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谷。
南宮站在假山之上,看着彙集於身前的諸多長老和精英弟子,大聲道:“明日,鄭飛躍前往通天峰赴死,桑鬼城就是無主之城!”
暢心手持一根黑色長鞭,嬌笑道:“既是無主之物,按照東岸規矩,自然是強者居之,奴家可是聽說,桑鬼城的寶庫堆滿了好東西。”
南宮露出絕美的笑容,如同一朵嬌豔的毒花:“不錯,只要咱們拿下桑鬼城,寶庫的那些珍寶便是我等的囊中之物!”
錢財動人心,對於女人亦如此。
心魔谷的一衆女弟子,均加重了呼吸。
她們痛恨那個男人,因爲他,心魔谷每天掃出去的頭髮有一籮筐,與此同時,她們也懼怕那個男人,因爲他的手段令人窒息。
然而,痛恨也好,懼怕也罷,都將到今天爲止。
明天,那個男人便會親赴通天峰,將自己的人頭送到邪神刀下,用自己的性命送給心魔谷一場富貴。
陣前動員結束。
南宮命令衆弟子散去,然後和幾名長老做着最後的安排。
“明日,咱們和五鬼門以及飛屍教,會呈三路圍剿之勢,從東南北三個方向圍困桑鬼城,裡面的人,除非去跳西面的極魔海,否則無路可走!”
南宮道。
暢心隱隱有些擔憂:“根據情報,明王宗將會馳援桑鬼城,他們可是僅次於邪神宗的強宗,我們不見得會是對手。”
南宮冷笑:“明王宗這塊硬骨頭,交給五鬼門和飛屍教即可,心魔谷只用對付桑鬼城的蝦兵蟹將,非常輕鬆。
對了,鄭飛躍離開後,是誰守桑鬼城?”
暢心欲言又止。
南宮愣了愣,忍不住道:“該不會李心兒吧?”
暢心:“鄭飛躍掌握桑鬼城時日尚短,可用之人並不多,心兒正是他親命的守城之人……谷主,咱們真要和心兒刀兵相見嗎?”
南宮如同被射中的兔子,跳腳道:“那個死丫頭,早就不是心魔谷的人了!我當初就不該收留她,應該看着她餓死街頭!”
暢心苦笑。
南宮發了一通脾氣後,胸前波濤澎湃不至,憤憤道:“明日先叫城,若那死丫頭迷途知返,我便給她一次機會。”
“若她不開城門呢?”
暢心問道。
南宮面露狠色:“清理門戶!”
衆人默然。
南宮發過狠後,轉身看向宗門的禁忌之地,嘆息道:“可惜啊,這個關鍵時刻,晚晴恰恰要悟道了,時間實在不湊巧。
否則有晚晴坐鎮後方,我也能放心。”
暢心笑道:“這次四大宗門同時發難,鄭飛躍分身乏術,逃命還來不及呢,哪有精力反攻咱們後方?
谷主您多慮了。”
南宮勉強笑了笑。
話是這麼說,理也是這個理,可她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畢竟這次的對手是鄭飛躍,一個雖然沒有邪神恐怖,但是絕對要比邪神難纏的人物!……明王宗。
噹噹噹!那口向來只有在宗門大事時纔會響起的種,此刻被人敲成了催命鍾。
明王宗規定,聞此聲者,無論職務如何,無論身份高低,只要是善戰之士,都要迅速集合。
黑壓壓的人羣擠滿了廣場。
那個曾經見證新王誕生的擂臺之上,老七穿着一身明黃色長袍,神態威嚴,如同帝王一般。
在他身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一字排開,拱衛着他們的“七哥”。
老七打量着擂臺下的弟子,多數坦胸露臂,因爲走的是煉體路子,肌肉發達,在陽光下閃爍着各色金屬光澤。
每個人都很興奮,眼神中帶着火星,彷彿在說“不服碰一下子。”
老七沉聲道:“數萬年來,邪神宗都是東岸第一大宗,而提起明王宗,永遠是萬年老二。
今天我要你們告訴我,你們比他們差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將全場氣氛點爆!“邪神宗算個屁!”
“明王宗纔是最強的!”
“那羣玩刀的跳樑小醜,吃得住爺爺一拳嗎?”
老七很滿意於下面人的反應,嘴角微微勾起,繼續道:“你們不服氣,我比你們還不服氣!誰是第一,誰是老二,不是嘴上說說的,終究要打過才知道!”
“宗主此言大讚!”
“老子早看那羣傢伙不順眼了!”
“正是!背把破刀,眼都長腦門上了,欠收拾!”
“依我看,東岸就是慫人太多,那句話怎麼說來者,時無英雄隨使豎子成名,還是新宗主硬氣,不像之前那個……”“閉嘴!”
明王宗弟子,不乏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倒是什麼都敢說。
擂臺上的幾位高層,均是面露黑色。
其中,老四輕咳一聲,小聲道:“七哥,還是加快進度吧,再這樣下去,指不定要出什麼亂子。”
老七倒是很欣賞那位“胡言亂語”之輩,奈何這份欣賞只能埋於心底。
他揮揮手,示意衆弟子禁聲,待場面穩定後,緩緩道:“明日隨我馳援桑鬼城,用你們的拳頭向世人證明誰纔是老大。”
此言一出,有弟子提出疑惑:“不是去打邪神宗嗎?
爲何要去桑鬼城?
咱們直奔通天峰,殺他們個落花流水!”
老七搖頭道:“通天峰是鄭飛躍的戰場,君子不奪人所好,若他落敗,我們便轉戰通天峰,將邪神宗拿下!如此一來,還有誰敢質疑我們的實力?”
“說的對啊!”
“收拾邪神宗前,先把雜魚收拾了。”
“如此甚好,省得贏了邪神宗後,還有宵小之輩不服我明王宗之威!”
“哈哈!”
戰前動員非常成功。
衆人散去,老七對其他兄弟道:“明日便是大戰了,我們的任務是守住桑鬼城,這是一場硬仗,諸位哥哥還是早點休息,養精蓄銳。”
老四撓了撓脖子,他是打心眼裡不想打這場仗,之前也提出過抗議,可連祖爺都站在老七這邊,自然是抗議無效。
“莫名其妙!”
老四丟下一句話,便和老六一起走了。
老五對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冷哼道:“兩個貪圖安逸的蠢貨,真不知道祖爺是什麼想的,應該把這倆白癡關到後山!”
老七和老三對視一眼,均有揣測之意。
老七在想,鄭飛躍是如何將老三拉攏過去的?
老三則在想,老七到底拿出了什麼東西,才讓組爺們同意他這次冒險的出兵,是否和鄭飛躍有關?
好在兩個都是聰明人,儘管心頭疑惑重重,卻還維持着以前的“兄弟關係,”不該說的話,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