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雷大哥家席開了兩桌,雷叔自己帶的人加我和安九小六坐一桌,而雷大哥則和嫂子還有許奶一家坐一桌。
那老太太終於在嫂子的照顧下洗了澡還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頭髮也利利索索的梳起來,一頓飯吃的啥都沒幹,就握着嫂子的手不停的笑着,嘴裡一直在說她放心啦,有生之年能看着她的孫女和雷大哥在一起她就是死也都能閉眼啦。
她孫子沒在把話挑透,也有可能是老太太之前實在是鬧得太兇了,給大家都有些作怕了,態度上就是甭管這許奶精神是不是異常的嚴重認錯了人,最起碼人消停了,能過幾天安生的日子比啥都強。
我倒是覺得這認錯人的結果對許奶來說是件好事,大概她的那個親生孫女兒小敏也是認識到這一點,所以纔會和嫂子談什麼,當然了,最重要是嫂子也配合,人是真的憨厚溫和,看着許奶的眼神幾次都被我捕捉到了心疼,一個晚輩會打心眼裡的心疼一個長輩,那這份孝心,就不會是裝出來的。
小六還偷摸的問我,是不是這個小敏之前長得和嫂子真的很像,沒等我應話他就自己在那點頭,八九不離十,四姐,你想啊,這雷大哥那麼喜歡小敏,磨蹭了三十大幾才結婚,要不是碰到一個高仿的能激起心裡的漣漪麼,這倆人肯定差不多!
我沒就此多說,這都不重要了,我看見的,是雷大哥真的很疼他現在的媳婦兒,而他的媳婦兒也很懂事的幫他解開了和許奶的結怨,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家和才能萬事興啊!
桌上的人陸續來跟着雷叔敬酒,我也一樣,順便把我不能和他一起回濱城的事兒也說了,雷叔有些納悶兒,問我要留在這做什麼,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就說要見一個前輩。
“同道的前輩,之前一起去溫奇那聚靈的醫院祛過邪,他就在哈市了,我答應他來這裡後就要和他聚聚的。”
毛屍啥的還不能說,我連小六都沒告訴,怕的就是他嘴一禿嚕了生事端,回頭讓雷叔知道了,在或者告訴陸二,你說人家能不擔心嗎。
站在陸二的角度關心過頭了他清楚我會排斥,他要是不管吧他又放心不下,但是沒辦法,我還是做這行的,與其讓他爲我上火我還不如先去嘁哩喀喳的做了,完事兒了再和陸二去分享我這份職業帶來的榮耀,這是我的辦事習慣。
雷叔哦了一聲回道,“也是,年輕人應該多跟着前輩學習學習,也行,我就先回去處理我自己的事兒了,這幾個月我會比較忙,啥話都等叔把自己事兒辦完了再嘮,主要是那盒子,我回去找着了差人先給你送去!”
我點頭,回頭仔細的一合計就會發現雷叔從來都沒有自我質疑過究竟是誰在害他,也沒有做出雷大哥最初那種絞盡腦汁去想自己得罪過誰的表情,心裡一直就像是有數似得,按理說我掐的只是上根兒,還有深根兒呢,就是誰做出這一切的,背後的主使人究竟是誰?!
但雷叔就這個卻總是一語帶過,就說自己處理,我想他說的要忙幾個月大概也是忙活這件事,畢竟這個人才是最重要的,是要害他命殺他全家的,可這事兒就不歸我管了,雷叔那架勢就是心裡有底,老江湖了,咋得也輪不上我跟着他操心。
一頓飯算是熱熱鬧鬧的吃完,雷叔等客人都走了之後自己也準備開車去哈市,搭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去,客套的話雷叔也不讓大家多說,關上車門前只是抿着脣角拍了兩下我的胳膊再次無聲的對我道了一聲感激,表達出的情誼當即就厚重了。
直到目送着雷叔的車走遠,我站在原地心裡也有些唏噓,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會跟雷叔有這樣的緣分牽扯,我相信陸二是我的貴人,而我,卻又成了雷叔的貴人,從受益面來看,顯然了雷叔也同時是我薛葆四的貴人啊,我幫了他,卻也是再幫我自己。
緣分啊,真是詭妙的相互糾纏,再牛逼的先生,大概也縷不順這其中相互交織的道道。
“薛先生,咱回去吧。”
雷大哥在我的後面開口,“明個你要去哈市的話我開車送你。”
我回過神,跟在雷大哥得身旁朝着院子裡走,“不用了,我明天搭車去雙山。”
“雙山?!”
