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啊!”
滅絕冷喝一聲。
就這聲怒喝驚醒了李燁,重演了久違的記憶景象。
失神之際,周芷若下意識地一劍就刺了出去,看似尋常的攻擊,但張無忌卻沒有躲避,任由劍尖刺入體內。
然後,接下來就是喜聞樂見的認親節目。
“大師伯。”
“無忌。”
讓李燁這個算得上是半個當事人倍感有趣,看着要要抱在一起的幾個人。
又是一處驚變,崑崙等人全然沒有想過,而華山鮮于通因張無忌早前掀開的醜事已然退出了光明頂,剩餘的人面面相覷。
他們只想問怎麼辦?
這還滅不滅明教?
可怎麼滅?明顯狀態不錯的武當五俠,外加不知還有沒有一刀之力的李燁,護住明教等人又是武當關係匪淺的張無忌。
只怕出手之後,被滅的反而是他們?
這鬧的是哪門子戲劇。
李燁站在宋遠橋等人身後,背對着他們,看着向崑崙等人,手掌好像是無意放在了刀柄之上。
這潛藏的威脅,崑崙等人都品了出來。
估算了雙方可能的實力,驀然,一如電視劇般虎頭蛇尾,崑崙等派也下山了。
無疾而終的光明頂一役至此宣告結束。
而因張無忌的傷勢,在明教楊逍等人勸說下,不便在光明頂久留的宋遠橋等人留下張無忌,帶領活着的門徒下山。
臨下山之際,李燁回望了楊逍一眼。
他多少有些明白楊逍留下張無忌的緣故,除了傷勢,更多是因爲今天一役,以及明教的傳統,或許,下次見面,張無忌就成了張教主。
當然這也是李燁沒有把局勢掀翻打亂,比起重頭再來,或許評分高,或許也會評分低,他說不準。
與其賭這個,不如他把一切掌控在手的感覺。
下山時,宋遠橋因爲張無忌之故沒有多說李燁的不妥,但也跟他講了一堆大道理。
李燁這個人最厲害有一點。
那就是上一世聽慣老父親的嘮叨,從小煉成了一門絕世神功,叫做‘左耳進右耳出。’
他的雙眼放空,好似在聽,又好似沒在聽,沉溺在練刀的回憶,腦海景象不斷翻篇。
霍然,李燁想起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可剛要細想就聽到了宋遠橋的大道理。
不厭其煩的他轉瞬間就把腦海清空,幻想心海’那把需要磨礪的刀,眼眸由此而變,推動着他的眼眸向刀狀轉變。
衆人重走上山路,只是變了個方向而已。
……
遠離光明頂地界。
一條迴歸武當山的必經之路。
野外有些荒涼的地帶,野草叢生,路邊一處簡陋的茅草屋,擺着了四張有些破爛木桌,一如尋常自力更生的窮苦人家。
宋遠橋也沒有多想,來之前他們就見到這個路邊酒肆,只是沒有在這裡停歇。
分而坐之。
莫聲谷看向李燁,有些擔憂的問道。
“你那‘兇刀’是否控制得住?你這‘兇刀’戾得很,若是因此着魔可不得了,一旦有控制不住的苗頭,必須想停止修習。
雖然我對你的刀法修煉也不甚明瞭,但你要跟你太師祖交流,這必對你有足夠的好處。
還有身體沒事吧?
在光明頂上,你的性格可不像平時的你,接連短時間連出兩刀,這真氣消耗可夠嗆,真沒問題?”
