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小光坐在樓下。我一臉驚訝問是不是有什麼事。他說是因爲穆天給我打電話,我沒接,他就來了,結果站樓下喊了半個多小時,樓上沒反應,他知道我應該是沒在家,所以就在樓下等。
我笑他傻,然後告訴他去看望一個,朋友。我給穆天回了一個電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穆天的電話已經成爲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不是不可無,而是他沒有停下的意思。
穆天電話裡一再追問我去看的是誰,無奈說是蕭詩雅的男朋友。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穆天才放心下來。又是一頓叮囑後,才掛掉了電話。
我心情不好,突然不想一個人待着,就陪小光坐在樓下聊天。
我拿出一根菸遞給小光,小光連忙雙手擺着說他不吸菸。看他的樣子,真的是好笑極了,我給的是煙,又不是毒品。聽到我說毒品兩個字,小光突然眼睛閃出一絲恐懼。在我追問下,小光才慢慢說出了自己的身世。
小光原本家庭條件不錯,雖然母親很早就不在世了,可是父親一份家業,還是讓小光過着少爺般的生活。可能也是因爲自幼就比同齡孩子吃的好,穿的好,過的也好,讓小光有一種優越感。十幾歲就不再上學,而是在外面瞎混。
誰知交友不慎,讓小光染上了毒品。小光說,他自己覺得那些日子就是他人生的一場惡夢。隨着毒癮越來越大,小光也越來越瘋狂。從一開始跟他爸要錢,到後來偷,再到後來直接搶。他爸自責,認爲是自己管教不嚴,將他送進了戒毒所。可是,那時的小光認爲,他爸是在害他。
從戒毒所出來後,小光並沒有與之前的人和事切斷,不久又再復吸。但是小光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害死了他的父親。
小光的毒癮一發不可收拾,可是他老爸已
經不會再給他一分錢了。最後道上的人,找到了他的家裡,小光跟着一起去的。小光說,他永遠都記得他爸絕望的眼神。最後,那些從在威脅無用下,對他爸進行了毒打。這整個過程,小光都站在旁邊看着。說到這兒,小光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我吸着煙,聽着小光悲慘的經歷,心情更加沉重。
過了一會兒,小光接着說下去。他沒想到,在那些人的毒打下,他爸依舊沒有拿出一分錢。那些人停手,他爸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着小光,然後慢慢的說,“兒子,爸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說完,他爸從樓上跳了下去……
“他就那麼跳下去,我看着他。他的臉上沒有怨,沒有恨,全是對我的心疼。嫂子,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瘋了似的想去拉住他,可是到窗邊向下看的時候,除了鮮紅的一片,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小光低着頭,再度痛哭起來。
後來,警察去了,將那些人該判刑的判刑,該抓的抓。可是因爲小光當時還是未成年,進行批評教育後,將他放了。小光說,他當時真的想過死,可是不敢。心裡的痛,對老爸的愧疚,讓他再次找到了吸毒的地方。而在那時,他遇到了穆天。
穆天看着小光年紀不大,毒癮卻不小,在再三追問下,小光將自己的事都跟穆天說了。小光說當時其實就是爲了吸毒,而穆天當時在那裡是位老大,所以他覺得穆天會給他毒品。可是卻沒想到,當小光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之後,穆天綁了他。
小光說他當時害怕極了,以爲穆天要向他要錢,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可是,五天,整整五天,穆天將小光關在一個黑屋裡,理都沒理。
小光毒癮發作,整個身體如千萬只螞蟻啃咬。小光大聲的喊叫,謾罵,可是卻始終沒人理他。五天後,房門被
打開,穆天站在小光的面前,笑着告訴他該吃點東西了。就是那個時候,小光徹底戒掉了毒癮,也開始跟着穆天。
穆天找人教小光讀書,教他武術,也教他做人的道理。聽到小光這樣說的時候,我不禁笑出了聲,黑道大哥教人家做人的道理?!
“嫂子,你別笑,大哥坐這個位置也是不得已。而且,你還不瞭解他,他其實特別重感情。我爸死後,我一直都不敢去看他。可是大哥,卻叫人拖着把我送到了我爸的墓前。讓我跪着,道歉。我那天跪了一天,也哭了一天。但是從那以後,我心裡的那個結打開了。我知道是我害死了我爸,我要爲我爸活出個人樣來。”小光的眼神很堅定,我想在他那些絕望的日子裡,穆天一定給了他最大的支持。
我點了點頭,穆天是什麼樣的人,我其實並不關心。但是就像小光說的,穆天走到今天,在南吳稱王稱霸,肯定也經歷過些什麼。單靠狠,只能是個混混,成不大哥。
“聽說,穆天是有女朋友的。”跟小光又聊了一些後,我心生一計,想從小光這得到些有用的情報。可是小光卻根本不上我的套。
“嫂子,你不用試探我。大哥交代過,如果你問起,我就照直說就行。”小光眼裡還掛着淚,卻衝我嘿嘿一笑,一副早已經把我看穿了的樣子。我不禁瞪了他一眼,小屁孩,是跟在穆天身邊的原故嗎?我竟然擺弄不了他。
“嫂子,你說的那個女孩叫孟然,從小跟大哥一起長大的。聽說是他們的長輩之前就定好的,類似於娃娃親的那種吧。其實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大哥身邊的人嘴都很嚴,就是我後來留心看的。她很喜歡大哥,但是大哥卻好像不喜歡她。還老躲着她。我就知道這麼多。”小光說完,一臉真誠的看着我,似乎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