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問道。
“那是以前的我。”袁天罡捻着白鬍子道、
“以前的你？”
我微微一愣，草，想起來了，歷史上的袁天罡，就是唐朝時期的人物，跟唐太宗李世民一個時代。如今我們所在的時代，正好是太宗時代終結的節點。
既然袁天罡能活過1800多年，那麼轎子旁的人，顯然就是以前的袁天罡。
“你別做什麼事情！”我看着袁天罡不安分的樣子，連忙提醒他，你最好不要跟他接觸，不然會影響到後世的你。
“瑪德，正好，反正我也看那逼養的不順眼，把我們分化出來，自己變得那麼強！趁這個機會，我就要改變歷史！”
袁天罡眼中閃爍着惹禍的預兆。
我眯起了眼睛，也好，他這麼一鬧，指不定後世的我跟袁天罡就沒有交集了。
我貌似也能擺脫這個傻逼東西了。
“現在不是時候，等到李治進了感業寺，我們可以悄悄地去找年輕時候的你。”
“人生能有你這般良師益友，死而無憾矣。”袁天罡感動地望着我。
你這傻逼，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我們三個藏在感業寺庭院的一座假山之後，偷偷地看着場中的情景。
加諸在我們身上的時間流速極快，我們看一切都像是在快放。
感業寺外，一大排帶發尼姑穿着銷魂的道袍，垂着腦袋迎接皇帝。這些尼姑都是唐太宗的妃子，只是因爲沒有子女，被迫到感業寺出家。
“我看啊，就是那個唐太宗不想讓自己的女人，被兒子過繼了去。”
老龜摳着鼻子，不屑道。
“你懂個屁，這些東西大家心裡明白就行了，表面上當然要堂堂皇皇的。”
袁天罡拍了老龜一下，他也是從這個時代走過來的，自然知道一些規矩和禮儀。
“當皇帝的，能不被慾望迷昏頭的，有幾個？”我冷笑，說實話，我真不知道歷史上有哪一個皇帝沒有被至高無上的權利薰昏了頭。
有些早年英明武治的皇帝，到了晚年，沉迷於外物，不理朝政。
浩大的依仗隊伍到了感業寺前，一大堆的繁瑣的禮節程序，而後唐高宗李治，踩踏着太監的背脊走下了皇轎。
他面目俊逸，不怒自威，身披黃袍，胸前盤亙着一條無爪金龍。一股淡薄的真龍紫氣在他身周盤旋，阻礙了我的探查。
李治每一腳踏下，都能跟天地形成呼應。皇帝就是順應天運而誕生的，他們能夠調動一國之力。
他先是掃視了一番感業寺外迎接的尼姑，而後目光停在了武則天的身上，驚訝地看着武則天脹大的肚子，眸光閃爍，似乎在做什麼決斷。
武則天緊張中不敢與李治的目光相對，反而偷偷地往我這裡看來。
我點點頭，給她回了個堅定的眼神。
之後，李治帶着一衆禮儀官進了寺廟內，武則天他們這羣尼姑自然也跟着進去了。
一時間，感業寺外只剩下護衛和太監了，年輕時的袁天罡也沒有隨李治進寺，他守在寺外，不動如山。
“走，現在帶你去收拾年輕時的你。”我招呼袁天罡一聲，把老龜塞進袖子裡，帶着他們走出了假山。
“別說年輕時的我，叫他小袁天罡。”袁天罡瞪我一眼。
“尼瑪，你這名字起得，有點水準。”老龜從我袖中伸出頭，愣愣地看着袁天罡。
“咔”，看到我們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走上前，兩名護衛手握長刀，腳步虛浮，將我們攔了下來。
“我們是感業寺打雜的，你們別亂動，瞧你們風塵僕僕的樣子。褻瀆了神明，神明降下天災，危及到高宗皇帝的天下，你們擔當得起嗎？”
我眼睛一瞪。
兩名護衛眉頭一挑，沉吟片刻，收回了腳。
“我們來，是應了高宗皇帝的旨意，要帶袁天師，進入寺廟。”我滿嘴胡侃，說屁話根本不帶打草稿的。
“嗯？”小袁天罡聽到我的話，滿臉疑惑，他緩緩踱步，走到我跟前。
“傳遞指令，一般都是由太監行事，怎麼會讓區區雜役傳達？”