聽着莫聲谷諄諄教誨,李燁連連點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WWW▪ тTk Λn▪ ¢O “是,是,師祖你放心。
我那時刺激了一下經脈穴道,只是如今筋脈穴道還有些隱痛,花點時間慢慢調理就可以恢復,不必過於擔憂。”
李燁開口寬慰。
“茶來了,鄉下茶渣,各位大俠還請見諒。”
飽經風霜的老農走了出來,舉止全然與尋常的老農無二,端上茶具。
李燁也沒有多注意,而是手指滑動,似乎在演示出刀的軌跡,讓宋遠橋等人看在眼裡即是欣慰,又是發澀。
整個武當山,他們自問沒有人向李燁這般對刀那麼虔誠。
而且也沒有人能夠比擬李燁,全心全意把精力投入到習武,甚至讓同輩稱呼他爲‘武瘋子’。
實在是他噬武成性,甚至有點除了練武,練刀之外再無其他的意味。
這也是讓宋遠橋歎服的地方。
正是如此,李燁花了十五年成爲武林中的絕頂高手,一手無人睥睨的刀法,衆人都覺得應該如此。
誠於刀,忠於刀。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但世上卻沒有幾個人做得到。
李燁暫時也做不到,但是他又想哪方面努力。
咕嚕。
宋遠橋趕了這麼久的路,頓覺有些乏,稍微檢查了會茶水,察覺沒有問題時就灌入喉嚨。
這一路趕的他們這些人確實有些累。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一行人在光明頂大鬧一場,雖然明教不太可能會出來報復他們,但是待在別人的地盤總是不安。
馬不停歇,他們一行人就沒有過於逗留光明頂地界。
看到了宋遠橋喝下茶水,其他人也沒有再防備,畢竟經過了宋遠橋這個老江湖嘗試,安全性應該是沒有問題,只是偏偏他們遇上了奇毒。
知曉這個毒的李燁又沒有想起這件事,仍在手指比劃着。
咕嚕。
衆人喝茶水,解一下乏。
小菜,涼菜端上來,都是些簡單的農家小吃,講究就是快和味道不咋樣。
聽着其他人喝茶水聲,陡然,李燁也覺得有點渴。
他端起小破茶碗,剛喝了口入腹,抓起筷子正要夾菜時,忽然,他的身體‘鬧’了起來,好像是他被某種不速之客闖入了私人地盤。
“都別喝,別吃,有問題。”
李燁眼放兇光,看着有些驚慌的老農,猛地就一腳跺地,頂翻木桌,把本來就破舊的木桌撞爛,血氣轉動,身形如同白雲過隙般。
手作爪狀,兇猛有勁之餘,也留有幾分餘地,朝着老農襲去。
嘭。
拳爪相抵,爆發出狂暴的大風吹動。
從手臂的力道傳遞過來,宛若是激發了什麼,讓李燁力氣大降之餘,忍不住連連後退,好在他的體魄厲害,倒沒有造成什麼傷勢。
至於老農。
他就慘了,還以爲李燁沒剩下多少實力的他有些大意,整個右手就被李燁廢掉了。
那深可見骨的血痕,血肉翻飛,無意識向下折斷……那劇痛傳來讓他發出恐怖哀嚎,痛吟。
“什麼?”
剛要站起來的武當弟子只是略微遲疑後就明白了什麼,立馬起身,剛要運轉體內真氣,頓然手腳一軟,人盡皆倒在地上。
除了宋遠橋還有點保持力氣,其他人盡是喪失了戰鬥力。
眼前的景象就像是靈光,點亮了李燁丟走的記憶,把它撿了起來。
“該死,是十香軟筋散,不要運功,越運功,毒素擴散越快。”
李燁想起變得清晰的記憶,立馬提醒。
“殺啊!”
遠處響起衝殺聲,隨後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
失神之際,李燁被一個老婦擊中一掌,兇猛的掌力把他整個人都擊飛,狠狠撞在樹上,令樹上抖落許多樹葉。
體內真氣尚未恢復,又中了十香軟筋散,此時,李燁的實力十去五六。
好在體魄夠硬,這纔沒有受多大的傷,只是撞擊的背後有些疼痛。
他看着襲來的人影,連忙閃身避開。
這瞬間由於記憶,他陷入了兇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