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負責宣判懲罰的是天宮高層的那些大人們，跟你有什麼關係？”
看着歸一域主臉上的陰邪笑容，幾位界主怒了。
本來他們輸了就感覺下不了臺階，這才嘴硬死撐着，結果歸一域主卻笑着說要跟他們談懲罰的事，這擱誰都受不了。
“幾位看來從來都沒有正經地研究過我，”歸一域主依舊淡笑着。“我雖然不再是守望司了，但之所以還算是天宮高層，就因爲另一個職務。”
“你還有另一個職務？”
聽到歸一域主那話，4位界主都愣了，他們站在低空中，互相看着，雖然身上有濃密的水霧遮蔽着，但是語氣中的詫異是無法掩蓋的。
“還有什麼職務？”
我從戰場中飛出，聽到了歸一域主和4位界主之間的對話，也疑惑了起來。
他只跟我說過守望臺的事，除此之外就沒說過其他的私事了，我這個弟子都不知道，別人怎麼會知道。
“天宮的規矩是，一旦成爲高層，只要不犯大錯，永遠不會被撤銷職務。在特殊情況下，高層的職務可以發生變動，但是不管怎麼變動，都不會被撤職。”
星空中的一羣天宮高層出聲道。
“意思就是隻要當上了天宮高層，只要不做出特別不能被容忍的事情。就能永遠坐在高層的位置上，偶爾會發生一些職位的變動。”
我擡頭看了看天空，在心中暗道。
這麼說來，歸一域主的守望司名存實亡之後，天宮就給他安排了其他職務。
“我當年是萬丈星淵的守望司，如今是諫言律，一般的天宮成員可能不知道諫言律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你們在天宮那麼長時間，肯定是知道的。”
歸一域主平靜地說道。
“諫言律？你是諫言律？”聽到這裡，4位界主的語氣全都變了，雙眼上的水霧驟然消散，露出了一對對銳利的目光。
“什麼級別的諫言律？”4位界主中有懂行的追問。
“7級諫言律，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可以不通過任何中間流程，直接裁定結果，並且根據情況定下懲罰。只有9級和10級的諫言律才能更改我的審判結果。”
歸一域主全程微笑着，耐心地爲4位不省心的界主解答疑惑。
“我進入天宮到現在，都沒有聽說過諫言律直接定下懲罰的事，所謂的諫言律不過是個虛職。”
4位界主迅速交換過意見。其中一人站出來說道。
“你說的是6級以下的諫言律，6級以下的諫言律是虛職，只是作爲一個提供審判建議的人，不用有直接定奪審判結果的權力。”
歸一域主平靜地說着。
現場有很多天宮高層在，那些高層都知道這件事，不會讓4位界主胡來的。
“什麼是諫言律？”看着歸一域主和幾位界主在鬥嘴，我不由地傳音詢問流瑩界主。
歸一域主忙着和界主對峙，我不好意思直接問他。怕自己會打擾到他。
“諫言律就是諫言官，在很多星辰內部，不是有專門定罪的職務麼？諫言律差不多就是那樣的，諫言律負責在天宮制裁內部成員的時候，提供處罰建議。”
“不過一般的諫言律，只是提供處罰的建議，而沒有權力決定最後的處罰。”
“但是歸一域主不同，他是7級諫言律。擁有直接處罰的權力，即便更高等級的諫言律要更改處罰，也只能在事後提起上訴。”
流瑩界主的聲音迅速在我心中響起。
“諫言律一共是10個等級？”趁着歸一域主在和那幾位界主鬥嘴，我追問流瑩界主。
“對，從低到高是1級到10級，歸一域主是7級諫言律，我之前也沒想到他是7級諫言律，因爲超過5級的諫言律太少了。”
流瑩界主搖頭說道。
“爲什麼只有9級和10級的諫言律才能更改最終的處罰？”
“這是天宮的規定。要想更改諫言律定下的處罰，只能是比定罪的諫言律高兩個級別的諫言律，所以只有9級和10級才能改變歸一域主的處罰決定。”
流瑩界主對我解釋道。
她背後的勢力是星辰閣，星辰閣不是一個靠戰鬥力出名的勢力。這個勢力平時和各大勢力都有往來，所以消息很靈通，流瑩界主也就知道得比其他界主多。
“懂了。”
我看着歸一域主輕輕點頭。
簡單說來，歸一域主在這種情況下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即便比他級別高的諫言律想改判，也要等歸一域主的處罰下來之後，再提起上訴。
而上訴是需要時間的，肯定來不及啊。因爲諫言律定下的處罰決定是立馬執行的。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的歸一域主就掌控了4位界主的未來。
“這麼炫酷的職務？”我稍微想了想，有點羨慕歸一域主，今天他這一系列的逼倒是裝爽了。
“也不能說炫酷。諫言律只有在天宮對付自己人的時候才能出手，平時沒有什麼權力，並且諫言律始終是孤身一人，沒有形成組織。”
流瑩界主在遠空看着我。輕輕地對我搖頭說道。
“幾位高層，這簡直是一派胡言，我頭一次聽說這種級別的處罰是掌握在一個人手上的，太兒戲了！”
4位界主說不過歸一域主，就轉頭看向高空。
“歸一，你覺得要怎麼處罰他們4個？”
天宮高層們沒人理會幾位界主，只是出聲詢問歸一域主。
“污衊罪是小，最主要的是他們蓄意謀害天宮的精英成員。並且用粗劣的手段嘗試謀殺，在吸引了無數人關注的同時，也損害了天宮的聲譽。”
“這幾項罪名加起來，可不是什麼小事，不是剋扣修煉資源就能解決的。”
歸一域主嚴肅認真地說道。
“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問你的意見，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4位界主都怒了，處罰倒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他們卻當衆丟人了，處罰判得越重，他們就越丟人。
“是啊，雖然4位界主成員的言語過激了，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天宮高層中有人點頭說道。
“各位高層。你們都知道，我有最終的判罰權，你們應該不會是想幹預我的判罰吧？這麼做會被判罪的，輕則逐出高層。重則死罪。”
歸一域主平靜地擡頭看向高空。
“當然不是，你想多了，我只是隨口一說，誰都不會干預你的判罰，你儘管判罰。”
“但是，”那人話鋒一轉，“判罰是要根據規定來的，你就算擁有最終的判罰權。也不能按照自己的私心隨意判罰。”
“我的判罰肯定是有依據的，不用你屁多。”歸一域主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麼，你的判罰決定是？”
場中沉默了片刻，繼而天宮高層們齊聲問道。
“我判他們。死罪，立即行刑，就地處死。”歸一域主臉色微冷，無比鄭重地說道。
“你放屁！”
話語聲響起的瞬間。4位界主盡皆暴怒。
“死罪？”我聽得瞳孔緊縮，心臟都禁不住加速跳動了。
這他麼玩得太大了吧，判4位界主死罪，這尼瑪是鬧哪樣？我以爲自己就夠能鬧的了。沒想到這個師尊比我還猛。
“歸一域主，你說出這話是要負責的，不是隨便說說就過去了。他們4個可是界主，怎麼可能判死罪？”
天宮高層中的“自己人”趕緊站出來爲4位界主說話。
“按照天宮的律例，他們4個做出的事情，足以判罰死罪。”
歸一域主沒有鬆口的意思，說話間就翻手取出一本黑金色的金屬書冊。
“轟隆隆。”
他輕輕地翻開金屬書冊，內部頓時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等我把罪名記錄在這上面，就徹底定下來了。”歸一域主平靜地看了看遠處的4位界主，然後手指上冒出淡淡的光芒，在書冊上書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