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看向我:“喬喬,沒有別的辦法嗎。”
我沒應聲,看着那個單子,半晌,才張了張嘴:“等到兩點前我在動手吧。”
如今看來只能這樣了。我要是做的話,必須得遮住這一整個病房,所以,我現在只能等到差不多兩點的時候再動手,只需遮蓋一個小時的時間段即可,避開兩點鐘,這樣,小寶就不會被帶走,只要孫桂珍不是在這個時間段走,那基本上應該就沒問題了。
小姑聽我念叨完這些表情有些驚驚的,隨後走到爸爸那裡跟着爸爸還有媽媽說了一遍,他們倆聽完也是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半信半疑的意味看着我,過了半天,爸爸才走到我身邊:“喬喬。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現在沒那個心情給爸爸解釋這些,只看着他,小聲的道:“要是不信你就盯着這個病房看,今晚那個孫桂珍必須得走了。”
爸爸點了一下頭,表情有些說不出來,很避諱的樣子,張了張嘴:“那小寶的事兒,現在先等着?”
“對,等着。”
我說着,感覺腰又開始痛了起來,看來不是好事兒。我深吸了一口氣,嘴裡默默的唸叨着的家裡的老仙兒。乞求他們讓我這次順順利利的,不過我今晚也算是給了自己驚喜了,沒想到夢裡的人居然不聲不響的教會了我這麼多,有時候我自己都驚訝自己的能力。
這也在無形中給了我自己很大的自信,我覺得今天這事兒我一定能成,程白澤是比我厲害,但是我不信自己不如他,憑啥他說破不了就破不了了?!
下半夜開始,病房門口的家屬陸陸續續的到旁邊的走廊上打起地鋪,因爲病房門口不讓離人,也不讓家屬在門口堵着,所以只能去旁邊的走廊上買個防潮墊湊合躺着睡,看着也挺揪心的,燒着錢,遭着罪,這也算是另一種無奈吧。我們都希望親人平平安安的,但是有時候爲了續命付出的代價不是一般的大。
我們四個人一直站在icu病房門口不遠不近的位置,爸爸媽媽小姑都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樣子,大概是被我說的都緊張了,等到凌晨一點五十,我看了一眼爸爸:“時間差不多了。”
爸爸點了一下頭:“那現在去洗手間?”
“對。”
我應了一聲,跟着爸爸直接去洗手間走去。該交代的我都在等點兒的這個時間段交代的差不多了,所以時間一到,也沒有廢話,直接步入正題。
到了洗手間之後,我反手先關上了門,然後跟爸爸要煙,大概以後我也得走向姥姥抽菸請仙兒問事兒的那條路了,因爲隨身攜帶香什麼的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爸爸抽出一根兒遞給我:“夠嗎。”
我搖頭:“要三根兒。”
這是大事兒,一根兒不行的,香菸在這個時候就代表着香頭,有些地方的講究是越是心誠則上的香越多,我們這兒雖然沒那講究,但是老仙兒是靠香火供應的,所以多點兒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把三根菸兒叼在嘴裡,爸爸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怪異,大概是覺得我這樣做不好,畢竟是抽菸,人都有那個心裡,尤其是長輩看見晚輩這樣總想說幾句敲打敲打,怕你是學壞了,但當時的氣氛着實有些壓抑沉重還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所以爸爸只是看着我,並未張嘴說什麼。
等煙點着後,火特別的旺,但其實我並未怎麼用嘴去嘬,而且煙很大,正常人遇到這種事兒都應該是感覺辣眼睛的,但是我一點這種感覺都沒有,相反的還越發覺得心明眼亮,伸出手,直接放到了燃燒的菸頭下面。
爸爸嚇了一跳:“喬喬,這菸頭太大了,別燙到你!!”他雙盡圾。
我搖搖頭,示意他別擔心,我只是在等,等菸灰落下後用手接起,然後閉上眼睛,靜心聽取老仙兒教誨,那個一直在我夢裡說話的人此刻居然出現了,他背對着我,聲音直接傳了出來,我不停的點頭,點頭,再點頭。
“喬喬!要燒到嘴啦!!”
伴隨着爸爸的一聲驚呼,我睜開眼睛,直接吐掉了嘴裡的菸頭,然後用腳一攆,看着手裡小半捧的菸灰,‘噗’的吐出來一口唾沫,外人看了的確是有些噁心,合計自己是在這兒玩啥呢,都玩兒出花來了。
爸爸緊蹙着沒看着我,沒有多問,隨後,我擡起自己的右手,用力的跺了一下腳,喊道:“胡黃常三仙兒助我!!!”
這一嗓子給爸爸嚇了一跳,本能的後退了一步,有些驚懼的看着我。
待我喊我,直接把中指送進嘴裡,牙齒輕輕一咬,指尖出血,隨後用帶着血的指尖對着我的香菸灰直接攪了幾下,這一嗓子我必須要喊,要不然正常的情況下自己是下不去嘴的,只有喊完老仙兒,不但咬得時候感覺不疼,而且傷口也會好的特別的快。
攪完後我直奔icu的病房門口,四處的看了看,用手指點蘸着菸灰在病門口周圍的牆壁上點畫了幾下,等到點畫在門上棚頂的壁上時,我居然輕飄飄的就蹦起來了,然後把掌心剩餘的菸灰在門框上面的天花板上反手用力一抹,落地後長舒一口氣,收功!
在轉過臉,身後的爸爸媽媽小姑都瞪大眼睛看着我,那模樣跟活見鬼了差不多。
“喬喬,你,你……”媽媽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天花板:“你咋蹦上去的……”
我看着她:“這就是學問,容不得你不信。”
說完,我四處的看了看,病房門口有監控攝像頭,搞不好都把我那一蹦給錄下來了,可能還以爲我是神經病呢,但神經病就神經病吧,我真的也顧不上了。
媽媽被我噎了一下,張了張嘴:“你這是爆發力好吧。”
小姑在旁邊扯了一下媽媽:“嫂子,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就別不信了,什麼爆發力能不助力就蹦那麼高啊。”
媽媽明顯有些接受不了,還要張嘴,我卻看着牆上大大的電子鐘直接開口:“時間到了。”
話音剛落,我臉上一麻,忽然打了個激靈,在轉過臉,遠遠地看見旁邊這些病人家屬休息的走廊上居然走來了一黑一白的兩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