我眉頭一橫，“你眼睛瞎了？你沒看到太監全在外面，沒進寺廟？只有曹公公跟隨皇上進去了，曹公公會因爲你這點小事，專程出來通報你？”
“嗯？”小袁天罡目露精光，上下打量我，一個小雜役，敢這麼跟自己說話？就連先皇李世民都對他執晚輩之禮！
袁天罡站在我身後，沒有露面。
小袁天罡思索一會，“走吧。”
我對袁天罡使了個眼色，讓他走在我前面，現在他還不能露臉，不然小袁天罡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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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帶着小袁天罡走進寺廟，把他帶到了一座偏僻的庭院。
“皇上把我領到這，是什麼意思？”小袁天罡疑惑道。
“意思你大爺！”走在我面前的袁天罡一見周圍沒人了，頓時那暴脾氣就上來了。
他跳出來，一巴掌揮向小袁天罡，手掌中陣字浮動。
“陣之天脈？”小袁天罡大驚失色，他雙眼中陰陽輪轉，浮現出一張陰陽魚陣圖，將袁天罡的陣字打退。
“砰砰”，小袁天罡接連後退3步，在地上印出3個深深的腳印，才停下。
“你怎麼會有陣之天脈？”小袁天罡凝重地看着袁天罡。
“關你屌事？”袁天罡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你的容貌？”小袁天罡怔怔地看着袁天罡。
“我是天神，來自未來的你。”袁天罡眼珠子一轉。
“額，”小袁天罡無語，“你們私自把我帶到這，究竟是何意圖？”
“你不信我？”袁天罡大袖一揮，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4歲那年，你跟隔壁村的小花，脫光了衣服，在一座破廟內抱着睡了一晚。”
小袁天罡眉頭一挑，“我是道士，憂傷倫理道德之事。。。”
“有還是沒有？”袁天罡一聲大喝，打斷了小袁天罡的話語。
“有。”
我： “。。。”
老龜：“。。。”
“5歲那年，冬天的一個晚上，你偷偷地跑出去，到張寡婦家看她和村長偷情，是也不是？”
“這些事，你怎麼知道？”小袁天罡肅穆道。
“因爲我來自未來。”袁天罡高深莫測，手掌一抖，一個金色的古篆體“陣”，飛掠到小袁天罡的面前。
“這是陣之天脈的復刻體，完整的陣之天脈，你在200年後，一座地下宮殿中獲得，並且往後的1000多年，你都在祭煉這陣之天脈。”
袁天罡輕笑道。
“你！”小袁天罡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在懷疑人爲什麼能活那麼久？我告訴你！”袁天罡大步流星地走到他面前。
“因爲你是袁天罡！”
老龜從我袖口裡伸出頭，擦了擦眼睛，“這逼裝得有點過頭了啊！”
袁天罡直視小袁天罡，“我從1800年後，穿梭時空而來，就是提醒你一件事！”
“什麼事？”看樣子小袁天罡已經有點相信了。
“你會分化出七情六慾，保持你的本心和理智，追求更加強大的境界。你記住了，要將最好的東西給七情六慾這13具分身，不得禁錮他們自由！”
“額。”小袁天罡聽蒙了。
“切記切記。”袁天罡大袖一擺，就要離開。
“請留步！”小袁天罡連忙要追上來。
“嗡”，時間加速，小袁天罡無論如何都無法靠近袁天罡，兩者之間似乎隔着一層隔膜。
“你信了吧，未來的你，和現在的你，是無法碰觸到的。”
袁天罡淡笑着走遠了。
我心中無奈，按照袁天罡跟他說的話，並不能改寫他的人生，袁天罡只是陳述了事實而已，這傢伙倒是刁鑽！他也知道改變了歷史，自己可能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