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去太過深究,只聽着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轉過臉,門外已經站着一個三十多歲一身正裝的男人。
一看見我們,不,具體來講是一看到這個卓景就恭敬的鞠了一躬,手朝着裡面一伸,“卓總,陸總還在開會,請您去貴賓室稍等片刻。”
卓景沒多說話,只微點了一下頭單手插着兜擡腳就走出了電梯,我跟在他們後面,看了一眼那工作人員戴着的工牌,好像是人事部的,應該是某個前來接洽這個卓總的助理。
我溜溜的跟在這個卓總還有他這個助理的身後,表面上看我是一片淡然,實際上早已是目不暇接,不明白這公司內部怎麼裝修的這麼複雜,各種部門除了經理往上級別的辦公室剩下的全都是透明的玻璃牆,裡面都是一目瞭然的格子間,撐死了給你加個百葉窗,員工忙忙碌碌的工作狀態還真是一目瞭然。
沒敢讓自己想太多,有路癡的特質麼,怕一不留神就跟丟了,所以這跟的還挺緊的,直到這個助理打開了一個標有賓貴休息室的房門,我看着入眼的地毯和u型擺放的單人沙發這心頭的緊張纔算是卸下了幾分。
區區幾十米的路,愣是給我自己後脊樑走出了一層的冷汗。
這麼大的公司,沒人帶我別說上來是個問題了,就算是那前臺沒看住讓我上樓了這我都得找不到北。
上哪能做到突然蹦到陸沛眼前,心裡唏噓,這意外驚喜還真是讓我想的太簡單了!
那助理一看就是認識卓景,除了恭敬外並無過多的客套,完全就是來招待的。
等我們坐到沙發上後他就出去給倒了幾杯咖啡送了進來,其中一杯送到我沙發旁的茶几櫃上時還加着幾分小心的看我詢問,“這位小姐,請問您喝咖啡可以嗎。”
我知他肯定不認識我是誰,如此禮貌也是因我借了這個卓總的光,點了一下頭看着他笑笑,“可以,麻煩了。”
“應該的。”
他微微頷首又看了一眼卓景,“卓總,有需要您在叫我,陸總會議一結束就會來見您的。”
卓景沒什麼表情的坐在那裡,五官雖有些嚴肅,但翹着二郎腿的坐姿卻是無比閒適的,氣場上,稍微有幾分壓人,“時間多久。”
那助理規規矩矩的站着,“應該是二十分鐘。”
卓景看了一眼自己的腕錶,隨即應聲,“可以,是我來早了,你先去忙吧。”
說真的,這個卓景也沒說什麼刁難過分的話,但就是給這個助理緊張的夠嗆,點着頭又看了我一眼就退出去了。
門一關嚴,我突然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我和這個卓景是一個人坐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的,正好面對面,不過得益於這貴賓間很大,中間還有個兩三米的距離,他帶着的那個助理呢,此刻就規規矩矩的拿着個包站在他身旁的位置,跟保鏢似得。
而小六呢,這傢伙也沒坐,也在我身邊站着,等那招待的助理一走,我們四個頗有一種大眼瞪小眼的感覺。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和這個卓景是在談判,也有點像是對峙,這個卓景看人是很直白的打量的,我心裡無懼,也大大方方的看他,長得很養眼,我多看兩眼也沒覺得有什麼。
我倆就這麼互相端量對方,愣是沒人說話,他是面癱臉,但眸底深藏不露,我是似笑非笑直白白的把他看過來的眼身在半空截住在不着痕跡的打回去。
眼神在空氣中交匯,氣流微微的涌動,沒的尷尬,卻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此情此景,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博弈,當然,他也沒故意壓我,眼神裡透露出來的,也就是微微的探究,就是我心裡也納悶兒,我跟他都不熟,這是在博什麼!
“四姐,我想上個洗手間……”
率先開口的還是小六,他彎腰壓低聲音在我耳旁開口,“車開了一路了,你剛纔看到洗手間在哪了嗎。”
我轉臉看向小六,沒開口,直接用眼神告訴他憋會兒,這事兒你問我個路癡?
“肖天,你帶着薛小姐的助理去洗手間。”
對面的卓景涼着聲開口,那個叫肖天的助理就點頭看向小六,“我帶你去吧,我知道洗手間在哪。”
“謝謝了。”
小六看着他笑笑,壓根兒不需要我說什麼人就跟着卓景那助理出門了。
等這門在一關上,這下妥了,就剩我和這個卓景兩眼相對了!
那也不能一直就對看啊!
