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長一點名,田中靜一就不得不說了:“剛開始的時候,按說一舉攻下宜昌南的陣地不成問題,因爲我們的桑名卓男率領着72架飛機,黑壓壓的佔據了半個天空,光飛機上的這些**,機關槍掃射,什麼陣地也統統的將要被攻破!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南征軍的空軍又來了。桑名卓南也夠英明的,立刻兵分兩路,一路和南征軍的空軍糾纏,一路來襲擊中國的陸軍。誰知道空襲地面的飛機,一到了低空的時候,立刻遭到了中國步兵**的襲擊,空襲陸地的飛機立刻損失了不少。
什麼時候,中國的陸軍也裝備了**了?我感到很奇怪,恐怕所有的皇軍將士們也感到很奇怪?
再就是炮戰,南征軍的火炮不但數量多,而且打得也準。在這方面,我們13師團的炮兵沒有佔着上風。還有南征軍的戰車,我查了查資料,好像是X國生產的M2型戰車。我們目前還沒有和X國宣戰,他們的坦克怎麼裝備了南征軍了。這我有些不大明白,有必要到國際法庭去申訴一下,一定要討個說法?”
田中靜一發完了言,第3師團的山脅正隆師團長,第39師團的村上啓作師團長分別發了言,無非是說南征軍如何如何厲害,和南征軍作戰損失過大,不是他們的錯,都是南征軍的武器好,還有作戰精神頑強等等。
這了是變着法地說,宜昌不可守,要是防守的話,難度會很大。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園部和一郎既然是11軍團的主師,他就要對是否堅守宜昌做出最後的決斷。
園部和一郎仔細地考慮了一番利弊得失,然後對衆位軍官說:“各位指揮官,大家辛苦了,一路打到了宜昌,大家都盡了力了,在此,我對大家表示深深的感謝。”
園部和一郎說着,站了起來,對大家行了一個大禮。
大家一看11軍團的主帥,竟然是這樣謙虛,也趕緊站了起來,對園部和一郎低頭敬禮。
待大家重新坐下後,園部和一郎對大家說:“根據大家的意見,我決定,休息兩天,後天,也就是6月15日,我們全部撤出宜昌,返回大後方駐地。至於怎樣對最高當局交待,我會想辦法的。至於這個宜昌城,統統燒光,不能給中國軍隊留下任何東西。”
全體指揮官一齊站了起來,大聲地喊道:“哈意!堅決執行軍團長的命令。”
6月15日早晨,日軍開始在宜昌城到處放火。可憐宜昌城,在前一陣子大戰中,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囫圇的房子已經不多,這會兒,殘存的房子又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共燒燬了7000多間民居。
宜昌城已經不復存在了。
日軍也是乖興而來,掃興而歸。來的時候,是抱着殲滅中國第五戰區主力的美夢,想着到了美麗的宜昌,一定有吃有喝,還有數不盡的美女。想不到好不容易打到了這裡,卻是什麼也沒有,沒有一粒糧食,沒有一個老百姓,吃的喝的,還得從大老遠的後方基地往這裡運輸。
來的時候是槍林彈雨,無數的士兵把命丟在了路上。走的時候也不好受,“歡送”他們的也是槍炮齊鳴,不時地,有的士兵死在了流彈中。
也就在這一天下午的東京,13時30分,日軍參謀總長載仁親王、海軍軍令部總長博恭和一幫軍事上的強硬派,非要見裕仁天皇不可。裕仁天皇沒有辦法,只得臨時召見了他們。
雙方按賓主落座後,參謀總長載仁親王急不可耐地對裕仁天皇說:“尊敬的天皇閣下,我聽說,中國的11軍團已經退出了宜昌。”
天皇裕仁說:“是的。這個事情你們不是知道嗎?根據宜昌目前的情況,守衛已是十分的困難,不得不放棄。”
載仁親王馬上說:“可是這幾天,世界上的形勢起了急劇的變化。6月10日,法國**撤出巴黎,遷往圖爾。同日,意大利向法國宣戰。13日,巴黎被宣佈爲不設防城市。14日,法國**再遷往波爾多時,德軍不費一槍一彈佔領了巴黎。”
裕仁天皇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載仁親王,不知載仁親王要表達什麼樣的意思。
載仁親王馬上說:“我們大日本帝國,是德國的盟友,我們的盟友取得了這樣偉大的勝利,而我們卻撤出了宜昌,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不合時宜的。”
裕仁天皇說:“既然我們已經撤出了宜昌,那又怎麼辦呢?”
