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那堆娃娃,頭直接靠到他的身側,心裡明明暖意洋洋,可卻又不知怎麼了升騰出酸楚的意味,說不清。
電梯門一開,一個穿着西服套裝的男人居然已經在那等候,一看到我就是九十度的鞠躬,“薛小姐,您是我們北海道度假酒店的第一位尊貴的客人,我們酒店特意爲您準備了禮物。”
“還有禮物?”
我看他不解,只見着他一轉身,又從身後抱出個兔子,大號的,跟我胳膊一般長,笑的很燦爛,跟懷裡抱着的不一樣,這大號的頭頂多了個小王冠,“這是給我的?”
他恭恭敬敬的點頭,“這隻吉祥物我們酒店只有一個,只給第一個登臺觀星的尊貴客人。”
“謝謝!”
我想抱,可懷裡還有一堆啊,直接給陸沛使了個眼神,“幫我接啊!”
陸沛沒什麼反應的接過,弄得那工作人員還緊張了一下,我腦子完全沉浸在甜水裡,就知道看着陸沛傻笑,別說,他抱着個玩偶的樣子還是很和諧的嗎!
“薛小姐,這還有張貴賓卡,也是隻此一張的,您在我們酒店,不論是什麼服務,都是終身免費。”
vip中的vip啊!!
“呀,謝謝!!”
我激動的不行,又看向陸沛,“幫我接一下,這酒店太好了……”
陸沛抱着那兔子再接過金卡,看着我還求證,“用我幫你揣兜裡嗎?”
“好啊!”
我不懂那工作人員爲什麼在陸沛說出這句話後有些憋笑,只是扯着嘴角看着那金卡入兜,什麼智商情商統統都扔了,就有一種出門撿錢的趕腳。
後來那服務人員又說了一堆,意思我憑着這張卡,基本在酒店就可以橫着走了,我這通道謝啊,小心情澎湃的是此起彼伏!
離開時我踩着木質臺階還看着陸沛激動,“陸二,你說我這趟來的是不是太值得了,咱們抓了這麼多娃娃,還有卡,我以後都……”
“你是不是謝錯人了。”
“啊?”
陸沛抱着那兔子還放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像是在對我說話,又是在跟自己前面的兔子說話,“怎麼跟我想的不一樣啊,你的腦回路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我抱着懷裡的兔子抿着嘴笑,不吭聲。
“兔子?”
“……”
“兔子!”
“……”
我站住腳步,看着身前已經下了一節臺階的陸沛叫了一聲,“陸二!”
陸沛回頭,我利用臺階增高正好身體前傾,結結實實的對上了他的脣。
夜風霎時輕柔。
脣齒間很自然的就淌過甜蜜。
“謝謝你陸二。”
我抵着他的額頭輕輕的說,“謝謝你,讓我收穫這麼多的幸福和滿足。”
感激我的人生有你。
如果讓我用最簡單樸實的方式表達,那就是,我愛你。
陸沛一手還抱着我那兔子,一手攬住我的後腰,我以爲他要說些什麼,誰知道下一秒,他重心忽然向下,單側手臂發力,一把將我就這麼抱了起來!
我嚇得一聲驚叫劃破長空!
懷裡還抱着一堆捨不得鬆開的東西,就這麼看着陸沛一手抱着我一手還摟着兔子,“放我下去啊,讓人看到會笑話的啊!”
公主抱那姿勢玩膩了現在挑戰上高難度啦!
顯得你有勁兒啊!
陸沛笑的爽朗,腳下大步的走,擡眼看我,:“我高興,誰敢笑我!”
夜色下的眼那麼亮,我垂眼看他,這二傻子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主兒!
索性破罐子破摔,您怎麼高興怎麼來,就只當你實習怎麼抱孩子吧。
……
回到別墅我就急着忙慌的上樓,把抓來的玩偶全部擺到牀頭,嬉笑怒罵。表情都是不一樣的,越看心裡越是喜歡,回頭看着跟上來的陸沛,我顛顛的跑上前又接過他手裡的兔子,用力的抱在懷裡,“還是大的好,我以後都抱着它睡!”
