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謝言坐在地上,不斷變換着周圍場景,而醜男開心的要死要死地,看他那鼓鼓的肚子,鬼知道里面裝了多少雜物。
當然,除了這些東西外,還有那把褐色木劍也在。
“兄弟來玩啊,別悶悶不樂了。”醜男帶着自己扎的草人走過來說道。
“你就不想出去嗎?”謝言忍不住問道。
“想啊,但是你不是說我是虛構出來的嗎,我可能就像那艘廢棄飛船、血柳樹一樣,只是蒼木記憶中,印象比較深刻的東西。”醜男迴應道。
“等等……”
聽到這話時,謝言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東西,但一個沒注意,這條念頭就又掙脫了。
苦思冥想後,謝言終於抓住了那條線頭,他對着醜男說道:“既然你們都是蒼木記憶的一部分,那我又是什麼?”
“對啊,你是什麼東西?”醜男猛地一愣,“話說回來,你和蒼木到底什麼關係?敵人?朋友?”
謝言翻了個白眼,怎麼說呢……
然後他搖搖頭,“比較複雜吧,不過我們從未見過面。”
“那不對啊,既然這裡是蒼木的記憶空間,那你一定和蒼木見過,否則說不通。”醜男搖搖頭。
“你爲什麼這麼確定這裡是蒼木的記憶空間?”謝言突然問道。
“那還能是什麼?總不能是我的吧?再說我已經死了……”醜男聳了聳肩。
謝言眉頭一皺,“或許,這就是你的記憶空間呢?”
醜男一怔,笑着擺擺手,“不可能不可能,我記憶中可沒這些東西。”
“你失憶了?”
“哎呦兄弟,真不是。”醜男有些無奈,“說實在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以我的眼界,這裡絕對不是我的記憶空間!”
“艹!”
謝言一拳頭打在地面上。
“哎,算了吧,這片區域我看了很久了,我也嘗試過走到邊界,但那裡還是有堵牆。”醜男搖搖頭,“認命地和我過一輩子吧!”
“滾!”
謝言拍開醜男伸過來的手,並往旁邊挪了挪,離這傢伙遠點。
接下來,兩人又恢復剛纔那樣,一個發呆,一個滾草地。
無聊的謝言,又開始改變地形,或者說是藉助能力改變這塊區域的時間,並看着蒼木本體不斷地開花、結果、凋零……
“所以這一階段的果子並沒有那麼強的能力。”謝言下意識做起了對比,“現在的蒼木,也就是一株普通的花罷了。”
而隨着時間繼續推移,謝言發現,蒼木本體的位置,在一點點移動,距離那條河越來越近!之後在河岸繞了個圈,來到了謝言他們這邊。
謝言看着蒼木本體,起身走過去,二話不說,擡起腳,踩了一下……
沒想到是,他真的觸碰到了蒼木本體!
“臥槽?”謝言一陣驚呼,看着被自己踩壞的蒼木本體,心裡頓時有些毛毛的,不安……
不過也沒發生什麼,蒼木本體很快就恢復如初,並繼續移動。
但沒走多遠,謝言抄起褐色木劍,一劍劈了過去,蒼木本體應聲而斷,但很快,蒼木本體有復原了,看來謝言沒辦法影響到這些東西。
“那就繼續!”
謝言繼續推進時間,試圖從蒼木的行動中,發現一些端倪。
接着,蒼木抵達了血柳樹外,並紮根在河對岸,與血柳樹隔河相望。
謝言看了看四周,這條河很寬很長,不出意外的話,蒼木不可能渡河過去。
而事實上,蒼木也沒有渡河過去,只是默默地呆在那裡,繼續開花結果凋零這個過程。
直到大地開始變紅,死亡的氣息逐漸降臨。
追憶到此也就結束了,再往後,就是屍山血海,以及蒼木對抗骸骨亡者的過程,謝言嘗試過把時間調到屍山血海之後,畢竟此時的蒼木還沒有接觸飛船殘骸,想來那是在屍山血海之後。
“差不多了,整理一下吧。”
謝言把時間線調回青青草原。
“首先是身份,相擁骸骨可能是催化出蒼木這一物種的初始源頭,可以認爲是蒼木的父母。蒼木曾經與血柳樹隔河相望,既然他這麼鍾愛血柳樹,那就把柳樹當成蒼木的初戀……”
“咳,最後的飛船殘骸,應該是蒼木接觸文明世界的契機,所以會被保留,然後是那個醜八怪,很可能是蒼木對付過的最難纏的敵人。”
“我的話……”
謝言揉揉腦袋,除了自己佔據蒼木分身意外,雙方就沒有過多交集。
“不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謝言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因爲觸碰了蒼木分身靈魂空間天花板上的醜男纔來到這裡,這也是爲什麼,他曾懷疑這裡其實是醜男的追憶空間。
“然後是屏障,這個地方存在邊界,我和醜男都過不去,不僅如此,飛船殘骸、血柳樹等關鍵地點,我們也過不去。”謝言想了想,把醜男喊了過來,並讓他指出當初血柳樹屏障消失的時間點。
“我怎麼知道……”醜男搖搖頭,“我又沒有計算時間的工具,怎麼知道那屏障哪一天消失的。”
謝言點點頭,確實如此。
“那就差不多了。”謝言站起身來。
“什麼差不多了?你找到出去的辦法了?”醜男眼睛一亮,但很快眼睛又黯淡下去,因爲他看見謝言搖了搖頭。
“你先別失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沒死!”謝言語出驚人,“你的肉體或許死亡了,但你靈魂體,應該還‘存在’着!”
“怎麼說?”
“這個地方,與其說是追憶空間,不如說是展覽館,這裡陳列着的東西,可能都是真的!”謝言看向四周。
“理由呢?”醜男一臉認真的問道。
“等吧,這裡應該不止我們兩個活着的生物。”謝言說話間,將目光放在了那顆血柳樹上面。
醜男也順着他的視線方向望去,點點頭道:“確實,那顆血柳樹,可能也活着。”
“你能和它說話嗎?”謝言問道。
“你在逗我……”醜男搖搖頭。
“我的話,或許可以!”謝言說着,朝血柳樹方向大步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