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旁還在那裡看小說,看見我的反應愣了一下,“怎麼了。”
我敲了敲自己頭,“馬哲”
“馬哲?”
龐旁不解,“馬哲不是在醫院嗎,抑鬱症。”
吐出口氣,“是啊,可我有東西要給馬哲,佟倩倩找我要我幫忙的,不然佟倩倩心不會安的。”
龐旁有些害怕,“她找你,她不是”
“是。”
我很直接的回道,“可我答應她了就得幫她把東西給馬哲,你知道馬哲在哪間醫院嗎。”
佟倩倩的事情給大家都造成了很大的陰影,再開學,班裡空了好幾把椅子,那剩下的三大護法轉學了兩個,剩下的一個整天自己悶着。
之前給佟倩倩刺激跳樓倆男同學也都轉學了,我們班,空蕩不少,不過沒人多提這事兒,學校老師同學都有意避諱,我也沒想到自己神情恍惚的居然把這茬兒給忘了。
龐旁點頭,“知道,他們班同學去看過他,你要去啊,那星期天咱倆一起去啊,我閒着也是閒着。”
“不瞞你們講,我們也委屈啊,那個佟倩倩的家長三天兩頭就來鬧,我家小哲的前途都要毀了啊”
馬哲他媽一看見我們去就開始哭,她還不敢進病房,說是要當着馬哲的面哭容易刺激到他,龐旁很貼心的在旁邊安慰,我拎着水果進門,看着站在窗邊的異常安靜的馬哲喊了一聲,“馬哲。”
他像是沒聽到我說話,正常,馬哲他媽說了,他現在就是不說話,極其厭世,所以這窗戶外面都上的鐵欄杆,就是怕他想不開跳樓啥的。
我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邊,深吸了空氣就發現空氣有些涼,拿出佛頭吊墜戴上,一擡眼,發現角落裡站着個人,女人,長髮,挺着個肚子,很安靜的看着我和馬哲。只不過,那雙眼睛一直再往下淌着血,沒戾氣,也沒怨氣,悲悲涼的感覺
“我知道,你是被大家誤解的,你沒有不負責任,這件事不怪你。”
我輕輕的張口,感覺馬哲有了些微的反應,無神的雙眼似乎眨巴了一下。
瞄着那個角落裡的女人,我繼續說着,“佟倩倩讓我跟你說聲抱歉,她只是太喜歡你了,所以,做了些傻事,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她希望你好好的,好好的生活,她很愛你”
角落的女人哭的異常洶涌,紅色的眼淚開閘般順着眼角流過下巴,落到地上,殷紅一片。
馬哲還是沒看我,我抿了抿脣把那個包好的日記本塞到他的手裡,“這個,是佟倩倩讓我給你的,我知道,你會很怨恨她,但是佟倩倩,是最不想讓你受傷的,或許,她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對,你原諒她,走出來吧。”
我說了很多,發現勸別人比勸自己要簡單許多,走出病房的時候馬哲還在把日記本緊緊的握在手裡,我不知道他會怎麼做,看了一眼角落裡的佟倩倩,忽然明瞭。
其實,佟倩倩的用意不在用一本日記告訴馬哲她多愛他,或許有,很少吧。
最重要的是,這本日記可以讓真相大白,讓大家都知道,馬哲不是被大家罵的頭破血流的渣男,他不該承受這一切的,我開始相信,佟倩倩是真的愛馬哲了。
只是太年輕了吧,所以,纔會有控制不住的衝動。
走出醫院大門,我不自覺的就緊了緊外套,摘下佛頭吊墜,“龐旁,有點冷。”
龐旁還沉浸在我給她講的佟倩倩的故事裡沒有拔出來,怔怔的回神,“葆四,佟倩倩就那麼喜歡馬哲啊。”
我吸着涼爽的空氣,點頭,“是啊,真心的。”
龐旁有些不可思議,“我的天,爲了不愛自己的人這麼折騰圖什麼啊,連累了別人不說,自己命都沒了,哎。”
我突然笑了,“龐旁,你給我提醒了。”
“什麼醒?”