“你再說一遍。”
陸沛腳步上前,低頭看我滿眼威脅,“我怎麼辦。”
“你嘛……”
我翻着眼睛想了想,“你就……”
“想清楚再說。”
我嘿嘿一笑,“我抱着它,你抱着我!好吧。”
陸沛說不答應,可結果很明顯,晚上我洗完澡就是把那兔子攬在懷裡,而這傢伙,只能在我後面把手搭在我的腰上。
他沒貼的很近,也不像之前那樣貼的很緊,我後背疼,所以他比我自己還要小心,我保持着一個姿勢一直沒動,聽到他呼吸漸漸平穩,我卻有些失眠,用力的摟了摟兔子,轉身卻朝着他的懷裡鑽了鑽。
動作有些大,陸沛帶着些許睡意的張口,:“怎麼了。”
我沒回應,權當自己是睡着後的本能反應,聽到他嘴裡發出一記笑音,手小心的拽了拽我身後的被子。
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覺得接收太多夢幻的東西,安靜下來,莫名的就溼了眼。
一夜無眠。
陸沛一大早就去項目上忙碌,我知道他肯定忙,加班加點都是正常,能做的,就是不打擾,白天去工作室,下午沒事再回家陪陪龐旁,看看電視,主要是看新聞,報道多,勁頭足。
我還問過陸沛,這媒體做這麼多報道要花很多錢吧。
陸沛回的理所當然,“花錢?我每年繳那麼多稅哪個項目不上新聞?別忘了,這是zf合作項目,海濱旅遊開發,做的都是貢獻。”
我竟無言以對。
“葆四,你明天會去吧。”
我看着電視點頭,“湊湊熱鬧唄。”
陸沛正在接受採訪,面無表情的樣子倒是真壓人,回神看着龐旁笑笑,“你要不要去。”
龐旁拄着下巴嘆氣,“我這樣怎麼見人啊,至少還得恢復十天半個月的,只能眼饞了……不過七八月份也一樣,天氣還好……”
我笑笑點頭,她這心態恢復不錯,至少不在憂慮了。
……
酒店開業當天並不對外開放,無論是媒體還有受邀人賓均持有邀請卡進入,得益於我有一張內部vip金卡,所以帶着小六和安九還算是一路暢通無阻。
豪車遍地,除了扛着攝像機的媒體人其餘皆是錦衣華服,談笑風生。
我們三個就隱匿在人羣裡,陸沛問我時我還說沒空,結果自己還是偷偷摸摸的跑來了,怕的還是他爲我分什麼心。
儀式並不複雜,鳴炮,剪綵,還有明星助陣,小六是激動的夠嗆,整個就一可算是見到真人的既視感!
“哎!那不那誰嘛!我媽去年看那電視劇的女主角,叫什麼名來着……”
“小短腿。”
安九不聲不響的就扔出了冰涼涼的三個字。
小六無語,又發掘新大陸一般指向了另一個,“哎!大模特誒!這腿長吧!我天,她代言過一個遊戲,我還玩兒過呢,她……”
“長竹竿。”
小六徹底失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各種無奈,“九姐,你是專業來潑我冷水的吧。”
安九不吱聲,手裡的香檳對着小六一塞,“服務員,給我再來一杯。”
小六垮臉,“九姐,你彆氣我了行不?!”
