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主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受嗎？”姚斌沉着臉，語氣極其凝重。
“我。接受。”我自信地一笑，10年時間，既然他敢許我10年，那麼我就給他一個天翻地覆。
“好！”
姚斌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滿臉喜色，“楊城主果然是豪爽之人，這個君子之約，雖然是我們的口頭協議，但是需要有天意來做個證明，防止我們違約。”
“天意做證明？”我有些疑惑。
“口說無憑，我引下天意作證，我們任何一方違約，都會受到天意的懲罰。輕則神魂大損，重則直接魂飛魄散。”姚斌解釋道。
這麼嚴重？我心中一驚，一旦毀約的話，我和姚斌就會受到反噬。不過也好，這樣就不用擔心他中途反悔了，畢竟10年內，覆雲城很有可能晉升到王城。
我有信心，能在10年內，將封天城晉升爲王城，只是可能會比覆雲城慢一點，只要他不毀約，兩個王城相爭。我絕對滅了他。
“行，雖然是君子協定，但是有天意作證那就更好了，現在就勾連天意，我們簽訂協議吧。”我衝着姚斌說道。
“不急，”姚斌搖頭，“現在不是黃道吉日，不宜祭祀，4天后是個好日子，就在那一天勾連天意吧。”
“額。”我有些古怪，這姚斌的觀念也太古板了，就勾連個天意，都要選黃道吉日？也是醉了。
“行，那就4天后吧。”在他的地方，我還能說不？
“楊城主可以在我覆雲城多待幾天。多領略一下覆雲城的美景，另外我看秦瑩瑩夫人跟我夫人也是相交甚歡啊。讓她們多親近親近，我夫人平時不愛說話，難得見到她這麼開心。”
姚斌寬慰地說道。
看着姚斌那副樣子，我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他是真心愛宛柔的，這個不難看出。
唉，冤孽啊，情這個東西，着實讓無數英雄豪傑折頭斷頸。
“多謝姚城主的款待，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我微微一笑，而後轉身離開了石桌，走出了廣場。
姚斌看着我遠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我沒有心思在外面多逗留，出了廣場之後，就直接叫了馬車回府邸了。既然姚斌能夠給我一個這麼好的發展環境，那麼我也要好好地規劃一下封天城的發展目標了。
本來我都作好跟姚斌大戰一番的準備了，沒有想到一個君子協定，卻讓我們雙方都達成了共識，暫時能夠和平相處了，原本濃重的火藥味愣是被撲滅了。
紀梓的這個計謀，太絕了，給了我們雙方平等發展的機會，他有信心，能夠輔佐覆雲城滅了我，而我也有信心滅了覆雲城。
本是抱着和覆雲城翻臉的態度來的，沒有想到，結果卻是這麼和睦，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這一趟沒有白來。回去之後，我就能謀劃攻伐附近的城池，擴展勢力範圍了。
我只是希望，覆雲城能夠晚一些晉升王城，或者是直接晉升失敗，這樣對我封天城來說，就是一次絕地大反攻的機會。
晉升王城，如果失敗，輕則城池降級，重則就像亡靈之都那樣，城池被劈碎。所以晉升王城這種事，一定要謹慎。
按照天理來說，即使是下等城池，也能晉升王城，但是成功的機率太小了，沒有哪個城主會找死，都是將力量積蓄到巔峰，而後逆天而行。
我回到府邸的時候，是下午3點多，而秦瑩瑩一直到晚上8點多才回來，估計又和宛柔在外面玩瘋了。我能看出來，宛柔是真的很喜歡秦瑩瑩，帶她如妹妹，而不是因爲應酬裝樣子。
這個發現讓我感到很無奈，我和姚斌是死敵，而我們的女人卻偏偏親如姐妹。宛柔和秦瑩瑩想象的一點，就是心地都很善良。
在宛柔眼中，我和姚斌就是好朋友，姚斌邀請我來覆雲城做客而已。
唉，無奈啊。
根據天閣的情報，這段時間，紀梓一直待在紀府，沒有出來過，就只有迎接我的那一次露過面。
紀梓這個人，怎麼說呢，很低調，但是他的才華和氣質卻是任何東西都掩蓋不住的。
他夾在宛柔和姚斌之間，過得肯定很艱辛，800多年啊，這樣過了800多年。
就這樣，我和秦瑩瑩在覆雲城悠閒地四處亂逛，我也難得給自己放個小假。覆雲城給我最大的印象，就是宏大廣袤，充滿了古老的韻味。
這座城池沒有現代化的建築和設施，只一座古城，風格像是唐宋時期，行走在街道上，感覺自己好像穿越到古代了。
第2天的時候，我和秦瑩瑩正像一對普通的情侶般，走在街道上的時候，城主府上空的氣數海陡然間浮動起來。
“昂！”一道慘烈的氣息從氣數海中發散出來，繼而一小股龍形真氣詭異地消散了。
“嘩啦，”氣數海翻涌了片刻之後，逐漸恢復了平靜。
雖然氣數海的變化只是持續了一段時間，但是所有城民都感應到了。
“出什麼事了？”所有人都是這個念頭。
“嘶，”我眯起了眼睛，“不對勁啊，這時候覆雲城的氣數海怎麼可能出現損耗？覆雲城並沒有對外出兵，而且也沒有那個城池敢在現在入侵覆雲城。”
“怎麼啦？”秦瑩瑩搖了搖我的手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哦，沒什麼。”我回過神來，衝着秦瑩瑩笑了笑，就帶着她繼續閒逛了。
回到府邸，安頓好秦瑩瑩之後，我就走出房間，到了庭院中。
“嗡，”空間波動，魂身穿黑衣出現在我面前，寬大的衣袍將腦袋都罩住了。
“正午12點多，覆雲城城主府上空氣數海損耗，是什麼原因？”我開口道。
“姚斌的夫人宛柔，突然病重，頑疾復發，差點魂飛魄散，姚斌強行攝取了氣數納入宛柔體內，幫她穩住了傷勢。”魂沉聲說道。
“嗯？”我眉頭一挑，“居然是這個原因！情報屬實嗎？”
“不會有假的，城主夫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是隱瞞不住的。”
“宛柔得了什麼病，居然需要氣數才能續命？”
魂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剛剛見到宛柔的時候，她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我還以爲是身體不太好，沒有想到居然病得這麼嚴重！
“具體什麼病，並不清楚，但是她的病狀是靈魂不斷消散，而且每隔一段時間會出現一個大的波折，剛剛的那一次，應該是幾百年來最大的波折了，靈魂直接湮滅，姚斌在最後時刻吊住了她的靈魂核心。”
“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我眉頭一挑。
“覆雲城的太醫，被我買通了。”魂冷聲道。
“靈魂在不斷地消散？”我一個激靈，靈魂消散，那麼宛柔的記憶和修爲全都是慢慢消失，直至完全從這個世界消失爲止。
“現在還只是保住了靈魂核心？宛柔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追問道。
“沒有，”魂搖頭，“這一次，恐怕是迴天無力了。”
“嘶，”我犯難了，宛柔死了，這對當前的局面會造成很大的衝擊，因爲她關係到了兩個重要的男人，姚斌和紀梓。
“紀梓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氣數海波動的時候，紀梓就離開府邸，要去城主府查探宛柔的病情，不過被姚斌下令擋住了，不讓他接近宛柔。”
“結果呢？”我託着下巴。
“結果，紀梓殺了守衛，直接闖進了城主府。”魂淡淡地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