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之前部落裡面的主力,一直都爲建造圍牆而忙碌,其餘的人收割青草、收割油菜、收集樹條、編織欏頭、燒瓦忙個不停,而且用石頭打地基的事情又是韓成新定下來的,所以就一直沒有來得及收集石頭。
這讓青雀部落憋着勁要建造的房屋,剛剛挖好地基就被迫停工了……
集體出去運送了一天半的石頭之後,方纔着手修建砌地基。
花費了一天運來的石頭當然不足以將地基砌好,不過卻能解燃眉之急。
有了這堆的石頭之後,留下三個砌牆的好手,按照韓成所教授的辦法,將這大小不一又不平整的石頭,儘可能擺放整齊,弄牢固。
大石頭勾勒大概的輪廓,小些的石頭看情況進行填縫,再剩下的沒有辦法用石頭填充的縫隙,就用骨杴剷起和好的泥巴填充進去,如此這般下來,打成的地基甚是牢固。
留下來的砌地基的是大師兄沙師弟還有一個原本是豬部落的人,都是男子。
因爲用不規則的石頭砌牆不僅需要很好的眼力架、會‘湊’,還需要有一把子力氣,來不停的抱起或者是翻動一塊塊石頭將它們放到合適的位置去,這事情,男子具有天然的優勢。
大師兄等人原先只知道可以用石頭打磨石器,或者將石頭當作投擲用的武器,用石頭來砌牆,他們還從來沒有想到過。
如今在韓成的指導下這樣一做,立刻就覺得這個方法不錯,石頭壘起來的牆,看起來就比泥牆結實,而且石頭牆還不懼怕風雨。
不少人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們沒有想到,這石頭居然還有這樣的一種用途。
大師兄幾人,原先在修建鹿棚還有圍牆的時候,表現就比較突出,他們的學習能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差,所缺少的只是見識罷了。
再加上這一年多來,做了不少類似的事情,又有韓成在一旁指導,如今開始用這從來沒有用過的方法壘砌地基,上手也很快。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觸類旁通了。
他們三個人砌地基,其餘人去尋找、運送石頭,完全可以不耽誤進度。
青雀部落修建洞穴的山包西側邊緣處,就有不少的散落的岩石,這裡的岩石很堅硬,多爲黑色或者是沾一點綠色的玄武岩。
有些玄武岩中還有不少的孔洞,韓成知道,這是當初火山噴發之後,氣壓降低,裡面所裹着的空氣衝出所致。
青雀部落所擁有的石器,大多都是在這裡選取的材料,製作成的。
這次韓成要用石頭打地基,青雀部落的人也是在這裡搬運的石頭。
長期的打製石器,這裡有不少散落的碎石。
出事了!
一個青雀部落的男人,在用扁擔挑着兩半欏頭石頭往部落圍牆西側運的時候,扁擔忽然斷裂,兩個欏頭掉在地上,有石頭滾落出來,砸到他的左腳,腳面上砸掉了一大塊皮,大拇腳趾頭還有二拇腳趾頭直接就是一片的烏紫,這兩個腳趾甲勢必要脫落了!
好在石頭是先掉到地上又滾落到他腳上的,不然的話,韓成覺得青雀部落將會有第四個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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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齊七顆龍珠可以召喚神龍,集齊七跛……
韓成想了一下七個傷的不是一條腿的人一起走路時的樣子,覺得還是不要集齊的爲好,雖說現在的青雀部落因爲各種活計的增多,傷到一條腿也不至於如同之前那樣淪落爲廢人、累贅,但能不要受傷,還是不要受傷的好。
如今天氣一天熱似一天,不能跟冬天相比,傷口很容易感染髮炎。
以前青雀部落有不少人就是因爲傷口感染,一點點潰爛而死,對於這點,受傷的亮記得很清楚,因爲他的母親當年就是在打製石器時不小心砸到了腳,然後慢慢的潰爛而死的。
母親腳上的傷口,還沒有自己腳上的大……
亮坐在地上,抱着受傷的腳,渾身發抖。
一部分是因爲疼,更多的是想到他的母親。
韓成聞訊而來,見到了亮的傷勢,鬆了一大口氣,這樣的傷勢休養一段時間也就能好個差不多,沒傷到骨頭,影響不大。
“別怕,沒事。”
他見到亮渾身發抖,有大顆的眼淚落下,心裡雖然有些奇怪,這傢伙身爲一個原始人,怎麼這樣不吃‘菜瓜’,連這點疼痛就抗不過去?但還是微笑着出言寬慰。
韓成說着讓兩個人擡起亮往部落裡去,自己在附近轉了半圈,拔了幾株青色的、長得有些肥、葉子上有尖刺、頭頂還開着一朵紫花的植物,跟在後面回去。
這種植物很常見,在後世也是一種非常普遍的存在,在韓成那裡被叫做‘刺角芽’,學名叫做什麼,他不知道。
這種植物有很好的止血效果,小時候割草割破手,都是揪些‘刺角芽’的葉子搓揉一下,將其覆蓋在傷口上,血很快就能止住。
其實這種植物還有一個用途,那就是用來裝死。
‘刺角芽’上面的紫色花朵,揪下來放進嘴裡面嚼,很快就會出現跟血很相似的顏色,連舌頭、牙齒都會被染上。
大喊一聲:“小鬼子!來吧!爺爺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然後噴出血水來,以一種自認爲極爲悲壯和大義凜然的姿勢緩緩倒地……類似的事情韓成小時候沒少做。
亮見到神子臉上的微笑,聽到了神子說的話,又想起冬天時神子將腸子都掉出來的如花都給救活的事情,心中稍微安定。
神子的出現,如同一道光,破開了將他牢牢籠罩住的恐懼。
神子一定會有辦法的!
恐懼的亮這樣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
到了部落之後,韓成命人燒熱水,熱水裡面加入提煉出來的鹽。
“這可能會很痛。”
韓成對抖的沒有那樣厲害的亮說。
亮用力的點點頭,表示讓神子任意施爲,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很輕易的戰勝了‘傷口上撒把鹽’的痛楚。
差不多有六十度的鹽水,清洗掉了亮腳上的污漬,一遍又一遍的沖洗他的腳背上一大片的傷口,強烈的刺激讓亮的腳不由自主的往上微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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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本已經稍微止住的血,隨着韓成的清洗還有亮的的動作,又恢復了之前的流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