我心裡輕笑,知道來這兒,所以我們三穿着都挺正式的,我是白套裝,安九是一套女士西裝,身材很好,以前看安九穿的運動服多了還不知道她這麼玲瓏有致。
小六是一身現買的西服,不是定製的,他人又太瘦了,稍微有些撐不起來,再加上個禿頭,還自以爲好看的搭配了一個領結,別說安九挪揄了,待了這麼一會兒都有好幾個人誤會了。
無視他們倆的鬥嘴,我一直遠遠的看着搭建出來的前臺,望着陸沛在媒體前講話,舉手投足間皆是淡定自若超羣風采,還看到了秦森,他沒上去,也沒參與剪彩儀式,以一種還淡然的姿態一直站在一旁,間隙時只跟着幾個熟人耳語幾句。
拋除些在電視或者新聞裡聽到見到的名流zf人士,我眼熟的人還真是不少,剪綵時看到了陳總和那個溫明,溫明還上臺發了言,不過有他正常,依稀記得,他也是這酒店的投資合作商。
還有溫奇,這傢伙一來就和周遭的人了陷入了熱聊狀態,一看就是都認識的!
讓我驚訝的是赫坤,應該是溫明帶來的,穿着一身白布麻衣帶着個小翻譯也在臺下和秦森閒聊。
人很多,聲音就雜,我能做到的就是離得老遠的看,至於他們聊什麼我是真的聽不清,小六盯着陸沛問我要不要過去,我搖搖頭,陸沛一下來就被人羣簇擁和他們那些業界同仁交談寒暄,派頭又足,又引人矚目,本身我就是來湊熱鬧的,送個花籃兒就行,裹什麼亂啊。
剩下的節目就是酒店參觀,自由活動,這裡酒吧高爾夫溫泉spa一應俱全,想怎麼休閒都行。
我眼見着陸沛和衆人去了酒店宴會廳,腳下卻沒在跟上去,天兒不錯,陽光暖暖的,扔下小六和安九單獨相處,自己一個人朝着觀星臺溜達。
正值花季,路過拱門時就不自覺的駐足看着攀延盛開的月季,正入神呢,聽到身後傳出一記男音,“itisatypeofrosewhichclimbsthewall?”
我愣了一下回頭,看到是赫坤更是詫異,他明顯也沒想到是我,“missxue?”
隨即轉身朝他的翻譯招手,我看着那個翻譯疾步過來,想了想他剛纔出口的那句英文,我的程度,大概能翻譯出來他問我這是爬牆的玫瑰嗎。
指了一下花朵,想了一下比較準確的單詞,回道,“climbingroses。”
赫坤有些驚訝,擡手示意那翻譯不用過來,看着我指的花笑笑,說是打擾了,他看我背影沒認出我來,只是覺得這花兒很美,他一直以爲是玫瑰。
我笑着和他交談,自學的幾年英文算是在此時用上了,只是說的生澀,不過還好,赫坤在察覺出我聽的認真時也有意的放慢語速,算是幫我練口語了,總的來講,交流無礙。
“薛小姐怎麼沒有和陸先生一起去宴會廳?”
我牽了牽嘴角,“他很忙,並不知道我來了,我自己逛逛就好了。”
他點頭,嘴裡誇了陸沛兩句,隨後又說了上次在溫奇家裡的事,說我的那番話給他的觸動很大,他很榮幸可以認識我這麼年輕優秀的陰陽師。
我一直道謝,氣氛很融洽,聊了一會兒我遠遠的看到溫明過來,應該是來找他的,心裡話尋思也別憋了,直接張口,“先生知道我的身體狀況,我想問一下,我要和陸沛結婚,除了找他人破氣,還有別的方法嗎。”
赫坤像是猜到我會問這個,眼底閃過一絲爲難,張了張口,:“陸先生一定會找到方法的。”
委婉的表示沒有啊。
我有些失落,“您能跟我說實話嗎,我很愛我的職業,但我也很愛陸沛。”
溫明已經走近,赫坤看着我的眼居然升起了一絲同情,搖搖頭,“sorry。”
只一個單詞,我心卻被重拳再次一擊。
目送着他和溫明走遠,長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
“葆四,你怎麼回來了?”
