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着眼被他抱着,心裡莫名委屈,睜眼的剎那看他沒在突然很慌,起來後又瞧着這街道荒無人煙的就急了,我膽子一直很大的啊,哪怕一個人住在山上我也從來沒有害怕過,說不清自己怎麼了。
大概是心裡的陰影還在,明明知道了陸沛的苦衷,可還是怕患得患失。
“還生氣呢?”
坐回車上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問,我垂着眼嘴裡嘟噥,“老抽什麼煙,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沛笑着點頭,“這樣,我們要孩子,我戒菸,怎麼樣。”
我挑眉,“這個是討價還價的麼,你早就該戒了,我這是爲你好!”
誒,這話這麼耳熟啊,猛地想起,這是我打小最煩的一句話了。
陸沛佯裝哀哀怨怨的輕嘆了一口氣,掏出煙盒順手扔到了窗外,“沒辦法,誰叫老子找了個脾氣大的小嬌妻啊,是吧。”
“哎!”
我看見他扔出去的煙還有些着急,“你別扔了啊,我……”
“你怎麼樣。”
我憋的滿臉通紅,“你不抽給我抽麼!!”
陸沛眼底一凜,:“再說一遍。”
我扶額,老實的在副駕駛坐好,“我請仙兒可以用麼,那不是錢啊……”
話剛說完,路就開始顛簸上了,陸沛笑着沒再言語,車開的很慢很慢,我心裡卻開始發緊,想起剛剛的情況,“你停到路邊是不是怕這段路給我顛醒了啊。”
陸沛微微挑眉,嘴上卻沒應聲。
我抿着嘴看着他笑,“謝謝啊。”
“呦,我幻聽了是不……”
我不理會他的揶揄,想了想繼續張口,“其實我覺來的很快,睡的很死的,一般……”
“你睡眠質量高這點我領教過無數次了。”
陸沛眼底含笑打斷我的話,“聽說睡眠質量高可以促進二次發育,我很受益。”
臉一紅,我擡手就打了他一下,“跟那沒關係!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脣槍舌戰了一路,回到別墅他才稍微的恢復些正形,“怎麼樣,這個工作願意做麼。”
我撓了撓頭,“這個……”
現在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哦,小先生做不了這個工作啊。”
陸沛眼睛看我表情則略細誇張的自言自語,“也不記得誰酒後跟我說過,那個,什麼十杯下去我都不會多,我薛葆四是薛家新一代的領堂大神,未來的大先生,大,要大的……”
“你有完沒完了!”
被他說得臊夠嗆,“那我不得合計合計啊,這又不是小事。”
陸沛看我的眼神特像一個正在哄孩子的家長,“嗯,是不小,是吧。”
我提了提氣讓自己表情很認真的看向他,:“這事兒,你除了周先生找過別人麼。”
陸沛搖頭,“沒有,秦森現在很忙,不過我可以找他來給你做個臨時參謀……”
“我不需要。”
我很直接的回道,“我要是想做呢,我就自己做,也會盡力去做好,不想讓誰覺得我沒有能力。”
“這個誰……是我啊。”
看着陸沛得眼,我得承認,他真的很瞭解我,他清楚我什麼性格,貌似一直在由着我肆意妄爲,可有根線,他是一直拽在手裡的,鬆一下,還是緊一分,他心裡很有數,否則,我也不會這麼被牽着鼻子走。
甭管是先生還是陰陽師吧,除非遇到很艱難的處境必須抱團,否則,每個人都是單打獨鬥的,說清高也好,是氣節也罷,就跟請仙兒臨身一樣,不行可以不做,但沒等做就打退堂鼓說找個人陪或者幫,那就太妄自菲薄了。
“要不這樣吧,我把秦森叫過來,你跟着他學習一下,你們倆呢,互相探討,你也算是可以……”
“多少錢。”
陸沛眼底一愣,隨後就忍不住笑出聲音,“原來你是在糾結這個?”
我理所當然的看着陸沛,“我是先生,你是事主的話我不得問問酬勞麼,這可不是小活,很費腦子的。”
這事兒我很清楚,最壞的打算就是我弄不出,反正陸沛身後還有個打小研究風水的秦森,不管我弄出什麼名堂,百分百都是要過秦森目的,那我幹嘛不試啊,掄着膀子試唄,這麼好的機會,爲什麼要浪費。
陸沛笑夠了看着我點頭,“每個先生的酬勞標準都是不一樣的,薛先生的價碼可以說給我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僱的起。”
我腦子裡合計了一圈,慢慢的,伸出了三根手指頭,“這個數……”
陸沛挑眉,“三萬?”
心裡一激靈,三!萬!!
見我沒動,陸沛勾着脣角有些驚訝,“三十萬?哎呀,薛先生這價碼這麼高啊……”
我的天哪。
這不是出門就下票子雨麼,我憋着口氣看他,:“你能給麼。”
陸沛清了下嗓子探過身子仔細的看我,“那我這邊就打合同了,薛先生?”
我心裡這個掙扎啊,想了想還是說實話吧,悶悶的看他,“我說的是三千,三千塊我……”
剩下的話直接嚥到了肚子裡,怔怔的看着陸沛近在咫尺的眼,這人怎麼說親就親啊!
