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只要擁有昊天四天中的任何一位，就能成就永恆的勢力。”
定海域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我們身邊，驚訝地看着大巫師說道。
“你怎麼來了？”
我正在和大護法打量大巫師，冷不防被定海域主說話嚇了一跳。
“憑什麼我不能來，你們歧視我？我是巡察使，有權在鎮海星域的任何角落行走觀察，懲奸除惡，怎麼着，不歡迎我？”
定海域主哼了一聲。
“歡迎，歡迎。”我嘆了口氣。
這個怪我，都怪我。
當初我不是許諾要給定海域主好處的麼，三大好處：職位。資源和神器。
資源和神器我這裡多的是，直接給他一堆就行了。
至於職位，我當初考慮了很多，實權肯定不能給。所以就給了個巡察使的職位。
這個職位很特殊，權力很大，但又很小。
巡察使是單獨的一個部門，整個部門只有定海域主一個人，因此手下沒有軍隊，但他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前提是隻能斬貪官和反臣，如果事後上報經過覈查發現他濫殺無辜的話，會把他處斬了。
我對定海域主的性格拿捏得很準。他是那種典型的膽小怕事，但又愛慕虛榮，野心不大但也不甘於平凡，人性沒有問題就是狡猾了一點。
正因爲如此。我纔給他安排了巡察使的職位。
用這三個條件，換回來一片飛仙海，誰都知道這筆買賣非常划算。
定海域主的品性沒有多大的問題，愛裝逼，性格奇葩那都不是大問題，就是有時候太頑皮，就像現在這樣，在重要的時刻亂闖進來，一點都沒有大局意識。
“看我幹什麼？你們繼續啊，我就看看不說話。”定海域主對我們眨了眨眼睛。
“記住你說過的話，看看不說話。”我伸手指了他一下，懶得看他。
這是我的錯，不應該給他這個到處亂闖的職位，怪我咯，只能忍着點。
“不過你剛纔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
我還真是有了一點興趣。
那句話換一種說法就是，昊天四天。得一者得天下。
“我當初要知道他是大護法，直接就給你們投降了，都不會掙扎，你們也是的。既然過來了就要自報家門啊。”
“你們要是跟我說，自己是昊天域界的舊臣勢力，我立馬跪地稱臣。”
定海域主埋怨地看着我說道。
“有這麼離譜？你是不是說得太誇張了。”我古怪地看着他，有些詫異。
“不誇張，昊天四天很可怕，巔峰時期那都是頂天柱啊。”
“誇獎了，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只想復活大巫師。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大護法的臉色蒼老了許多，不願提起當年的事。
“好啊，你們繼續。”定海域主興奮地看着我們。
“唉。”看着定海域主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我又嘆了口氣。
沒辦法。他雖然表情上是域主，實則只是恆星級天尊，不管是閱歷還是戰鬥經驗，心性等方面都無法和真正的域主比擬。
他的心性還在天尊級別。因爲沒有在成爲域主的過程中沒有經歷過苦難，所以即便有了域主的境界，心性也沒有跟上。
這也是接受飛仙海洗禮的修士的一個缺點。
“開始吧。”
大護法對我點頭。
“嗯。”我深吸一口氣，盤坐在大巫師的對面，和他面對面。
在定海域主出現之前，大護法把解開封印的辦法告訴了我，過程比較簡單，基本上沒什麼起伏。
大巫師身上的封印是利用昊天的力量加持的，也只有前任昊天的力量才能解開。
解開封印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將前任昊天的力量灌輸到封印裡，緩緩融化封印。
