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貓咪與牛奶麪包
這隻貓咪還沒有等我將樹枝刺下去,它就灑淚大叫,這大概就是它作爲一隻貓的人生當中最悲慘時刻。
本來我也只是嚇唬嚇唬它而已,那麼變態的事情我纔不幹呢是不?
結果就在我假裝要刺下去的時候,身後不遠處傳來流歌的喊聲。
“住手!木冬青你這個禽/獸!”
“誒?”
我知道大事不好了。
回頭一看,三個女的都已經泡完溫泉穿回了衣服,一個個用鄙夷的目光盯着我,看着我即將做出天地不容的舉動。流歌鄙夷我就不說了,白虎和小白也對我投來失望的表情。
小鬼居然也不提醒我她們來了!
我連忙將作案工具樹枝扔了,不自然地對她們說:“都是誤會,你們聽我解釋……”
小白別過了頭,斜斜地瞄過來的目光深深的刺傷了我的心靈。
“變態小王子木冬青,沒有想到你還好這一口,真噁心。我們親眼看到你做出這樣的行爲,你還有什麼解釋要說的?”
還真是給我冠上這樣的名號啊?
白虎也奶聲奶氣罵了一句:“變態!”
我拎着已經要怕過嚇暈過去的貓咪,將它倒吊的展示在衆人面前。
“別亂說啊,我只是想要嚇這隻貓,逼它招供而已,纔不會那麼做呢!”
流歌懷疑地半眯着眼睛盯着我:“逼供?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不會那麼做?”
這種事情哪裡去找證據啊?
“切,老子不管了!”
隨手將手中幾乎要暈過去的貓咪扔去三個女的那裡,流歌接住了,白虎好奇地拿起了貓咪,將它捧在手心好奇地打量着。我相信等這隻貓醒過來之後一定會被眼前萌萌的白虎給再嚇一跳的。
“不服我的逼供方法,那這隻貓就交給你們想辦法套出情報。現在你們都給我滾蛋,這裡是男人區,老子這副模樣你們到底還想要看多久?!”
現在還只是用浴巾遮住着檔部呢。
姜爺睜開半隻眼睛懶散地瞄向她們。
三個女的帶着貓咪走了,我也簡單的泡了一會之後也和姜小鬼一起離開。這場溫泉泡得挺舒服的,就是夏天時候,有點熱。還好日本的海島氣候也較爲涼爽,晚上也有點冷。
坐車回去的途中三個女的在最後面逗着貓咪玩,像是這隻貓就是普通的家貓一樣。可憐的貓咪被三個女性蹂躪,這個扯一下,那個捏一下。不過也好過落在我手上,就是白虎的危險氣息嚇得貓咪全身發抖。
結果她們沒有從貓咪那裡問出任何情報。
回到立花家大院後,我們與流歌分開,一行人走回去自己的房間。
走廊裡遇到的立花家的人都畏懼地看向我們,我相信他們是不希望我們留在他們家裡。不過反正我們臉皮厚,繼續住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不安。
小白和白虎將貓咪玩膩之後又扔給了我,非常不負責任。
回到房間,從小鬼那裡借了條捆仙繩,我將貓咪按在榻榻米上,用繩子綁着它的脖子。粗手粗心的,差點勒死了它。
“哎呀,真的是抱歉啦,再來一遍。”
然後又再一次差點勒死了它。
捆仙繩畢竟太細,想要不讓它掙脫開又要捆得住它的脖子,這有點難度。
我四處掃了一眼,看到窗口上掛着一隻黃銅風鈴,心頭一動,拎着貓咪走到紙窗前,將風鈴解下來。風鈴下面的迎風紙片摘下來,用捆仙繩起伏上下的穿串迎風紙片,然後連同小風鈴也給貓咪戴上,這樣既是綁着住它,又不是勒到它了,走起路來還響着輕微的鈴聲,能夠更輕鬆的監察它的動向,就是有點破壞別人家東西的嫌疑。
我鬆開按住貓咪的手:“好了,被捆仙繩綁着的你就是普通的家貓,不可能逃出我感知範圍的,你就別亂跑了。”
這個貓在我鬆手說這話不到幾秒,突然間就開竄,風鈴震響,它往窗口外面跳了出去。
我淡定地坐在原地,一手抓住捆仙繩的另一頭,馬上就止住了它逃跑的步伐,並且因爲扯住繩子這頭,它跳出窗口之後很快就變成了在窗口外上吊。
貓咪在窗口外撲騰掙扎,我將它吊了回來,放在房間的榻榻米上,它一副要死的模樣,無力地趴着,可憐的眼睛裡滿是絕望。
拖着它來到桌子邊,將捆仙繩的另一頭綁在桌子腳。
我對專心對着電視打着遊戲機的小鬼吩咐道:“看一下這隻貓,別讓它跑了,我馬上就回來。”
小鬼頭也不回就‘唔’的答應了。
我離開房間,在宅邸裡面胡亂地遊走着,想找個人問下哪裡可以弄到牛奶,我看那隻貓被耍了一晚已經很疲憊的樣子,可能是餓了。
木廊上,偶爾看到一兩個立花家的人,剛要走過去開口問話,他們就被我嚇跑了。
無奈地撓頭之際身後走來一個人。
轉過身去,是一個英俊的長髮年輕男子。神情冷峻,不像其他人,他看到我之後並沒有慌張,而是淡定地來到我面前,以高過我的挺拔身高問我:“貴客到來,你是今天來到我家的客人吧?很抱歉,今天你到來時我並沒有在場。”
忽然跑來一個陌生人跟我道歉,還真是讓人莫名其妙的。
“這點事沒有一點所謂,請問你是?”
