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還有更爲血乎的,兩個不知道是娘們還是姑娘,也幾乎是赤身裸體的,只穿着一個大花褲衩子,**房耷拉着,像是撒沒了氣的氣球,一身的肉雪白雪白的,就和退完了毛的光豬一樣。
這樣的形象,沒有一點兒美感,反而叫人感覺到一陣陣的噁心。
警察中隊長一看是門口站着三個全副武裝的軍人,也猜想到一定是哪個部隊的軍官來到了,是不是也來做功課的呀,就對李路罵道:“不問清楚,就隨便領着人到這裡來,眼睛長到腚上去了。”
轉而冷臉變成了笑臉,對着韓行客氣地問道:“請問這是哪裡的國軍啊?”
李路小聲對警察中隊長吳明白說:“他們說是南征軍的長官,這位是南征軍的韓司令員,說是日本人就要打來了。急着要來見您。”
警察中隊長一聽說是南征軍的長官,也弄不清韓行他們吃幾碗乾飯的,急忙涎着臉,對韓行討好地說:“既然是南征軍的長官啊!正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如不嫌棄的話,二位美女供長官享用。差一個不要緊,我馬上再召一個。美女對壯漢,正好,這個客我請了。”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還伸手相迎的姿勢,恬不知恥地非要請這個客似的。
韓行閉了閉眼睛,沒有說話,感覺到有點兒噁心。這真是個不明白,爹孃算是給他起對了名字。
張小三卻忍不住了,罵了一句:“我們不是禽獸!日本人就要打來了,你還在這兒尋歡作樂?日本人一來,玉石俱焚,宜昌城就化做一片焦土了。”
“日本人,日本人離這裡還遠着哩!”吳明白裝着明白地說,:“日軍的11軍,不正在隨棗地區和李宗仁的第五戰區開戰嗎!他們怎麼會打到我們這裡?我們這裡國泰民安,市民們正在過着幸福、安康的快樂生活。”
吳小明懶得和他說話,趕緊對他說:“趕緊去穿上衣裳,去見宜昌市的市長。”
吳明白沒有辦法,只好穿上了衣服,領着韓行幾個去見白市長。其實白市長也沒離多遠,就在這座樓上不遠的一個高檔點兒的房間裡。剛纔他聽到了外面爭吵,已經知道警員李路領着幾個南征軍的長官找到了這裡。
還沒等韓行敲門,白市長已經把門打開了。他對韓行拱了拱手說:“久仰!久仰!老朽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韓行看到白市長已是一個快六十的老頭子,面容枯槁,氣血欠虧,渾身精瘦,說話有氣無力,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棺材瓤子。
他的身後更是嚇人,站着三個美如天仙的少女,個個如花似玉一般,穿着也是十分的新潮和暴露,一個個袒胸露臂,胸口開得很低。
韓行有點兒不理解地問:“白市長真是好興致,這樣的年齡,這樣的氣血,也不怕閃了腰,身體難以承受。”
白活水市長一看韓行說的這些話,還以爲韓行是同道中人,接着話巴說道:“這位長官說得對,老朽不中用了,擁來三個美女,也只是玩樂一下,哪裡還有年輕時的身體。請問這位長官貴姓?”
張小三對白活水說:“他是我們的南征軍司令員,韓行長官。”
白活水一聽來了情緒,對韓行拱了拱手說:“原來是韓司令官呀,初次見面,是否能答應老朽一個請求?”
“請說吧!”韓行說道。
白活水說:“老朽自年輕時就好這口,只是年紀大了,耍不了了。初次見面,老朽就把這三個美女奉上,請三位長官盡情享用。就當老夫是個木頭人算了。”
韓行聽了,心裡一聲冷笑,這真是個禍水市長啊,就對白活水說道:“噢,我明白了,白市長是有其心而無其力,只當我們是三個活春宮戲的演員罷了。是不是這樣啊?”
白活水恬不知恥地奸笑着,說:“兩得其樂,何樂而不爲呢!”
吳小明再也聽不下去了,罵道:“你當我們是什麼人呢,黨紀國法,豈能容得我們軍隊這樣?日軍鬼子就要打進宜昌了,做爲一個市長,還有心情在這裡幹這樣的勾當。”
張小三也吼道:“快快領我們到你的市長辦公室去吧!大敵當前,還是研究一下怎樣抵抗日本人吧!”
白活水這才明白,這三個南征軍長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趕緊和警察中隊長吳明白一起,領着韓行他們這些人匆匆忙忙到市**去了。
所謂的市**,也就是一個小二層小樓,有數的幾個辦事人員。宜昌城太小了,**裡不能容許太多的人,發不起薪水呀!
