邊潑糞,還一邊在心裡祈禱,希望土地老爺不要來找他們麻煩,要找就找這個方家惡少去。
“走,我們回去。”方洪的心情很不爽,自己跑了那麼久的山路,竟然連個莫橋土地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這也太坑了。
可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霎那,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清晰的破碎聲音,緊接着,無盡濃烈溫暖的的香火,如同狼煙一般,從土地神廟之中沖天而起。哪怕他沒有神軀出竅,都感受到了這些香火的力量。
“香……香火……”方洪狠狠的嚥了一下口水,這麼多的香火,竟然比村內祠堂中的數量都多。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瞬間變得空白,就像是一個小乞丐看到了金山一般。
“都是我的了!”他的眼睛裡放光,猛然一吸氣,立刻把自己的念頭探去,化作了一張大網,將這些香火給兜了起來。他現在神魂無法出竅,只能用這種方法,先把這些香火給困住再說,免得散逸乾淨了。
不過,他的力量和這些香火比起來,顯得有些渺小,還是有無數的香火,順着他念頭的疏漏之處跑了出去。方洪也顧不得去追了,先把到手的抓住再說,不然都給跑了。
花了一刻鐘的時候,他纔將大部分香火給束縛在了念頭之中。他只是粗略的一數,數量就不下三千。
三千香火是什麼概念,他當初在村裡祠堂中也不過盜取了一千香火。倒不是說莫橋村產生的香火數量比較多,主要還是因爲廟宇和祠堂吸納香火的效率是不一樣的。
廟宇天生便是神靈的住所,香火產生之後,會主動的依附在其中。而宗祠不一樣,宗祠是放置祖宗排牌位,讓後人紀念先人的地方,對於香火的收束沒有那麼強。很多香火在產生之後,會逐漸的逸散開來。
“可是,可是爲什麼會有香火產生?莫橋土地呢?”在將這些香火給捕捉住之後,方洪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爲什麼土地廟被污穢了之後,會有香火冒出來?
按理來說,只要有神祇的地方,這些香火盡皆會被神祇給吸納。就像方洪,他所有的香火都在他的體內,就算廟宇福地被打破,也不會有香火逸散出來啊?
“還是說……莫橋村沒有土地神?”他很快的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要不是他當初陰差陽錯的獲得了土地神位,羊角水村至今也不會有土地神的。
羊角水村沒有土地,莫橋村也沒有土地,甚至長寧縣的城隍和判官也不在了。還有老四叔,當初死亡了之後,也沒有陰間的鬼差來接引。
似乎……所有的神都消失不見了。
方洪眼神呆滯,有些茫然,這些神都哪裡去了?難道他們搬家了?那府城之中有沒有神了?整個大明朝還有沒有神了?
他打了一個寒顫,覺得有種深入骨髓的冷。如果天地間沒有神靈了,那他該何去何從?
“不,不會的,神靈只要有香火,便是不死不滅的。如今這城隍土地的信仰這麼興旺,那些神靈怎麼可能會死亡,說不定,他們真的只是疏於職守而已。嗯,等我下次看到了府城隍,我定然要去告狀。”方洪面上扯開了一個笑容,自我安慰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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