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陳貴我該怎麼說你好呢,你就這麼幼稚,真以爲殺了我就解脫,哼,那鬼屍門的人有那麼好心?恐怕你殺了我纔是你陳家真正家破人亡的時候。”我是沒好氣的衝陳貴說了一聲。
“啊?”一聽我師父這麼說,陳貴登時面若死灰,他就盼着把這事給瞭解了呢,不想自己這一脈單傳的兒孫還困在這窮苦的小山村裡,我師父的話,無疑是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
我師父擡手拉開了陳貴的手腕,在陳貴的手腕脈門處有一片黑色如同蛛網一般紋路,我師父指了指那黑色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家所有男人手腕上都有這個吧?”
“你,你咋知道的?”陳貴大驚失色的問。
“你別管我咋知道的,你就說是不是吧?”其實我師父都多餘問這一句,陳貴那表情無以驗證了我師父說的是對的。
“啊,是,是啊!”
“這鬼屍門的人也夠狠的,至於用這麼狠的東西麼,你這叫鬼氣奪魂。”我師父甩開陳貴的手說道。
“啥,啥是鬼氣奪魂啊?”陳貴哆哆嗦嗦的問道。
“你中的根本不是什麼詛咒,而是邪派法術,這東西叫鬼氣,是從惡鬼被特殊術法煉化之後剩下的最陰毒的東西,遠遠不是怨氣,屍氣可以比的,這鬼氣一旦入體就如同跗骨之蛆,就像你家這樣,世世代代身體裡都帶着鬼氣,而且會這種術法的人可以通過鬼氣找到你們的所在,無論你們逃到哪裡都能找得到你們,那人第一天殺死你家狗應該是不知道你就是陳家人,要不然你家狗也死不了了,第二天自己找上你家,就是施法確定了你家的位置,施法的人可以催動你身體中的鬼氣,讓中了鬼氣的人極其痛苦的死亡,想讓誰死誰就得死。”我師父解釋的很詳細,其實他不光是在給陳貴解釋,也是在給我解釋,這種耳濡目染來的東西,記得纔是最深刻的。
“啊?”陳貴被我師父的話嚇得呆若木雞,嘴巴長的老大,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了。
“這都不是最殘忍的,最殘忍的是,即使人死了,魂魄也會被這鬼氣纏着,不入陰曹地府,直接就變成惡鬼,被施展這種法術的人操控,而且這惡鬼還會保留生前的全部記憶,如果可以對方願意,你會看到自己的屍體腐爛,如果對方折磨你的肉體,你仍然會感覺疼痛,你說那是一種啥感覺?”
我不知道陳貴心裡是怎麼想的,反正我聽着是覺得毛骨悚然,不用說別的,就是看着自己身體腐爛這一點,就足夠了,這也是這術法的狠辣之處,因爲這種術法說起來並不是讓人
死亡,而是將人的魂魄生生的抽離出身體,與鬼氣結合,變成厲鬼。
“你覺得你殺了我,那人能替你們解了這邪術,放過你們全家,讓你們把這事傳出去?”我師父撇了撇嘴,接着說道。
“那,那咋整啊,卞師傅,你可得救救我們陳家啊!”我師父把這種法術說得頭頭是道,知道我師父一定能破解這邪術。
“救你,剛纔你拿槍崩我的時候想啥了?”我師父絕對不是一個君子,他也不是一個小人,他就是那種非常隨性,非常放蕩不羈的人,完全是按着自己的本心活着,我開心,一切都好說,我不開心萬事勿談。
“我陳貴不是人,是王八蛋,我不該對你動手,不該想殺你,我該死,只是我那小孫子才五歲啊,卞師傅,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求求你救救他吧,只要你救我孫子,要我陳貴死了都行。”陳貴說着也不顧腳踝上的傷口,跪在地上,咚咚的給我師父磕起頭來,我師父將身體挪向了一邊,也不受他的跪拜。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在陳貴身上就是最真實完美的體現。
“行了,你也別跪着了,看你出去之後啥表現吧,表現好,貧道就略施手段,救了你們一家就是,要是表現不好,你就算是跪死,貧道也只會站在一旁看笑話。”我師父看着跪在地上的陳貴,洋洋得意的說道,其實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鬼氣奪魂法術是一門極其厲害的東西,哪是像我師父說的那樣,略施手段就能破了的。
“你帶吃的了沒?”我師父見陳貴身上也背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就問他道。
“帶,帶了。”陳貴聽我師父剛纔的那話,也不跪着了,急忙從身上把包摘了下來,我師父一點不客氣的把陳貴的包子拽了過來,這陳貴帶的吃的還真不錯,除了饅頭之外,還帶了一大塊醬肉,這可把我給饞壞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師父也不搭理陳貴,拿着饅頭和醬肉,坐到了我身邊,也不知道這林尚志到底是啥鼻子,剛纔睡得賊死,現在一聞吃的味兒,一下就睜開了眼睛,他看到我師父手裡的醬肉,頓時就流哈喇子了,我是快要流了,他是真流了,“卞大爺,你咋這麼厲害,你在哪變出來的肉?”他一轉頭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陳貴,“陳大爺,你咋也在這呢?”
