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清醒,所有的畫面快閃般在我的腦袋掠過並且層疊重合,最後直接擰成了一股氣流打通所有凝滯的思維!!
“四姐!!”
小六還在拉扯我得胳膊,:“先走,太多了,這玩意兒……”
“你讓開!!”
我回手推開小六,對着身前這個蠢蠢欲動就要爬起來的蟲子再次揮舞鐮刀狂砍!
“外衣脫下來給我!!”
“啊?”
小六瞪着眼睛看我,“你……”
“快點!!”
‘噗噗!~~’聲接連響起,蟲子得背部生生我被我砍爆,黑血帶着硬殼的碎沫不停的在我眼前橫飛,我眼睛瞄着周遭那些蓄勢而動的蟲子,手下的力氣卻一刻都不敢停歇,“快點!外套!!!”
小六也不知道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還是怎麼樣,慌忙的脫下自己穿在外面的迷彩外套,“給你!!!”
我死抿着脣,蟲子肚子裡的血洗臉不怕,但是進嘴裡了還是很噁心的,所以脣是一定要閉的緊的,單手還在大力的刨,直到再次把這個蟲子給砍得沒了動靜,這才反手接過小六的外套,對着蟲子大大的屍體用力一裹,嘴裡‘呸’了一聲,吐出點帶血的唾沫,“抱着它走!!”
“啊?”
再次抹了一下臉上黏滑的液體,我回頭瞪向小六,“啊什麼啊,抱着這東西回去!快點!!!!”
“它,它……它會活啊!!”
“磨嘰!”
我受不了了,手把鐮刀一扔就快速的把大蟲子夾到胳肢窩裡,老實講,它這血讓我砍得基本上都放完了,那肚子都癟了,所以這一夾起來,就剩幾條大螞蚱腿耷拉着特別的長,真正的其實並沒有多沉!
小六一看我這都自己來了也就不敢在多說啥,二話不說的就把那蟲子接過去,嘴裡還直催促着,“四姐,咱下山吧,一會兒這些蟲子都上了咋辦!”
我擡頭瞄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陽,又看着周圍這些離我近的五六米,遠的也就才七八米遠的蟲子大軍,心裡哼了一聲,要上早就上了,還不是借這地兒纔敢跟我撒潑,有太陽呢!我怕個鳥!!
“你先走!!”
嘴裡吐出幾個字,我回手就用鐮刀又割下一顆大號的狗尾巴草,聽到簌簌聲響起,我瞪着眼就用鐮刀指向它們,無聲的威脅着,誰敢嘚瑟,誰來我砍死誰!!
鐮刀指着,腳下則慢慢的後退,這些大蟲子還真沒多追一步,不是在瓦片下露頭就是在草稞子裡用嘴裡的尖牙發出簌簌的聲響。
基本上,屬於目送着我,就這麼把它們的一個戰友給活生生的‘砍死’帶走了!
直到退出十幾二十米,我這才轉身跟在小六剛剛用鐮刀割出的那條路快速下山,用衣袖蹭了蹭眼睛,孃的,瞪得我眼睛生疼的!!
小六抱着那大號的蟲子,說真的,我感覺他呼吸都不太敢順暢,幾乎是每走五六米就趕緊掀開自己的衣服看看那蟲子的臉,生怕它偷摸的醒了在對他發起進攻啥的!
我是一聲沒吱,腦子裡過濾這些數據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我也怕,心裡有八成的把握又如何,不是還有兩成是懸的楞的嗎,就算我料定這些蟲子是怕陽光的,誰曉得它們會不會突然就吃錯藥了再追上來,單靠一把小鐮刀我能弄死一個加強排麼,開玩笑!
所以,必須得從六號哨所那下來,等到了安全地帶,這心纔算是能稍微的放到了肚子裡!
“四姐!!”
剛到山下的村道,小六就‘撲通’的一聲把抱着的蟲子的扔到地上,轉臉就看着我擦汗,“你,你把這基因突變的東西拿回來幹啥啊,這一會兒要是還活了呢……”
我累的也止不住的倒着粗氣,看着地上那蟲子露出的大長腿,不誇張的講,真是炒一盤都夠了。
“你懂個屁,咱上去幹啥的,村裡人都盯着呢,不得讓大家知道知道是什麼咬的人啊……”
小六聽着我的話皺眉咧嘴,“是,我知道你想法,但這玩意兒危險啊,你能弄進村兒嗎,一旦它一會兒活過來精神了咋辦!”
我切了一聲,“它醒個屁!要不是六號哨所,它就是個蝨子!!”
