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和你在一起,會受你連累?

“……”

我沒動,傘壓得很低,斜斜的,像是把我和他包裹在裡。

鼻息處淨是他身上熟悉的清香,夾雜着的,還有淡淡的菸草味道。

短暫的安寧,安心,外頭是雨是雪,到真與我們無關了。

“蠻蠻?”

連雋抱了我一會兒,見我不答話就扯起我的手,“生我氣?”

不說話!!

你幹啥了自己心裡沒點數麼!

“你……”

他剛要開口,就仔細的端量起我的手,“怎麼粗成這樣了,祝精衛,你……”

“你好意思問我啊!!”

我猛地扯回自己的手,說委屈就委屈了,一拳杵到他的胸口,“連續劇!你演丟了啊!兩個多月啊,你就給我留下四個字!你比不告而別的小龍女都狠你!你怎麼不十六年後在出現!你怎麼不等我七老八十了再回來!!”

“……”

連雋沒動,手執拗的還給我撐着傘,眼很深,五官卻沒多餘的表情,像是有心疼,又夾雜着思念和無奈,混合在一起,透着絲絲縷縷的酸澀。

“你說話啊!”

我瞪着眼,“你都能給高大壯去電話就不能給我打!和我說幾個字會死啊!”

“不會死,但會更想你。”

連雋啞着嗓兒,脣角自嘲的翹了翹,“不敢聽你的聲音。”

“……”

我噎了一下,眼睛控制不住的發紅,“那就給我發個信息啊!手指頭也不能動啊,打出我的名字就會觸電抽筋半身不遂,是不是!!”

連雋不回話,眸底忽的柔和了幾分,音兒低着,“我知道,你會安心的等我,精衛,是很聰明的女孩子。”

“不是!!”

我臉一別,“我根本不記得你最後一句說什麼!就記着你說我是你普通朋友!那死磕到底的話早就被我刪了!!”

“……”

連雋發出低低的笑音,“刪不刪無所謂,記住了就行。”

“我沒……”

姐們還想狡辯,瞬間就意識到已經暴露了,音兒倏地一停,擡眼看着連雋,還是委屈,“你怎麼着也不能沒個動靜啊,我想你不知道啊!”

“先前真沒底,不知道你會這麼想我。”

連雋坦然的,“但,現在知道了。”

“……”

嘿!

還挺有理的!

是不是晚路子呢!

連雋看着我,微微正色,再次扯住我的手,不讓我拽出去,“蠻蠻,以後你記住,無論誰跟你說什麼,告訴你了什麼,你都不需要信,要做的,就是面對面的看着我,等着我,和你說最真實的想法,明白嗎。”

“……”

我抿了抿脣角,點頭,明白。

所以看到那最後一句,就秒懂了!

有些默契,像是不需要培養,一直就在。

連雋氣息一沉,上前一步,輕輕的把我攬到懷裡,聲很低,“我家的情況比較複雜,爺爺現在病很重,所以,我不能刺激到他,對不起,精衛,委屈你了。”

我癟了癟嘴,不明白鼻子爲什麼會這麼酸,眼淚說出來就出來了。

“蠻蠻?”

連雋見狀就緊張上了,略顯慌亂的拿出紙巾,不停的給我擦着眼淚,“是我錯,我下次無論去哪都得給你去電話,給你報備,是我無情,我無理取鬧,我不應該……”

“嘁~”

我傻兮兮的,咧着嘴還發出一記笑音,連雋眸底當即躍起玩世不恭,“隊長,要不你開搶?”

“你煩人!”

我徹底繃不住,擦了擦眼淚,真的說不清自己怎麼了,看到連雋的那一刻,就很難受,感覺要撐不住了……

哭,不是因爲他消失了兩個多月生他氣,而是,自己也說不出來。

“蠻蠻,告訴我,這手到底怎麼弄得?嗯?”

“手沒事兒,天一冷就這樣,以前……凍傷過麼!”

我帶着鼻音看他笑笑,不願就這麼多解釋,岔開話題:“連雋,我還要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

“什麼好消息?”

連雋眉鋒一挑,很好奇的樣兒。

“你猜啊!!”

我也不管他是不是裝的,吸了吸鼻子,一手還拍了拍書包,獻寶似得,“能猜到不?”