我佯裝自己對這貴賓室的格局好奇,儘量屏蔽對面的人四處打量着,其實有啥格局啊,就是個方方正正的屋子,四面貼牆擺放的單人皮沙發,銜接沙發的是一個個紅木的茶几櫃子。
牆角財位的綠植是巴西鐵,沙發背靠的牆壁用實木做的鏤空壁板,這一看就是陸沛喜歡的風格,地上鋪着地毯,整個就一目瞭然,一看就是用來會客的地方!
看了一圈着實無聊,我最後把眼神放在我身旁茶几擺放的鮮花上,是一束插在玻璃花瓶裡的香水百合,很香,應該是每天都有人換的,也得益於它在,能綜合了一下對面男人這高冷冷的氣息。
“薛小姐,是不是你們這做陰陽師的,都喜歡帶着個助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覺得我們就這麼幹坐着等的確有些尷尬,他居然先說話了,我回神看着他笑笑,“那不是我助理,是我弟弟。”
“弟弟?”
他似乎對這兩個字很感興趣,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神無瀾的又落到我臉上,:“二大神,對嗎。”
對他能說出二大神這個詞我還是很詫異的,沒想到他懂,腦子裡想了一下他在電梯裡聽到我說先生二字時流露出的神態,心裡七七八八的,嘴角還是笑着,“算是吧,我這種請仙兒出道的,身邊都得跟着個二大神。”
“請仙兒出道。”
他重複了一下我說出的話,臉色忽的有幾分凝重,不過他自己調節的很快,看着我,語氣隨即就又輕鬆了幾分,“我在陸二的手機裡看過你的照片,他說過你也是個先生,恕我冒昧,對於你的名字,站在陰陽師的角度,我卻並沒有聽說過,你是剛出道嗎。”
我感覺他對我像是很好奇,但是這種好奇又不是因爲陸二,因爲我的職業嗎?
“我去年算是正式出道吧。”
說着我還看他笑笑,“卓總沒聽過我名字很正常,因爲我現在還是個小先生。”
“小先生。”
他看着我點了下頭,“看起來你年紀不大,是九零後?”
“哪有啊,我八八的。”
這麼閒聊倒是讓氣氛輕鬆下來了,雖然,我得不時讓自己屏蔽他那並不善於流露感情的五官。
“八八?”
聽到這個他眼裡倒是有了幾分驚訝,“真沒看出來,沒想到你比我女朋友還大了一……”
後面的話他嚥了,像是說了自己什麼不該說的,表情立馬就冷清上了,端着咖啡,自己闔下眼皮又輕抿了一口。
動作流暢自然,但掩飾不爽的意味明顯。
我看他這樣倒是有了幾分興趣,想着他對我職業好奇下的過多詢問,還有他一提到先生那眼底就藏不住的東西,在一聯想他嚥了的那女朋友,這麼看來,他這女朋友跟我是同行啊。
“卓總有心事啊。”
他垂臉看着咖啡,嘴角卻是輕輕一牽,“何以見得。”
我笑了,“怎麼,是跟女朋友吵架了?”
他那清冷的又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到我臉上,“準確來說,現在是前女友,不過,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怕我。”
怕?
這話打哪說起啊。
因爲剛剛那通眼神的對弈?
我看着卓景心裡卻有幾分莫名,被陸二都鍛鍊多少年了,再說,我又沒得罪他,爲什麼要怕,打小我對這個字的認知就比一般人遲鈍啊。
硬論起來,叫我怕的大概就只有陸二一個人吧,他那笑容下的陰招子反而倒是讓我挺打怵的。
對視了幾秒,卓景收了幾分他眼裡的冷意,那東西,我懷疑是先天的,“人和人之間的個性真的相差很大,你跟我認識的那位熟悉的陰陽師性格大不相同,她很怕我。”
我皺了皺眉,想到他女朋友這茬兒,“那你也怕她嗎?”
卓景沒言語,臉色透着些微無奈的複雜。
我明瞭,“這個呢,不叫怕,是在乎,越在乎,相處起來纔會越無措,卓總口中的那個熟悉的陰陽師,應該就是你所謂的前女朋友吧。”
越想也就越篤定了,按照他一身邪骨的模式來看,他這做陰陽師的女朋友應該是很了不得的,不然他這一身邪骨也壓不住啊!
卓景沉了沉氣,別說,帶着我還真是冷了幾分,我真想說,這位大神,請您不要因爲我說準了什麼就開始控場可以嗎,我可是光腿穿着裙子啊,您這帶着氣壓一低我就感覺這小冷風嗖嗖的啊!
“薛小姐不是會算嗎。”
他看向我,“你既然知道我有心事,那能算算是什麼心事嗎。”
呦呵!
