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山上的腳印現在也沒查出來是啥,最早還來了兩個啥專家,也沒研究明白,走之前兒就說可能是野人,然後剩下的這些個沒事兒就上山也不知道是錄個啥。要麼這一兩天兒的就得走了。”
表叔說着說着還有些津津有味兒的樣子:“一開始吧,這村裡人還覺得挺稀奇的,還有人跟着上山去找呢,今兒個說看見一個被喝乾了血的死雞了,明兒個又說看見了啥手印了。但是這麼多天兒過去了,也沒弄出個子午卯酉,現在村裡好信兒那幾個也不打聽了,純是瞎胡鬧呢,就是你們城裡人講的那個啥,噱頭,我懷疑啊,不是黃皮子。就是有人在那作呢,差不多就是村裡誰家的半大小子乾的這事兒,保不齊還感覺自己耍戲的這些記者挺過癮的呢。”
我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對,如果是黃皮子,就算是它成精了也不能這麼禍禍人啊,農村人本身就是靠地吃飯的,一般對家裡的養的雞啊牲口什麼的,是城裡人想不到的那種愛惜的,所以黃皮子偷雞那是被農村人恨得牙癢癢的,相當於從人的嘴裡往外搶吃的了,因此一般膽子大的看見黃皮子偷雞上去就直接給打死了。尤其是老爺們陽氣壯,它迷也迷不了,那玩意兒還精,知道偷雞這事兒的難度係數有多大,再加上這季節山上絕對不缺那東西吃的,所以它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偷雞呢,這既不科學也不合理啊。
再說那個啥野人,那個更是扯淡,表叔這地方的確是偏了點兒,但絕不至於是啥原始深林,山林都被人承包了,這兩年城裡人開始搞養生,綠色食品什麼的。跟野生掛邊兒的東西都有人淘弄,要麼連野生的山菜都少了,還上哪去找野人去,要是有個大活人在山上生活,不說餓死吧,那也得早就被巡林的逮到要罰款了。
最後再說說表叔口中的惡作劇,我覺得也不可能,畢竟記者來了這事兒不算小,沒人會膽子那麼大開這種玩笑,所以我想來想去,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不能是人乾的。也不是動物乾的,當然,更不可能是鬼神,那是……
想着,我腦子裡猛地一閃,看着表叔:“表叔,小濤有個四姨姥你知道嗎。”
“小濤的四姨姥?”表叔喝了一口酒看向我:“村裡小濤好幾個叫四姨姥的呢,你說的是哪個啊。”
我撓撓頭,:“就是昨晚還在小濤家吃飯的那個,有個老太太,我沒看清楚臉,但是小濤叫她四姨姥。”
這個四姨姥絕對有問題,她身上居然有一種死人身上纔有的‘屍氣’,這種‘屍氣’,不是像我奶奶那個時候快要死了的感覺,而是她已經是死人了,還死了很久了,所以我聞得就特別的清楚,應該怎麼形容呢,有點像天賜他親媽那樣的情況,如果天賜他親媽那時候醒過來了,身上應該就是散發這種味道,但是不對啊,小濤還說他這個四姨姥活的好好的,還吃飯呢,這點,我怎麼都想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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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叔被我說的一愣一愣的:“小濤能叫四姨姥的,那肯定都是老太太了啊,他輩分沒那麼小,沒有年輕的四姨姥。”
我這腦子因爲酒醉後遺症反應也不行,看着表叔就急的抓心撓肝的在那形容:“那我這麼說吧,小濤有沒有去世的四姨姥啊。”
“有啊,關鍵你說的是哪個啊,這村裡他叫四姨姥的有四五個呢。”
哎呦這給我愁得:“那表叔你把小濤叫來,問問他就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啦!”
表叔看着我卻忽然笑了:“這咋的了,咋還跟四姨姥彪上了呢,小濤的四姨姥咋得你了。”
我的表情卻很嚴肅:“表叔,這個四姨姥真的有問題,我覺得要是像你說的丟雞這個事兒,絕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最重要的是,現在要找到這個四……”
“嬌龍!你在這裡啊!!”