我興致盎然的看她,“我也該折騰折騰了,你有沒有錢,借我些。”
龐旁不明白,“有啊,你要用多少,可我不明白你要折騰什麼啊。”
我翻着眼睛想了想,“秘密,你借我三千塊好不好!”
“三千可以啊,我卡里有,但你要做什麼啊,喂,別拉我啊葆四”
我拽着她到了提款機那裡,揣了三千塊進兜,笑嘻嘻的看着龐旁,“這錢我期末考試前還你,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你要去哪啊,葆四!帶我一個啊!”
我笑着回頭朝她揮手,轉過臉眼眶卻控制不住的發紅,不是我不想帶她,是不能帶她,我要學壞,可我不能拉着自己的朋友學壞啊。
興致勃勃的去了服裝批發城,買了五十塊的白色假兔毛七分袖短款外套,挑了個配穿的小短裙,長筒襪,高跟鞋,踩到腳上後嗒嗒嗒的走的好不暢快,真應該感謝在酒店做暑期工的那幾天,最起碼讓我學會穿高跟鞋了!
在超市找了個洗手間直接換好一身,看着鏡子裡自己的臉不太滿意,出去後把我自己本來穿着的衣服寄存,隨後斜跨着一個新買的細帶小包直奔美容美髮店。
一直以來的頭髮都不是很長,髮尾在下巴左右,就是大家常說的波波頭,稍微吹了吹後我張羅着讓化妝師給我畫了個濃妝,化妝師誇我漂亮,友情送了我粉色圓圓羊絨帽扣在發頂,說是搭配好看,我高興的多給了她五十塊的小費。
起身準備離開時我看着鏡子裡的那個自己卻不認識,努力的笑,天真無邪的樣子,很好看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化完妝效果這麼好。
出門直接打車,出租車問我去哪,我說了那個夜店的名字,師傅上下看了我一眼,隨後不在言語。
站到門外的時候夜幕已經低垂,往常的這個時間我或許在晚自習,或許,在做題聽英文,但是現在,我要出來玩了。
“葆四!!!”
擡腳剛要進去,胳膊卻被人猛地一拉,轉過頭,龐旁慍怒的臉映入眼簾,我有些驚訝,“胖兒,你跟蹤我啊!”
龐旁氣的不行,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書包,“你來這裡幹嘛!這裡是咱們來的地方嗎!”
看着保安投過來的眼,我趕緊把龐旁拉倒一旁的僻靜處,“你跟我幹嘛啊,回學校啊,一會兒晚上你們寢室不點名啊。”
龐旁繃着臉瞪我,“你不走我不走!葆四,你要學壞啊你,你看你穿的,跟個。跟個俗不可耐的花孔雀似得,一點都不清純了,幹嘛啊!”
我忍不住想笑,“我就是進裡面找個人,我一會兒就出來,你聽話,回學校啊。”
“我不!”
龐旁搖頭,“我看你就是不對勁兒,你這一下午又是買衣服又是做頭髮化妝的,就是有事兒,我是不能讓你自己進這種地方的!這裡面都有那什麼,你知道吧你要是想唱歌,我陪你去量販的啊。”
我站着沒動,“我不是想唱歌,我就是想玩,龐旁,我憋老長時間了,不折騰折騰就出病了”
“那也不能上這折騰!這都什麼地方!!裡面死貴死貴的根本不是咱該來的!走!!!”
龐旁二話不說的就要拉我離開,我扯不過她,被她往道邊拽了幾步,擡眼就看見保安點頭哈腰的對着一輛車迎了過去,車門打開的瞬間我眼神驟停,“他來了。”
“誰?”
龐旁愣了一下,順着我的眼神看去,驚訝的捂住嘴,“哎呀,那不是我小說男主嗎。”
我傻呵呵的站在那牽着嘴角,是巧啊,還是這傢伙天天來啊。
他沒開自己的車,我藉着門口金燦燦的燈光仔細的瞄了瞄,不知道是誰的,下來後他沒第一時間進去,而是先點了根菸,黑色的皮夾克。高瘦有型,側臉輪廓清晰,扎眼的很。
車裡又相繼下來兩人,都是認識的,一個秦森,一個從駕駛室下來的溫奇,溫奇下車後很熱絡的攬住陸二的肩膀,陸沛的煙還夾在手裡,我聽見溫奇大聲的打趣,“陸二,哥們趕明投資個菸廠就掙你的錢!”
