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咬人就行,我進去看看,你那棺材裡到底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說着我就要往那棺材裡鑽,我師父一把就把我拽了回來,“你個小孩牙子,給我滾一邊去。”
我師父轉身趴在了那棺槨邊上,向那棺槨中看去,那裡層的棺材並沒有多大,裡面東西也寥寥無幾,一把生了鏽的彎刀,一副零碎的鎧甲,一個石枕,外加一塊血紅血紅的玉。
看到這塊玉我師父忍不住驚叫一聲:“鬼血玉,竟然是鬼血玉!”
“什麼鬼血玉,卞大爺,你看見啥了?”我說着把這那棺槨就爬了上去。
“下……”我師父想讓我下去,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呢,我就已經看到了那鬼血玉。
當看到那塊血紅色的玉的時候,我的眼睛頓時就挪不開了,那呼喚正是它發出來的,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鬼血玉發出兩道紅光,猛的射向了我的眼睛,見那紅光向我爆射而來,我啊呀一聲,一頭摔倒在了地上,眼前頓時一片黑暗,那不是因爲強光刺激得那種暫時性黑暗,那紅光並沒有那麼的刺眼,而是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這突然生出的黑暗,讓我無比的驚慌恐懼,“卞大爺,你在哪呢,我眼睛看不見了,你在哪呢?”我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在空中摸索着,嘴裡大聲的喊着。
我摸到了一個人的手,那手很溫暖,抓着這隻手我問道:“卞大爺,是你麼?”
“道道,是我。”聽到我師父的聲音傳來,我頓時心生安全感,不再驚慌了。
“別怕,沒事的,卞大爺先抱你過去休息,你閉上眼睛,呆在那別動。”我師父說着把我抱了起來。
“卞大爺,我眼睛瞎了,看不見了,咋整啊,以後是不是就變成瞎子了。”我帶着哭音問我卞大爺。
“別瞎想道道,你這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而且這對你來說……”說到這裡我卞大爺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或許會是一件好事。”
“沒想到,這陣的陣眼竟然在這裡。”我師父把我放在了一旁,自言自語的說道。
“啥陣眼啊?”我現在也不慌了,卞大爺說我能好起來,那就一定會好起來的,他從來沒有騙過我。
“這僞陰曹地府,其實應該叫陰曹地府聚陰陣,這纔是真正的聚陰大陣,相對這大陣來說,那墓上的九宮七星聚陰陣簡直就是小兒科了,但凡陣法,皆有陣眼,而這塊鬼血玉,則是這陰曹地府聚陰陣的陣眼。”我師父的聲音在我耳邊傳出。
“卞大爺,那鬼血玉到底是啥啊?咋還能把人眼睛弄得看不見呢?”我的眼睛就是被鬼血玉弄的看不見的,我現在對這個召喚我的東西並沒什麼好感。
“鬼血玉……”我師父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等出去以後我再告訴你那是啥吧。”
“玄一道長,你是道士,鬼屍門的人也是道士,你能不能把我放了。”這飛僵前半句話還正常呢,後面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帶着哭音,聲音悽慘無比的喊道:“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願意爲你做牛做馬,我願意爲你鞍前馬後,我願意爲你上
刀山下油鍋,求求你放了我吧,我願意……”這一聲喊把我師父和我都嚇了一哆嗦,這聲音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了。
說到這裡,那飛僵歪着腦袋想了想,恢復了正常的聲音說道:“他還說啥了來的?”
“你這都跟哪學來的?”我師父也看出來了這飛僵是咋回事了,飛僵生出靈智除了本身修行之外,一切都如新生兒一般,這隻半飛僵生出靈智的時間不短,但是他根本沒有接觸過外人。
“那小道士,當時我用陰火煉那小道士的魂,那小道士讓我放了他,就是這麼喊的。”聽到這裡我師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你別什麼都跟他學,你不都說了那是壞道士,你還跟他學,你得跟我學,我是好道士,你看我多好,還教你抽菸。”我師父大言不慚的說道。
“恩,你是好道士,我跟你學。”那殭屍還真聽我師父的話,我師父走到飛僵身前,仔細的打量起了那飛僵的鎖鏈,他看了很長時間,最後才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幾條鎖鏈本身材質倒是沒什麼特別的,難就難在這符文上,你也知道你這手腳之上的符籙主要作用爲困,而你頭上那符籙作用爲煉魂,這手腳之上的符籙我倒是可以嘗試破開,但是你這頭上的符籙我不敢去嘗試。”
那飛僵根本聽不懂我師父說的是什麼,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疑惑,“這麼說吧,這四條鎖鏈我應該能破開,但是腦袋上那條我破不開,一旦施法失敗,那麼可能讓你的魂飛魄散,你數百年修行就毀於一旦,而且還有可能變爲只有修爲沒有靈智,憑藉本能去害人的飛僵。”
“你能解開我手上的鎖鏈?”那飛僵聽到我師父這麼說臉上竟然一喜,有些興奮的問道。
“我可以盡力嘗試。”我師父並沒有拍着胸脯去打包票,很有分寸的爲自己保留了餘地。
“我聽那小道士的魂魄說,鬼屍令能解開我頭上的鎖鏈。”怪不得這飛僵一上來就先抓陳貴呢,全是因爲陳貴身上的這塊鬼屍令,那是能爲他解除無限痛苦的東西啊。
“他的話能信?”我師父挑了挑眉毛,對於一個邪派道士說的話,我師父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這是他魂飛魄散前跟我說的,應該能信,每次鬼屍門的人想要抽我的魂,也會先打開這鎖鏈,也是用的鬼屍令牌。”飛僵想了想說道。
我師父想了想說道:“但凡想破別人法術皆有方法,這煉魂之術更是要小心謹慎,你確定要嘗試麼?”