幾個人在會議室裡落座,沒有寒暄幾句,韓行就把當前緊張的形勢說了一遍。白活水眉頭一皺,疑問就來了:
“我就不明白了,國軍的幾十萬大軍難道就擋不住日本人。再說,日本人跑到宜昌這個小地方來幹什麼?這裡又沒有什麼糧倉,又沒有什麼寶石,是不是看上我們宜昌的女人了,也到這裡來做做功課?”
韓行心裡罵道:“真是個老不要臉,這麼大年紀了,還非要做那個功課不行。”但是話到嘴邊,只得說:“目前,我們宜昌城能有多少武裝,多少人能拿起槍來保家衛國。”
白活水還是醉死不認半壺酒,倔強地說:“我就不信日本人能打到這兒來,我們這個小小的宜昌,有什麼好的,日本人偏偏看中了這個地方?”
張小三不客氣地說道:“因爲宜昌城是日本人進攻四川的必經之道,要想進攻四川,必須佔領宜昌。”
這下子,白活水信了,看了看警察中隊長吳明白說:“吳中隊長呀,你說說,你們的警察中隊有多少人,多少人能打仗?”
吳明白心想,警察中隊明着有150多個人,實際上只有100來個人,50多個人是虛的,那是吃空餉的,還有20來個人,都是市長的親戚,不是五六十歲走不動的老頭子,就是十四五歲還在上學的小孩子,根本上不得陣的。
吳明白只好說道:“我們警察中隊,能上陣的只有80來人,而且只有30多杆槍。因爲國民**窮,所以槍支一直沒有撥來。”
韓行聽了這些話,這個生氣呀,就憑着這些酒囊飯袋,根本就不能打仗,而且還缺乏武器。
韓行再問:“白市長也在這裡,這些警察部隊是否能聽從我的指揮。”
吳明白一聽,不言語了,心想,這是不是要奪我的權呀!所以就斜着眼睛看着白活水。這個白市長和吳明白是坑瀣一氣,利益共同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所以白活水說道:“這個事呀,我當不了家,得聽從上面有關部門的指令。”
韓行一聽,這個事情辦不成了,就問:“那麼,能不能讓警察中隊協助着南征軍做一些宣傳工作。”
白活水一聽,這個事兒牽涉不到自己的根本利益,而且如果作戰有功,也有自己的功勞,如果作戰不力,那根本就是南征軍的事兒。於是爽快地答應道:“全民抗戰,地方願盡犬馬之勞,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韓行想道,反正指望着這個禍水市長和這個不明白警察中隊長是什麼事情也辦不成,趁早有這個蘿蔔也炒碗菜,沒這個蘿蔔也炒碗菜,趕緊另想辦法。
於是,韓行就叫警察局的人幫着,在市中心的最熱鬧的商業區搭了一個大戲臺子,上面用白紙黑字寫上:“宜昌保衛戰誓師大會”。
宜昌城裡本來地方就不大,猛不丁的,在城中心搭了這麼一個戲臺子,很多老百姓就來看熱鬧。大家一看戲臺子上的大標語,不認字的就問認字的,又嚇了一跳,紛紛是打聽情況:“怎麼還保衛戰,這不挺好的嗎,保衛個什麼呀?”“啊,日本人要來,來打宜昌城了,這可能嗎?”“那我們怎麼辦?老百姓怎麼辦?”
南征軍參謀部裡,只有作戰處和情報處,沒有宣傳處。於是韓行叫作戰處和情報處一塊兒聯合,組織了宣傳處,負責給老百姓講講當時的形勢,和做宣傳鼓動工作。
韓行又看到了,宜昌城的男子多羸弱,而女子多強壯,男人在家裡看孩子、理家,而女人大多在外面打工、掙錢養家,就連大街上拉車的,來回運輸貨物的,也多是女人,而男人卻很少。
韓行對警察局的警員李路笑着說:“你們的宜昌可叫我開了眼界了,在我們北方,要是女人在外面拉車,拉貨的話,家裡可丟人啦,那男人一定是擡不起頭來啦!或者是家裡男人死了。”
李路卻一點兒也不驚奇地說:“在我們這裡,這都是很正常的,男人幹不了的活兒,都是女人在幹。爲什麼呀,男人沒勁嗎,女人才有勁。”
張小三也笑着問李路:“要是這樣的話,家裡誰當家?”
李路說道:“女人掙了錢,當然女人說話就氣粗啦!要是男人不聽話,女人就抱過來一頓痛打。”
吳小明也忍不住笑了,說:“這是什麼風氣呀,男人可受了大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