雷大哥不解,“三叔不是說你要見個哈市的朋友嗎,怎麼去雙山了。”
我笑笑,“他現在人在雙山了,我準備去那和他聚聚。”
雷大哥聽我語氣輕鬆也沒在多問,“那開我的車吧,我有兩輛車呢,回頭你看完朋友了願意給我送回來就送回來,着急回濱城的話就給我扔機場就行了,到時候我找人去給我開回來。”
“不用了,那多麻煩啊,我可以……”
“按我說的來!”
雷大哥拿出了幾分雷叔的架勢,“我三叔說了,以後你就跟我親妹妹一樣,別跟我客氣,我沒啥大出息,能做的太少,你就讓我幫幫忙吧!”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雷大哥,那我就只能卻之不恭了。”
雷大哥哈哈了兩聲,“現在啥事兒都過去了,我這心裡也透亮,薛先生,你是真讓我佩服啊!以後你記住,你在哈市這邊不光有朋友,還有我這個哥呢!走,你嫂子還要和你好好聊聊!”
……
臨睡前我才從嫂子的臥室裡出來,她一直在跟我說着小敏的事兒,對於祖墳的事兒雷大哥是沒怎麼和她講的,這事兒說的太透我想他也怕自己的媳婦兒膈應,所以嫂子一直以爲自己的孩子是沒注意掉的,她挺心疼那孩子的,咋說她也三十多了,就問我還能不能有了。
站在我的角度,人家的祖墳的事兒我肯定不能瞎參合,而她孩子的事兒,我也沒有說的太透,就是講讓她放寬心,她有子女緣分,只不過會晚點,一聽我說這個,嫂子樂了,不停的感謝我,就跟我給她吃了定心丸似得。
女人麼,成家立業了,誰不想膝下繞子啊,尤其是這裡還是民風比較保守的農村,沒孩子那脊樑骨有的是人戳你!
我是沒閒着,從嫂子的臥室一出來就去安九休息那房間了,好在她還沒睡,看見我還樂呵呵的開口,“葆妹兒,你都要成了雷哥家的大明星了!”
“還不是借你的光啊!”
我坐到她的牀邊摸了摸她的手,“安九,你身體怎麼樣了。”
“沒得事!”
安九大咧的回我,“你忘了老孃的蜈蚣還有五條,只是被這些貓撓了兩下,啥子事都沒得!”
我咬了咬脣握着她的手發力,“安九,我真的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
“葆妹兒,老孃最欣賞你的就是烈性,咱們之間不需要啥子謝不謝的,我可以這麼和你講,之前是上頭讓我跟着你的,也的確是上頭給我薪水,但是現在,我和你之間的情分,和上頭沒的關係,就算是他沒的錢給我,我也願意跟在你後頭幫你!”
安九爽朗朗的就打斷了我呼之欲出的煽情,“跟着你,一來是過癮,二來,我一個玩蟲兒的,能做點好事,也是給自己積德,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把我當姐,我把你當親妹子,我這輩子本來想着無牽無掛,無親無緣!
但現在,我有了牽掛,我們認識的時間沒啷個長,但是出生入死也算是兩三回了,我這人認可一個人不容易,但是認上了,就是死心眼,所以葆妹兒,啷個不要再跟我客氣,如果當我是一家人,也不要說些讓我發酸的話,我不樂意聽,你曉得不!”
我重重的點頭,痛快!
看着安九的眼,我提了提氣直接說出要找廖大師會做的事情,其實我就是怕安九的身體承受不住,這種危險都是未知的,她這剛傷了一回,要是沒恢復利索跟着我一但要是遇上什麼事兒我怎麼辦,所以,我的打算是讓安九在雙山等我,我帶着小六進村,等忙完了再去會她。
“你是說毛屍?!”