“別廢話,吃不吃?”我瞪了林尚志一眼。
“吃,咋不吃呢?”
“吃就閉嘴。”我扔給了林尚志一個饅頭,林尚志大口吃了起來,我師父那還有一瓶沒動的牛肉罐頭也打開了,我師父還拿出了他那酒葫蘆喝
起了酒。
本身吃肉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更何況是在這墓地地下,劫後餘生,飢腸轆轆的時候呢,我們吃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嚥。
“林尚志,你小點口,給我留點。”
“你個小兔崽子,你給師父留一塊下酒。”
“哥,我要吃肉!”
“你傻啊,咱倆不合夥兒能搶過卞大爺麼?”
我們幾個都奔着那醬肉使勁,很快就搶了起來,我師父這個老不羞,也不知道讓着我們倆孩子點,跟我們一樣搶,最後大部分醬肉都進了我師父的肚子裡,我和林尚志只吃到了一點點。
酒足飯飽之後,我師父揉着肚子,坐在牆角點了一個煙,美美的抽了起來,嘴裡還哼着京劇,一會兒什麼我站在城樓觀山景,一會兒又是什麼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乾乾淨淨的。
“咕嚕”這時候一個肚子叫的聲音傳了出來,順着聲音看去,我們就看到陳貴可憐巴巴的瞅着我們,“卞,卞師傅,我也餓了,能給我點吃的不。”
“你還好意思要吃的,咋想的,要不要臉了?”我一聽陳貴這麼說頓時無比的氣憤,我覺着陳貴這會兒心裡都憋屈死了,明明是我們搶着他帶來的東西吃,不過誰讓他要殺我們呢,捱餓也活該。
我師父順手扔給了陳貴一個饅頭,陳貴撿起饅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還不斷點頭對我師父道謝。
“卞大爺!”我對我師父給陳貴饅頭十分的不滿,衝我卞大爺喊了一聲,我卞大爺趴在我耳邊小聲的對我說道:“可不能把他餓死了,出去得讓他給咱殺一口豬,不殺都不行。”
我師父說完這話,我頓時就樂了,瞅向了陳貴,現在陳貴在我眼裡變成了一口活蹦亂跳的大肥豬,我那眼神,看得陳貴一個哆嗦。
“行了,我出去整點木頭,把火再點起來。”說着我師父就要往外走,走到陳貴身邊,想了想問陳貴道:“吃飽了麼?”
陳貴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我師父突然對着陳貴的額頭一點,隨後口中唸唸有詞,當他口中的咒語唸完了,陳貴一頭就栽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了。
“卞大爺,你幹啥,那可是一口豬啊,你咋給他殺了捏?”我一看陳貴倒下了,急忙大聲的喊道,我的話一下把我師父逗樂了,我師父笑着說道:“放心吧,你的豬沒死呢,就是讓他昏過去一會兒。”
我師父還是有點不放心陳貴,怕陳貴起啥幺蛾子,所以才讓他昏了過去,這也是對我和林尚志的保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