進門時龐旁正從廚房出來,“陸二那完事兒了?”
“我先回來了。”
“那小六他們呢。”
“他倆還在海邊逛呢。”
略有些悶的回了一嘴,看到她手裡拿着的鍋鏟還挺驚訝地,:“你要吃什麼得自己做啊。”
龐旁這從小嬌生慣養的,撐死了算是能將巴自理,至於做飯,一起住這麼久我是沒看她弄過什麼菜,那兩把刷子比我還拿不出手。
“哦,這個啊……”
龐旁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學做菜呢,昨天我之前的編輯聯繫我了,她跳槽了,現在在一家社區網站負責美食板塊,問我有沒有興趣寫稿,我想塗料那工作以後肯定不做了,還得做自己感興趣的行業,所以,我得先學會做菜才能寫出好稿子來啊。”
我點頭沒在多問,走到沙發那直接坐下,茶几上還放着一本菜譜,看來這丫頭是要動真格的了,心裡悶,拿過菜譜也就胡亂的翻着,滿腦子還都是赫坤的那句sorry。
怎麼辦,是要我做出選擇,還是貌似自欺欺人走下去?
“葆四,你晚上還回陸二那嗎。”
我撐起一抹笑意看向龐旁,“不回去,明天就六一,陸二那還有活動要忙,他還有許多應酬,要顧不上我,正好,我回來陪你。”
龐旁拍了一下手,“那晚上我給你做點好吃的,你看看我有沒有天分!”
我嗯了一聲,身體整個窩縮在沙發的一角,廚房裡龐旁還在翻翻吵吵,一副刀光劍影的樣子,不多時,手機就響起,拿起一看,是陸二,“喂。”
“來了怎麼不跟我說啊,我看到小六和安九了,你哪去了?”
“我有個事主,就先回來了。”撒了個謊。
“薛先生,那你多少也得在我這露個臉啊,默默無聞的送個小花籃就走了?”
我笑了笑,“陸總,開業大吉,財源廣進。”
“虛僞的兔子。”
陸沛嗤了我一句,“剛纔我看到赫坤了,他跟我說你很優秀,聽得我還以爲他是認錯了人,你這英文是在哪學的。”
“你教我的啊。”
我嘴角勾着弧度,他的習慣,久了我總不自覺的模仿,“你忘了,你帶我看的美國原聲大片,還給我講英文語法,我認識你一個,這輩子都受益匪淺了。”
“那你還想認識誰。”
那邊有些吵,陸沛抓緊時間又跟我說了兩句,“忙完了別忘吃飯。”
我答應着放下手機,看着黑下的手機屏幕,懊惱的扯了把頭髮,煩!
晚上龐旁炒了幾個菜,興沖沖的叫我品嚐,我不想駁了她的興致,走近一看,“三菜一湯,不錯。”
“四個菜啊,湯還在鍋裡。”
我指了指番茄湯,“這個是……”
“木須柿子啊,西紅柿炒蛋!”
龐旁答着,嘴角還提着一絲成就感,:“我給起了個名字,叫做紅紅火紅……”
我點頭,“叫大開殺戒更應景,雞蛋,把西紅柿殺的片甲不留,屍橫遍野,血漿瀰漫……”
說完,龐旁卻怔怔的,沒了聲音,我擡眼看她,“我開玩笑的,西紅柿就得出點湯……”
“我想到了!”
她一驚一乍的嚇了我一跳,“想到什麼。”
“就叫血漿瀰漫!有特點!”
龐旁神神叨叨的就去拿出本子,非讓我再說一遍,自己記錄,“我可以配個故事,咱這就叫反其道而爲之,藝術家需要狂野的想象力……”
說真的,溫奇絕對給龐旁刺激到了,哪怕看着正常,我覺得她有些反應也不太對。
她倒是很激動,記下這道重新命名的菜後又指了指青椒炒肉,“葆四,你說這個叫什麼菜。”
說着,她手指還不停的在我臉前彎曲,抓,活脫脫的就是在說,給我靈感。
“額……愁紅慘綠?”