“這是我唯一離開這裡的機會,不論如何我都要嘗試,那小道士教了我破去這法術的方法。”那飛僵臉上露出了一絲狠色,其實這飛僵死前那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那好,你先破煉魂之術,如果這煉魂之術成功破除了,咱們再談破開你這困體之術,你覺得如何?”我師父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如果先破了困體之術,再破煉魂之術,萬一這煉魂之術一旦沒能破除,若是讓這飛僵魂飛魄散還好,那也就重新變成了一具死屍了,我師父有一萬種方法處理。
可萬一讓這飛僵魂散魄不散,靈智失了,修爲還在,那就麻煩了
,能鬥得過還好,萬一鬥不過,讓這飛僵出去了,那就爲害人間了,最糟糕的的是鬼屍門的人得到了這具散了魂的飛僵,鬼屍門的人可是巴不得這飛僵散了魂失了靈智呢。
“好!”那殭屍說着對着那令牌一吸,就把那令牌握在了手裡,貼在了那鎖鏈之上,隨後口中唸唸有詞,那令牌上散發出了陣陣烏光,烏光一起,那飛僵頓時發出一陣陣痛苦的悶哼之聲,可見他此時是極其痛苦的。
可是這飛僵也是有着大毅力的,不然也不會在這麼多年煉魂之苦下,仍然苦苦堅持,若非沒有大毅力,恐怕早就被抽了魂,他在忍受着劇痛的同時,口中的咒語卻是不停,這烏光持續了至少十多分鐘,那飛僵臉上的表情都已經開始扭曲了,就聽嘩啦一聲,那鎖鏈打開了。
“哈哈哈……”這鎖鏈一開,那飛僵就發出一陣興奮的大笑,那是多年痛苦消失之後的爽快之笑。
“玄一道長,快幫我解開這手腳上的鎖鏈。”那飛僵笑了好一陣才收住了笑聲,迫不及待的對我師父說道。
我師父從兜裡掏出煙,把最後的兩顆煙掏了出來,一顆給了那飛僵,一顆叼在自己嘴裡,他把自己的煙先點着,想給那飛僵去點菸的時候,發現那飛僵的手指頭上已經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這飛僵也夠聰明,竟然用陰火把煙點着了。
“我現在不能幫你破去這法術。”我師父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說道。
“爲什麼?”那飛僵有些不明白,臉上還帶着一絲怒氣,冷聲問我師父道。
“你是殭屍,我是道士……”還沒等我師父說完,那飛僵就打斷了我師父的話:“你難道還想要對我下手,想要違背誓言?”
我師父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對你下手,但是你要知道,我也不能放你出去害人,你必須要答應我幾點,我纔會幫你破除法術。”
“你說。”那殭屍面色有些陰冷。
“如果我放你出去,不得妄自害人性命,不得助惡人行惡事,不得借用修爲欺凌弱小,不得殘害他人性命增長自己修爲,只可另覓他地安心修煉,你是否答應?”我師父看着那飛僵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啥,不過只要你能放我出去,我什麼都答應你。”這飛僵嘟囔了一句,被我師父聽在了耳朵裡,這纔想起來,這飛僵並沒有分辨善惡的能力,我師父馬上又說道:“你離開這裡的前三年必須要跟我在一起,三年之後你若願意離開即可自行離開,加上這一條。”
“答應,只要能出去我都答應。”那飛僵忙不迭的點頭。
“貧道將會在你體內下一道禁咒,若是你有所違背,貧道就催動禁咒,讓你魂飛魄散,你可願意?”我師父說道。
那殭屍歪頭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好,貧道現在法力不濟,需要休息一天,明天我會幫你解除困體法術。”我師父說的是實話,現在他的確是法力不濟了。
我是聽到了他們談話的,聽到他們這麼說,可把我高興壞了,這可是飛僵啊,厲害得不得了,這要是跟在我身邊,到時候看大牛他們還敢跟我嘚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