“我猜啊……”

連雋拉着長腔,扯過我手,很自然的又把他手套給我戴上,“祝蠻蠻這老麼卡尺的眼兒的小二百五,能好有什麼好消息呢……”

“連續劇!!”

我橫了橫眼,沒完了!

故意動作誇張的從書包裡拿出那個厚信封,“你看!這是啥!!”

“這是……”

連雋學着我的話,“啥?”

“錢!!”

我憋着笑,“是進步獎學金,八千塊!我考了第二名!你看這還有獲獎證書,祝好同學,在2008至2009學年,因學習刻苦表現突出,榮獲我校進步……”

沒聲了。

連雋看我的眼神太深,太柔,瞳孔內眼波流轉,清風一樣,讓人心馳神往,如似錦繁花,剎那間,漫天妖嬈綻放。

我和他傻呆呆的對視。

就像是被按了暫停。

黑色的傘仍舊在頭頂撐着,周遭的一切,好似都屏蔽隔離而出,不在重要。

……

“上車。”

好一會兒,連雋才摘下我的書包,很自然的挎到自己肩上,薄脣微彎着,“走,我還得看看祝蠻蠻小先生的本事。”

“啊……?”

恍然回神,跟在連雋的身邊上車,是那什麼赫的轎車,“李哥呢?”

“給他放假了。”

連雋坐進了駕駛室,側臉看我笑笑,“誰叫他這電燈泡總搶戲的。”

我笑了,沒忍住,李哥是愛搶戲,別看他瞅着挺兇挺嚴肅,相處時間長了就會發現,他特可愛,醜萌醜萌的!

待車內暖和了,連雋才垂臉看了眼於哥發來的手機地址,旋即啓動車子。

出發。

我也看了一眼地址,還挺遠。

找出紙巾給他擦了擦肩頭,“連雋,傘要一起打麼,幹嘛光給我一個人遮啊,你頭髮都溼了……”

“小爺故意的。”

“爲什麼啊?”

我不明白,“故意淋雪?感冒了咋整?讓我心疼?你幼不幼稚?傻啊!”

“呵,咋整……”

連雋脣角的笑意一深,吐出一句,“祝蠻蠻小朋友,是你說的,白頭到老,寓意好的。”

“……”

我再次沒聲,這一天的,老麼給我懟沒電!

一百塊錢的氣管子,就是嘴兒好!

安靜了一會兒,正醞釀着有些話怎麼跟他說,余光中,瞄到連雋也一直在看我,不解,“連雋,你看我幹什麼?”

“想你。”

“都見到了啊。”

“那也想。”連雋勁勁兒的樣,低低音兒,“看不夠。”

我嘴裡還有些鹹澀,直看着他,“連雋,那天我給你去電話,你是怎麼知道我身邊有人的?”

“家裡人,除了我姑姑外,爺爺奶奶,我都很瞭解。”

連雋淡聲應着,“而且,我的蠻蠻,我也很瞭解。”

說着,他一手扶着方向盤,另一手,用力的握住我,“所以我說,以後你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記得當面找我要答案,永遠記住,不要人云亦云,我對你的態度,就是那最後一句,懂?”

“可是……”

我輕了輕聲,“連雋你知道嗎,我真的會克你的,我會讓你倒黴,會把你從雲端上拉低……”

想起媽媽的話,她說每一個和我接觸過的人,都會倒黴。

我不想對這話走心,可真就記住了,也害怕。

“理由?”

還用問理由?

“我是六指兒啊,我還屬羊,臘月的女羊,有句話你沒聽過麼,都說十羊九不全的,就是說,命硬,會方克的周遭不安寧……咱倆命格還不相合,至少現在是不合的,啥時候的合還不知道,反正得等,這個……”

“噗噗~~”

我正說的挺難受,連雋由不耐的神情聽到直接發出細碎的笑音,眸眼瞄着我,“別停,祝蠻蠻,你繼續……”

“繼續什麼啊!”

他笑的我都毛,“連雋,你樂什麼啊,我說真格的!”

有沒有正形!

“精衛,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在一起,會受你連累?”

“對。”

我點了一下頭,鬱郁的,事實。

三叔都這麼說的啊!

