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有什麼人形黑影,一條比碗口還粗的大蛇正盤在表嬸的身上,蛇身上花花綠綠的條紋讓我渾身的雞皮一瞬間全都涌出,我從小就挺怕蛇的。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真是既害怕又麻爪。
但還沒等我從驚恐中緩過神來,那條大蛇已經提着它的腦袋從表嬸的身上擡起了頭,如黑豆一般的眼睛直接看向了窗外的我們!
“黑猴子,我第一次在動物園以外的地方看見蟒,還是這麼粗的……”
我都要嚇尿了,心裡暗想着,怎麼着,你還想合張影啊,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我哪裡會看得這麼清楚,都他孃的要嚇死我了!狀麗他巴。
緊接着。那條大蛇瞬間就鬆開了正在纏繞着的表嬸,嘴裡吐着信子直奔我們而來,我大驚,擡手就把用公雞血畫的符拍到了窗戶上,“卓景!你快走!!!”
大蛇瞬間不見了……
我顧不上卓景,又拿出一張符紙直接封住倉房門下的洞口:“你別想跑!!!”
那東西還沒有徹底的修煉成人形,所以本事應該不會太大,只要給他困在屋子裡,天一亮。它回不去就得死,之後,再用剩下的公雞血一澆,這東西的道行就徹底被我給破了,以後再想出來嘚瑟。那隻能是幾輩子以後的事情了。
當然,預料不到的事情很多,況且,我還是個經驗不足的陰陽師,我只想給它困在倉房裡了,卻忘了,倉房裡有個它可以現成用到的載體,那就是——表嬸!
就在我封住門後,本來躺在牀上毫無知覺的表嬸居然一屁股從牀上坐了起來,眼睛瞪得如綠豆一般,直奔着窗口而來,嘴裡大聲的喊着:“當家的!當家的你快救救我,你快給我開門讓我出去啊!!!”
我能清楚地看到表嬸露出來的皮膚上都是蛇皮,花花綠綠,特別的噁心,根本就不是她!
“麗萍啊!!”表叔忍不住了。(
“表叔!她不是表嬸!!”我有些着急,上前攬住表叔:“不要給開門,忍幾個小時那東西就廢了!!”
“當家的!我疼啊!我餓啊!你趕緊給我開門吧!我不要在這裡面啊!我渾身都難受啊,你快進來看看我啊!”
‘表嬸’扯着嗓子用力的喊,但是不敢靠窗戶太近,只是不停地大叫着,表情猙獰。
“不行啊。嬌龍啊,我不能這麼對麗萍啊,她媽走的時候我答應不讓她吃一點苦的啊,你先讓我進去看看她,我陪她一起等到天亮行不!!!”
表叔一個粗壯的莊稼漢子,居然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但現在也不是我該感動的時候,只能用力的扯着表叔:“你真不能進去,現在叫喚的不是表嬸!我一開門那東西就出來了!”
喊完,卓景幾個大步也奔了過來,幫我鉗制住拼命掙扎就差要揍我的表叔:“你冷靜一點,要是想讓你老婆好你就再忍幾個小時!!!”
卓景大聲的喝到:“難不成你看不出她現在不正常嗎!!”
“麗萍……麗萍……”表叔被卓景按到地上,嘴裡還在不停的說着:“我不能讓她吃苦啊,哪怕你讓我進去陪着她都行啊。”
“表叔,我不會讓你進去的。”
我嘴裡回着,眼睛還盯着倉房裡面的‘表嬸’:“我不管你這畜生是在哪兒煉成這一身本事的,但你竟敢害人性命,今天就必須得折我手裡了!”
‘表嬸’看着我,本來猙獰的五官忽然平靜下來,咧着嘴忽然衝我冷笑了一聲:“哼,大爺我在這小南山修煉了這麼多年,馬上就要成事兒了是你個丫頭片子能攔得住的嗎!!”
表叔驚住了,因爲表嬸現在發出的聲音根本就是個男的,他張了張嘴,不在掙扎,“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在麗萍的身上啊。”
我提了提氣:“表叔你別怕,不過就是一條長點的蟲子罷了。”說着,我往前走了幾步,看着窗戶後面的‘表嬸’:“你想得道,我馬嬌龍不會攔你,任你是在山上水裡,跟我都沒有一點點的關係,但是你不入正道,想走捷徑,那就天理難容了!”
尤其是還把表嬸給睡了,這要是再生下一窩蛇蛋表叔不得瘋了啊,外帶還得成全村的奇談了。
小時候我聽過姥姥講過類似的事情,也是一個修煉的感覺要成事兒的畜生,纏上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死前最後居然還生了一個既像畜生又像人的東西,活脫脫就是作孽,姥姥說,就這樣得道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容易幹壞事兒。
“哈哈,我天理難容?”
‘表嬸’在倉房裡狂笑了兩聲,指了指自己:“要不是這個女人一腳踩到我的頭上,把我小十年的道行都給破了,我能來纏着她嗎,這是她欠我的你知不知道,小丫頭片子,你是真不知道大爺的厲害啊!”
說完,她嘴裡的舌頭忽然一伸一縮,發出簌簌的響聲,我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表嬸’是在搞什麼花樣,就看見表叔一臉驚恐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裡嚷嚷着:“媽呀!怎麼這麼多耗子啊!!!”
一回頭,心尖都噁心的發顫了啊,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灰色的小耗子拼命的向倉房跑去,線路明確,有的還踩過我的腳面,直奔倉房的牆角,然後在那裡不停的用牙磕着,難怪院子裡會有那麼多讓這東西進來的洞,真是蛇鼠一窩,都是家賊啊!
“出去!都給我出去!!!”
莊稼人不怕耗子,只是這數量太多給表叔噁心到了,他掄起一把鐵鍬衝着那些耗子就拍了過去,一時間吱吱的慘叫聲一片,院子地面上很快就有一層被表叔拍死的耗子,但成羣的耗子還是從牆角的洞裡不停的鑽進來,大有春風吹又生之勢。
“拿火來!!”
我大喊了一聲,雕蟲小技!
嚇唬我,當我沒見到耗子怎麼樣啊,想當初我見過兔子那麼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