我點頭,表情也控制不住的開始嚴肅,“具體的還不太清楚,但聽廖大哥的意思是很難整的,我在我師父的書裡看過毛屍的講解,可是屍變的東西都不一樣啊,我師父也是根據自己聽過或者是見過的記載的,總歸還是片面,所以那毛屍究竟有什麼能耐,還得自己去面對面瞭解。”
安九吐出口氣,盯着我半晌居然笑了起來,“葆妹兒!這麼過癮的事你居然不想帶我去耍?!”
“我……”
“解釋就是掩飾!”
我無奈的笑了笑,“安九,我哪裡是不想帶你去玩,你在我身邊我會安心的啊,是我怕你恢復……”
安九用一個擁抱打斷了我嘴裡的話,“葆妹兒,我曉得,可是我上了你的船,啷個就是同舟共濟了噻,對不對?!”
我牽着嘴角吐出口輕氣,手臂微微的抱緊了安九,很多話都沒在出口,想說謝謝,但太輕薄,所有的情分,也唯有放在心底慢慢的感激了。
“對了葆妹兒,你說你那晚都那麼厲害了還沒得起勢啊。”
過了好一會兒,安九一鬆開手就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發問,“我聽說,先生要是不起勢,總歸是差點什麼,就是名聲啊,會傳不太開。”
談到這個我就無奈,“哪個陰陽師或者是先生都要面臨這個吧,只是有的比較早,有的比較晚,我屬於,比較晚的那個……”
起勢也分多種,每個人的都不一樣,有的先生是一戰成名,有的,則是會厚積薄發,我內心最深處其實不太看重這些,畢竟,現在已經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了。
只是我惦記着小討厭,總是想着我不起勢它就還沒作爲,還會想到它被我連累到的前世……這纔會有些着急。
“沒得事,葆妹兒,我相信你,會可以的!”
安九滿眼都是對我的肯定,“雄起!”
我笑着看她點頭,“嗯,雄起!”
……
次日一早便開車雷大哥給我準備的車從他家裡出門,小六調了一下導航上路,開了好一會兒才略顯無聊的從室內鏡裡瞄了我一眼開口。“四姐,昨晚沒睡好啊,和我九姐閨蜜情深的徹夜暢聊了?”
我坐在後面眯着眼沒應聲,坐在副駕駛的安九直接給了他一拳頭,“開車就好好的開車,啷個多廢話!”
小六疼的直咧嘴,“九姐,你就不能溫柔點,我這不是看我四姐狀態低迷我安慰安慰麼。”
沒人答話,小六貌似自己猜到了什麼,“我知道了,四姐,你不會是和陸大哥吵架了吧,因爲啥啊,你幫雷老做了這麼大的事陸大哥不是應該替你高興嗎!”
“啥事兒沒有,開你的車。”
我什麼好氣兒的回了一句,不過小六的確是猜對了,我昨晚是沒怎麼睡,原因也是陸沛,但不是吵架,而是他狀態不對,昨晚我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看到了陸沛給我回的短信,只有幾個字,‘你沒事就好,多休息。’
這哪裡像他啊,再說我睡丟了兩天有好多事想和他分享,就把電話給他撥過去了,他沒接,在那邊直接給我掛斷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那杆子風,很執着的又給他撥了過去,這次他接了,但我愣沒聽出來那是他!
聲音啞的像是喉嚨被烙鐵燙過一樣,我不知道他上了多大的火,或者是生了多重的病,就問他是不是感冒了,他就說沒事,兩個字都像是從嗓子眼裡硬擠出來似得,我聽着都心疼,不敢在讓他多說話,急匆匆的掛了就給他去短信,問他怎麼了。
結果很明顯啊,他還是說沒事。
就這倆字看我的莫名窩火,我說你生病了要告訴我的啊,或者是你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
……最後一條短信是他給我發的,只對我說了一句,你別讓我擔心就好了,聽話。
我着急卻又無語,不知道要怎麼去辦,打從在信雅醫院陸沛接到他姥爺的那通電話開始我就覺得他不對勁兒了,周身籠罩着很多的迷霧,我害怕自己去給他添堵,只想着自己儘快強大,如果我強大了,那就不會拖陸沛的後腿,很多事也就不是事情了。
但現在想想,陸沛又是着急忙慌的出國,又是狀態不對的,肯定是他家裡人對他施什麼壓了,這種不能替他分憂的感覺讓我深惡痛絕,我恨不能自己可以無限分身,這邊做好自己的事情,那邊又可以無時無刻的陪伴在陸沛身邊。
其實,沒分開多久啊,跟四年比起來這些天算什麼,可就是很想見他,想問他爲什麼會弄得嗓子連話都說不出來,直覺告訴自己陸沛這樣是因爲我,可我又無能無力,我開始憎恨這些莫名阻撓我們的長輩,我們到底得罪過誰!?
