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四個人活了下來,廚師和水手已經登上了救生艇。水手扔給我一個救生艇,將我拉上去,母親抱着一些香蕉,也登上了救生艇。”
“廚師是一個很噁心的人,他吃老鼠,我們之前的食物夠維持幾周,但他還是殺了老鼠,利用陽光把老鼠曬乾後吃掉。他是個畜生,但他很聰明,做木筏來捕魚就是他的主意,如果沒有他,我們頭幾天就餓死了。”
“水手跳下船的時候摔斷了腿,我們盡力處理他的傷口,但還是感染了。廚師說我們必須做點什麼,不然他會死。他說自己會處理,但我和媽媽必須幫忙按住水手,我不斷的跟他說對不起,我很抱歉。”
“廚師不僅用水手的肉當魚餌,他的下場和老鼠一樣,廚師爲了生存不擇手段。”
最後一幕中,派繼續用回憶的方式講訴另一個故事,這是當初保險員要求的,沒有小島,沒有動物。起初他們殺了水手,又因爲主角沒能抓住一隻海龜,母親和廚師起了衝突,母親讓派新上木筏,結果派親眼看着自己的母親被殺。
忍無可忍的派殺了廚師,做了廚師對水手做的事情。這個故事的確不算曲折離奇,符合保險員要一個聽上去沒有把他們當白癡的故事的要求,但他們在報告上寫下的卻是:派的遭遇是船難史上未曾聽聞,關於勇氣和耐力的驚人故事。很少有遭遇船難的人能在海上生存這麼久,更沒有人常年與一隻東北虎爲伴。
“我說了兩個故事,沒有一個能夠解釋貨輪爲什麼沉默,也沒人能夠證明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他們的共同點只是我的家人都遇難了,而我都遭遇了非人的折磨,這兩個故事你喜歡哪一個?”
不是問相信哪一個,而是問喜歡哪一個。小說的最後派這樣問採訪他的作家,整個故事也在這裡戛然而止。其實也是在問讀者喜歡哪一個。
一個本來奇妙絢麗的故事突然以這樣一個方式結束,所有讀者都措手不及,連載着結局的雜誌幾乎是才上市就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少讀者都以爲張秋惜寫這本書,只是想描寫一個奇幻的冒險故事,哪想到還有這一層深意。
“如果只是講訴一段奇幻的旅程,雖然描寫得很唯美很玄奇。但故事終究還是太單薄了一些。一些讀者已經猜到箇中伏筆,但卻沒人能料到這纔是事實。”上官瑾唏噓一聲,說道:“我到現在都還是感覺難以接受。”
“你可以選擇相信第一個故事,這樣就能夠接受了。”張秋惜得意的喝着茶表示。
上官瑾就說道:“說得到輕巧,雖然小說中的保險員和作家都真善美。選擇第一個故事,但你的各種暗示都已經表明第二個故事纔是真的。騙別人容易,要騙自己可沒那麼簡單。”
葉晴晴就說道:“你這完全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讀者那是掉進了坑裡沒辦法,而你明知道是這樣一個結局,還一字不落的將小說仔細看了一遍,怨誰?”
“因爲故事本身實在太精彩了,實在是手不釋卷。”上官瑾搖搖頭表示無奈。
張秋惜的小說不管是什麼類型。其實葉晴晴她們每個人都會看,唯一例外的就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全部看完的只有上官瑾一個。紅豆和楊婕、紫彩信奈只是好奇稍微看了前面的部分,李玥和葉晴晴就只聽了一遍,一個字沒看。
之所以做這樣的選擇就是接受不了結局,要不然李玥怎麼不會如此,其實張秋惜自己也是一樣,知道一個故事的結局自己沒法接受。不管這個故事再優秀再精彩也不會去看,比如說《日在校園》《斬妹》等這些類型。
“少年派一點都不奇幻的殘酷漂流。最後寥寥數百字纔是整個故事的真相。”
這個結局如同重磅炸彈,讓讀者羣沸騰了起來。媒體也爭相報道。不少讀者也都和李玥她們一樣表示難以接受這樣的結局,可是又被故事本身所吸引,各種解讀同時也如雨後春筍一般佔據網絡。
小說裡面的各種暗示、隱喻都被剖析了一遍,發生在1884年的木犀草號事件當然也不可能只有上官瑾一個人知道,當最後真相被揭穿,爲什麼將老虎命名爲理查德.帕克的原因也同時揭曉,這個故事也再次被提了出來。
由小說引申出來的話題已經不止是關於故事本身,信仰、道德、生存、法律等等方方面面都有人進行討論,儼然已經成爲了社會熱點。事實上張秋惜倒也不是不關注讀者看了她作品之後的反應,只是從來不進行迴應而已。
