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哥?”
小六想到了什麼,“也就是說,白婆子怕得罪陸大哥?”
我笑了笑,“她們這一行本來就怕樹敵,更不能得罪什麼權貴,她逮安九,是她清楚安九身體有多毒,多適合她煉蠱,所以安九是她的必須,如果你我都和陸沛沒什麼關係,擋到她路了,那早就被她盯上了,可是她現在不敢,所以她能針對的就只有安九,不過,她唯一沒有料到的就是安九給我留了蟲兒……”
小六點了下頭,“既然如此,那我是靠陸大哥罩着的,白婆子要是忌憚我和陸大哥的關係,那安九對我多重要她想不到嗎……”
“你和安九結婚了嗎。”
我淡淡的中斷他的發言,看到一個差不多的賓館打輪靠邊停車,“白婆子站在她們蠱女的角度上想,是篤定她們都不能結婚的,談愛情本身她就覺得可笑,再者,你是靠着你姐夫,安九和陸沛有什麼情分?”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安九給我留了蟲,不然什麼都來不及,白婆子一把人抓走,那邊蠱一煉上,人日後就可以玩個消失,都能殺人不見血了靠誰不行,到時候我就是着急都沒轍了,所以小六沒事兒是得益於陸沛,安九能挺到我來找她,絕對是靠的她自己的先見之明。
小六聽的很認真,“那你現在來了,白婆子更不敢動你吧。”
“看情況吧。”
我停好車,“看她會不會急了,誰都怕功敗垂成,一旦急紅了眼,就什麼都顧不上了,不過你放心,我既然來了,就心裡有譜,嗯?”
說話真是不自覺的就和陸沛一個語氣了。
賓館裡的保安還特地出來幫我指揮,非常熱情,小六見這架勢還有些發笑,“四姐,我這還沒問你車是哪來的呢,牌照是這邊的啊……”
下車,保安看了一眼小六那德行還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很熱心的朝我點頭,幫我拿出後備箱裡小六的箱子,“我租的。”
“租的?”
小六驚了一下,“四姐你真是不差錢了,出門租保時捷啊。”
我跟在保安的後面進入大廳辦理入住,開了兩個房間,側臉小聲的道,“我開這車習慣了,順手……”
小六深感不可思議,上樓時小聲的唸叨,“我四姐這真是豪門了。”
笑而不語,進門後打量了一下環境等服務員都出去了纔看向小六,“你猜那車多少錢一天?”
小六搖頭,齜牙咧嘴的蹲下身拿出自己要換洗的衣服,“猜不出,這得多貴啊,我說那個旅店老闆怎麼當時態度就轉變了,肯定合計我有個特別牛叉的姐姐……這社會啊,就是看錢說話的……”
我懶得搭理他這態度,“八十一天,油費我自理。”
“啥?!”
我重複了一遍,“你以爲你四姐是土豪啊,八十!不然誰租啊!”
“哪家車行啊!”
小六拿着衣服看我傻眼,:“老闆瘋了啊,那是保時捷!那要是普通的車呢,十塊二十塊一天?!桑塔納他還得倒找你錢求你開吧!”
我聳了聳肩,“誰管那些。”
小六想到了什麼,“是不是看上你了,四姐,那是對你有意思了吧,你說沒說你結婚的事兒,倆孩子了,生活作風可絕對不能出問題,我陸大哥可對這事兒絕對的……”
不樂意聽他說這些,推着小六進浴室,“你趕緊去洗個澡……”
他還真是不能碰,一碰那嘴就咧咧着,我要看他還不讓,門一關就說沒事兒,讓我別管,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安九,他不算啥!
我坐在牀邊的單人沙發上等着,蜈蚣還在瓶子裡亂躥,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起身,點燃了一張符紙在棚頂以及房間的幾個角繞了繞,留氣,這白婆子,究竟是什麼效率我倒是真想看看。
擰開瓶子,我讓蜈蚣貼着我皮膚鑽進衣袖裡,有點麻癢,真不太舒服,沒辦法,正如小六所言,白婆子未必敢碰我,與她而言,肉中釘的也就是安九所剩下的這個蜈蚣,所以我得保護好了。
不到二十分鐘這小子就出來了,也就是隨便衝了衝,洗個頭,身上那灰肯定都沒搓,不過人已經算是可以看了,最起碼清爽了,他還換了一身乾淨的運動服,走到我身前咧着嘴笑,:“行嗎,四姐。”
我點了下頭,臉還都是血痂,洗乾淨的脖子臉上還能看出青紫的印記,也不知道是被誰揍得,還是自己在哪摔的,看向他的肩膀,“胳膊我看看……”
“胳膊?”
小六裝蒜一般的笑笑,“沒事兒。”
沒事兒?這一道嘴都咧多少回了,一碰就疼,當我瞎啊。
“上身衣服脫了!”
之所以讓他先洗澡,我也是想看個清楚,不然你先給處理完了,過後澡都沒法洗,那臭的也就衝他是我弟弟我才能忍得,誰湊近誰崩潰啊!