連雋看着路況頷首,“我就問你,既然你說命格不合,我受到你連累,那你呢?會不會也因爲我而諸事不順?”

“這個……”

我張了張口,“是,我也不太好發展的,因爲我是要做先生的麼,你也聽於哥說了,找我去幫忙看小兒夜哭,你知道於哥爲什麼信我嗎?”

沒等連雋應聲,我就一股腦的說道,“就是因爲我讓於哥看過本事,我會祛邪的,連奶奶也見過,我是會法術的,可你知道,我使法術的時候要忌諱誰嗎?”

“……”

連雋眼尾一挑,“我?”

聰明的!

一點就通!

“對!就是你,你命格里,有天醫星的,我是破軍星,如果我要是想施法佈陣,你就不能在場,你知道爲啥吧,我要破啊,陣法都屬於以煞制煞,但你的天醫星自帶着治療屬性,這一治療!”

我‘啪’~!的一拍手,“我立馬就沒電了!渾身本事使不出來了!”

“噗~”

連雋還能笑出來,“我應該給你配個驚堂木……蠻蠻,那怎麼辦?”

“只能你迴避啊!”

我加重着語氣,如此正經的事兒,怎麼就讓我倆聊得跟評書似得!

轉頭看他,“連雋,你是不是從來就不信我會法術?”

紅燈,連雋輕踩了一腳剎車看向我,“信。”

“扯淡!!”

我哼了一聲,他那樣兒擺明了就是不信,“你就是哄我!”

要是信了還能笑出來?

不得覺得這事兒挺頭疼的,誰談戀愛不想順順當當的,用任心的話講還得看看星座呢!

他倒好,來我這撿樂了。

“我樂意。”

連雋孩子氣的,“我爲什麼不信呢,祝蠻蠻,沒錯,我是沒見過那些個所謂的鬼祟邪崇,但這不代表我就沒聽說過啊,我爺爺,也不是沒有類似的朋友,他老人家從小就告訴我,已被破譯的規律存在,是科學,未能夠解釋的存在,是神秘,只有無中生有的學說,纔是迷信……”

說着,連雋深着眼就看向我,“不能因爲我沒見過,就急着否定,既然你已經證明過自己,我有什麼理由不去相信,就像是量子力學,其理論只講究概率而不是規律,就像是我遇到你,毫無規律可計算,而恰恰,我又喜歡上了你,這種概率,一輩子,就只有一次,所以說,這是個讓人非常珍惜的偶然,用你的話講,這也叫做緣分,對嗎?”

“……”

我有點蒙圈。

“再比如催眠術,它起源於希臘神話,最初也被認爲是巫術或是魔術,直到被外科醫生布萊德以科學的理論證實催眠是一種類似睡眠的狀態,它才稱爲催眠術,我說的對嗎?”

我去,一套套的啊!

服!

“連雋,可我們的,跟催眠術還是不一樣,我們更復雜,更需要一些氣,解釋不清……”

我急着表達,“能做先生這個職業,它也是概率不是規律,因爲計算不出來到底那些人能做先生,完全看投胎,而我居然可以,這種概率,也算是萬中無一了。”

“祝蠻蠻當然更厲害。”

連雋淡笑着,燈一過,就看着路況繼續駕駛,“人秉一氣而生,《黃帝內經》有云,五日謂之侯,三侯謂之氣,六氣謂之時,四時謂之歲。15天一個節氣,氣也指節氣,90天一個季,360天一歲……”

我怔怔的聽,感覺連雋側臉都鑲金邊了!

中的洋的,理的文的全能整唄!

“24節氣是風、寒、暑、溼、燥火六氣交替,一陽初始,風氣始草木生長,木氣產酸,滋養肝臟,夏熱火,而生出苦,苦味養與心,長夏相應,溼氣重,出甘,滋養脾氣,秋天與西方相應,乾燥,出金氣,金氣滋養肺氣,冬天保持水,出鹹味兒,養腎臟,加上年份,屬相,中醫與八卦五行的關係就顯露而出。”

連雋頓了頓,眼尾掃着我,“十天干對應的人體內臟是,甲爲膽,乙爲肝,丙爲小腸,丁爲心,戊爲胃,己爲脾,庚爲大腸,辛爲肺,壬爲膀胱,癸爲腎,祝蠻蠻,既然你是小先生,那我考考你,八卦中有一乾二兌三離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它們各自,都代表着什麼身體部位?”