說着我還揮舞了一下鐮刀,“再說,就算是它醒了不也有我嗎,你怕什麼!”
“蝨子?”
小六不解,又指了指我手裡的大號狗尾巴草,“你弄個玉米苗在手裡拿着幹啥啊,這東西有用啊……”
“這是狗尾巴草!”
我無語了,“毛毛狗你知道吧,就是咱小時候總玩當鬍子往臉上沾的那個!!”
小六懵了,“毛毛狗……你逗我呢,這分明是玉米苗啊!”
得!
看來這不解釋幾句他是沒完了,左右我也累了,就掐着腰給小六上了一堂簡單的課,用鐮刀指了指地上那大蟲子,:“你小時候頭上長過蝨子吧。”
“長過啊。”
小六傻傻的,“三四歲就不長了,那東西會在頭髮裡,喝血,很癢很疼的,我媽得用篦子給我梳,梳出來只用指甲一擠那東西就爆了,都是血,跟蚊子似得……”
我點頭,“這東西就是蝨子。”
這一刻倒是應該感謝是生活在農村了,在城裡長大的孩子或許一輩子都部不知道啥叫蝨子!
更別提蝨尾子了!
“你開玩笑吧!”
小六詫異,指着地上這個把他迷彩外套都弄得是血的大號蟲子,“那蝨子也就是芝麻粒那麼大,這東西可是和星河戰隊那裡面的突變品種差不多啊!”
“所以啊,這也算是基因突變啊。”
我輕飄飄的應着,“趕緊回村吧,事兒多着呢。”
不再理會小六的追問,拿着那棵狗尾巴草就繼續朝着村裡走,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身上的死味兒,知道的是我砍死了一個蟲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殺人了!
“哎呀……那是誰啊……”
隔着老遠,我就看到了白山村這些可愛的父老鄉親們。
他們三五成羣,大老遠看着我居然沒認出我來,:“誰啊!那是誰啊……”
“小六?那抱着東西的不是小六嗎!”
“媽呀!那葆四咋弄得滿臉是血啊!!”
“地老虎咬得吧!!”
“看!小六抱着的好像就是地老虎!!!”
“那大腿兒!看見那大腿兒沒,那老長啊!!”
待我走近,這些村民就炸了,他們一開始還不敢湊近,只是不停的問我小六懷裡那個是不是死了的,得到我肯定的答覆後他們莫名的就歡呼上了!
“葆四把地老虎給打死了啊!!”
“地老虎就是個變種的大螞蚱啊!!!”
村民簇擁着我,幾乎不用我在開口,每走十幾米,就會有村民替這我喊,有路過的看到這情形在加入進來,一個個都很好奇的看着小六懷裡抱着的東西,雖然小六抱得緊,大家都只看到了幾條腿,但是血還在啊,血都把那小六包蟲子的外套給浸透了!
這不明顯死了嘛,不死了小六敢抱着?
不死了我能滿臉都是血?
所以也不需要我去浪費口舌,歲數稍微年輕點的就迅速的做出了推理,說我去六號哨所找到了這個地老虎,並且通過英勇的廝殺消滅了它!
不誇張的講,回家的那一路我真真兒的就成了凱旋的英雄,每個加入的村民都在竭力的對我讚譽,褒獎,讓我瞬間就想起了那水滸傳裡武松打完虎後回清河縣被擁戴的場景!
我見大家都情緒挺激昂的也就沒急着先解釋,那感覺還是不錯的,我一手拎着鐮刀一手拿着狗尾巴草走在最前面,渾身是血,滿臉黑紅,看着狼狽,但狀態卻是抖索萬分。
小六跟在我後面,開始還爲自己懷裡的這個‘炸彈’提心吊膽,但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蟲子太老實還是被大家給誇得,最後小脖子也揚起來了,牛氣哄哄的接着村民的話茬兒。
“啥?我害怕!我有啥怕的,我四姐幾鐮刀就給它砍死了,哎呦你們可不知道,那六號哨所……哎哎哎,你別動啊!別一會兒活了!先別摸!!”
我心裡無奈,不過這種感覺還是真不錯的,眼看着要走到家門口,我望着站在門口的二舅媽嘴岔子當時就是一咧,“二舅媽!!”
二舅媽滿臉狐疑的伸着脖子看我,似乎是確定,再確定,直到我又喊了一聲,“二舅媽!”
“葆四?”
她睜圓了眼看着我走近,嘴裡‘嗝’了一聲,做出個我十分意料的反應,暈了!!
