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寢室裡無所事事的四人,盤腿,圍坐在茶几旁,各佔一方,選好對自己有利的方位,擺好筆記本電腦,打開,一臉興奮地開始浴血奮戰。
這是一款養成遊戲,直接從大學畢業,進入社會開始,先找工作,租房子,然後,約會、戀愛、結婚、生子,我們四人以家庭成就、家庭名譽、家庭金錢、家庭的社會地位做爲評比標準。社會地位靠的就是社交,家庭金錢靠的就是斂財,不對,是靠風險投資和合理支配,我和屍冢墓合理分工,默契配合,男修外,女修內,不到午夜,我們兩感情已經火熱升溫,完成了結婚的任務,現在,正在努力提升家庭的綜合值——地位啊,名譽啊,金錢啊什麼的,而那一對,還在努力約會,培養感情繫數,爲結婚做着不懈的努力。
我和屍冢墓“結婚”後,就開始拼命地社交,要想成名,要想有平坦的仕途,就得廣結人緣,爲自己的前途鋪路,當然,家庭的和諧,感情的係數也不能忽視,所以,“白天”努力工作,“晚上”在家呤詩、作畫、下棋等等,以此來維持感情。
凌晨的時候,我和屍冢墓已經遙遙領先死馬和賈斯丁,不僅感情穩定,而且成功擠身於富翁的行列,而那兩人,雖然已經磕磕絆絆地結婚了,卻由於興趣、愛好、習慣等問題,面臨着嚴重的婚姻危機,靠最原始的方法,每天晚上,那什麼什麼,維持着岌岌可危的愛情指數和艱難的婚姻關係,即使這樣,兩人之間的隔閡還是日漸增大,於是,最後,兩人每週三次,到婚姻顧問那裡去諮詢、治療,試圖扭轉乾坤。不過,兩人到也有毅力,很能隱忍,即使是這樣,也沒想過要“離婚”,勇氣可嘉。
眼見勝利在握,我和屍冢墓索性開始在遊戲裡四處閒逛,插科打諢打發着時間,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我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兒,指着屏幕,看着屍冢墓,問道,“墓,你來看看,這個人,怎麼……”
“怎麼了?”屍冢墓一問,三個腦袋都探了過來,盯着我屏幕裡的那個帥哥。
“這個人很奇怪,”我右手食指指着遊戲裡那個站在原地,正四處張望的男生,“我見他溜達了一個晚上,似乎是在找什麼,也不知道是找人還是找東西,我曾有兩次想和他聊天,可是他都拒絕了,而且,他和別人聊天的時候,也都設置成了
密室,別人都插不進去。”
“這很正常啊,”死馬一副瞭然的神情看着我,眼裡卻是輕蔑,認爲我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男主在追女主的時候,當然會把談話設置成‘隱私’,防止別人加入,撬牆角,而且,一般都是一對一的談話,這樣,男主看上去才專一,容易得到女主的信任,你加進去,別人就會當他是花花公子,影響他的形象。”死馬井井有條地給我分析着。
“死馬,”我不滿死馬藐視我的眼神,斜眼看着他,“你解釋得這麼清楚,應該是過來人吧?可是,是哪個過來人呢?依我看,應該是‘花花公子’形象的過來人吧?”我一臉的賊相。
死馬被我這麼一說,吃一了癟,眼神不自然地看着別處,臉上卻是極度的不滿。
切,我就知道是這樣,人啊,還真是不可貌相,眼角餘光重新瞄到電腦屏幕,我微微蹙眉,“可是,我還是覺得他怪怪的,雖然,我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奇怪,但是,總有這個感覺。”我固執地說着自己的感覺。
“寵兒,你那是少見多怪!”死馬終於找到了還嘴的機會,不屑地撇了撇嘴,不拿正臉看我。
“你!”我小臉氣得通紅,氣鼓鼓地轉過腦袋,看着得瑟的死馬,氣結地說不出話來。
“寶寶,你覺得他奇怪,他就一定有問題,晚上我再上去看看,幫你查查。”賈斯丁一邊哄着我,一邊輕輕踢了兩下死馬的屁股,警告着他。
“好。”我得瑟地衝死馬挑了挑眉,哼,還是賈斯丁對我最好。
死馬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賊亮的眼睛看着我,得瑟的眼神繼續向我挑釁。
“死馬,你別得意,你們輸了,買早餐去。”我邊說邊關掉電腦,站了起來。
突然,寢室裡陰風大作,三個男生神色緊張地把我圍在了中間,警惕的眼神四下張望着,尋找着襲擊者。
如果,如衆人所願,寢室裡出現了一個……呃,一個什麼東西?
此東西我很熟悉,就是我們剛纔喋喋不休,爭論的人物——KEN,這是他在遊戲裡的名字,只是,這個虛擬的人物怎麼會跑出來?
KEN看上去很驚慌,似乎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驚恐地瞪着眼睛,原地轉了一圈,四下張望。此時的他,完全就是
遊戲裡的造型,一頭短髮,擦了厚厚的一層髮油,使得頭髮服帖地貼在腦袋上,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鏡穩穩地架在鼻樑上,黃色的襯衫,所有的鈕釦都規矩地扣上了,外面罩了一件藍、白格紋無袖背心,下身一條棕色長褲,黑色方頭皮鞋,一身……很土的學生裝扮。
“你……”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驚魂未定的KEN,上下仔細打量着他。
“我……”KEN也是一臉的疑問,剛剛張嘴說了一個字,就被電腦吸了進去,寢室瞬間恢復了原狀。
衆人見狀,慌忙跑到電腦前,卻發現KEN已經離線。
“這是什麼東西?”死馬晃了晃手裡的筆電,一臉的茫然,“遊戲裡扮演的角色還可以憑空出現,不知道我設計的那個角色會不會也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如果你死了,他就會出現。”我沒好氣地瞄了一眼死馬。
“寵兒,你的意思是?”屍冢墓好奇地看着我。
“雖然沒有出現‘靈魂波長’,但是我敢肯定,那是一個靈,一個玩家的靈。”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也有這種可能,”賈斯丁附和着,“或許是玩家生前酷愛這款遊戲,所以,死後附身在自己的角色裡,完成自己的遺願。”
“那,這是什麼?”死馬的意思是想問,這是什麼類型的鬼魂。
“不知道,反正是新型的,”我白了兩眼死馬,“時代在變遷,科學在進步,鬼魂出現的方式和模樣也層出不窮,推舊翻新,與時俱進。”
“不過,”賈斯丁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始終有點在意,它爲什麼吸附在自己的角色裡,而且,還沉浸在遊戲裡。”
“我想,因爲他的遺願和遊戲裡的某人有關。”我說着自己的分析,“他在遊戲裡逛了個通宵,應該是在尋找某人,只要知道他的目標,以後的事情就會很順利。”
衆人點頭,死馬放下手裡的筆電,看着我,問道,“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現在?”我親密地挽起屍冢墓的胳膊,靠了上去,微微仰着下巴,得意地看着賈斯丁和死馬,“現在,你們去買早餐,我們肚子餓了。”
“哦。”死馬溫順地點了點頭,拉着一直在一旁賊呵呵地笑着的賈斯丁從窗戶翻了出去,朝食堂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