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區,平安京,湖邊小築。
陳安馳依舊泡着茶,茶盤之上,放着白色的毛巾。
只是,這條毛巾,血跡斑斑。
王閣老替他換了一條毛巾後,沏上一壺熱茶,笑着說到:“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瞎貓還真能碰上死老鼠。”
陳安馳喝了一口茶,平復肺部如火燒一般的感覺後,淡淡地說到:“有時候,這些事情真的不是意外,也不是運氣,而是氣數使然。”
“氣數使然,你這說法,比我的還玄乎。”
陳安馳笑了笑,說到:“有些事情,計劃了很久,也爲之行動了很久,這臨門一腳,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罷了。”
王閣老一揮手,說到:“你少和我扯這些玄乎的事情。話說,你是怎麼知道玄元素礦下面有秘密的。而且這麼多年,全世界對玄元素礦開發的那麼積極,你可不要告訴我,就沒有人想過穿過躍溫層,到下面去看看。
你也別和我扯那些官面上的話,大家都是待過那個位置的人,對於這些話清楚的很。就在我的印象中,這些年,別說兩萬多米的深海,直到海底都有人勘察過。可從來也沒有人發現那裡竟然藏着這些秘密。”
陳安馳笑了笑,說到:“如果我說,我聽到了天外來客的聲音,他告訴我那裡的僞裝系統剛剛被解開,你相信麼?”
“當然不......”王閣老說到這裡,忽然不說了,他瞪大了眼睛,望着陳安馳,問到,“你是說,你不久前一直呆在榭寄生裡面,就是因爲聽到了什麼天外來客的聲音?!”
陳安馳點點頭,回答到:“確實,我模模糊糊地聽到聲音,那個人說他是什麼觀察者,上一任觀察者似乎出了什麼問題,要他過來看看。他會在規定的時間內解除那裡的僞裝,到時候所有人都可以進去,去裡面探索上一任觀察者消失的秘密。”
“所以,你就強烈建議他們過去?”
“我本來想叫正卿、滕飛和悠彌三個人過去的。但是,正在打仗,沒辦法,只能叫他們一起過去了。我猜到他們會有所發現,但沒有想到是這些。”
“你確定你沒有想到?”王閣老滿臉不相信,“我可是從悠彌那裡聽說了,傳國玉璽,呵呵,我們這些老人家,誰不知道那是趙家送給喬家的禮物。而且,趙家那位先祖,可是最先發現榭寄生的人。你不要告訴我,你完全不知道這些。”
陳安馳點點頭,說到:“是的,但這一切就如此巧合的都遇到了,你說是不是氣數使然。”
王閣老一愣,不得不說,陳安馳說的還真有些許道理。
“那麼,那邊的事情呢?”
“僅僅是我的判斷罷了,那邊如此神秘,結合上一任觀察者失蹤的消息,不難猜出,那邊一定和這件事情有所聯繫。所以,我就叫他們去看看,只是從滕飛那個小子的話來看,好像連那個新任觀察者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這時,如果那名年輕的觀察者聽到陳安馳的話,一定會感慨,這個星球上竟然會有如此聰明的人。
“所以,你對於接下來的局面怎麼看?”
陳安馳又喝了一口茶,說到:“短時間內,帝國將會主宰這個世界,並且將會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律,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同時,我判斷,那邊也絕對憋不住了。
因爲,帝國所擁有的力量,超過了他們的預料。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是神農之子也好,是統治世界也好。
他們絕對不會容許有這樣超過世俗力量的龐然大物存在。”
“難道你認爲,帝國在擁有了如此力量之後,那邊還敢動手?”
“暗地裡的事情,終究是厲害些的。當初汪兄和白兄的事情告誡我們,有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或許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
王閣老點點頭,他很贊同陳安馳的說法。
無論是否擁有衛星的控制權,是否能夠破解洛氏粒子對於信息的干擾,是否能夠使用那些特殊玄元素。
對方如果從暗地裡來,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
“所以,你才約了流墓的首領來這裡?”
“是的,論起暗地裡的手段,也只有流墓和對方有的一比。更何況,流墓的這位首領一定也很不喜歡那邊。畢竟,有人在隱藏性和專業性上超過了流墓,這個傳承了幾千年的組織,應該會很不滿。”
這個時候,陳安馳還不知道,流墓真正的傳承只有一百多年,至於其他的,不過是植入的記憶罷了。
王閣老眼中有些許興奮,“據說,從沒有人見過流墓的首領,真沒想到,我有機會見一面。”
“其實,只有我和他兩個人見面,其他人等,都是要回避的。”
王閣老:“......”
“畢竟,我是一個將死之人,對方可能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吧。最重要的是,我的嘴巴,很嚴。”
王閣老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得不承認,陳安馳說的很多。
“只是,”陳安馳又拿起茶杯,但卻一直沒有飲下,“有些朋友,似乎要比那位首領來得早。”
今天的湖邊小築很安靜,比平時還要安靜。
甚至連院子裡的“驚鹿”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響。
王閣老忽然警覺了起來,正打算叫人,卻被陳安馳攔了下來。
“當初汪府那麼多人,不照樣沒有防守住麼。他們既然讓這裡這麼安靜,就不會給我們留下什麼活路。”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王閣老坐到了陳安馳的對面,也拿起了一杯茶,慢慢地飲着。
確實,如果真的是那邊來了,自己好像做些多餘的動作也沒有用。
“就在剛剛,他們停下驚鹿的前一刻。能夠做到這種地步,不得不說,他們幾個似乎死得不冤。”
“那你有辦法嗎?”
陳安馳搖了搖頭,說到:“從未接觸過,也想不出什麼對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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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把握嗎?”
陳安馳再次搖了搖頭,說到:“沒有,但除了試一試,好像也沒有別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