“二舅媽!!”
“媽!!”
這下我和小六都嚇壞了,幾步跑到癱軟在地的二舅媽身前,“二舅媽,二舅媽你怎麼了啊!”
烏央烏央的村民站在我身後,你一言我一嘴的說着,“掐人中,快掐!”
有的歲數大的貌似對我二舅媽這反應很理解,“葆四!你二舅媽肯定是被你嚇到了,你這身上可都是血啊!她是以爲你傷到被咬了吧!!”
我沒說話,手用力的掐着二舅媽的人中,直到看着二舅媽眼皮顫動了幾下張開,一看到我又是渾身一激靈,“葆四……葆四,你這是,這是……”
“我沒事兒。”
我急着開口解釋,擦了擦自己的臉,“這不是我的血……”
“啊,不是你的啊。”
二舅媽嚇得臉都白了,“你這出門前兒還好好的,我還以爲……”
“明月!葆四老能耐了!地老虎都弄死了啊!!”
後面圍着的村民又開始歌頌我的壯舉,二舅媽被村民扶着就去看向小六抱着的大傢伙,看了一眼後嘴裡又是‘媽呀’~的一聲,無不驚恐的說道,“拿走,拿走,這,這,什麼啊!!”
“媽!沒事兒,死了!!”
小六倒是沒山上那個窩囊勁兒了,“我抱着呢,啥事兒都沒有的!!”
“沒事的二舅媽。”
我嘴裡也在安慰,回頭看了一眼跟上來的村民,保守估計,得有四五十個,我家院子裝起來都費勁!
沒辦法,轉念一想,只能轉移陣地,胳膊很豪氣的一揮就帶着村民浩浩蕩蕩的朝着村委會走,那邊有空地,平常村裡有大事兒開村民選舉大會啥的都在那,能折騰開!
一路上,人羣直接翻倍,我還是走在最前面,小六跟在我後面,二舅媽則被好心的村民攙扶在人流裡,每個人嘴裡都在熱切的議論,他們很興奮,興奮地甚至忘了我之所以要去六號哨所弄地老虎的初衷,完全就把冤魂那茬兒給扔到腦後了!
就連那李叔馮叔趙叔都跟上來了,他們對這小六抱着的這地老虎嘖嘖稱奇,不時的提出要求要打開看個真身,小六不同意,抱得很緊,見我朝村委會走就大聲的說着,“得村長先看!這事兒我四姐是要和村長商量怎麼解決的!”
別說,這話還是挺在點兒上的,這事兒我真得藉助村長才能解決,否則靠我一己之力,我弄不了那麼多的蟲子,一天弄死三四個都夠我忙活到年底了,這你還得祈禱它們的繁殖能力薄弱呢!
剛走到村委會門口的大廣場上,就有腿快的村民已經跑進村委辦把村長給叫出來了,一同出來的,還有村裡的支書以及村裡的一些小隊幹部,除了站在村長身邊那個穿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我不認識,其它人都算是臉熟。
“發生什麼事兒了。”
村長一出來看這架勢就懵了,“怎麼人都來了呢,發生啥事兒了!”
“村長!地老虎!葆四把地老虎給弄死啦!!”
村民七嘴八舌的又開始幫我解釋,村長聽了一陣子就擰緊了眉,撥開人羣走到我的身前,疑惑道,“葆四?”
我點頭,也沒倒出空照照鏡子,這血真的很多嗎,識別度這麼低。
“你去六號哨所把地老虎弄死了?”
聽他繼續發問,我示意小六站過來,指了指他抱着的東西,“這就是大家嘴裡的地老虎,也是在夜間出沒咬人的東西。”
村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小六抱着的大傢伙,“這是,啥蟲子啊。”
“蝨子。”
“啊?”
村長跟小六之前的反應一樣,“我瞅着這像是大號螞蚱子啊,你看這腿兒……”
站在村長身邊那個穿工作服的男人也在仔細的看着大蟲,“昆蟲沒有可能長這麼大啊。”
或許是村長見我看那個男人疑惑,隨即就張口介紹,“劉工,這就是我們的村兒的葆四,葆四,這是劉工,炸咱那六號哨所的負責人,他今天過來,就是跟我說這個事兒的,他說他們檢驗出那個六號哨所下面是有什麼氣體,劉工,什麼氣體來着?”
