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個大排檔,我們三人就下車進去了。我還是喜歡這種大排檔的風格,吃的舒心自由,看樣子我這輩子是成不了上層人物了。
隨便點了幾個菜,叫了兩瓶白酒。這個習慣還是師父他在醫院養成的,我們這羣保安只要是吃飯都必須叫白酒,從不叫啤酒。
老胡給我和歐陽倒滿,感受着喉嚨被酒‘精’給灼燒的火辣辣的感覺,簡直是舒暢淋漓。
“歐陽,你們這次也過來了,工作什麼的沒問題吧?”
歐陽夾了一口菜,滿不在乎的回道:“沒問題,反正我親戚的廠子,少幹個幾天他也不好扣我們工錢。”
歐陽接着說道:“倒是你小子現在已經出人頭地了,已經不是我們當初那羣小保安可以比擬的了。”
我聽到歐陽的話,嘴角上揚了一下。“其實人就是這麼一個機遇,保安是我們的***,但是我們不能當一輩子的保安。歐陽,我跟你們其實依舊是一樣的,只是走的道路不同,我背後也有很多艱難你們也看不到。”
歐陽聽到我的話點了點頭:“是啊,我還打算熟悉業務之後,我們這一羣兄弟自己開一家物流公司,賺錢了就不用給別人打工了。”
“那好,到時候記得開起來的時候找我入股,別的不說,幾萬塊錢我還是能想辦法拿出來的。”
老胡幾杯酒下肚也放開了,調侃我道:“我知道你這都成土豪了,到時候你起碼也得出一半的資本才行,不然你好意思拿出手?”
我聽後只能哭喪着臉:“你把我賣了都湊不了這麼多錢,如果你能把我賣出去我也不介意的。”
哈哈哈哈,我這一番話說的老胡跟歐陽都大笑了起來。
吃完了東西,我們幾個每人乾掉一瓶白酒,基本上走路都開始有點晃悠了。不過這時候我腦袋中卻想的是回去怎麼把師父那招靈氣化酒的口訣學來。
我們三人就我稍微還清醒一點,隨便找了路邊一件賓館,要了個多人間,就直接不管不顧的躺進去了睡覺。
第二天起‘牀’,還是我醒來的最早,我才發現我們三個昨晚衣服都沒脫就睡下了。我還好點,脫了個鞋子,歐陽跟老胡就連鞋子都沒脫。
叫醒了老胡跟歐陽,我感覺他們還是有點宿醉未醒,就換我來開車。問清楚了老胡這個案件所屬的分局,我直接驅車過去了。
一來到警局,我叫老胡跟歐陽他們就坐在車裡面等我,我單獨進去找到了主管這個案件的警官,拿出了我的證件,請求他們予以配合。
我的級別權限還是屬於比較高,‘挺’好使的,只見這位周警官帶着我去到了檔案室,拿出了張德的法醫鑑定結果給我。
我隨意的翻開看了一眼,因爲這種事情法醫肯定是鑑定不出什麼的,所以這份法醫鑑定也就是參考價值。
法醫鑑定上面寫死因是死者突發腦溢血,在摔倒的過程你撞到施工腳手架而導致腳手架的鋼管穿‘胸’而過。
還在鑑定中記錄了死者身上出現了兩個明手印,那是因爲死後施救人員按壓所致,但是施救人員都這種情況了,鋼筋穿‘胸’而過還會做心臟復甦?就算做了,手印又在背後該如何解釋?
不過這我能理解法醫們,他們只能出具一份這樣的死亡證明,因爲這裡面發生的事情他們解釋不了,只能勉強用科學方式來描述這些解釋不了的東西。
同時我還拿到了張德的案卷調查,這一個調查比較長,所以我當時就沒有直接打開,打算出了警局之後再慢慢分析。
看完了鑑定報道,我要求周警官幫我出具了一份證明,我打算親自到殯儀館去查看死者的屍體。這種還未結案的屍體,一般是不允許無關人員察看的,甚至就是家屬要見,也要經過審批。
我畢竟沒有這裡的直接執法權,拿出證件也不知道對於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管用不管用,等下別又說是個假的,我還要回來找周警官也麻煩,還是直接在這裡開好去方便一點。
周警官還是很爽快的給我開具了證明,畢竟這種案件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頭痛的事情,能夠有上面接手調查那是最好了。
拿到了調查證明,我上了麪包車,這時候歐陽跟老胡也比之前那種‘迷’‘迷’糊糊的狀態好多了,酒醒了不少。
驅車到了殯儀館,我找到了張德的屍體,在打開冰櫃之前我還是給老胡跟歐陽做好心理準備,問他們是否確定要看到屍體。因爲我知道這種屍體一般死相都是比較恐怖的。
老胡跟歐陽想都沒想就決定跟我一起來查看屍體,不愧同爲醫院保安出身,老胡他們的膽量依舊沒有落下。
把屍體從冰櫃裡面拖了出來放在臺子上,我拉開了裹屍袋,‘露’出了張德的面貌。
之前聽老胡說名字我一直沒一點映像,因爲我之前在醫院都是白班晚班分開上的,基本我們上班的時候他們在睡覺,我們睡覺的時候他們在上班,很少有機會碰面。再加上又不住同一個宿舍,而且我去的時間也就短短一個多月。
這下我一見到相貌,終於有點印象了。之前我在醫院也沒跟他說過話,只是碰見過幾面打過招呼,沒想到這再一次見到已經是天人相隔了。
張德的屍體腦‘門’上有解剖過的痕跡,整個頭皮層都是密密麻麻的縫針。應該是把整個頭蓋骨打開過過,取出去大腦進行過研究,得出了這麼一個腦溢血死亡證明。
我把裹屍袋繼續打開,他‘胸’口有一個巨大的創傷,這應該就是法醫鑑定中被穿‘胸’而過的地方,恰好在右肺葉處,整個右肺部都被戳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沒結案的緣故,法醫還沒有縫合,這處創傷就這麼保持原樣,能從外部看到人體器官,如肺葉的紋理什麼的。老胡和歐陽見到這幕臉‘色’開始有點異樣了。再往下基本沒有什麼創傷,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我用力把身體翻了個身,在屍體的背部有兩個明顯的黑‘色’掌印,哪怕就是死去幾天了還是清晰可見。見到這兩個黑掌印,老胡跟歐陽也害怕了,都開始往我身後站着。對於屍體他們也見過,哪怕死相難看點也還能接受,但是這種明顯屬於不正常的東西出來,正常人都會感到害怕,因爲人總是恐懼於未知。