“漂亮!!”
龐旁又指向雞爪子,“這個呢!”
“殘肢斷臂?”
我怔怔的說着,“你確定這菜會有人吃?”
龐旁卻記得很嗨,放下筆就拉住我的手,“葆四啊!你這腦洞太清奇了啊!我們需要特色,菜誰都會做,但需要特點,需要背後的故事啊,我的任務,就是寫出故事啊!等等,你先嚐嘗,我要去把這個創意告訴我編輯!”
我無奈的坐下,拿出筷子夾了塊愁紅慘綠的肉,臉登時就慘了,這個彈牙啊,扶額,“胖兒,肉不是變色就熟了啊!”
……
別說,就做廚子的潛力來講,我還真沒想到龐旁有,菜半身不熟的也就做出那一頓,但沒有發生把鹽當成糖的囧事,單論味道,其實還是可以的。
第二天早上,她就給我和小六奉獻了一頓很完美的早餐,小六嘖嘖稱奇,背地裡小聲的對我說龐旁是不是受到打擊後通了某種經脈,所以這就不正常上了!
他還是說龐旁不正常,也對,龐旁以前那是廚房門都不進的人,說吃飯就叫外賣的主兒,可你現在再看,圍裙不脫,乾的是熱火朝天,整個就是要朝廚神奔的架勢。
我沒多說多問,有熱情總歸是好的,再說,自己胳膊也伸不了那麼長,工作室的事兒一天比一天忙,我上午需要坐班兒,下午有時又要出門,看宅挑墳,雖沒有門庭若市,但可以保證每一個來的事主都是口口相傳再借助名片地址找到我的。
得感激樓上的王姨。
還有順口龐爸家的鄰居,我雖然不出名,但來的,都是信我的,沒有質疑我的。
……
‘鈴鈴~’
手機鈴響,我別上耳機,“喂,龐旁啊。”
“葆四,你回來了嗎。”
“嗯,快到市裡了。”
這次的事主是林大爺那邊介紹的,離得遠,活完事兒晚上就在那住了一宿,早上起來這纔開着車回來,準備先去工作室,晚上再去陸沛那給他做點好吃的,“你有事?”
“你一會兒去哪啊。”
“工作室啊。”
“能先回我這兒嗎,我有事求你啊。”
我笑了一聲,也沒多問,“成,那你等我吧。”
開車直接到龐旁小區的地下車庫,想着正好把車鑰匙給她,準備長期在陸沛那入住了,這大神沒回來就算了,回來了,我就不方便點,開他車從北郊長途跋涉去工作室唄,想看龐旁就白天抽空回來,不然等陸沛忙完或者是等我忙完都沒個頭!
一開家門,一股鮮香的味道隨即入鼻,哈喇子差點下來,沒等開口,我就看着穿着圍裙的龐旁端着個碗出來,“葆四,快嚐嚐我熬的雞湯!”
行事兒啊!
我完全被這味道俘虜,坐到椅子上就喝了兩口,大拇指連豎,鮮香四溢,“不錯,你怎麼熬的啊,好喝!”
龐旁坐到我旁邊,“早上小六走的時候喝了兩碗呢,他也說好喝。”
“是好喝啊。”
我點頭說着,:“你得教教我,我回去給陸沛熬,他作息不好,得補補。”
“就是我家那溜達雞,小火慢燉,而且一定要先飛水……”
龐旁說完我正好喝完,心滿意足的看向龐旁打趣,“不錯啊,咱家大胖兒真的可以了,這湯真是暖了我這個歸人的胃了,一百分!”
“真好喝啊。”
“那還有假啊!”
我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覺得不對,“你給我打電話不是就叫我喝個雞湯吧,有什麼事兒要我幫忙啊。”
“就是……”
龐旁頓了一下,“我還盛出一些,想讓你幫忙給秦森送去。”
“給秦森?”