劉工一臉嚴肅的皺眉,“我們發現,那個哨所的地底內部壓力很大,有大量的氫和一些其他的化學氣體成分,燃點很低,極其易燃易爆。”
他說着還有幾分上火,:“我們那個指揮員當時離六號哨所最近,所以受到波及,化學氣體中毒……”
我沒吭聲,看着小六懷裡抱着的東西,得出這科學依據後也算是更有數了。
“那劉工,這蟲子是怎麼回事兒啊,這就是那下面的東西啊,你們是把六號哨所下面的東西給炸出來了知道不。”
村長聽的雲裡霧裡,見人聲吵嚷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大家安靜!!”
等音量控制了幾分纔看向這個劉工繼續質疑,“你們不能隨便拿個氣體說就出來懵事兒,這地老虎你也看到了吧,可是把我們村兒好幾個歲數大的都給咬了,這醫藥費啥的都不是小數目,村裡得管吧,可我們管的了初一管不了十五啊,這是我們村的葆四,有名的先生,要不是她這地老虎誰敢去逮啊,這都你們炸的,你們得負責啊。”
劉工被說得也是無奈,:“我也是按上頭的文件辦事,說白了,這炸六號哨日後不也是你們村裡得實惠嗎,你跟我說這個也沒用啊。”
我一看他們要嗆嗆上了就有些着急,擡手打斷他們倆的話,“村長,咱事兒得一件一件來,先解決這個所謂的地老虎,然後咱再說別的行嗎!!”
村長這像是才反應過來,看着我點頭,“對,這地老虎你咋弄死的啊!這東西到底是啥邪物變得啊!!”
“不是邪物。”
我緩了緩語氣,醞釀了一下看了那個劉工一眼。“實際上,這個劉工說的是對的,六號哨所的地底下,的確是有氣。”
說着,我沒等村長開口就示意小六把那個用衣服包着的大蟲子放到廣場裡的一個石臺上,這個石頭臺子是以前村長爲了開會方便一攬全局時修建的,後來還用來舉辦一些村裡的村晚啥的充當舞臺,正好,現在可以給我所用了。
等到小六把東西放上去,我就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小六不解,但見我眼神篤定,也就轉身擠出人羣跑了,我隨即爬上石頭臺子,看了村長一眼,“有擴音喇叭麼。”
這麼多人圍着,要是靠幹喊,這聲帶不啞也得撕裂了。
村長點頭,沒過兩分鐘就讓人給我送來了一個擴音喇叭,我站在臺上,放眼出去還都是村民一張張疑惑中帶着求知的臉,風從臉上掃過,我平復了一下心緒,試了兩下效果後隨即開口,“首先,我要在這裡闢謠,地老虎一說,純屬子虛烏有,無稽之談。”
“什麼!!”
羣衆意料之中的反應強烈,手不停的指着臺上的這個蟲子屍體。“那這個是啥啊,咱都沒見過啊,不是地老虎是什麼!”
我沒多說話,‘呼啦’~一聲,抖落了一下衣服掀開了裹在蟲子身上的迷彩服,“大家可以自己看,它像什麼!!”
人羣一擁而上,七嘴八舌,“蟑螂啊!大號的蟑螂!!”
“不!蟑螂翅膀沒這麼短!我瞅着像螞蚱子!!”
“螞蚱哪有尾巴!是螞蟻吧,是不是有種螞蟻就長這樣的!!”
“拉倒吧!你見過這麼大的螞蟻啊!!”
村長和那個劉工也仔細看着,沒有吱聲,這蟲子現在其實還真不太好分辨,主要是肚子,被我砍的都癟了,那血應該是一點都沒浪費,都噴我身上了,也不知道是我二舅的啊,還是哪個老人家的……
“葆四啊,你別賣關子啦!你說這不是地老虎那到底是啥啊!!”
我擡眼很淡定的看着大家,擴音喇叭還放在嘴前,“蝨子,是蝨子。”
“啥?!!”
“不可能!我都多少年沒見過那玩意兒了!”
“是啊,蝨子也沒有尾巴的啊!!!”
“你看那大長尾巴的!!!”
我沒急着開口,讓大家議論被,反正今天是幹不了什麼,我倒出空正好讓腦子多休息休息。
羣衆議論的正歡,有歲數大的湊前仔細的端量後嘴裡‘噝’~了一聲,“是有點像啊……”
旁邊的人打斷他的話,“那蝨子也沒尾巴啊!”
那上點歲數的皺眉,“不,有種蝨子是有尾巴的,就是人要不行才長得,當年,我那老媽去世的時候,我看她渾身就是長得這種蝨尾子,早前兒人吃東西簡單,沒農藥,都愛長,歲數大的都知道的!”
