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憑啥信你的啊,你說的那個啥屍竭的我沒聽說過,我就聽說過地靈芝,你們要是不要的話。我要!”
那個年輕的男人還是不服,張着嘴在那嚷嚷:“我見過的地靈芝就是這樣的,啥玩意囊腫,死了的人還能腫了?!真是太能扯淡了!”
我輕輕的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我不是都說了嗎,你要是喜歡就可以送你。”說着,沒等他應聲我直接看向許剛:“叔,你應該不是隻採回來這一塊兒吧。有沒有沒泡酒的。弄出來點兒,把沒泡酒的跟泡了酒的各給兩隻雞喂點,這不就一目瞭然了嗎。“
雞的載體太小,承受能力肯定不如人,不用十分鐘就能看出來是咋回事兒了。
我以爲許剛肯定會出去試試,畢竟他雖然知道我接的是我姥姥的仙兒,但是讓他一直心服口服深信不疑的也只是我的姥姥。
“算了,嬌龍,叔信你。”
我愣了一下,到真是知道了啥叫倍感欣慰。我不怕他去試,但作爲陰陽師來講,能被人相信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被尊重的感覺。
“我去試!不行,這事兒我必須整明白了!”
那個姓李的年輕男人又蹦噠上了,勁勁兒的跟許剛要了一點沒泡酒的屍竭就去院子裡攆雞去了,不過說實在的。這種人雖然令人反感,但有時候也算是會變相的爲自己幫忙,所謂真金不怕火來煉,去試吧,試出來的結果也對我沒有壞處。
等他一走,屋子裡安靜了不少,許剛按照之前我姥姥給他看事兒的經驗弄得像挺明白似得看着我:“嬌龍,這咱們是不是就得去我媽的墳上了,是不是把我媽那塊兒整明白了,你豔紅姨就沒事兒了。”
我走到豔紅姨的頭前。擺了擺手:“不急,去是肯定要去的,小虎奶奶的那個屍體既然已經漲大的從棺材上冒出來了就一定要去處理,但豔紅姨的虛病跟小虎他奶沒什麼關係。”
實病診斷完了,那就是虛病了,只是,這個虛病,現在還有些地方讓我沒想明白……
“嬌龍,那既然是有虛病,肯定是有東西在磨啊,你鳳霞姨那事兒你也知道,不是小虎他奶那還能有誰啊!”許剛說着,四處的看了看:“要不這樣吧嬌龍,我給你弄個碗,然後你立根筷子問問?”
我搖搖頭:“不需要。”說着,我篤定的看先許剛:“是有東西磨,但肯定不是自己家的東西。”
小虎他奶都走了這麼久了,跟她有怨氣的鳳霞也緊隨其後的去了,她活着前兒都不認識豔紅是誰,也沒跟豔紅犯過話,怎麼也不可能把人磨成這樣,這對她兒子孫子都沒有好處。叼匠在圾。
按道理來說,這個豔紅姨是沒多大事兒的,屍竭的毒也好解,去醫院掛點藥就沒事兒了,只是,她現在不但全身發黑,眼珠子上都有黑斑了,人病了氣就虛,招惹東西是正常的,單看豔紅姨病的程度,我就可以確定,肯定有東西磨她,再看眼睛上的黑斑,就可以判斷這實病加上虛病已經入腦了,這就算是看好了,以後這精神也不能太正常了,想到這兒,我還挺爲許剛可悲的,這先後兩個媳婦兒,都是個頂個的厲害茬子,但最後的下場居然是一樣的,都是變傻子了。
“嬌龍啊,叔沒懂你的意思,你能不能給叔仔細的說說,你豔紅姨這兒到底嚴不嚴重,你要咋做,你跟叔說,叔咋配合你都行啊!”
我微微的蹙了蹙眉,腦子裡正在飛速的想着,看了許剛一眼:“叔,其實本來豔紅姨要是隻吃了那個屍竭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村醫肯定是看不了,但是在大醫院洗洗胃之類的,那慢慢的這黑皮膚褪下去也就好了,但是現在有些嚴重了,這就說明在豔紅姨病了的期間招惹了什麼東西,磨得她就剩這一口氣兒了,但是我現在能確定的是,這個東西絕對不是自己家裡的東西,不是小虎的奶奶之類的。”
“那是鳳霞吧,肯定是鳳霞對不對?!”
“不是,也不是鳳霞姨。”怎麼可能是她呢,她都被我封在河套裡了,壓根兒就出不來啊!
“那你說咋整啊嬌龍,你要咋做啊,你是要叫魂啊還是怎麼樣你跟叔說,叔全力的配合!”
我嘆了一口氣,看向着急的許剛:“叔,你着急的心情我理解,我明告訴你吧,其實本來豔紅姨應該沒什麼大事兒的,在醫院住一段時間就能跟沒事兒人一樣,但是她肯定是在醫院撞到什麼了,那東西還離得她很近,磨得她命都要沒了,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先找到那個東西,保住豔紅姨的命,但豔紅姨的命就算是被我保住了,以後醒了,這個精神也肯定會出現問題,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精神問題。”
許剛經歷過鳳霞的事情,自然對這類事情有些牴觸,但是這玩意兒沒辦法,單獨要是拿出來哪一個,那都好整,你就說實病,那單獨治,治好了完事兒,虛病,那不就祛邪嗎,我是幹啥的,祛完了,也沒事兒了,但就怕兩個一起來,雪上加霜,就像當初的鳳霞,被磨了一場,好不容易被姥姥治的稍微正常一些了,冷不丁的又被黃皮子給嚇到了,本來應該好好養的時候卻再次受了刺激,想不瘋都難。
“嬌龍啊,叔求你了,千萬別讓你豔紅姨有事兒啊,要不然,俺家的日子以後可咋過啊!!”
我也有些無奈:“叔,這沒辦法,我的確是來晚了,豔紅姨現在這個情況,我能做到的就只是保她的命了,其它的,我也不確定她能恢復到幾成,但最好的結果,她醒來之後,撐死了也就是有些自理能力,說話辦事兒什麼的跟以前肯定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要是還像以前的鳳霞一樣,逮誰就露出自己的胸脯子,再被村裡的哪個老光棍子騙去睡了,我想許剛都得跟着一塊兒瘋了吧!
許剛的臉哭喪了下來:“這豔紅要是醒了精神不正常了可咋整啊,其實剛去醫院的時候沒這麼黑,好像都要好了,誰知道怎麼過了一宿就又黑上了,然後就眼瞅着越來越黑,醫生都說不知道要咋辦了,這到底是啥玩意兒那麼狠給磨得啊!!”
“叔,你說什麼,我媽精神要不正常了??”
正說話間,吐夠了的許琳琳從門外進來了,也不看我,直接奔到許剛身前,:“我媽腦子又沒病,怎麼會不正常啊!”
我沒應聲,眼神倒是在許琳琳跟許剛說話的那一伸脖間正好落到了她戴着的那條黑色的圓珠跟黃金珠搭配的鏈子上,鏈子很長,但是鍊墜兒卻在胸口裡,雖然不知道墜子是什麼,但手心卻有些控制不住的發癢……
許剛一臉鬱悶的擡眼看了看她:“琳琳啊,嬌龍說能保住你媽的命,但是精神以後就有問題了啊,說是被啥玩意兒磨得,但到底是啥啊!!”
許琳琳皺了皺眉:“叔,這還用想嗎,肯定是許美金她媽……哎!馬嬌龍你幹什麼!!”
我眼睛發冷的看着忽然大驚的許琳琳,手上還拽着她脖子上的珠鏈子,微微的啓脣:“佛牌?你養小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