很瀟灑的,三人就這麼進了夜店的大門。
“葆四,那是我小說男主吧。”
我一直在看,直到看不到了才慢慢的收回視線,瘦了很多,煙抽多了減肥吧。
深吸了一口氣,我看着龐旁牽起嘴角,“那是我男朋友。”
龐旁驚了,“你別騙我!”
我輕輕的笑,“爲什麼要騙你啊,暑假,我的確是跟他在一起的,可是,開學前,他跟我說分手了,在他眼裡我是前任,可在我這,他還是現任。”
龐旁搖頭,“我”
“我不是不告訴你,只是不想讓人知道,我被人甩了。”
看着龐旁,我眼睛有些發酸,“我很喜歡他,真的。就算他提分手,我也不想就這麼算了,我不甘心。”
龐旁有些手忙腳亂的去摸我的眼睛,“別哭,別哭,這眼妝好花了,其實畫的特好看,真的你倒是早說啊,我就說你失戀你還不承認你,那有什麼啊,誰還沒失戀過啊,你像我,我想找個失戀的機會都沒有,沒人跟我戀啊,算了,不說了,你別哭啊。千萬別哭”
手指用力的摳着自己的小包,“胖兒,我只想讓他給我個理由,分手的理由,如果我認了,我轉身就走,不在煩他,可是我找不到他,他的手機,我哪次打都是關機的,這麼長時間了,就今晚在這看到他了,你說,我要不要進去?”
龐旁拉着我的手,“你是找人打聽的還是跟蹤的,知道他今晚來啊。”
我木木的搖頭,“不是,這是意外,我也沒想到,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麼他說分手就分手了。”
龐旁往我身邊站了站,小聲的道,“葆四,你們倆沒那個吧,就是跟牀有關的”
我搖頭,感覺龐旁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沒吃大虧就沒事兒,行,今兒我陪你進去,你怎麼着都行,我有錢,我壓歲錢還有兩萬呢,隨便花!”
很感激的看着她。“我自己進去,你別跟我了,那裡面我去過,沒事兒的。”
“那不行,我放你自己進去我不放心,這樣,我不吱聲行吧,就跟着你,給你當跟班,行不行。”
看着她的臉,我只能點頭,就兩個要求,跟着我,不用說話。
龐旁滿口答應,老實的跟到我身後,進門的時候我脊背停直,保安彎腰開門,服務員迎上來引路直奔一樓夜場吧檯,我含笑的告訴他,我要去三樓,消遣。
他有些驚訝,但良好的服務素質讓他迅速用手臺跟三樓溝通,隨後還幫我按了電梯,我覺得有些麻煩,不過一想也正常,跟陸沛來都是人家安排好的,自然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龐旁小心的在後面拉我,“葆四,我,我頭回來這種地方怎麼有點緊張呢。”
“沒事,你跟着我就好。”
在電梯裡我小聲的交代,誰不緊張,我只是裝的不想讓人看出我的侷促,感謝我的濃妝,至少可以讓路過打量我的人相信,我是常客。
三樓有服務員迎接,我要了個大包,連帶着還給他兜裡揣了一百塊的小費,坐到皮沙發後腿上一翹,笑着開口,“點臺。”
這個男服務員倒是沒露出驚訝神色,就是有些納悶兒看了我身邊的龐旁一眼確定我要點的是少爺就說了聲稍等出去了,我知道他看龐旁爲什麼納悶,她不管是穿着,還是神色,都跟我頭回來一模一樣,出現在這裡,自然讓服務員詫異。
龐旁不停的往我身邊湊,“葆四,點臺是啥意思。”
“就是找人陪咱倆玩兒。”
龐旁瞪眼,“不是直接去找那個姓陸的啊。”
我笑笑。那多沒勁。
從包裡掏出包煙,龐旁要搶,我剛要跟她解釋就見着五六個男的進來了,都是二十多歲,穿的都挺緊身顯形的,龐旁當時就嚇到了,眼神躲閃着,看都不敢看。
我抽出根菸放進嘴裡,點着後假模假式的吞雲吐霧,逼着自己別緊張,就大大方方的看,不都是人嗎,怕看啊!