“這個……”

難不倒我!

我來着精神,“一乾位金首骨肺,二兌爲澤舌門涎,三離爲火目心焦,四震爲木足肝發,五巽爲風股氣疾,六坎爲水耳血腎,七艮爲土指鼻背,八坤爲土腹脾胃!”

必須門門清!!

“漂亮。”

連雋笑意深着,“祝蠻蠻小朋友,你剛剛和於警官通電話時還跟他解釋過,醫最早就是巫術與醫術所結合,由此來看,我和你,究竟哪裡不合?”

“……”

傻了!

連雋愣是給我繞進來了誒!!

“是命格的……”

我沒底氣的,自己也不想說這個,但這是事實,“連雋,我不怕別的,就是怕你……”

“祝蠻蠻,負負得正你懂不懂。”

連雋輕飄飄斷我的話,語氣一正,“不合,就磨合,在我這,你沒得退路,總之你這隻鳥啊,就得我吃。”

“你怎麼那麼兇殘!”

我急了,“還想吃我!紅燒還是清燉!”

“看心情。”

連雋失笑,“有本事你咬我啊,實在不行,你吃我也可以。”

“我沒那愛好!”

我呲出一句,又靜靜的看了他好久,好似越相處,就約會看到他身上的閃光點,我是被家人教育的,把一些事兒看淡,看開,灑脫,可還是會鬧小情緒,小憋屈,小委屈!

連雋呢,那種不羈,真的就是在他骨子裡的。

許多事,在他這,就不叫事兒。

你願意較真,沒問題,他不跟你硬掰扯,不着痕跡的把話題岔開,在兜回去,有理有據,讓你無話可說。

老王還是沒說錯的,人啊,應該多走走,多看看,多學識,多累積,這樣,格局纔會大,纔會讓人越發讓人欣賞。

這就叫始於顏值,淪陷於才華唄。

“怎麼,也想我了?”

連雋脣角噙起笑意,“祝蠻蠻,是不是越來越覺得,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我笑不出來,“連雋,你知道,那天是成叔來找我的麼?”

越喜歡,越是害怕。

“知道。”

連雋的笑意一收,“成叔把你倆的見面過程都如實同我複述,並且表明,他很欣賞你,之前,對你也是有所誤解,所以我說蠻蠻很優秀,小先生就是名不虛傳,能讓成叔道出欽佩,足見口才。”

重點不是在這兒!

我微微握拳,“那你家裡的事兒……”

“還在解決。”

連雋低了低音兒,“我爺爺的病情很重,心情必須平和,所以,我們的事,只能先等一等,蠻蠻,真的對不住你。”

“其實這都沒事兒!”

等等很正常!

我這年紀,也不可能拎出去就說連雋是我男朋友,誰看了不笑話?!

我的意思也是等等,“連雋,我擔心的是你,成叔說,你的情況很複雜,你姑姑,好像還夥同你母親……就是我不明白,你母親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本身還有個弟弟啊,不讓你進連晉堂……那你回到她身邊也不是唯一繼承人啊,這不是……”

丟了西瓜撿芝麻嗎?!

哪有媽這麼幹的!

我局外人都覺得這賬不好算,本來是兩頭受利的,大兒子若是繼承連晉堂,首先她在連雋這裡,就無後顧之憂,將來生意往來上,也可以互惠互利。

強強聯合的道理誰不懂??

將來或許有一天,她還可以藉由連雋緩解同連家的關係,連雋弟弟那更別提了,不用分家產,這就大大促進了兄弟關係,沒利益的瓜葛,感情豈不是更純粹?

要清楚,連雋還有個後爹呢,他回到國外那身份得多尷尬?

成叔的話講,連晉堂家大業大,何須連雋去國外尋求遮蔽?

打連晉堂嫡孫的臉啊!

我悶了半天,沒好意思問連雋,他媽媽,是不是有些太小家子氣了?