還好,只是軟軟的貼了一下,陸沛的臉移開後還擡手颳了下我的鼻子,“放你出去誰能放心啊。”
我莫名其妙的,“我怎麼了啊,那三千塊沒問題吧。”
陸沛笑的無奈的搖頭,下車直接走到我這邊,“薛先生,你這價位都把我嚇到了,走啊,先吃飯,對於工作安排邊吃邊聊行嗎。”
飯還是他做,我也沒去顯擺說我也會了,他做我就等,覺得他也挺享受做飯這個過程的,吃飯的時候他漫不經心的吩咐,“合同明天籤,哪天你完成作品我哪天付酬勞,沒意見,嗯?”
我點頭,:“是不是你倒時還要找別的先生確定一下。”
陸沛毫不掩飾的承認,“當然,我又不是專業的,總得找個老師批卷子,有自信麼。”
“當然有。”
我說着補充,“不過我不籤合同,我們口頭協議就可以了,三千塊,也不需要籤合同。”
陸沛嘴裡發出細碎爲笑音,眸光黑亮的看我,“怎麼,怕我給你賣了啊。”
那還有準兒啊。
心裡想着,我則一本正經的應道,“我覺得不需要籤合同,我也看不懂,就口頭協議吧,我保證會做好,這個局完成後你再給秦森去驗,覺得沒問題了,你在給我酬勞。”
陸沛抿了抿脣角,“那你就不怕我賴賬啊。”
“你敢!”
我一個瞪眼,看着陸沛笑意朗朗,“算了,不逗你了,我合同要求呢,就是你得搬過來住,這離項目也近,你也可以隨時開我的車進去看,有問題嗎。”
就知道得住進來。
闔下眼皮想了半天,“但我現在也有別的事主,要是有……”
“你可以去解決啊。”
陸沛很大方的應着,“薛先生這麼能耐的陰陽師怎麼能被我委屈了啊,你覺得我這個老闆開明嗎。”
我坐在那裡摳了摳自己的手指頭,“那……得約法三章。”
“說。”
“就是……”
我看着他對什麼都一清二楚的眼,“你知道。”
陸沛收回搭在座椅靠背上的胳膊看我輕輕而又略顯無奈的笑,“葆四,你知不知道老子多喜歡你……”
說着,他自己又有幾分無語的緊了緊腮幫子,氣壓不自覺的就低了幾分,“你還真……”
“誰要聽你告白啊。”
我繃着臉看他,心裡卻酸的要命,“我又沒說不搬來,誰不樂意住別墅啊!我去給你布風水局,你不供吃供住好使麼!我現在要回家收拾東西,我命令你,今晚把我要住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不然我拿你是問!”
也許楊助理說的是對的,在我面前,陸沛有時就像個小孩子,他也喜歡把我當成小孩子。
我們倆之間的磁場很奇怪,兩三句就着,很快就好,很致命的吸引,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哪怕我看着他,我就歡喜。
我也知道他喜歡我,那種很認真看我的眼神總是能把我裝進去,他什麼玩笑都喜歡往外說,氣我,逗我,可唯獨對我的好他不願意說,那些苦,他也不願意說。
心疼是形容不出來的,如果我可以,我願意一直陪着他。
送我回家,到小區口了陸沛嘴裡還在不爽的唸叨,“缺什麼可以給你買,有什麼好回來取得。”
我沒心沒肺的笑着看他,“先且別說陰陽盤,就是那七座的跑車你能買着麼,你買個我看看?”
陸沛嘴裡噝了一聲,剛要跟我來勁我就開門下車,敲了幾下車窗笑呵呵的看他,“沒招了吧,氣死你!”
眼見他失笑,我這才揮揮手轉身向小區裡走,走了十幾米後想起一個事兒,回頭見他車還在那,隨即拿出手機撥了出去,他接的很快,語氣略帶笑意,“不想回跟我走。”
“誰跟你說這個啊,我是想跟你說煙的事兒,我知道那個很難戒的,下午的時候我就是一着急,所以才……你慢慢來,不要一下子斷了,我想應該挺難受的,聽說減量那種戒菸法比較好,你先減量吧,好不好。”
他沒答話,半晌才輕道了一聲,:“好。”
我抿着脣笑,腳下不自覺的輕快,知道他不看着我進小區不會痛快的開車走,所以也沒在回頭看他,眼看着要到龐旁家樓下,胳膊卻被人在後面一扯,回頭,一個面黃肌瘦的中年婦女神叨叨的看着我,“小姑娘,你認不認識蘇小雨啊……”
“蘇小雨?”
她連連點頭,帶着那麼一絲渴求還有憤恨看我求證,“就是蘇小雨,那小賤蹄子說是就住這小區,你知道她在哪個樓,哪層麼。”
“我……”
沒等張口,握着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來電人有些驚訝,轉身接電話時那個婦人又抓住一個人的胳膊發問,“你認識蘇小雨嗎……”
雖有疑惑,還是往旁邊走了幾步接起電話,:“爸,你怎麼忽然給我打電話了。”
“我在你朋友家的小區門口了。”
爸爸的聲音異常的嚴肅,我聽着心裡一激靈,“在我朋友的小區門口了?”
龐旁家的地址是我搬進來時就告訴他的,可是,他怎麼說來就來了!
“你出來,我有話要問你。”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