這次也是一樣,在無數媒體明知她不可能接受採訪,還是打了電話過來尋求機會,她們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問張秋惜這個作者,而張秋惜又理所當然的將事情推給了紅豆。
“你看到了什麼就是什麼,阿秋不是不願意給讀者解惑,而是不想灌輸自己的看法,她寫一個故事出來是想要讀者自行去感悟。”
“你可以解讀成信仰,選擇第一個故事不是爲了掩飾我們的獸性,更是爲了對我們的人性懷有信心。”
“你說創作靈感?其實是爲了尋找一個看似渺小又能直接影響生命的故事,很顯然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就是這樣一個故事,它能夠給需要的人提供人生方向。”
好不容易將記者給應付過去,紅豆回來還是忍不住抱怨道:“爲什麼明明是你搞出來的卻總得我去解決?害得我絞盡腦汁去想各種說辭,這故事又不是我寫的。”
“雖然不是你寫的,但你理解得也很透徹嘛。”張秋惜摟着紅豆的腰,嬉笑着說道:“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你的表現絕對出彩。”
“我這麼勞心勞力的幫你,你居然還說我是在演戲?”紅豆瞪着眼睛表示不滿。
張秋惜就說道:“不管是不是演戲,反正你還得這麼來上幾次,喬納森告訴說美國那邊的媒體也得到了風聲,大概這部小說在美國上市之後就會有記者前來採訪。”
“我又不會說英語,這個光榮的任務還是交給小玥吧。”紅豆這話也不完全是在推脫,她的英語水平的確跟張秋惜一樣渣。
美國媒體獲知這部小說的轟動效應並不奇怪,事實上無數的美國讀者也早就已經翹首以盼,艾斯維爾也不含糊,幾乎是這邊雜誌才登載出去,那邊就已經開始了印刷。翻譯這種事情,喬納森一向是讓人追着連載的進度進行的,英文版的出版比中文版單行本速度都要快得多。
“我們懷疑所有的美好,卻又拒絕承認現實的殘酷。”英文版的封面上標註着這樣一句話,是喬納森看了之後有感而發,除此之外他還首次提筆給張秋惜寫了序——對上帝存在的優雅證明,完美展示了故事的力量。
張秋惜不信教,對宗教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已經把原作中涉及到宗教的東西都已經給刪除,但這只是明面上的,內核中還是會帶有一些宗教思想,說直白一點這樣的思想他或許根本沒有意識到。
這就好比現實中絕大部分天朝人都不信教,也不是儒學弟子,但總歸還是受着這些東西的影響一樣。拋離宗教,張秋惜加入了一些傳統哲學一類的東西,雖然很粗淺,但其實和宗教思想某些方面也有共通之處。
就像網友評論的一樣,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隻代表着野性的理查德.帕克。也跟所以的作品一樣,每個人看到的理解的不一樣,喬納森包括其他美國讀者從中看到上帝也不奇怪,張秋惜也不拒絕被這樣理解。
跟天朝相反,美國那麼多基督徒,被這樣理解還能增加銷量不是,至於是不是真的有宗教隱喻張秋惜依舊選擇沉默,反正小說中又沒有提到,隨人們怎麼去理解。
由此帶來的就是在美國短時間衝破二百萬的銷量,《洛杉磯時報》年度最佳小說,《出版家週刊》年度最佳小說等等榮譽又隨之而來,還有不同領域的名人爭相推介,又引起了一股閱讀熱潮。
關於兩個故事的熱議,當然也不止是發生在國內,美國讀者同樣也是競相解讀表達自己的看法。就在美國也陷入熱火朝天的景象的時候,喬納森說的採訪媒體終於來了。
“紅豆呢,該她表現的時候到了,關鍵時候怎麼不見人影?”
“德國的一家出版社派了人過來,她去洽談版權了,你還想讓她替你接受採訪,想累死她啊?”上官瑾就說道:“怎麼說這次來採訪的也是時代週刊,你能不能拿出點誠意來?”
“再有誠意也沒法讓我瞬間英語精通啊。”張秋惜哀嘆一聲,事實上這個根本不用擔心,因爲《時代》雜誌那是自帶翻譯來的,她不懂英語已經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共識了。()
ps:雖然之前因爲更新的關係沒好意思在羣裡冒泡,不過還是再宣傳一下419395180(葉落悲秋)
妹子羣343335360(葉落惜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