“蠻蠻,我這麼說你就懂了……”

連雋有些壓抑的啓脣,“我媽媽離開連家的時候,是從連氏祖先排位那裡,一路磕頭,磕到了連家長輩面前,再逐一叩首,按家規定責,當時還出了一個長輩做主持,他就站在門口,等我媽媽磕頭要出去時,手持教尺,對着我母親的脊背用力抽打……”

我聽着惡寒,這玩意還給上私刑了?

“連奶奶……沒攔着?”

“攔了。”

連雋眸眼有些泛紅,“家規中有記載,凡一意孤行,執意離開連家的正妻,另連家蒙羞者,必須懲戒,當時在祖先的排位前,還有炭盆,內置一燒紅的烙片,上面有不貞兩個字,按規矩,應該是要燙烙在我母親的身上,終身警醒。”

‘咕嚕~’

我喉嚨一緊,奶奶個腿,太嚇人了!!

慘無人道啊!

“後來我奶奶看到了,就不同意,說我母親跪都跪了,打也打了,跨個火盆出去,這輩子,別回連家就成了……”

連雋淡淡的說着,握着方向盤手有些發緊,“我母親就是這樣離開連家的,即便過了二十多年,恥辱感,也沒在她心頭消磨半分,所以,她憎恨,她也要求我,不能和連家有所瓜葛,但,我姓連,我身上流着,是連晉堂的血脈——”

我木木的搖頭,“你們是中醫藥世家啊,怎麼會有這麼……”

“毫無人道的家規?對嗎。”

連雋接着我話,轉眼看我,“那家規傳下來也有一百多年了,你告訴我,百年之前,我們是個先進而又文明的社會嗎?”

我搖頭,“不是。”

這麼說,那東西就是舊社會的餘孽唄!

“那……連雋,你家,現,現在還有那家規??”

“有。”

“……”

我木了丟丟,不是怕這個家規,而是腦子裡一直回想連雋給我形容的那個畫面——

難怪他媽會不同意連雋留在這裡,衆目睽睽之下,磕頭被打,這嫁改的,堪稱一部血淚史了。

連雋母親的心裡陰影面積都不用計算,肯定夠三室兩廳一廚兩衛!

“蠻蠻,你怕了?”

“……”

“別怕。”

連雋握住我的手,“如果我死了,那家規會在我死前就燒掉的,那東西,我早就不爽了,絕對不會再讓它……”

“呸呸呸!”

我恍惚的回神,急了,“你死了我咋辦!誰陪我演連續劇,誰給我們學校建體育館!誰給我發獎學金!誰……給我買雪地靴啊!!對啦!錢還得給你!!”

說着,我‘啪’!的拍到儀表盤上一鋼鏰,“買鞋錢!不用找了!”

架勢足的,不道以爲我在甩支票!

“……”

連雋再次失笑,眉眼說潤就潤,“我是不是還得說聲謝謝,這數額太大,我真找不開。”

我也沒客氣,琢磨了一下又掏出一塊錢放到儀表盤上,“這是給你的紅包!身體健康,大吉大利!!”

“……”

連雋不懂,略微疑惑的,“紅包?”

“誰叫你剛纔瞎說話的……”

我叨咕着,找不到紅紙,只能撕下一張粉色的筆記本信紙,把那枚硬幣包好,放到連雋的外套大衣兜裡,“這個呢,給你沖沖,人哪,千萬不能咒自己,會落口舌的,哎,你兜裡還有東西……”

連雋沒在說話,脣微微牽着,表情意味的形容不出,:“拿出來看看。”

“是……我送你的火機?”

拿出來我就愣了愣,並沒有和煙放在一起,“你這個怎麼單獨揣着啊。”

“想你時就看看。”

連雋輕着音兒,“誰捨得用。”

“不是……”

我臉還有些紅,剛要開口,就看到等在小區門口的於哥,他似乎早早地就已經注意到了我們的車,手高高的揮着,“小祝!在這兒!!”

“哎,於哥!”

我先把連雋的火機給他揣回去,心都要暖化了!

“連先生,你好!”

於哥看到連雋就伸出手,“剛纔在手機裡,多有冒犯。”

“談不上。”

連雋下車同於哥握了下手,寒暄了幾句後於哥就要帶我們進入小區,“小祝,我姐這發小就在家等着你呢,她姓孫,你叫她孫姐就成,八號樓一單元6樓1,走吧,連先生,咱一起上去……”

“哎,連雋。”

我示意於哥到小區大門邊等我一下,先到連雋身前,“你就在車裡等我,好不好?”