手上不自覺的握拳,他媽的!
一路上在無人說話,小六瞄到我眼裡升騰起的惱火還以爲我是衝他,加着小心的也就不敢在撩閒,直到中午車子進了雙山市區,我接到廖大師的幾通電話讓小六調了下導航繼續朝着廖大室嘴裡的那個村鎮行駛這氣氛纔算是得以輕鬆幾分。
沒辦法,我必須給自己調節明白,心事是心事,辦事是辦事,要是拎不清,那結果就只能是一事無成。
越往裡走小六車開的越慢,不是下雪路滑,而是他覺得奇怪,“四姐,這道上怎麼就咱們一輛車啊……”
雙排車道,就是村鎮或者是省道那種最常見的板油路,路旁還都是樹,一開始還是有些皮卡什麼的車交錯而過,可小六一按照路牌的指引開到那個什麼雙源村那地界就沒車了。
一條路光溜溜的直接通向遠處的村口,本身就是冬天,旁邊的樹還都是光桿叉子,只聽風聲呼嘯,但打眼一瞧愣是連個活物影子都沒有,這情景誰看了都慌,特像看過的那種美國恐怖片,隔山有眼啊,或者是致命彎道啥的,給你的感覺就是開到頭你就要上套了,妥妥的成了某些未知物種嘴裡的肉了!
“四姐啊,你說這廖大師找你來這見面幹啥啊,他在這兒有農家院啊,不會是要請咱們吃啥野味吧……”
我哼了一聲,想的還挺好,要是這活沒幹明白咱們就成了某屍嘴裡的野味兒了!
小六見我這樣挑眉,“你哼?哼是啥意思啊!”
“葆妹兒,啷個事兒你還沒跟這瓜娃子說啊!”
我搖搖頭,手上繼續撥出廖大哥的號碼,告訴他我要到了,安九見狀直接朝着小六解釋起來,意思我們來這是要幫廖大師的忙,對付一個毛屍。
“啥玩意兒!”
小六反應還挺激烈啊,:“毛屍?長毛的啊!”
安九無語的嗯了一聲,“對頭,就是年頭久了渾身長滿毛的屍體,他起來了,要殺人,吃人,喝血!”
“呵,搞笑呢啊……”
小六聽完後嘴裡居然發出幾記笑音,“你說的這個我只在電影裡看過,現實裡還真有啊!”
眼看着我神情不悅,小六單手晃了晃,“四姐,我沒別的意思啊,我咋說跟着你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是長毛的什麼屍體,我還真挺好奇的,你幹啥憋着不告訴我啊,早點和我說我還能怕是咋的,受你薰陶這麼久你弟弟我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
我懶得搭理他,手機剛一放下就看到了村口的三個人影,旁邊還停着一輛轎車,一看見我們,站在車旁的一個異常顯眼的高壯胖子就揮了幾下胳膊,我微微的張嘴,這麼冷的天廖大師居然還穿着秋天給溫奇醫院滅靈時的那身長衫,大腦袋還光禿禿的露在空氣中,真不是一般的抗凍啊!
小六鳴笛迴應,車子剛一挺穩我就推門下車,猛一看見廖大師還是忍不住的激動,“廖大哥!”
廖大師厚重粗砂的大手跟我直接一握,“薛丫頭,果然夠意思!”