有意思了啊!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這麼幹坐着也沒什麼勁,“那卓總想怎麼算。”
他見我這樣反倒有幾分氣定神閒,“我不喜歡別人問我問題,除此之外,都可以。”
不讓問,出難題兒啊!
想到卦今天都隨性打完了,我想了想就從包裡掏出筆記本和水性筆放到他沙發旁的茶几上,“卓總隨便寫個字吧,我給你測字。”
卓景掃了我一眼,拿起筆在紙上就寫了一個字,我認真的看,只有六筆——喬。
待他落筆後我嘴角一挑就直接開口,“看來卓總寫的一手好字。”
“一個字你就能看出來嗎。”
他面無表情的看我,“薛小姐應該不是阿諛奉承之人。”
這人啊,看來是被人拍馬屁都拍出陰影了,性格難搞的厲害,聽人說好聽的還不樂意。
我輕笑着拿起那支水性筆指了指那個字,“筆鋒透古,說明卓總腹內不空,所謂十人寫一字,字法各不同,一字佔十事,情理自然別,我只是在實事求是而已。”
卓景沒應聲,眼裡很自然的再問我重點。
我一派淡定,筆尖指了指他寫出的那個字,“卓總是在想一個人。”
他微微挑眉,情愫這東西仍舊沒的流露,乾巴巴的開口,“此話怎樣。”
我覺得挺逗的,明明是在這等陸沛麼,莫名其妙的還給這個陌生人占上字了,想着那就先且把這當成他好心帶我上樓的回報吧。
“卓總是希望我詳說,還是簡明扼要。”
“詳說。”
ok!
我提了提氣,臉上的表情隨即變得一本正經的看着他出口,“卓總在想一個人,這個人還是卓總深愛的,她沉甸甸的壓在卓總的心頭,不,更確切的說他是橫在你脖子上的,對你的重要性不低於扼喉!”
說着,我用筆在喬字最上面的一撇上畫了個圈,“這一畫,很清楚的說明你們的關係有些緊張,現在還處於暗無天日的狀態……”
繼續,用筆再在那一撇下的大字上再畫一圈。“這個大字,再拆開就是一個橫壓着一個人,這個橫,就是扼住卓總脖子的東西,表示卓總有難言之隱,而這個人,就是你在心裡的人,至於喬字的最下面……”
我用水性筆最後在喬字最下面兩筆處畫了一個圈,“最下面兩筆,說明是卓總是想跟這個人成雙成對,但這一筆跟上面的大銜接有觸,一筆卻又斷開,說明總是事與願違,卓總想的,卻是這個人不太想的,她離你較遠。”
前女友,大概就是這麼分開的吧。
眼見着這卓景的臉色有些難看,我無所顧忌的再在喬字的整個外觀處畫了個大圈,“從字面外形來看,可分上中下,也說明了卓總現在的心事,上面一撇,壓着關係沒法見光,中間一大,可這人在你心裡已久,地位無可撼動,但一橫梗着卓總的脖子讓卓總有苦難言,最後兩筆,則是卓總的心願,想要成雙成對,奈何佳人卻已走遠。”
語落。
卓景沒有說話,看着被我畫的亂的不行的字卻有些落寞。
看透這些我心裡也有些不舒服,雖然只有一個字,但卻讓我看出了卓景的用心,他很愛這個女人,可是卻由於某種說不出的苦衷的讓兩人目前沒法在一起,甚至有些許相互折磨的意味。
想到陰陽師,內心有些八卦,還是個女的,那是誰啊……
如果是北方,本事還比較大的,感覺這個人就在嘴邊,可這一時半會的,卻又想不起來。
還有苦衷,到底是什麼苦衷說不出來,陰陽師這職業也沒什麼拿不出手的啊,要是卓景的另一半真的是很厲害的陰陽師,那更應該是讓卓景臉上有光的事情吧!
就像我家陸沛,多希望我有能耐啊!
咳咳!
嗓子裡忽然嗆了一下,怎麼又脫線了呢!
“算的不錯。”
卓景看着那幾個字喃喃了兩聲,“還有別的嗎。”
說真的,看他這樣我心裡也跟着挺不是味兒的,不知道怎麼就想到我和陸沛了……
像他們這種身份,找女朋友,家裡人肯定也會插手干預的吧,陰陽師又怎麼樣,最重要的是,要門當戶對麼。
想到這點,我故意挑了一下語調,“當然有了,別看我不出名,武的一般,但我解卦很厲害的,我再給你排個盤!”
