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鹿沒有站多久,長時間的生產讓它損耗了很多的力氣,不知道是痛還是累,它的腿都在打顫。
見到母鹿再次臥下,稍微等了片刻,韓成還有亮二人,接着小心朝着母鹿接近。
在自然界中,動物生產是最爲危險的時候,因爲虛弱,容易被天敵所趁,所以在在這時候,生產的動物就會變得格外警覺。
母鹿一直警惕的盯着韓成兩人,見他們靠近,就又有起身的打算。
韓成忙站住腳,然後跟亮一起往後退去,不敢再驚擾這隻鹿。
見到兩人退開,這母鹿方纔放鬆下里。
韓成直撓頭皮,這母鹿明顯是難產了,自己想要幫忙,這母鹿卻又不讓自己靠近,這樣耽擱下去,不僅僅小鹿危險,就連這隻母鹿都玄乎!
韓成看看鹿大爺,便推着它的屁股讓它過去安撫一下它媳婦。
結果這傢伙不上道,之前還知道去找韓成,現在卻不肯往它媳婦跟前湊。
韓成又等了一會兒,見母鹿的生產還沒有取得什麼進展,便又試着去靠近。
這次沒有讓亮跟着,而是他一個人過去,相對於亮,這些鹿對他要更熟一些。
之前韓成怎麼推都不肯過去的鹿大爺,這會兒不知這麼良心發現,也跟着韓成朝母鹿走去。
母鹿雖然顯得有些警覺,這次卻沒有站起來,不知道是看到了鹿大爺這個造孽的鹿的緣故,還是認出了韓成這個經常擠它兇器的小兩腳獸。
韓成見此,不由欣喜,小心的來到母鹿的身後,蹲下身子去看從產道中露出的蹄子。
因爲以前家裡養過羊還有牛的緣故,韓成對動物的生產並不算陌生,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一些東西。
之前因爲火光不夠亮而母鹿又不讓靠近,他並不能看到太清,此時近距離觀看之下,發現問題所在。
從產道里露出來的,只有一個鹿蹄子。
他之前雖然沒有接觸鹿生產,但從牛羊身上也知道,這種情況不好。
因爲這些動物在生產時,一般都是先出來兩條前腿,然後是和被壓得伸直的前腿牢牢貼在一起的腦袋。
一般是這樣情況的,生產起來就不會太過於困難。
最怕遇到的,是那種來不及在孃胎裡調換方向羊水就已經破裂,先出露出屁股的,遇上這種情況,那可就真讓人頭疼了,只能用車拉着,趕緊往鎮上的獸醫處送……
還好,現在這隻母鹿肚子裡的幼崽並非是先露出的後腿還有屁股,這讓韓成稍微鬆了一口氣。
畢竟他上輩子又不是獸醫,遇到現出屁股這種情況,是真沒轍。
若只是像現在這樣露出一隻蹄子的話,就要好辦的多。
韓成回想着所知道的辦法,一邊用手在鹿的產道附近劃過,以此來讓這隻母鹿適應自己存在。
這樣等待了一會兒之後,韓成把身上穿着的獸皮衣服拉了拉,將右臂完全露了出來,夜晚的寒氣襲來,有些冷。
他將右手在母鹿產道邊上蹭了蹭,然後貼着露出來的這隻前前蹄,一點一點的將手伸了進去,連帶半截胳膊。
沒有辦法,他沒有透視眼,只能如此行事,依靠着手的觸感,來找到問題的結症所在。
動物也是有靈性的,大多都能覺察到人類的一些善意,尤其是在危機關頭的時候。
在加上母鹿對韓成早已經熟悉,長時間的難產又讓它耗費了力氣,韓成又不是貿然行事,所以它只是身子動了動,並沒有站起來。
青雀部落是自去年冬天纔開始畜養牲畜的,衆人對這些都不瞭解,因此上只能遠遠的站在遠處看着神子施爲,當然,即便是想要過來幫忙,鹿也不肯。
火二不斷的往火堆上添柴,讓火光變得更大一些,以她的方式,對神子進行幫助。
韓成艱難的摸索着,他已經找到了結症所在,與他之前所想的相同,小鹿的一隻前腿不知道爲何沒有跟先出來的這條腿一起出來,而是岔開到了一邊。
有它在裡面擋着,想要順順利利的出來,當然不容易。
韓成用手試着在裡面糾正位置,想要將這條岔到一邊的腿捋順,然而這並不容易。
因爲母鹿用力的生產,小鹿這條跑岔的腿已經被緊緊的擠壓在了那裡,再加上韓成力氣又不夠,試着扳了一陣,並不能將之板正。
他想了一會兒,將右往外拉出來一些,摸索着按在小鹿的頭上,左手握着小鹿這條已經出來多時的腿,一起緩緩用力往裡面推。
這個過程很費勁,好一會兒,才逐漸的將這頭小鹿推回去了一些,韓成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
趁着這個機會,他趕緊將右手往裡面又伸伸,摸索着來到之前摸到的位置,握住小鹿的那條腿,順着勁,緩緩的將之轉了過來。
在這個過程裡,母鹿很痛苦,幾次想要站起來,終究還是忍住了。
韓成將小鹿的兩隻前蹄子並在一起之後,一手握着一個,順着勁往外拉。
兩手還有小鹿的身上都是黏黏滑滑的,很不好用力。
其實在將小鹿的這條腿弄順之後,不用韓成再幫忙,母鹿就能將之產下。
考慮到羊水破掉多時,出來的晚了,小鹿很有可能會保不住,所以韓成依然在充當產婆。
說來也是心酸,作爲一個穿越者,不僅僅要爲部落裡裡的女人生孩子考慮,就連鹿也要幫忙接生。
弄順了胎位之後,在生起來就要快的多。
沒過多久,小鹿的嘴巴就露出來了,然後是腦袋。
半個身子出來之後,更是乾脆,‘嘩啦’一下,全都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青雀部落的衆人,全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們青雀部落,又多了一條鹿。
韓成也長出了一口氣,兩隻手往外伸着,不讓污穢沾染身上。
不過他這口氣剛鬆沒多久,便又提了起來,因爲這隻歷經辛苦方纔出來的小鹿,並不跟其餘的小鹿那樣,剛生下來就掙扎着想要起來,而是堆在地上微微的動着。
剛剛經歷了難產這一大劫的母鹿,掉過頭來,一邊舔舐小鹿身上的污穢,一邊用頭拱它,想要讓它儘快的站起來。
身爲食草動物,它們必須要儘快的學會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