“失禮了,我叫立花柘木,是流歌的大哥。”
他敬重地對我說話,讓我覺得這雖然表情冷酷,但還是挺好相處的。不過不知爲何,從我的妖瞳當中可以看出其眼睛的內心世界有一股戾氣。
“哦,你好啊。我叫木冬青,龍組的組長,跟你妹妹還算是朋友呢。”
如果她在這裡,一定會不認同這句話。
柘木淺笑道:“流歌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你不介意我是半妖的身份嗎?”我好奇地問他。
“如果像木組長這樣理性隨和的妖怪,我並不反感。當然,這樣的話可不能夠讓我家父親聽到,不然可是會很麻煩的。”
“我理解。”
互相認識之後,他問我:“你好像有什麼事情的樣子。”
“哦,我想找點吃的,喂貓。”
“喂貓?”
我將在溫泉館發生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他頗有興致的聽說了之後點了點頭。
“木冬青還給前來察看的妖怪喂吃,真是仁慈。”
我當他是在讚我,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說:“也沒有啦,其實它這樣做也沒有錯的,只是立場不同而已。反正看起來也不是壞妖怪,虐待俘虜這種事情我還是幹不出來的。”
說完這話後,我忽然覺得我的良心受到譴責。
立花柘木帶我去廚房拿了一瓶牛奶和一塊麪包,還有兩隻小碗。
道謝過後,我跟他分別,回到房間裡。
此時,貓咪沒有精神地趴在榻榻米上,垂頭喪氣的望着姜小鬼的電視遊戲。當我進入房間之後,它嚇了一跳,皮毛都豎立起來。
我有那麼可怕嗎?
唔……可能那根樹枝已經在它心中形成了一個可怕的記憶。
我將兩隻小碟話放在它面前,打開牛奶瓶蓋,將乳白的牛奶倒在碟子中,又將小塊的麪包放在另一隻碟子上,然後對它說:“吃吧,別弄得到處都是,不然我會懲罰你的。”
它的毛伏了下來,眼睛滿是不解地看着我。
我沒有多管,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半了,泡完溫泉之後特別想睡覺。
打開隔間,從裡面取出被子和枕頭,鋪在榻榻米上。雖然沒有這樣做過,可並沒有什麼困難不是嗎?
隨便也給小鬼弄好,雖然他有可能會通宵玩遊戲。
我將燈關上,黑暗中鑽進被子裡面,擡起頭對小鬼說:“明天要去逛街,你今晚就別玩太久了。”
“也對,再玩兩個鍾。”
爲什麼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不管它,我自己先睡了。側着身子,往房間的角落望去,恰好正對着不到一米兩米距離的貓咪。
窗口外異國的銀月光照了進來,此時貓咪正在舔牛奶,舔了幾口之後還叨着小塊的麪包放到牛奶碟上,等麪包吸收了牛奶之後開始樂滋滋的吃起麪包。可當它看到我在望着它的時候,吃麪包的動作緩了下來。
我閉上眼睛,假裝不關注它,不一會之後它又開始吃起來。
安靜的房間裡,微微響動風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