我扯着嘴角笑笑,轉眼,就看到廖大哥身邊的倆人,他那個徒弟我有些印象,可是另一個……
中年男人,寸頭,看歲數也就四十出頭,穿着個普通的夾克棉襖,稍微有些拿架子,微蹙的眉看着我滿是懷疑,“老廖,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先生?”
“是啊,來,介紹一下,薛葆四,我濱城的朋友,一起辦過事……葆四,這是孫警官,也是我朋友!”
廖大師的聲音依舊洪亮,站在那裡就跟個大山似得,顯得周圍的人都小了一圈,我禮貌的朝着這個明顯對我有些質疑的孫警官伸出手,:“你好,我是薛葆四。”
孫警官還是繃着張臉,敷衍的和我握了下手,“叫我孫哥就行,你多大啊……”
“你他媽問年齡幹啥玩意兒!”
沒用我開口,一旁的廖剛就秉持着自己快人快語的作風直接看向孫警官回道,“我們這行道法和年紀沒關係!別看這丫頭年歲不大,那可是領堂子出身的,有令旗,本事是我親眼見過的,知根知底,比你前幾天找的那個二五眼的道士不知道要強多少,有她幫忙我心裡託底,你別老問些沒用的!”
孫警官對廖大師的說話辦事作風像是習以爲常,嘴裡嘖了一聲,“老廖,你看你急什麼玩意兒,我多問一嘴都不行啊,這就是個小姑娘嘛!”
我站在旁邊沒急着開口,能看出這個孫警官和廖大師很熟,所以倆人說話啥的也就沒什麼忌諱,雖然我清楚廖大師這個性格是和誰都不忌諱的。
“那個,薛先生是吧,你別在意啊,我和老廖這多少年的朋友了,我也沒成想這事兒會這麼大,我想具體發生什麼事兒老廖都能和你說了,現在上頭主要是保密,不然這一引起恐慌了能造成的後果我想你也知道……”
孫警官和廖大師掰扯了一陣就端正了一下態度看着我直奔主題,“老廖說穩妥起見,要找人幫他,之前我也幫他找了兩個,他都說信不過,這就把你叫來了我,我沒信不過你的意思,就是覺得你這看着……啊,那個,不像是幹這行的……”
“老孫!沒完了是吧,說正事兒!”
我心裡挺無語的,幸好這廖大師把孫警官的話茬兒給斷了,不然我真想問問,我這看着像是幹哪行的,怎麼話聽着這麼彆扭呢!
孫警官被廖大師呵呵斥的清了清嗓子,“老廖,你這脾氣壓壓,我這不得把事情說清楚了嗎!”
磨嘰了一會兒這個孫警官才又看向我,“這事兒主要是我負責的,既然老廖說信得過你,我也就信得過你,但這件事,誰都沒遇到過,現在村子被封住了,內部人是不可以出去的,你的任務呢,就是配合老廖,把那個……
長毛的東西給弄住,最好啊,讓他能消停的躺倒棺材裡,這事情現在壓得很費勁,怎麼說我們這都放槍了,要是真的查起來,上頭得看到實物啊……”
我皺了皺眉,“孫警官,你的意思是,必須要保證這個毛屍全須全尾兒的?”
搞笑呢,這東西就得燒啊,讓他躺回去在蹦出來了呢!
“也不是,主要是得看出來他……”
“這個費勁啊!”
廖大師擡手打斷了孫警官的話,“丫頭,咱們該怎麼滅怎麼滅,老孫的意思就是給他們留點東西,燒不也能剩點渣子什麼的麼,不然這事兒鬧大了上面要是什麼都沒看到不就屬於造謠生事浪費警力資源了嗎!”
我明白了,就像是師哥講的,什麼事都要作報告,看證據或者是看圖說話,有程序!
孫警官在旁邊點頭,“差不多是這麼個意思,但最好要比渣子剩的再多一點……你們最好是能讓這個東西別變形……”
廖大師臉上的肥肉抽搐了兩下,“老孫,那咱也別那麼麻煩了,滅個屁啊,我直接給他引到你家得了唄,全須全尾的,你倆在喝點小酒敘敘舊。”
我心裡差點噴笑,這個廖大哥說話不是一般的哏啊!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