話一出口,人們就又不篤定了,對着我這個大蟲子就不停的詢問,“真的?真的有啥蝨尾子?那爲什麼這麼大啊!!”
那歲數大的搖頭,:“我也不知道,瞅着有點像。”
我看着那歲數大的卻笑了,要麼能挺滲人的,臉黑紅,一笑,還露出白牙,“於大爺,您真的說對了,這個,就是蝨尾子!”
羣衆譁然,有信的,可大多都是質疑的,關鍵是個大啊!
我擡手示意大家安靜,嘴裡繼續解釋,“這個蝨尾子呢,就是早前兒老人家要不行了,長在肉裡的一種蟲子,肉眼可以看到,但是摳不下來,也擦不掉,專吃老人身上最後的一些精血,在老人的身上安居樂業,繁育後代。
直到老人身亡,會隨着老人入土,一直到老人皮下血肉全盡了,它們就會在棺材裡繁衍,最後的最後,再借住一些蟲子或者是老鼠的身體,重回大衆視野,生生不息。”
羣衆自覺安靜,聽着我的話自然匪夷,:“葆四,你的意思是,這蝨尾子是專找要不行的老人的?”
我點頭,“對,它們喜歡找老人,並且生活在肉裡。”
於大爺聽着我的話就開始點頭,“對對對,我老媽當年那個就是在肉裡,擦不掉的,能看到的!”
有羣衆指向我這個,“那這個是打哪來的啊!怎麼會這麼大!”
“我先說是打哪來的。”
事兒還挺長的,微微的提氣,“村裡的各位長輩想必都還記着韓霖的奶奶吧!”
村民互相的看了看,“記得啊,那老太太不是煤煙中毒死的嗎,哎呦!在小北屋子裡,都是孫桂香弄得!”
“別提孫桂香啦!她最後死的也挺慘!都被分屍啦!”
我看着大家七嘴八舌,對大家的這點記憶力還是自信的,雖說是十多年前的事兒了,但這架不住韓霖家幺蛾子多啊,光韓霖他媽一人,就給我們村造出多少話題了,想忘了都費勁!
等人聲稍微安靜了,我繼續說道,“那肯定有長輩記得,韓霖奶奶,是葬到哪了吧。”
“在……六號哨所!!”
“對!我記得的,韓大勇說他們家這老太太不算是壽終正寢的,就給埋到那六號哨所那了!當年我和韓大勇的關係不錯,還跟着去送過呢,就在那了!”
看,都記得!
我見大家都按照我的思路下來了就繼續說道,“當年我還是個小孩子,大家也知道,我小時候很淘氣,在韓霖奶奶臨終前,還去看過她,當時,她胳膊上就是長滿了這些蝨尾子,當年,韓霖的奶奶還是土葬,這個大家都清楚,所以她下葬後,這些蝨尾子一定還在她的身上,因此,大家現在看到的這個大蟲子,就是韓霖奶奶胳膊上的蝨尾子!”
想不到,當年手欠的摳了那麼一下,若干年後,居然成了我要去填的坑啊!
“這是韓家老太太身上的?”
羣衆極其默契的退後了一步,又帶着幾分驚恐的看向我,“葆四,你是說韓家老太太出來作妖了啊!”
我笑笑搖頭,“當然不是,韓霖的奶奶早就上路了,肉身對她來講,早就沒有意義,這些蝨尾子是她身上的,但卻不受她的意願控制,也就是說,這事兒和韓霖的奶奶無關,無鬼魅之說。”
開玩笑,那老太太早就鬧完了好嗎,不是被我把三斤六兩紙給禍禍了嗎,姥姥當年爲了送她把長耳大仙兒都請來了,還上供胡蘿蔔不讓我偷吃呢,這些我都記得門清,那老太太還有啥理由回來鬧啊!興許在下面早就輪迴而去了!
大家還是不解的互相對看着,覺得我說的在理吧,卻又覺得不受推敲,最重要的是,憑啥你說啥就是啥啊,這要是蝨子那咋長這麼大,跟豬崽子似得!
“葆四!你要說不是鬧鬼,那內老太太都死多少年了,骨頭都沒了!怎麼蝨尾子還在啊!”
這是重點,也就是劉工嘴裡所謂的氣。
“很簡單,這些蝨尾子是被六號哨所一直壓在下面的,它們的生存能力很強,什麼腐肉生肉血肉都吃,所以這些年在地底撿到什麼都能活,直到被炸出來,纔算是見了天日。”
所以,也算是陰物,還很怕太陽!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