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這……”
越來越多的人被倒上了罐頭,品嚐到這種滋味之後,有人終於面帶驚疑之色的看着喝了一口罐頭湯,就閉上眼睛不再言語的韓成開了口。
那些迫不及待想要吃到美味罐頭的小孩子,分到罐頭之後,一口湯下嘴,臉立刻就變了形,一個個咧着嘴吐舌頭。
印象裡酸酸甜甜極爲美味的罐頭,怎麼變成了這個味道?
這是壞掉了,還是長時間存放之後,就是這個味道?
只是這味道與之前相差也太大了些吧?
因爲這與預料之中有很大不同的罐頭出現,讓一年一頓的年夜飯歡快的氣氛微微滯了滯。
韓成將口中酸澀的汁水嚥下,一股熱流隨之出現,一直從喉間流到了胃裡。
他又喝了一小口,接着在嘴裡細細品味,感受着這酸澀之中,那股熟悉的味道。
可能是記憶中的方法出了錯,這一批水果罐頭可謂是非常的失敗,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全都壞掉了。
不過卻沒有壞徹底,罐頭沒得吃了,卻出現了另外一種同樣令人高興的東西。
酒!
這是韓成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韓成感受着口中酒的味道,感慨之中想起了之前那個關於古代文人釀酒不成光做好醋的事,不由的搖頭微笑。
自己之前還調侃人家,結果現在就來了報應,自己釀的水果罐頭,全都變成這種渾濁酸澀的酒漿。
不過他倒不像那文人那般的惱羞成怒,酸澀的酒水能夠出現,他一樣爲之欣喜,甚至於比產出預料之中的罐頭來,還要高興。
畢竟酸酸甜甜的水果罐頭是小時候的最愛,如今長大了,相對於罐頭而言,酒更招人喜歡。
而且這酒出現的正是時候,年夜飯的時候,不多少喝上一點酒,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現在就差一盤餃子了。
一窮二白到現在,那麼多的東西都給弄出來了,一盤餃子還遠嗎?
再一個就是,酒都已經出來了,那距離醋還遠嗎?
酸甜苦辣鹹這這五味也會慢慢的收集齊全,到時間做飯的時候,就會有更多的選擇。
畢竟‘釀酒缸缸好做醋,壇壇酸’嘛。
而且他隱約記得釀酒的酒缸這些地方,有酵母菌這些發酵有大用的東西存活,到時間弄出來面了,弄塊和好的面在缸邊上多沾沾,然後一次次的留下老面,長時間的下來之後,總能得到效果極強的酵母菌出來。
想起冒着熱氣、鬆軟清香又帶着麥芽糖味道的大白饅頭,韓成就禁不住的流口水。
作爲一個地道的北方人,饅頭這種從小吃到大的主食,總是一個繞不過去坎。
就不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幸,找到小麥……
韓成微微搖頭苦笑,誰能想到自己居然會爲天天都吃的饅頭這樣魂牽夢繞。
巫也端起碗品嚐了一口封存了多日的罐頭,味道不怎麼好,與剛做好時相比,簡直可以說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憑藉他多年的經驗,以及記憶力裡當初神子製造罐頭時所說過的話,他知道,這罐頭是弄毀了。
作爲部落裡經歷了諸多歲月,並傳承了以往的巫的知識,又收到了神子薰陶的人,巫要比其餘的人更能注意到一些關於人情面子之類的事情,就比如青雀三年吃年夜飯時,他對做爲的次序就看的很重。
爲了不至於讓神子難堪,他並沒有像別人那樣出口發問,而是大大的灌了一口味道不怎麼好的罐頭汁水,嚥下之後,感受着喉間從未體會到的那種暖意,然後準備開口誇讚這罐頭汁水的美味。
這時候,手裡端着碗,一直閉眼沒有言語的韓成,睜開眼睛將碗放下,站起身來面帶微笑的對看着他的衆人說:“罐頭失敗了!”
衆人聞聽這個消息之後,既有意料之中,也有忍不住的失望,畢竟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是讓人所懷念的。
特別是那些未成年人們,臉上失望之色更是難掩。
韓成將衆人的反應看在眼裡,沒有賣關子,稍微的停頓之後,開口道:“不過,卻造成了另外一種好東西,那就是酒!”
酒?
衆人聞言盡皆低頭看碗中顯得有些渾濁的罐頭汁水。
能被口味一直都比較叼的神子稱之爲好東西,那味道應該不會太差,且一定也是好東西。
韓成又讓人搬過來幾罈子‘罐頭’過來,拍開泥封之後,每個人都倒上了一些。
成年人一碗,小孩子半碗,更小的孩子只有一個淺淺的碗底。
然後端着自己的酒碗站起身來,示意其他人也都端着酒碗站起身來,而後道:“過年好,願我青雀部落,越來越好,喝!”
說完之後,把酒碗跟站在左右兩側的巫還有大師兄的酒碗砰了砰,又對着分成幾圈坐的青雀部落衆人,遙遙的敬酒,而後一仰脖就喝了下去。
巫還有大師兄等人,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短暫的愣神之後,不知在誰起的頭下,學着韓成的樣子,口中雜亂不齊的道:“過年好,願我青雀部落,越來越好,喝!”
然後回想着剛纔韓成的動作,就也顯得生疏的跟身邊的人砰砰碗,然後對着其餘人虛虛的舉舉,仰脖開始喝。
大人們喝的倒還可以,但那些味蕾更爲發達的小孩子們,就變得有些難受了。
“好澀……”
喝了一口的白雪妹,吐着舌頭苦着臉說道。
韓成哈哈一笑,在她羊角辮上揉了揉,將她碗裡還剩下一大半的酒水倒進自己碗裡,一飲而盡。
“吃飯嘍!”
喝過酒之後,韓成宣佈這個衆人等待多時的消息,於是一時間衆多的筷子齊伸,歡快的氣氛裡,青雀四年的年夜飯正是開始。
席間,韓成不時讓人給想要喝酒的人倒酒。
一碗酒下肚之後,青雀部落的一些成年人發現這味道不怎麼好的酒,居然又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獨特滋味。
有這種感覺的人,以成年男性居多。
於是他們也不怎麼喝熬好的肉湯了,而是跟神子一樣,不時的喝上一些他們第一次品嚐到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