龐旁嗯了一聲,看着我很是認真,“我爸很小就告訴我,別人幫助我了,我也要幫助別人,你說秦森不需要我買什麼禮物,我也不知道送什麼,正好,我熬了湯,就想給他送去,這東西,也不貴,但我用心了,算是感激。”
“那你可以自己去送啊,我帶你去也行,你當面感激麼。”
我送算怎麼回事啊。
龐旁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這樣能出門嗎,葆四,他肯定不會要我的東西的,但你們是朋友啊,他這個人拒絕人很乾脆的,我是不知道要怎麼應對,所以,你就幫我送去吧,就這一次。”
“胖兒,你對秦森……”
聽出我語氣裡的探尋,龐旁搖頭,很直白的看我,“葆四,我對秦森就是感激的,很深的感激,那天我真的嚇死了要,回頭想想,真是差一點點就去找我大奶奶了,這樣的情分,我也不知道要怎麼還。”
說着她還嘆出一口氣“從溫奇那件事裡我明白了,不論是什麼感情,友情還是愛情,都不是給自己感動的一塌糊塗對方就要接受的,我從小到大,做了太多想當然的事兒了,秦森這個,我想是最後一回……”
我沒應聲,第一次覺得,龐旁成熟了許多。
但是送雞湯這活……
“葆四,你幫我給他送去吧,就說我很謝謝他,算是請他吃飯,沒有下次了,好嗎。”
如此誠懇,我只好點頭,“行,那我就幫你跑個腿,只這一次啊。”
“就這一次。”
龐旁應着,“次數多了人家容易誤會的,我不想再搞出一些誤會了,那你等會兒,我把保溫瓶給你拿出來。”
“好。”
看着龐旁小跑進了廚房,我瞄了一眼時間,正好也要到中午了,給秦森送過去正好配午飯,摸出手機把電話撥出去,接通後我就詢問他在哪了。
要是在項目了正好,我讓龐旁在盛出一份兒,一舉兩得。
“我在家了。”
鼻音很重,囔囔的。
“你感冒了嗎。”
“嗯,這幾天我不是和陸二一直在忙酒店的事嗎,應酬有些多,加上我體質一般,有些着涼,小事。”
“啊,那正好,旁……”
“噓~~”
拎着保溫瓶出來的龐旁慌忙的對我做着口型,‘先別說,他不能要。’
我點頭,對着電話繼續開口,“嗯,那我一會兒過去,你吃藥了嗎。”
“吃了,你不用過來,我這也不是什麼大病,有事嗎。”
“沒事!就是看看你,不說了,掛了。”
放下手機,也是,按照秦森這性格說送湯那就等着他拒絕吧。
“他生病了嗎。”
我嗯了一聲,“感冒了,你這雞湯不油膩又補身,給他喝正好!”
龐旁笑笑,“就當我請他吃飯了,你等他喝完再說是我送的,不然我怕他……”
“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接過龐旁手裡的保溫瓶,“那我送完湯就去工作室了,晚上不回來了,明天白天再把保溫瓶給你送回來,陸二那邊還沒給我周瘋子的信兒,你別自己隨便出門,電話聯繫。”
一通交代後我就身負任務的就出門了,出了小區先去藥店買了些常用感冒退熱藥,算賬時又把各種維生素又買了些,拎着袋子這纔到藥房門口打車。
‘叮咚~~’
開門的秦森看着我眼裡透着一絲無可奈何,“我真的沒事的。”
在城市想突然去誰家給人驚喜還挺難的,好點的小區都是封閉式,你無緣無故的來必須得業主和門口的保安物業通氣兒,不然外門都進不來。
我嘴角笑着,見他側身就擡腳進去,瞅着他臉色是真的蒼白,“我這是給你千里送鵝毛來啦。”
“送藥?”