說着我就拿着筆在本上計算時間方位排盤,找用神,找出用神後大拇指飛快在指節中尋找卦位,兩三分鐘後得出結論,看着他長舒口氣,剛要張嘴說有譜卻見卓景的眼看着我有些失神,“卓總?”
他立馬回神,有些無奈的笑笑,“想不到我和陸二都會跟陰陽師有這樣的緣分,你剛纔這種狀態,讓我很熟悉。”
我扯着嘴角笑笑,“放心吧,你會見到你想見的那個人的。”
“怎麼說。”
他語氣很淡,但眼底又是明顯不信。
我抿了下脣用筆繼續在那個被我畫的亂糟糟的喬字上使勁兒,“我得出的當值用神是青龍,表明卓總心中之事今年無阻,卦象是離,離爲火,屬於南……”
嘴上說着,筆尖則在那個喬字身邊加了個火字,“但是青龍需水,若是無水,則說明受用有苦。”
隨後在用筆在喬字的一撇下直接寫了個豎,“有阻礙,擋在卓總想成雙成對的人中間。”
單豎寫完後我就把喬字最後那兩筆給塗了,在看過去,這個字就變成了秋,“拆開再改後這個字就變成了秋,表明今年秋天,卓總定會遇到心中所想之人。”
“秋天?哪日。”
見卓景看我那張紙看的認真,我其實還挺不好意思的,那張紙被我畫的啊,要不是我一直在解釋,誰也看不出那什麼玩意兒了。
我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但是離卦代表的方位是南,應該是南方,卓總喬字最後一筆落得也是青龍,解卦有云,末筆是青龍,萬事不成兇,名利皆如意,此人在路中,這說明卓總想見這個人,會在路中見到的。”
“不是說有阻礙嗎,怎麼講。”
我看着演變成秋字的那個豎,“這個就比較複雜了,首先我不清楚卓總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也就沒法說明這到底是什麼阻礙,總的來說,卓總會在秋天見到想見的那個人,方向是南,但會一波三折,我的建議就是順其自然,有緣定會牽手。”
這給我累的,幾分鐘的功夫啊,拆字解字的,但是我最好奇的,還是卓總這個心上人。
單從喬字來看,高聳,會意,說明卓景的這個心上人個子較高,若是陰陽師,那能耐肯定也比較大。
但要是從二人關係來講,演變成秋,字體本身就是火木,克,就算是見到了,也好的比較累,比我和陸沛肯定是強不了多少。
看着卓景對着那張紙不言語,我也只能忍住心裡的好奇,人家不想說,我追着問不太好,怎麼說都不太熟麼!
過了幾十秒,卓景纔看着我淡淡的張口,“你算的很準,我的確是很想見她,不過這種事,也的確是要順其自然,借你吉言。”
看不出他是信還是不信,許是被我戳到了心事,氣息就很沉悶,各種一言難盡之感。
我笑笑沒答話,反正都是用來消磨時間的麼!
慢慢的退回自己剛剛的位置,坐下後就有些着急的看向房門,人生中頭回覺得這二十分鐘這麼漫長,那小六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個卓景助理去洗手間走丟了還是掉廁所裡了,居然還不給我回來!
“那個,卓總,你跟陸沛很熟嗎。”
有點沒話找話,主要是我看他盯着紙看那狀態讓我看着都有點揪心,求而不得那種的,我本身還敏感,看了有些難受。
“還好。”
他把紙放到一邊回了一句,“在高中時,和他做過一年同學,我們父母也認識,後來在國外又見過兩次,只不過在國外時我們倆的狀態都不是很好,所以關係就沒發展成你想的那麼親近。”
我沒太聽明白,啥叫狀態都不太好,陸沛我知道,是沈叔叔那事兒在我這出不來,那他是因爲什麼啊。
不過我也沒多問,想着他說和陸沛是高中同學那應該就是十二年前的事兒,我當年在醫院見到陸沛和秦森,秦森還對我爸說他乾媽在省城有地產開發項目,要陸沛過去讀書來着。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一想到這些我就又記起自己攆陸沛車摔的狗吃屎的樣子了。
“那你們是同歲?”
“陸二高中那年是重唸的,他只是爲了養身體,所以年紀比我大。”
卓景中規中矩的跟我聊着,大概也是看出我沒話找話,“薛小姐。”
“嗯?”
卓景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脣邊,“很意外認識你,謝謝你這麼用心給我測字。”
他那動作讓我有些發矇,從包裡掏出小鏡子對臉一照才發現剛纔用水性筆畫來畫去的太認真,筆尖把嘴邊都蹭上了幾個黑道子都不知道!
有些尷尬的趕緊用手去蹭,“不好意思啊,讓你見笑了!”
