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
就這兩個字一下勾起了莫離記憶中一些血淋淋的片段,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這些記憶不是莫離本身的,而是屬於小乞丐的。有些模糊,且是片段,可深埋記憶中的恐懼並不是現在莫離能控制的,一被想起便不可收拾的爆發出來。
“別怕,爲師在這兒。”陳天麟感覺到了徒弟眼裡的恐懼,慈愛的伸手揉了揉莫離的腦袋,手上一陣柔和的微光閃動,片刻功夫就讓驚恐以極的莫離不再打顫,回過神來。
“老師,我剛纔好像想起一些......”
“不用在意,徒兒。”陳天麟直接打斷道:“以前均是過眼雲煙,如是恐懼便讓它隨風去吧。你需要記住的是你現在已經是一名籙修了,世間再無它物可以讓你心生恐懼,如果有,那就毀了它!”
“......老師,我記住了!”
“很好。”
要成爲一個強者,需要的不單單是天賦,還需要一顆堅韌不拔無懼荊棘的強大心臟。陳天麟自問在這方面他還有些自信,同時也從徒弟的眼裡看出了那一絲認真。
孩子而已,還談不上“強者之心”,但只要認真的記住了,並且日復一日的奉行,陳天麟相信這會錘鍊出一顆強大的心臟的!
“是不是感覺這裡很冷?”
“是的老師,這裡的冷得很奇怪。”
“呵呵,感覺得沒錯。這種冷叫做陰冷,一種直接作用在魂魄上的“感官”,也是魂魄本能的在向你示警。”
“示警?這裡很危險?”
“當然。有邪祟盤踞的陰氣飽和之地當然很危險。要不是因爲這個,雲雷幫也不會花大價錢請我來了。”
莫離有些明白了,點了點頭,他雖然對邪祟這玩意兒心裡還是虛,可有陳天麟在,怕什麼?
“走吧,沒什麼好看了,隨我去外面佈置一番,晚上就能開工。”
陳天麟做事很有條理,而且講究效率。同時對於莫離的培養也是不予餘力的,甚至是很大膽的。
“剛纔給你說的佈陣手法你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老師。”
“去吧,讓我瞧瞧你能不能把這個簡單的“鎖邪陣”給佈下去。”
鎖邪陣用到了三種符,一種初級的,也是莫離昨天才學會的“鎮邪符”,另外兩種是“烈焰符”和“空鎖符”,這兩種符是中級符,目前莫離還沒本事畫出來,主要是中級符對魂魄能量的控制精準度較高,莫離現在還掌握不好。
畫符和佈陣是兩件事,以莫離的魂魄天賦,佈置一個鎖邪陣還是有可能辦到的,這要看他對魂魄能量的理解是不是足夠。
按照陳天麟教的方法,莫離開始圍着這座小院轉圈,每走九步就會抽出三種符各一張然後用自己的魂魄能量激發誘導,把符裡的力量釋放出來形成符陣的一部分。
聽起來簡單做起來難,莫離只是佈置了一半就已經頭暈眼花了,腦袋裡像是被針扎一半痛,按照陳天麟的說法是莫離現在屬於魂魄能量使用過度導致的反應。
“放心,以你的天賦這種內耗過度的情況完全不會有副作用,你只需要盡最大努力的去深挖自己的魂魄潛力,只要突破了極限,今後的籙修之途還會順暢很多。”
耳邊是陳天麟的鼓勵和保證,莫離只能點頭,他已經難受得說不出話了。
“感應魂魄......扯出魂魄能量......激活符裡的力量......構架符陣結構......”
莫離還在堅持,即便腦子疼痛欲裂也沒有停下片刻。
這是意志力,也是一個穿越戶想要在這個世界站穩的執念,更是一個成年人爲了自己打拼時本就該具備的韌勁。
另外還有一個讓莫離堅持下去的原因就是:魂魄能量消耗得越多,那些藏在魂魄裡的本命籙的氣息反而越明顯,越能讓莫離清晰的感應到它們。
不單單是天籙,其餘的還不知道名字的那另外九個本命籙也是如此。
當繞了院子一大半的時候,莫離反而不那麼暈了,腦袋雖然還在痛但緩解了不少。一股新的能量順着脈絡從魂魄裡升起。但莫離感覺得清楚,這並不是魂魄本身的能量,而是從那十個本命籙上過繼過來的。
陳天麟全程關注着自己的徒弟,他本以爲莫離需要累暈過去才能佈置好鎖邪陣,甚至還有可能堅持不到最後就直接暈過去,都有可能。這也不是陳天麟對徒弟的整蠱,只是在試探徒弟魂魄天賦的極限。
可結果讓陳天麟有些措手不及再現驚愕。
“這就突破極限了?!”
陳天麟眼睜睜的看着莫離的魂魄能量迅速的被鎖邪陣榨乾,似乎全靠着一股毅力在繼續支撐,可沒多久莫離體內又生出新力來了。
這是魂魄能量突破極限的表現。
可這是不是突破得太快了?!
這麼草率的嗎?
就好像在水裡快沒氣了,突然有人給你罩上了一副呼吸面罩一樣,莫離後半截的符陣佈置速度重新提了上來,在陳天麟驚愕的注視下完成了鎖邪陣的佈置,整體下來感覺似乎並沒有多勉強。
“老師,我布好了。”
“......很好。”
符陣的佈置讓莫離對籙修的套路又瞭解了一些。他心裡還有不少疑問,左右看了看,周圍也無外人,便開口問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傍晚的日頭往西落下,夜幕開始降臨,本來就冷的天氣越發讓人難以忍受,哈口氣出來瞬間就能結成霜。
小院在白天就沒人靠近,現在夜幕來臨更是成了繞行的地方,四處看去半個人影都沒有。就連這牛家村的村長以及雲雷幫管家早就遠退了。
“時辰差不多了,進去吧。”
“好的,老師。”
進了院子,陳天麟直接推開屋門,就在堂屋裡攏了一堆柴火點燃,招呼凍得有些哆嗦的莫離靠近些烤烤。
“師父,這就是您賺錢的門道嗎?”
“什麼?”
“幫人處理邪祟?”
陳天麟哈哈一笑,習慣性的拍了拍莫離的腦袋,道:“徒兒,你能想到這一些很難得。記住,這世間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雷雲幫這種貨色更不可能有,他們之所以裝孫子求到牛家村身上,又願意花大價錢請我來,甚至牛家村的村長勉爲其難的樣子,這些都只因爲兩個字: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