一圈下來,我擺擺手,“換一批,太瘦了,我要壯的。”
服務員點頭。揮手這些人就出去了,沒過五分鐘,又進來了一批。
我眯着眼打量了一圈,直接扔出了一千塊錢,“要壯的!這怎麼一個個都跟都跟沒吃飯似得!”
服務員臉色開始有些難看,小心的走到我身前,“顧客,你看看第三個,那都挺壯的了,一米八五,塊頭夠用吧。”
我有些不悅,“我說不夠就不夠,長得醜,換!”
他只能點頭,又揮了揮手,第三披沒等進來這樓層主管來了,在門口就笑着伸出了胳膊,“哎呦,你好顧客,我是三樓主管,您有什麼要求儘管給我提,我滿足您!”
我叼着煙笑呵呵的朝他伸出的手握了下,“就想找個素質好的玩兒,你家這太少了啊。”
主管擡起的笑臉在看見我後微微的僵滯,似乎很仔細的打量了我一下,“顧客,您以前,來過我家?”
“來過啊,覺得挺有意思的。”
我捻滅手裡的煙,“還有人嗎,我還要選呢!”
“有,有!”
主管的臉色稍微有些複雜,“您等等,我馬上就給您叫。”
我沒什麼耐心的點頭,“快點,等着玩兒呢!”
龐旁一看他推門出去就趕緊用胳膊肘碰我,“葆四,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
“你看着就好了。”
我輕聲應着,我就是要折騰出動靜,不然我真玩兒啊,那三千夠嗎,本來我一開始的打算是折騰到溫奇出現的,不過看現在這局面,也差不多了。
這次等的時間很長,越長我心裡越有數,只是覺得可悲,我這點智商,居然都用在這上了。
小二十分鐘後,主管回來了,很抱歉的看着我張口,“顧客。這個包房的音響設備出了些小問題,您介不介意換個包房。”
我有些不高興,“不換,幹嘛要換,我在這好好的,就這間了!”
主管的態度不卑不亢,“很抱歉顧客,這是我們的疏忽,如果您願意,我們可以贈您一瓶紅酒,您看怎麼樣。”
“贈酒?”
我撓了撓下巴,有些掙扎的看了一眼雲裡霧裡的龐旁,“我要兩瓶!”
主管有些爲難的樣子,合計了幾秒鐘才繼續點頭,“好,這的確是我們給您造成的不便,感謝您的配合。”
我沒言語,戲真好啊,叫了聲龐旁,我挎着包拿着煙就跟在主管的後面換包房的了,在走廊裡走的時候脊樑骨有些發麻,如芒刺背,沒回頭看,嘴角卻牽起來了。
有本事,你一直不出來。
換了個包房,我沒看都知道這肯定有針孔一類的東西,姓陸的跟我一樣,都是這麼無聊。
坐了一會兒再次進來了五六個男的,主管問我看哪個滿意。
我伸手一指裡面最高最壯的,“他還湊合,就他了。”
主管點頭,看了看我身旁一直低頭的龐旁,“那您朋友呢。”
“她不用,你出去吧……”
來前我做了點功課,陸沛喝的那個我不認識,但我知道有好的,加上贈送,輕車熟路的又點了瓶皇家禮炮,等主管點頭出去了,我笑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看着那個又高又壯的男人,“過來。”
他居然有些緊張,很侷促的坐到我身邊,壓得我旁邊的皮沙發都塌陷下去了大塊。
我不理會一直拉扯我的龐旁,麥克風扔給她讓她去唱歌,隨後笑眯眯的看着男人詢問,“你緊張什麼。”
“聽那個”
他眼神躲閃着不太敢看我,“我是第一次。”
“巧了!”
我勾住他的脖子,“我也是第一次,咱倆誰都不吃虧!”