“四姐,不好……”
“快點。”
見我沒什麼耐心的樣子看他,小六忸怩的再次大姑娘附體,小心翼翼的去觸碰自己的上衣拉鍊,搞得我坐在沙發上的感覺很怪,“薛小六,你能不能大大方方的,你小時候光屁股我都見過,兩年前的內褲還都是我給你買的,現在這情形別人看到了都得誤會,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要強迫你幹什麼事兒呢。”
小六紅了臉,“我現在不是有婦之夫了麼……”
“滾一邊去,我是你姐,快點脫!”
當誰樂意看排骨精啊,服了都要!
小六被我說的不敢在磨嘰,脫下外套裡面還穿了一件長袖的t恤,自己提着衣服似脫非脫的模樣,“你真……”
我眼一凜,他不敢在廢話,沉了口氣費勁巴拉的脫下了那貼身的t恤,真的是很費勁,因爲脫下的那一剎,我都怔了……
這小子是經歷過什麼?
滿清十大酷刑還是被弄到渣滓洞虐待了——
我之前一碰他就咧嘴的肩膀有個一紮多長的深口子,還是裂開的,湊近一看深的都要見骨,血倒是不流了,被他剛纔的那個澡洗的翻開的皮肉都有些泛白,周遭皮膚青色紫黑,一溜向下,胳膊上也都是傷痕累累,舊疤新傷,大臂上還爛了一塊,手掌大小,肉都發褐有些腐臭了,“這是怎麼搞得?”
“沒事兒。”
他還無所謂的樣子,“就是在山上,有摔的,還有刮碰的,不知道被什麼蟲給咬過,然後就有點爛……”
“那你不會處理下啊!”
我恨不得削他,跟我這裝什麼爺們兒啊!
“我不是……”
沒錢那倆字他沒好意思說,吭哧癟肚的清了清嗓子,“不疼……哎呀!!”
我摁了他一下傷口,“別叫喚啊!不是不疼麼!”
小六退了兩步護着自己的胳膊,“四姐,你這樣就不好了吧……我這,我這……”
把衣服撇給他,“穿上。”
小六委委屈屈的又把t恤穿上,疼的自己還不敢發出動靜,我就說他怎麼隨便衝兩下就出來了,這傢伙夠可以的,給自己禍禍成這樣,玩兒什麼癡心絕對!
看他穿好衣服我就背上包,“走。”
“去哪啊。”
“醫院!”
扔下兩個字我就先出去了,小六在後面追上我,“不用,我這就上點藥就行……”
“你那肩膀得縫針!”
再說那肉都爛了,不得處理一下啊,“薛小六,你當你是王寶釧啊,你對安九的這份心我理解,她不見了,你找她,等她,但是你不能給自己作成這樣啊,你父母要是看到了得多擔心你啊,明不明白!”
小六沒了動靜,嗯了兩聲點頭,“我知道,我就是不想麻煩你們……”
沒在多說,看他這樣我比誰都心疼,跟服務員打聽了一下就帶着小六驅車直接前往醫院,那大夫一看到小六的傷口都很驚訝,“怎麼纔來?”
小六咬牙不願意多提,只說是自己不小心上山摔的,大夫一聽他口音就知道我們不是當地人,以爲我們是來旅遊的,也沒在多問,中規中矩的就開始給他處理皮膚上的那些爛肉還有傷口。
我在旁邊一直陪着,中途偷摸的用手機錄下一段小六光膀子強挺着讓護士縫合傷口的表情,挺爺們的,我想過後給安九看看,她把自己交給我弟弟,絕對靠譜。
傷口已處理完小六那胳膊就暫時動不了,打了麻藥,勁兒沒過他就得木着。
我去給他交錢,取後續回家自己好換的藥,小六就在取藥處後面貼牆的建議排椅上坐着等我,別說,這醫院應該算是鎮裡規模最大的了,所以人還不少,我站在後面,眼睛還看着時間,下午三點左右,如果那婆子今晚找到我,那我明早就可以出發了。
心裡正合計着,胳膊上的肉皮忽的一疼,這蜈蚣居然咬我,本身我這皮膚就敏感,這一口下去我全無準備的就‘噝’~了一聲,正合計着它是不是被我憋到了,抖落胳膊間發現不對,我前面這個男的,怎麼把手伸到他前面那個排隊人的包裡了?
仔細的看了看,我前面這個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耳朵上還戴着那種劣質的耳釘,油膩的小非主流頭型,一看就是個社會混子,而他手伸進的那個布包主人則是個上了點年紀的大叔,穿的還算是體面,如今所有的精神都在自己的前面,一臉着急要取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揹包已經被非法入侵了!
呦呵!
我心裡發笑,敢情安九這蜈蚣還挺見義勇爲的啊!
“嘿!”
嘴裡小聲的提醒,扯下他一根頭髮間年輕人已經摸出手機很警惕的回頭,我看着他笑笑,“放回去。”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