秦森看到我那一袋子藥,難得的開起玩笑,“是不是講究不太好啊。”
“放心,我這都是給你提高免疫力的,百無禁忌啊。”
我笑着應着,把袋子放到他家的茶几上,拿出裡面的維生素遞給他,“你感冒得多吃點維c,好的快。”
秦森眸裡點綴着笑意,接過我的東西坐到沙發上點頭,“謝謝。”
“別客氣!”
我說着,推過保溫瓶,“請你喝湯!”
“湯?”
見他不解,我擰開蓋子,喝!這香的!
獻寶一樣的推到秦森眼前,:“怎麼樣!”
秦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湯,深吸了口氣,“不錯,飄香四溢,色澤清亮,上品……”
“那就嚐嚐啊!”
我說着就小跑到他們家的廚房,找到一個碗和湯匙就把湯舀出來送到秦森眼前,“看看味道怎麼樣。”
秦森沒多說話,接過我的碗用湯匙舀了一勺送進嘴裡,很讚許的樣子點頭,“不錯,沒有特意加什麼調味料提鮮,是食物原本的鮮味,這個得熬很久吧。”
看他喝了我心就放了。
滿含意味的看着他,突然覺得,要是能撮合撮合龐旁喝秦森也不錯啊!
很般配的麼!
“那個秦森啊,你……”
我正醞釀的要開口,誰知道秦森突然來了一句,“你來是要問我周瘋子的事兒嗎。”
“啊?不是……那周瘋子找到了嗎!”
秦森表情涼了一下,“她好像不在濱城,陸二派出的人一直也沒個信兒,這並不是周瘋子的性格,她以前都是恨不得陸二去找她的,怕,又想見陸二,那心態一直如此,但是這回,她卻一點信兒都沒有了。”
我眼見着他一小碗喝完,趕忙又給他盛出來一碗,“再喝一碗,發發汗病好了,那周瘋子很麻煩嗎。”
秦森搖頭,“麻煩不見得,她肯定是知道我們在找她躲到外地哪裡藏起來了,你家附近都有陸二的人,龐旁那樣的事兒,肯定不會在發生的。”
我家附近有陸二的人,我都沒注意過啊!
接過他的空碗,“再來……”
“喝不下了。”
秦森笑着抹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出汗了,很舒服,很好喝,沒想到你手藝這麼好。”
“這不是我做的,是龐旁說要感謝你特意讓我給你帶來的……”
“龐旁,你同學?”
我點頭,“她是怕你不接受,她一直很感激你的,想謝謝你,但又覺得你們不熟,怕你……”
‘叮咚~~叮咚~~’
門鈴聲又響了,我看着秦森微擰着眉起身,“你坐,我去開門。”
“哦。”
我坐到沙發上收着保溫杯蓋子,眼睛一掃,看到了電視櫃子上的那個相框,照片我見過,就是沈明雅和陸二秦森三人的,只是那相框上沾着的東西,拿起來看了看,創可貼?
這不就是那天秦森在我家給他沾手腕下的嗎,他貼相框上幹嘛,不嫌髒啊。
“陸二?”
以爲幻聽了。
轉過臉,從玄關處果然進來了一個黑臉的男人,看着我的表情卻是笑的,陰笑,帶着那麼一絲寒氣走近後直接看向雞湯,“不錯啊,我還不知道你有這手藝呢。”
“不是,我……”
秦森在他身後跟上來,“湯是龐旁給我熬的,薛葆四隻是幫忙給送過來。”
“是嗎。”
陸沛眼神極其犀利的看我,“那龐旁是殘疾了嗎,缺胳膊還是斷腿了,這種事都需要你幫忙。”
說着,他低着氣壓嗤笑一聲,“這藉口夠爛的。”
我無語,看他這樣只能控制自己不要生氣,“是龐旁不好意思,她知道秦森是什麼性格,她怕秦森不接受,所以……”
沒等說完,我就發現陸二的臉又冷了幾分,尋着他的視線看去,是我拿着的秦森相框,趕緊擺回原位,手卻登時一緊,“薛葆四,這是什麼意思啊,你還有diy別人家相框的興致?”
