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戰爭來的突然,卻又不那麼突然。
對於帝國方面的人來說,這場戰爭打得他們有些措手不及。若不是太后拿出了最後的家底,或許,現在揚名城已經不屬於帝國了。
對於變革者來說,他們籌劃了很久,雖然有些坎坷和突然的因素出現。但無論如何,磕磕絆絆之下,他們還是完成了大部分的計劃。
整個大陸聯盟已經完成了權利的移交,雖然西斯教廷先走一步,將萊因哈特捧上了波旁王國的王座,讓神選三席少了一個席位。但是雷歐的聖子身份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穫。
但是伊莎貝拉那個精明而又美麗的女人卻讓張瑾瑜很頭疼,那個女人,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
好在,雷歐比較蠢,或者說對於權力的慾望實在是太大了。這樣才能夠一步步按照自己的計劃行動。
不過張瑾瑜很清楚,那個雷歐一旦有機會一定會幹掉自己。
他不怕雷歐,這種慾望和訴求十分強烈的人並不可怕。
他擔心的是伊莎貝拉,以及在天宇都的這幾位皇子。
從變革者的計劃開始到現在,一切都顯得太過於順利了。
除了在重都時,皇帝在趙家的掩護下,藉助花無淚和汪滕飛成功阻止了百萬大軍。
這羣人就再也沒有反擊過。
自己一直侍奉的大皇子,直到現在都沒有反應,好像就這樣默默地接受了太子的身份以及所有的一切。
張瑾瑜清楚,喬萬一直都有當太子的想法。這次自己的行動成功,在很大一方面還要依託於喬萬在很多地方的默許。
想讓自己當壞人,好獲得青史留名。
張瑾瑜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喬萬啊喬萬,你以爲你在算計我,我又何嘗不是在算計你呢?
你想接着我的手登上帝位,而後除掉我,好讓自己繼續着孝子賢孫的美名,我又何嘗不知道呢?
只是這算計來算計去,你是否又算計得過我呢?
讓你離婚後娶陳璐,如果你不接受,那麼你將登不上帝位。如果你接受了,那麼你將成爲所有復仇者的眼中釘,到時候讓你和他們一起毀滅,這個世界的矛盾一下子就解除了。
張瑾瑜很瞭解大皇子喬萬,就像大皇子喬萬自以爲很瞭解張瑾瑜一樣。
所以,喬萬並不是最爲可怕的人。
張瑾瑜現在擔心的是一直沒有動作的二皇子喬山以及三皇子喬河。
這兩個皇子雖然登基無望,但卻不簡單。
喬山素來有當代孔明之稱,雖然醉心於文學和哲學,但是張瑾瑜知道,他對於這些權利的爭鬥一點都不陌生。
如果這些年不是有喬萬和喬河兩個人,這個喬山會做到什麼地步,沒有人知道。
可是,現在喬山卻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受。
最重要的是,截止目前爲止,這個喬山竟然一直躲在研究室中,彷彿對外面所發生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沒有動作,就是最可怕的動作。
這句話除了適用在二皇子喬山身上,同樣還適用於三皇子喬河身上。
監察院,有些太安靜了。
雖說監察院被自己所派出的內閣檢查隊所封鎖,可是喬河暗地裡的動作是聞名於世界的。
那些黑暗中的爪牙,如同伺機而動的野狼一般,隨時會將對手撕咬之死。
只是,完全沒有動作,就連新上任的帝國第十一其實續衛東都沒有什麼動作。
這個更是可疑。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讓張瑾瑜有些在意。
如今已經在天宇都中,如同被奪舍了一般的八皇子喬新,一直在自己的新宿御苑中待着。
之前,流墓曾派出兩支小隊想要去找些麻煩,可都被帝國第九騎士曹彬擋了下來。
更爲重要的是,喬新最近和陳璐的碰面有些多。
陳璐是簡單的女人嗎?
自然不是。
帝國乃至於世界的高層之中,沒有任何一人會將陳璐定義爲一個娛樂巨星。
這個女人的內心,有着不弱於她父親的執着以及機智。
張瑾瑜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雖然被稱爲國士無雙,面對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問題,但是一下子面對這麼多,卻還是有些壓力的。
只不過,位於巔峰的自己,怎麼會懼怕這些人的挑戰。
挑戰,只是證明強者愈強的一種方式。
張瑾瑜甚至於很歡迎他們來挑戰。
因爲這種感覺很好。
就像這次自己不得不回到天宇都一樣。
姐姐竟然要尋死,就因爲喬萬提出和她離婚?
這不是張瑾瑜所認識的姐姐,所以張瑾瑜確定,這其中一定是那些人在搞的鬼。
既然你們這麼會搗亂,那麼便讓我回到天宇都來收拾你們吧。
至於帝國皇帝,就讓他一直留在重都吧。
幾個已經被奪權的破家族又能夠掀起什麼浪潮。
喬勇啊喬勇,要怪就怪你的先祖們,爲了不讓自己的帝國存在一絲的威脅而將其他三大家族削弱至此。
不然,你會有那麼哪怕一絲翻盤的機會的。
想到這裡,張瑾瑜的臉上有洋溢出一絲微笑。
其實,今天的他心情很不好。
除了因爲天宇都發生的這些事,還因爲那該死的大洋聯邦。
那羣該死的財閥,僅僅因爲雷歐的行軍被楚劍阻擋,就要暫時停止下個月的資金援助。
他們知道現在變革者在進行的行動多麼有意義麼,知道這些行動成功以後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利益麼?
這羣愚蠢的資本家,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張瑾瑜不怪他們,畢竟他們只是資本家,永遠不能成爲政客。
所以,他們的愚蠢是可以理解的。
等完成天宇都這裡的事情,他一定要好好地找一下這些資本家,讓他們知道,隨隨便便違反契約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對了,就讓新的議會給這羣不知所謂的東西加點稅吧。
張瑾瑜這麼想着,他也正打算這麼做。
於是他看到了天宇都的機場。
飛機緩緩地下落。
天宇都還在下着雨,下着最後一場秋雨。
有些冰冷,也有些沒落。
當張瑾瑜走下飛機的時候,他的臉色變了。
他的對面,帝國內閣首輔,他的父親張德容,這位人們口中的懷成大人,正帶着一支部隊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