“……”

連雋微微緊眉,“我不能看?”

“嗯。”

我也想讓他看看啊,他要是在的話,我得多興奮,可,星宿不予許啊!

雖說事兒不大,可也得保險起見。

“你在的話,我怕發揮不好,連雋,你是天醫星啊,治我……”

“那……有沒有危險?”

“沒有!”

我搖了下頭,“就是小兒夜哭,我確定下她爲啥哭就行,回頭就是念叨唸叨,半小時,應該就搞定了,你就在這等我會兒,成嗎?”

“好,半小時。”

連雋點了下頭,沒在多糾結。

我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連雋,是不是,我不讓你上去……你不開心?”

“不是。”

連雋習慣性的幫我整理了一下大衣的連帽,雪停了,風有些大,“蠻蠻,幫不上你,我很遺憾。”

“……”

心不知怎麼就酸了下。

我抿了抿脣角,:“你幫我夠多的了,先回車裡!我一會兒就下來了!”

說着,我還壓了壓聲兒,“回頭我收到紅包,請你吃飯,等我哈!”

連雋頷首,翹着脣角看我跑遠,我奔到於哥身旁還回頭看了看他,“快進車裡!”

那大個大條大模樣的,水靈靈的立在那就是一景兒!

看不夠噻~

“小祝,你和連先生在一起多久了?”

進了單元電梯,於哥還八卦的跟我打聽,“你這歲數來看,應該……”

“是幾輩子前就認識了。”

我嘿嘿一笑,“於哥,那時候我還是個巧兒呢,金絲雀那品種的,你信不信?”

於哥忍不住的發笑,肩頭輕顫,大抵以爲我在逗他,就沒在多問。

趁着電梯上行,我問了問這孫姐的情況,既然於哥和這個孫姐是老鄰居,那基本的,應該都門清兒。

“於哥,這個孫姐家條件很不錯吧。”

小區應該入住沒幾年,四處都很新,在市內,算是中高檔,小高層,一梯兩戶。

“嗯!”

於哥點了下頭,“她孃家的條件很好,這個房子,是她結婚孃家給的嫁妝,男方家裡條件一般,結婚時,男方也就出了部分錢用在房子裝修,也沒拿什麼彩禮,但人家是重點大學畢業,很有才氣,現在是公務員。”

“哦……孫姐和她愛人的雙方父母都健在吧。”

這玩意兒就得先打聽清楚,省的後面麻煩!

“四個老人,身體都很好。”

於哥中規中矩的回着,“她跟我姐的關係好,聽我姐說,她特別幸福,生下孩子後婆婆就過來照顧了,她雖然有點嬌氣,但婆婆是把她當成女兒來疼的,想吃什麼就給她做什麼,完全沒有旁人家的那些婆媳矛盾。”

說話間,於哥還衝我笑笑,“不過,誰攤上這麼個好媳婦兒應該都不會有矛盾的,現今社會,男人討老婆多難,有幾個我姐發小這樣的,孃家什麼都給準備,她呢,就圖男方這個人……”

“也算是正常吧。”

我撓撓頭,“兩情相悅,一切都不是問題了啊,這就叫,嫁給愛情。”

女人大多感性,拜金女有,但沒有一個女人是出生就拜金的,無外乎是經歷過什麼,傷過,痛過,這纔不相信愛,也不敢在愛,可拋除這些,女人,選擇的還是愛的這個男人,愛他,就會無底線的付出。

‘有情飲水飽’,這話,在我看來,就是說給女人的。

“哎,是!但是那個相悅的人難碰啊!”

於哥唏噓着,“像你和連先生這種的,更難。”

我笑笑,電梯門打開,“咱現在不說這個,還是看看……”

“哇~~!哇哇~~!!”

也就前腳剛出來,孩子的哭聲隔着虛掩的防盜門在走廊裡四處迴旋~!

幹出迴音兒了都!

於哥下頜朝着門前一送,“小祝,你聽,現在還哭着呢……在這麼下去,孩子沒病都得哭出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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