就這麼簡單，但難度就在前任昊天的力量該去哪裡尋找。
“你感應到舊臣對你的召喚沒？他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還有哪怕一丁點的意識在，就從昊天眼裡祭出一點力量幫助他們。”
我和大巫師面對面，暗中傳音到昊天眼裡。
近距離觀察大巫師，我在他臉上看到了密集的皺紋。乾涸的血水凝固在他臉上，留下了斑駁的傷痕。
本來就乾枯的白髮充滿了死氣，並且變得蓬鬆雜亂，一副糟老頭的即視感。
他的表情定格在被封印的那一刻。兩隻眼睛陰冷而堅定地看着遠處，眼角充盈着血色目光。
我能大致想象到他死前經歷了什麼，大巫師和大護法防禦力低下，精通詛咒和進攻。估計大巫師是在配合大祭司掩護舊臣逃走。
詛咒類型的神通，在大規模的戰場上能發揮出神效，舊臣勢力能保住大半戰力逃走，有一部分的功勞是大巫師的。
單論戰鬥力，大巫師在昊天四天裡只能排第三，這不意味着大巫師的實力比大劍祭差，只是各人精通的領域不同。
暗黑系的詛咒，向來不是以戰鬥力著稱的。但在戰場上是首先要被斬殺的，否則後患無窮。
越是高等級的戰場，暗黑和光明系的能力就越是爲人所忌憚，就像大巫師和大祭司，一個詛咒敵人，一個加持友軍，還都是大規模的影響能力。
我眼前的大巫師只是一道殘念，並不具備實體。眼前的他定格在死前的最後一個動作：盤坐着伸出雙臂，掌心對外。
這是典型的巫師釋放絕技的動作，看來他是在最後的掩護時刻被轟殺的。
好在他的一縷殘念被保留了下來，這樣的話，還是可以被複活的，只是可惜了大祭司。
“看看你的舊臣，爲了保住你的勢力，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如果你能聽到我的呼喚，就趕緊祭出力量救救他們吧。”
我感慨地看着大巫師，同時不斷地給昊天眼傳音。
在我嘗試調動前任昊天的力量時，大護法沒有說話。保持沉默在邊上看我。
“呼。”
我都以爲昊天眼不會有動靜的，結果在3分鐘後，一隻獨眼憑空從我眉心浮現出來，緩緩綻放出淡淡的金光。
“昊天！”大護法感應到這股氣息。激動地渾身顫抖，失聲叫了起來。
可惜沒有人迴應他，前任昊天已經死了，這只是他的眼睛。擁有前任昊天的氣息，卻不具備前任昊天的情感。
“嘩啦。”
也就在這時，我眉心的昊天眼自動睜開，原本冷漠無情的眼睛中居然帶着人性化的神色。
與此同時。一股悲傷的情緒從我心底涌現出來，讓我鼻子一酸，眼眶莫名其妙地溼了。
我知道，這不是我的情緒。而是來自於昊天眼的情緒，昊天眼中產生的情緒影響了我。
準確說來，這是前任昊天的情緒。
“嘀嗒。”
昊天眼看了看大護法，然後又看了看眼前的大巫師。一滴金色的淚珠悄然滑落，破開飛仙海的白色霧氣向下墜落。
“呼，我這是怎麼了。”我有些哽咽，擡手擦掉眼角的淚水，胸口發悶，情緒受到昊天眼的影響變得十分低落。
“嘀。”
也就在這時，金色的淚水嘀到了白茫茫的飛仙海中，在泛出漣漪的同時也發出了輕微的水聲。
“是昊天。”我呢喃道。
如果以前我覺得昊天沒死，那麼現在，越是在他顯靈的時候，我就越是深刻地明白，他死透了。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突然有這種領會，幾乎是從內心深處自動冒出來的念頭。
“嗤嗤。”
我還在感慨地看着周圍的情景，下方的飛仙海驟然出現了變化，那滴金色的淚水進入飛仙海後，金光的光芒從淚水降落的地方迅速向着四面八方擴散。
2秒鐘都不到，整個飛仙海都被染成了金色。
“我靠。”定海域主驚得直咽口水。
“轟隆隆。”
頃刻間，無窮無盡的金色海水席捲上天，從各個方向衝了過來，將我們包裹在內部。
一股熟悉的氣息傳出，那是前任昊天的氣息，但他沒有出現，不知道爲什麼產生了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