要命了!
昨天和林大哥介紹的那事主上山,手背被劃破了,所以就帖着我自帶的創可貼,這眼神怎麼就那麼好使呢。
“你什麼意思啊!”
沒太憋住,“我好端端的貼人家相框幹嘛啊!這種卡通的有的是,這創可貼又不是我一個人發明的!”
有勁嗎!
臉臭的跟捉女幹似得!
“相框是我貼的,我自己家,我想我有隨心所欲的權利。”
秦森仍是淡的厲害,很平靜的闡述,“陸二,薛葆四說的都是實話,的確是她同學讓她幫忙送的,她那個同學臉被撓傷了,很嚴重,出不了門。”
陸沛盯着那相框上的創可貼好一陣子,不發一語,秦森上前一步,“陸二……”
我沒聽他說什麼,把保溫瓶子一收就看向秦森,“記得多吃維生素。”
說完就走,手腕被人扯住,我回頭看向他,“還要說什麼。”
“一起走。”
陸沛壓着火的樣子看了秦森一眼,“不需要解釋,我懂。”
懂什麼這就!
秦森站在原地,就這麼看着我被陸沛給扯拽着出門,一直到小區門口,直接把我往他的車裡一塞,見我掙扎就冷臉威脅了一句,隨即自己幾步走到駕駛室上車。
我真是莫名其妙,身體一悠車就躥了出去,整理了一下安全帶,看着還拿在手裡的保溫瓶,這真是毒雞湯啊真是!
“我說沒說過最討厭你搞出勞什子男閨蜜。”
車子在路上很快,陸沛目不斜視的就扔出一句,鬧的氣溫驟降。
“誰有男閨蜜啊。”
我語氣也不好,都解釋清楚了怎麼還像是吃槍藥似得,我就不知道我錯哪了,看他那樣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龐旁什麼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再加上她臉現在還是破相求我幫忙我能不幫嗎!再說,我和秦森只是朋友,你清楚秦森對我的每次幫助不是嗎,別說龐旁找我幫忙了,就是她不找,我知道秦森生病了不該來看看嗎……”
陸沛冷哼,“所以啊,買藥,送湯,你做的很好啊。”
我咬了咬牙,跟蹤我是嗎,“陸沛,你別忘了,秦森是你的兄弟!”
“老子最不能忍得的就是你有事找別的男人!尤其是他還是我兄弟!”
“你什麼意思啊……”
我怔怔的看他,:“我什麼時候一有事就找秦森了,就事論事,我沒覺得我今天做錯,是你在無理取鬧!你這個樣子就是在侮辱我,侮辱秦森!”
看着陸沛冷笑,我張了張嘴,“你吃醋可以,但不能亂吃,也不能連這點信任都不給我,不然你想讓我怎樣,難不成你……”
“是啊,我吃醋啊!”
陸沛答得理所應當理直氣壯,“我連吃醋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我看着我老婆拎着個湯壺出來,本以爲是去看我,結果又是買藥又是買維生素,難道我不應該吃醋嗎!?”
呵!
這什麼思維啊!
解釋清楚了還來勁是吧。
“你吃醋你就能出口傷人啊你!憑什麼!”
我無話可說,臉一側,:“我要下車!”
車速反而加快了!
“停車!!”
他還給油!
“陸沛!”
我瞪着他,看着他去的地方不對,既不是龐旁家也不是北郊別墅,而是別的方向,“你要帶我去哪!”
“給你扔了!”
“那你扔啊,你現在扔!!”
“急什麼,要扔也扔個別人撿不着的地兒!”
我氣的要炸了,“你混蛋你!你給我停車!”
“停車!!!”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