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邊走邊聊,一直聊到我們走回進來時的那個洞口,然後順着洞口爬了出來。
來時是兩人三妖一獸,歸時卻成了兩人三妖。
對於我來說,此行的目的算得上達到了,唯一的遺憾是胖子這貨沒有跟我們一起出來。
也不知道他被聖使抓到了哪裡。
雖然知道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卻還是難免牽掛。
想起灰爺的話,我漸漸變得迷糊起來,突然發現,我竟然開始看不懂那個跟我大學同窗四年的胖子。
他究竟是什麼人呢?
帶着這樣的疑惑,我最後一個爬出了洞口。
在洞裡這麼長時間,乍一出來,直接被外面燦爛的陽光照耀的睜不開眼。
不過,我的耳朵沒有失聰,一陣打鬥叫罵之聲從不遠的某處傳來。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努力使自己適應這個充滿光明的世界。
片刻後,我擡眼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邊有六個年輕人,正合攏成一圈攻擊着什麼東西。
再看看徐遠之以及黃二爺它們,他們跟我一樣,也在用力地搓着眼睛。
“嗷吼……”
伴隨着一聲獸吼,眼見得一條黑影一躍而起,往一個年輕人身上撲去。
“是黑子!”看到那條熟悉的黑影,我忍不住驚呼起來。
“爺,黑子有麻煩!”我衝着扔在揉搓眼睛的徐遠之喊了一聲,“噌”地抽出背在身上的骨劍,往那邊飛奔了過去。
待跑到近前才發現,黑子已經被一張大網給扣住了,六個跟我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正各自催動着法器,往黑子身上招呼。
黑子在網中拼命掙扎,偏偏那張不知什麼材質製成的大網結實異常,無論它怎麼用力都沒能掙脫,憤怒的黑子此時儼然成了困獸,急得“嗷嗷”亂叫。
我看得火冒三丈,畢竟黑子也是我的親人,大喝一聲:“住手!”
我話剛一出口,那圈圍着黑子的青年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朝着我看了過來。
他們的眼中閃着異樣的光彩,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跳出來阻止他們。
一個爲首模樣的青年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擰出水,對着我怒道:“你是誰?不要多管閒事!想搶生意,沒門!”
我懶得與他廢話,直接指着黑子問道:“你們爲什麼要抓它?”
那青年看了黑子一眼,輕蔑道:“它是妖,降妖除魔是我們捉妖人的本分。”
黑子看到來人是我,眼中露出一抹喜色,掙扎得更加厲害,衝着那青年吼道:“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妖!”
那青年瞪了黑子一眼,冷哼道:“狗嘴裡都能吐人言了。還說自己不是妖?”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狗妖倒也是稀罕玩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次正好抓你回去,解剖了好好研究研究。”
黑子被這話氣得近乎瘋狂,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羣**崽子,仗着人多,以衆欺寡,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把爺放了,咱們單挑!”
黑子這話頗有徐遠之的風采,看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老話不無道理啊。
這時,一個尖嘴猴腮長得像猴子一樣的年輕人看着黑子哈哈大笑道:“能羣毆,誰跟你單挑?這不是缺心眼兒嗎?”
他這話,引得其他人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眼見得黑子渾身開始顫抖,我也被他們這肆無忌憚的大笑惹出了一肚子怒火。
什麼狗屁捉妖人,怎麼不分青紅皁白就胡亂出手?
先前跟蹤我們的也是捉妖人,現在又對黑子出手,偏偏還打着除魔衛道的旗號!
我將骨劍擡起,用劍尖指着他們,怒喝道:“廢話少說,快把它放了!”
爲首模樣的青年冷笑着懟回我:“我們憑本事抓的,你說放就放?憑什麼啊?這狗是你家的?”
說這話,他們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留下一個人牽住那網的網繩,其餘幾個快速將我圍了起來。
他們的動作很是熟悉連貫,看樣子以前沒少幹這事。
“師兄,給這小子一點教訓,讓他知道知道多管閒事是什麼下場。”另一個青年衝着爲首模樣的那青年說道。
這話聽在耳中,我怒極反笑:“是該給你們點教訓了,不然你們真的就無法無天了。”
說完,我衝着站在不遠處一直冷眼旁觀的黃二爺它們喊道:“爺幾個一起上吧,這幾個混小子喜歡被羣毆!”
羣毆兩字剛出口,灰爺、黃二爺和老常身形一閃,倏忽一下飄到了近前,衝着那六個年輕人虎視眈眈。
這六人看到灰爺它們幾個,先是一怔,顯然沒想到我還有幫手,接着臉上寫滿恐懼,同時向後退了幾步。
灰爺眼神犀利,毫不容情,冷聲說道:“膽敢在大荒山妖祖的地盤上公然捉妖,你們的膽子真不小。”
“是……是有千年道行的黃、柳、灰!”
一個青年,竟然一口道出了灰爺它們的身份和底細。
捉妖人果然有一套,光是這眼力就讓我自悱不如。
隨即,他又質問道:“我們的兩位師兄是不是你們三個殺的?”
原來,在我們剛到大荒山時,跟蹤我們,被灰爺和老常解決掉的竟然是他們的師兄!
灰爺倒也不隱瞞,淡淡說道:“是不是你們師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兩個小毛賊欲對我們不軌,只好殺了!你們可是要爲他們報仇?”
幾個年輕人面色煞白地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忽然喊道:“快跑!分頭跑!”
接着,他們六個人屁滾尿流地朝着不同的方向飛奔而去。
我被眼前這一幕給逗樂了,先前還說的大義凜然,事到臨頭居然都成了奔逃的兔子。
可這樣讓你們跑了,豈不是太便宜你們了?
想到這,我腳下陡然發力,三步並作兩步,追上離我最近的那個青年,直接飛起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他被我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踹出了好幾米遠,撲通一聲跌倒在地,疼得呲牙咧嘴,嘴裡不住地哼哼。
不待他爬起來,我再次縱身一躍,高高躍起,猛地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上,同時雙手暗中蓄力,左右開弓地扇了他好幾個大嘴巴子。
“你不是要教訓我嗎?你跑毛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