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難不成真要跟我對暗號？”
聽到他再度詢問了我一句，我頓時驚疑了起來。
來之前我就懷疑了，正常情況下，斷水界主不至於把我晾個十幾天，而且外面的護衛還都是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
這可不正常，結果我進入大殿後，斷水界主也是一副第一次見到我的樣子，問了我第一次問過的問題。
“小兄弟？”
看到我沉默不語，他又問了一遍。“匯泉宗。”我和他對視着，眯着眼睛小聲回道。
既然他要跟我對暗號，那我就只能瞎猜了，畢竟我們兩個沒有暗中合計過。
“匯泉宗？小兄弟是來自於匯泉宗？”他平淡地看着我，又補充問了一句，匯泉宗是在哪個地方。爲什麼自己沒有聽說過。
“這老東西，看來真的是被監控了，竟然說自己不知道匯泉宗，這肯定是他故意說出來，給我某種暗示的。”
我捻着手指。裝作平靜地和他對視着，不讓暗中監控的人看出異樣。
匯泉宗是斷水界主所在的勢力，斷水界主當時是匯泉宗的絕對高層，就算如今過去了無數年，但他也不可能忘了匯泉宗。
“星空中的星域無比繁多。你不知道某些星域也是正常的。”我稍微愣了愣，就迅速反應了過來。
“嗯，說的是。小兄弟，你跟這裡的人都不一樣，給我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可我又形容不出那種感覺。”
老者感慨地看着我。
“那什麼，我的師尊就是匯泉宗的斷水界主，不知道你認識不，我的師尊即便在星空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你應該會認識的。”
我猶豫片刻。眼珠子轉了幾圈，繼續說道。
“哦？斷水界主？”老者雙眼陡然間爆發出銳利的眸光。
“怎麼樣？”看到他的反常表現，我不由地激動起來。
“我不認識，但是這個封號，好耳熟啊，彷彿自己曾經和你師尊遇到過，並且有不小的因果。”
“靠。”
聽他這麼說，我嘴角抽搐，禁不住在心中暗罵了一聲，有些無語。
耳熟個毛啊，這他麼不就是你麼！
我被他的反應搞懵了，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認識斷水界主，還是裝出來的。
一位界主想要演戲的話，我是看不出來的。
“我覺得我們之間一定有某種因果，這樣吧，小兄弟，你最近幾天哪都不要去，先在我這裡待着。”
“我手頭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等我處理完了，就去你的住所找你。跟你詳談一下，理一理我們之間的關係如何？”
他思索了會，擡頭看着我說道。
“那我等你，不過，你一定要過來啊。”
我欲言又止。最後也沒多說什麼，就被斷水界主的下屬帶去了之前的住所。
雖然兩次的經歷幾乎一樣，但其中還是有細微差別的，至少我這一次探查到了更多的情況，並且斷水界主還給了我暗示。
他說到了“詳談”，還有，找到理一理關係，這兩點是他上一次沒提到的。
於是，我就滿懷期待地等他來找我，這一等又是10天。
“草了。”
我又偷跑出去。到了斷水界主的宮殿前。
“熟悉的味道，親切的氣息，不要阻擋他，讓他過來。”
這一次，護衛們還沒來得及動手，大殿裡就傳出了斷水界主的聲音。
“搞什麼鬼？”
聽着熟悉的對白，我懵了。
帶着懵逼的心情，我走進了大殿，又跟斷水界主上演了前兩回發生過的場景。
“小兄弟，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去找你暢談。”
短暫的對話後，他又讓手下把我安排到了住所。
我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心想人家一個界主，想殺我的話，直接殺了我就是了。沒有不要和手下串通好了，耗費這麼大精力來耍我啊。
於是，我又乖乖地在住所等了10天，又忍不住跑去找他，繼續重複着之前上演過的畫面。
連續經歷了20次類似的場景，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我做了自我介紹，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呢。”
這一次，在斷水界主說讓我回去休息時，我沒有按照套路出牌，主動詢問了他的名字。
“我，我存在的時間太久了，早就忘了自己叫什麼，別人都叫我大人，你就叫我大人吧。”
他努力回憶了會，輕輕地搖頭說道。
“你說你要處理點事情，那就處理吧，你應該不介意我在宮殿裡等你吧？”
我的眼珠子轉動了幾圈，繼續說着：“既然你說我讓你感到很親切，不如就讓我陪你一起處理事情，怎麼樣？”
“好。”
他露出了難看的笑容，然後就無視了我，翻手取出一對對玉牌，自顧自地翻閱處理了起來。
我不敢打擾他，也不敢發出太多的動靜，就站在他身邊。仔細盯着他。
一般的星辰內部是有白天和黑夜的，其他的星辰會成爲時間的參照物，比如太陽對於地球而言，就是時間的參照物。
只有星空中是沒有時間參照物的，星辰內部一般都存在黑夜和白晝之分，只不過不同的星辰，黑夜和白天所佔的時間長度不同。
我和斷水界主所在的這顆星辰內，白天有20個小時，晚上也有20個小時，一個完整的自然日是40個小時。
不知不覺，時間就從白天12點到了深夜。
這點時間對修士而言算不了什麼，我和斷水界主都沒什麼感覺。
“嗯？”
我正在凝重地盯着斷水界主，突然間，一個驚疑的聲音從斷水界主嘴裡傳出，打斷了我的凝視。
“忙完了麼？”我看向他的雙眼。
“你是怎麼進來的？”他疑惑地看着我，一副初次見面的樣子。
我大張着嘴巴，驚愕地瞪着他，面對他那詫異疑惑的模樣，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那個。這個嘛。”我撓着腦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不過小兄弟，你給我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啊。。。”
他仔細看了看我，又跟我說同樣的一套話了。
我一邊應付着他，一邊順便看了看時間。現在正好是第二天凌晨剛過幾分鐘。
他說要幫我安排住所，我回答說在這裡等他，然後他又繼續翻閱那些玉牌了。
這一次，我似乎夠清楚了一些事情，故意掐着時間看他的反應。
“你是誰？”
時間剛流逝到第二天的凌晨，斷水界主猛地擡頭，下意識要出手殺我。
“咦，小兄弟，你居然給我一種親切的感覺。”
他的攻擊沒有落到我身上，中途就消失了，然後又是那一套對話。
“草，還真是這樣。”
我震驚地看着他，一時間忘了回答他的問題。
看到這裡，我的心裡有了一些猜測，但還不敢確定，需要再觀察幾次才能確定。
於是我又和斷水界主複製了一遍對話，陪着他一連渡過了兩個月。
在這兩個月中，每當時間走到第二天凌晨的時候，斷水界主都會把我忘了，然後疑惑地問我是誰，問我是怎麼進到大殿裡的。
有很多次，我都差點被他殺了，好在有那神奇的親切感在，他每次出手出到一半就收走了攻勢。
“靠，居然是真的，界主身上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經過長時間的驗證，我確定斷水界主自身出了點問題。
他之前不去找我，不是因爲看不起我，也不是耍我，更不是被人監視着不方便找我，真正的原因在他自己身上。
每當新的一天降臨時，他的記憶就會被刷新，前一天經歷的事情會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但他卻記得自己是這個宮殿的主人，記得自己是那羣軍隊的大人。
這種感覺，讓我毛骨悚然，而且不是斷水界主一個人這樣，包括他的護衛們也一樣，所有人的記憶都會在第二天被刷新。
前一天的事情，會被他們忘得乾乾淨淨，然後帶着白紙一般的記憶，繼續過第二天。
“這背後一定有人操縱！”我驚得瞳孔收縮，心跳都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