“葆四”
龐旁朝我使勁,我給了她一個眼神,看她氣鼓鼓的去點歌,我知道她啥意思,可我既然走到這兒了,就沒想別的。
“我看你歲數很小啊。”
他訕笑着拿下我的胳膊,“這地兒不適合你來。”
我輕輕的笑,湊到他耳邊,“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他身體震了一下,連連搖頭,“沒啊,我們這一行的,誰能說什麼。”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誰說什麼你都不用多想,我是來玩的,你的任務呢,就是給我陪好了,知道吧。”
他沒吭聲,服務員進來上酒的時候我就興致高昂的給他倒酒,他舉杯就幹,讓他做別的他不幹,身體一直特意跟我保持了些距離,我沒怎麼喝,他一喝我就拍手,大聲地笑着說,好!再來!!
兩瓶紅酒下去,他沒什麼事兒,最後那瓶皇家禮炮也讓他一個人喝完了,這纔有了醉意,迷糊的把頭枕到沙發椅背上,嘴裡哼哼着也不知道說着什麼。
龐旁一直在心不在焉的唱歌,眼睛每隔幾分鐘就得看我一次,我逮到她眼神就回告訴她不要管我,什麼都沒想,看這個男的醉了就起身直接坐到他懷裡,身體一側,背衝着門,嘴巴靠近他的耳朵,“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哼哼的不知道說着什麼,胳膊抱住我的腰,嘴巴側了側,酒氣濃重,“我”
‘砰!!’
一股寒氣直涌進門。
“媽呀!!”
龐旁嚇得扔掉了手裡的麥克,我卻沒動,還是趴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嘴角牽着,沒等轉身,整個人就被拉了起來,喝多的男人還抱着我不撒手,他是真醉了,有些含糊的說着,你去哪裡。
我想開口,但是來人沒給我機會,扯着我的衣服直接把我往旁邊一拽,沒等轉臉,秦森就拉着我的胳膊生拉硬拽的出門,溫奇也沒閒着,見狀就趕緊過來拉龐旁,:“妹妹哦,你這閒心挺大的啊,不好好學習跑這唱什麼歌啊。”
看着陸二的背,我一直在笑,直到包房門在我的眼前關上,裡面傳出噼裡啪啦的酒瓶碎裂的打鬥的聲音。
我心裡腹誹,這沒勁,人家醉了你還打,你倒是讓他清醒了單練啊,我可是找的最壯最高的呢
“葆四!”
秦森不悅的拉扯我的胳膊,“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滿是無所謂的擡手甩開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玩兒啊。”
說着,我還笑了笑,疑惑的看他,“好巧啊,是不是?”
秦森咬牙,“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吃吃的笑,“怎麼講啊,這裡這麼大,我來玩不行啊,到是我要問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啊,陸沛怎麼在啊,他不是不想見人嗎,怎麼又想見了啊。”
“哎呦,我的姑奶奶誒!”
溫奇直接湊了過來,兩隻手在我面前搓着。“算我求您了成不,您這是要我們不好過啊,咱好端端的能不能”
包房門打開,帶着腥味的寒氣一出,溫奇的聲音驟停,“陸二,我的人沒事兒吧。”
陸沛渾身都是怒氣,咬牙吐出兩個字,“沒死。”
我若無其事的站着,感覺他的眼刀鋒般一層層劃過我的臉頰,像要給我生吞活剝,可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居然有了一種很變態的得意,快感。
“陸二,你聽我說”
秦森想要上前,我卻感覺自己的手腕一緊,疼的要斷,他大步流星,我穿着高跟鞋跟的踉蹌,龐旁要在後面追我,結果被溫奇拉住,不知道說了什麼。
直到他再次踹開一間包房的門,我感覺自己像是個脫線的風箏被整個一甩,腳下踢到了茶几,一聲悶響後整個人直接被扔到了皮沙發上,頭頂的帽子也在同一時間飛了出去!
撐着胳膊沒等爬起來,陸沛整個人壓了過來,掐着我的下巴一擡,“你犯什麼賤,撩什麼騷!”
我嘴角笑意沒散,看着他怒火滿盈的眼,“呦,這不是把我踹了的陸二少嗎,有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