身後忽然插進來了一嗓子,嗓門大的我感覺這些來祝賀的親友都能聽見,回過頭,我有些無奈的看着身後的小可:“你喊那麼大的動靜幹什麼啊。”
小可笑着直接擠到到我和表叔中間的位置上坐下,轉過臉再擠眉弄眼的看着我:“哎,聽說你昨晚喝多了是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聽誰說的啊,消息還挺靈通的呢。”
宗寶聞聲也看向小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昨晚怎麼沒看見你。”
小可笑了兩聲:“我回來那陣兒你們都喝多了,本來是讓我當伴郎的,可我這腿不行,今早上陪着他去接新娘又抻了一下,所以這就來晚了,來,表叔,快,我來陪你喝兩杯,我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想跟你喝點呢。“
“哎,好,我還合計你哪去了呢,腿沒事兒吧,咋還能抻到呢。”
小可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別提這個了,來,咱爺倆喝酒。”
這話題給我岔的,我乾着急也沒辦法,既然老仙兒給悟說我來這裡會遇上什麼,如今看來應該就是跟這事兒有關,但這是小濤結婚,我也不好一直揪着四姨姥不放,總覺得好像是有些晦氣的意味。
剛拿着筷子夾口菜放進嘴裡,肩頭忽然搭上了一隻手,緊接着,是一記渾厚的男聲響起:“嬌龍?”
我有些疑惑的轉過臉,嘴裡還在吃着東西,看着身後五大三粗的漢子,:“嗯?”
那漢子的眉宇間倒是有那麼一絲眼熟,好像是在哪見過,但是我腦子現在不好使,實在是想不起來,心裡本能的想是哪個認識我的村民:“你找我有事?”
他看着我眼裡卻滿是興奮,“真的是你啊嬌龍,剛纔我聽到有人喊了一聲你的名字還有點不敢相信呢。“說着,隨即指了指自己的臉:“是我啊,方大鵬!!”
“咳!!”
我那口菜直接就嗆嗓子眼裡去了,咳了半天才緩過來,看着他黑黝黝的一張純漢子臉:“方,方大鵬?!”
那個在我青春期時就跟我告白說要跟我結婚然後悲催的栽溝裡的方大鵬?!!
“是我啊,你怎麼會在這裡啊!這也太巧了吧!我上高中的時候去你家找過你,你們村的人說你去市裡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啊!天啊!我現在還不敢相信我居然在這兒碰見你了!”
我也不敢相信啊,看着他:“你也認識小濤?”
“你們認識啊嬌龍,這小夥就是那個探索節目的記者。”表叔隨即在旁邊開口應道。
我點點頭:“認識,是我初中時候的一個學校的,算是同學呢。”說着,我看着他:“原來你現在當記者了啊。”
“是啊。”方大鵬有些激動的笑了笑,“我今天合計要回去了,同事給我打電話,說房東嬸子家的兒子結婚,讓我過來湊湊熱鬧,我還合計這麼晚了我就不來了,沒想到,還真的來對了,要是不來就見不着你了,哎,你什麼時候走啊,一會兒就走還是住兩天?”
他熱情的讓我不適應:“哦,我還沒定呢……”
“啊,那你等會兒啊,我跟他們說我先不走了,讓他們先回去,你在這兒等我着啊,我好多話要跟你說呢!!”
方大鵬連聲囑咐着,轉身向後面急匆匆的走去,走了兩步還回頭看了我一眼:“別走啊嬌龍!!!”
宗寶在旁邊輕輕的碰了碰我:“哎,你這同學長得夠彪悍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的挑了挑眉:“人從小就是體育委員……就是我剛纔怎麼能沒認出來呢,這腦子啊!”說着,剛要轉過身,身體卻不禁打了個激靈,眉頭一緊,眼瞅着昨晚看見的那個老太太居然就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站了起來,隨後轉身直勾勾的向人羣外面走。
“表叔!表叔!!”池妖盡技。
我喊了兩聲,指着那個老太太:“就是她,她是小濤的哪個四姨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