載仁說:“必須馬上再佔領宜昌,要配合我們的盟友,顯示着我們軸心國的強大力量。宜昌離着中國**的首都重慶太近,只有400多公里,我們要用大炮,迫使重慶的蔣介石屈服,迫使蔣介石向我們的大日本帝國投降。”
“昨天你們不是向我說過,宜昌城已是一座空城,守衛起來已是相當的困難嗎?”裕仁天皇反問着這些**內的軍事強硬派們。
海軍軍令部總長博恭說:“尊敬的天皇陛下,此一時,彼一時,軍事從來都是爲政治服務的。我們軸心國是一個整體,德國盟友佔領了巴黎,就可能逼迫法國**投降,而我們佔領了宜昌,對重慶已經兵臨城下,我們就可以藉着這個東風,迫使重慶的蔣介石投降。”
對於這些軍事、政治上的事情,裕仁天皇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傀儡,軍政大事上,從來都是這些軍事強硬派說了算,也只得點了點頭說:“我同意!”
立刻,日本最高軍事當局命令11軍團的園田和一郎,立刻回頭再次進攻宜昌城。
園部和一郎接到電報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真的嗎?軍令最怕朝令夕改,剛剛一把大火燒了宜昌城,這會兒卻又讓再回頭打回去,這是開玩笑嗎!他又讓參謀覈實了一下電報,電報確實是真的。
園部和一郎不說話了,慢慢地把電報交給了參謀長青木重成。青木重成看完了電報後是破口大罵:“這是命令嗎!拉出來的屎能再拉回去嗎?東京的長官們,完全不顧前線的實際情況。要是能守住,我們不早就守了嗎?”
作戰主任參謀天野正一看了看電報,也說:“這封電報是不科學的,與其守不住,還不如早早地撤退。拿破崙佔領了莫斯科後,正因爲耐不住莫斯科的飢餓和寒冷,才下令撤出了莫斯科,畢竟到最後還保住了2萬人。我們要是困守空城,恐怕比拿破崙還要慘。”
幾個人發了一頓牢騷後,園部和一郎對兩個主要干將說:“那麼,我是不是再發一封電報,陳述一下前線的困難,要他們收回成命。”
“我看爲了前線的實際情況,爲了前線的7萬將士,確實應該陳述一下不再打回宜昌的理由。”青木重成憤憤地說。
而天野正一想了想,卻對園部和一郎說:“總司令閣下,我想,那樣是沒有用處的。自凡最高軍事當局已經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他們能收回成命嗎?絕對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堅守宜昌有什麼閃失,自有上級承擔。但是如果我們不執行命令,那責任就是我們的了。
再說,最高軍事當局都是一些政客,他們看到了巴黎已被德國佔領,這是要配合德軍,做做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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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部和一郎想了想,就憑着自己的資歷,還想對抗一下最高軍事當局,根本是不可能的。就連赫赫有名的岡村寧次將軍,因爲對最高軍事當局的命令說三道四,還不是被撤了職,老老實實地到日軍本部當一個小辦事人員去了。
想到了這裡,園部和一郎只得說:“好吧,我們就只能再返回頭去,重新進攻宜昌了。衆將若有怨言,還得煩請二位多多給做做工作。”
園部和一郎重新下達了進攻宜昌的命令。
11軍團經過了一番短時間的準備,又於17日上午7時,重新回頭進攻宜昌。
好在國軍也沒有怎麼抵抗,你不是願意佔領嗎,一片廢墟之地你就佔領吧!佔領之後再說。
17日日軍佔領了宜昌城後,比第一次還慘,12日佔領宜昌的時候,還有幾間破房子,士兵還能擋風遮雨,在裡頭睡覺。可是現在,連間破房子也沒有了,全城已被燒得精光,就連建築材料當然也都燒淨了。
不但住的問題解決不了,當然吃的問題更是解決不了。
士兵們不禁破口大罵:“這些當官的良心大大的壞了,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們來幹什麼,光下雨也受不了,連個避雨的地方也沒有。”“在野地裡還能找個苞米吃,可這個地方,全都燒光啦,連棵小草也看不到啦!”“太拿着我們不當人啦,好不容易佔領了又要撤走,好不容易撤走了又要佔領,他們到底要幹什麼,還有沒有個主心骨?”
6月的宜昌已是相當的炎熱,埋淺的日軍屍體又發出了一陣陣的惡臭味,薰得這些日軍士兵是捂着鼻子,難以入眠。再加上吃不上飯,餓得睡不着覺,對前途又感到絕望,很多士兵得了憂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