卓景搖頭,“是我不好意思,你只是太用心了,我很羨慕你和陸二。”
我來不及回話,用力的蹭着臉,越蹭還越黑,跟煤灰弄出了鬍子似得,早知道就用鉛筆了好不好啊!
卓景見我這樣也開始摸兜,,“不好意思,我今天沒帶溼巾。”
天哪!
正着急呢,門外傳出了剛剛招呼我們那助理的聲音,“陸總,卓總就在這裡等您……”
身體一個激靈,我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動作大的讓對面這個一派冷淡的卓景都是一愣,“你……”
“噓!”
我毛了,手還在蹭着臉,挎着小包無頭蒼蠅似得在有限的地方到處看,來的時候想的很好嗎,要特美麗動人的出現在陸二面前的,誰想這麼挫的像個花臉貓似得讓他看到!
眼見着門把手被人在外面一擰,我特別敏捷的就鑽到了沙發裡面的轉角,就是那巴西鐵旁邊,看着斜對面看着我各種不解的卓景還在一手蹭臉一手做着噓的動作,無聲的用口型說着,‘先別說。’
卓景沒什麼反應,眼底對我的舉動帶着些許的好笑一閃而過,下一秒,我就聽到了陸沛爽清清的聲音,:“沒等很久吧。”
直接越過寒暄,看來倆人還是很熟的,咋說都是高中同學嘛!
卓景倒優哉遊哉,示意陸沛坐到他對面的位置,“還好,是我來早了。”
這應該是他故意的,從我這角度能正好看到卓景,但要是陸沛坐到我這剛剛的位置那我就只剩聽聲兒的份兒了,但此刻實在是來不及想太多,貓在那隻能各種着急的擦自己的臉,蹭的我都感覺疼了!
“怎麼就你自己,我可聽樑助理說你是帶着人來的。”
陸沛的聲音裡透着笑意,“呦,咖啡還在這兒呢,人呢,不想讓我看看……”
人在這了!
我心裡無聲的吶喊,眼睛瞄着那卓景眼底反倒躍起一絲笑意,“對我帶來的人這麼感興趣啊。”
“當然,你身邊能有個女人我當然好奇了,老子得認識認識啊。”
陸沛痞性不改,“怎麼着,人去洗手間了?聽樑助理說長得很漂亮,是女朋友啊,還是女助理啊。”
卓景笑而不語,清了下嗓子拿過咖啡杯又喝了一口,放下後不露聲色的朝我看了一眼,“陸二,你女朋友還沒帶給我認識認識吧。”
“你轉移什麼話題啊。”
陸沛壓根兒就不上套,“你的事還沒說清楚呢,怎麼這就冒出個姑娘,你這是乾脆上了,還是跟我玩劍走偏鋒啊,不找人盯着網上那些新聞了。”
我皺了皺眉,新聞?
卓景表情一冷,脣角緊抿,沒有發聲。
我看的清楚,見他這樣還有幾分緊張,耳邊卻在此時聽到陸沛呵的發出一記低音,“說真的,你是有什麼問題是處理不了要這麼耗着,老子是忍不了你們這模式,在國外見兩回你就這樣,回來還是這樣,喂,能放就放,放不下就去追,別什麼勁啊。”
他還真是一貫作風什麼都不吝!
我鬼鬼祟祟的蹲在那裡,怎麼有種人家說私房話被我偷聽的趕腳!
卓景表情開始難看,“你不懂。”
“老子也不想懂。”
陸沛也壓着氣吐出一句,口吻隨即又是一鬆,“算了,我現在倒是挺好奇你帶來的姑娘的,能讓你這卓氏繼承人帶着出來談合約的,那背景肯定不一般啊,說說吧,誰家的千金。”
這話題還真是被陸沛扔出去溜達了一圈又繞回來了,我蹲的自己腿都麻了,可這臉越擦還真是越黑,急的我都想哭啊!
卓景又漫不經心的瞄了我的方位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這樣太窘,眼底擡起一絲隱忍的笑意就看向他的對面,“我的確是帶來個女孩子,不過,是介紹給你的。”
“我?”
陸沛笑了兩聲,“你知道我有家有室,照片不都看過嗎,別跟我開這玩笑啊。”
卓景沒什麼笑模樣,不動聲色的繼續說着,“我是喜歡開玩笑的人麼,那女孩子人家就是想來找你的,我只不過是成人之美,跟我沒什麼關係。”
“找我來的。”
陸沛的聲音一沉,“誰啊,你知道我脾氣。”
卓景面癱的讓我佩服,“你猜猜啊。”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